迎春绿抒情散文
透过镶满冰凌花的窗玻璃向外看,一切色彩都融化在单调的白色里,哪里还看到红砖灰瓦,翠松绿柏?风刮着,刮着,雪飘着,飘着……
病房门被悄然推开了,呵,菊花!粉绿色的花瓣,灼灼发光,鲜亮的绿色,在我眼前闪动,腾舞,仿佛一位体态轻颖的仙子,向我飘来……
护士领进一位老人,深褐色的脸上刻满深深的皱纹,他捧着一盆菊花走到我床边。他是位退休老工人,酷爱花木,每年要种一二百盆菊花,是城里著名的“花王”。从报纸上看到我跟暴徒搏斗负伤住院的消息,执意要把这盆绿菊送给我。我听人说过,这是一种十分名贵的菊花,色彩显,花期长,管理得好的话,开到春节都不败。
“小伙子,送给你留个纪念吧。别看它过不了多久就要枯萎,其实力都蓄在根里,来年还会发旺,开出好花来的啊!”一股真诚、严肃的神韵从他微笑的脸上流溢出来。他在鼓励我,挺直腰,站起来!前几天,和暴徒拚搏的`一刹那,什么也砍不到,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但是躺在病床上,清醒过来以后,一种淡淡的愁绪在我心头潜滋暗长:假如就此失去两腿,工作、生活、还有一位纯真朴实的姑娘——刚刚在爱情的枝叶里抽出第一个嫩芽的她,会怎么样?
护士告诉我,这盆花是老人家用塑料兜好,象抱孩子那样抱来的。顿时雪白的房间里充满了绿意。啊!象征生命的绿,促你生长的力,不正是从老人那颗丹心中顶出来的吗?我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大伯……”
世界上的事,有时会是意想不到的巧,谁知这位老人就是她的爸爸。
“当初我也动摇过,爸爸知道后训了我一顿,这么好的小伙子,你要是抛开了人家,看我不揍扁你!”她亲昵地瞟我一眼,显出腼腆的样子。
“这几天可忙啦,带了几名青年组织一个花木商店,把家里的花啊草啊全搬进店里做垫基,他送给你的那盆绿菊是他最心爱的。真的,这花原名叫‘绿丝带’,他说这个名字不好,叫你取个名。”
望着窗外漫天雪花,我真感到大自然安排得也太富有诗意了。我灵感泉涌,想起一首吟诵迎春花的古诗:“复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就叫它‘迎春绿’吧。”
迎春绿,仿佛满园春色纷呈眼前;迎春绿,我好象已经听到春天的脚步正在踏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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