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情怀抒情散文
一场小雨过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秋来了。
走在这座北方小城的街头,看见秋风一点点把树叶吹落到地上。叶片上还残存着一丝生存的体温,像《动物狂欢曲》里一段人类的忧郁,交杂着啁啾的小鸟发出的撕裂树叶的声音。那厚厚的、横躺竖卧在树下的叶子五彩缤纷,仿佛找到了一种理想的生命归宿,给人一种天气晴和的感觉。那份宁静、安祥、舒展,诱惑着你真想躺上去,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和落叶共同分享一个绚丽的梦。
秋天,走向原野。但说不出为什么,心里总有些淡淡的涩。那落叶暗示给你的那整个季节,暗示给你的那转身远逝的夏日的背影,暗示给你的某种情绪让你怎么也无法抗拒!那是生命的挣扎,命运的抗争。
渺渺的炊烟缠绕着汩汩流淌的小河,一路欢唱,一路诉说,但不知它最终奔向何方?望着远古时代孔圣人曾站在哪条河岸上,发出感叹:逝者如斯夫。那种沧桑感想起来就叫人唏嘘不已。
流速迟缓的小河,像一长块黄色的琥珀,水底的各种树叶一律翘起了叶柄,它们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惬意地摆动。如果此刻地球上冰川重新来临,那一滴滴、一片片会同化石一样记录这个年年岁岁,周而复始的季节。
岁月能抗住衰老,也能迎接新生。小河的河面有一片洁白的羽毛借风漂泊,这片漂泊的羽毛呵,你曾有过翱翔,你曾有过幸福吗?你为何悄悄地坠落?是哪一只白鸟把你遗弃了?这是一种痛苦,它永远不能埋进岁月的底层。
谁都可以像季风一样在河岸上走过原野,不停地交换方向。
秋天,人应该走向原野,去拥抱成熟。穿过一片片庄稼地,那沉甸甸的谷穗,敞着怀咧嘴笑的苞米,又像是一位少妇怀抱的孩子,嫣然回头,露出整齐的牙齿和金黄的头发;一大群鹌鹑“腾腾”地飞起,又在远处落下,那响起连续的断裂声的`,是不堪负重的红高梁深垂沉重的头。
也许那原野只是一种象征?一位诗人曾这样写道:“我愿我的窗前/有棵美丽的马兰/我愿它的花香香透田原……”他徒然地想把秋天拉近,拉近在人攘车喧的街道,贴近他的生命。
那是一种回归。
日落日出时,远山近树都是朦胧的剪影,有时还很抽象,很飘渺。
走向原野,走向成熟,走向收获。
不过别领你易感的朋友或情人,她会用禁不住的叹气打扰你的思绪,她会以惊喜破坏你此时此刻景中宜人的忧郁。
等到春天带着她在田野里采花,狂野而舒放。夏天带着她在小河边漫步,浪漫而潇洒。冬天也可以带着在洁白的雪地上踩下四行亲密的脚印,把情爱的种子踩实。只有秋天,当你走向秋野,走入那种情绪时,你别,即使是初恋,——那是你和大自然,这永恒的启示者独自交谈。
就这么走向原野吧!我们都无恨无悔。就这么带着记忆,带着幻想走向原野,走向这片无邪的天地……
走过去就是飘雪的冬天,走过那片飘尽叶子的树林,就是又一个嫩芽初上落叶松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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