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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田抒情散文
老家的亲戚留守在院前村里,靠种地务农平凡地活着。
灰白的头发被山风轻拂着,黝黑的皮肤被烈日摩挲着,还有那满脸深深的皱纹被岁月的刀雕琢着。
夫妻俩生活清贫,衣服缝缝补补再缝补,穿着军绿色的解放鞋,靠着一双粗糙的布满茧子的手,一把锄头,一副担子,躬着腰身,几十年辛勤地劳作,养大了三个儿子,并在老家盖起了两层高的砖混结构的房子。
在盖房子时,她被塌方的沙堆掩埋,待挖出时,一条腿坏死,被截肢。她很快适应了义肢,只是长时间的`穿戴负压,残肢末端因摩擦肿胀而疼痛。就这样,她用一条腿拖着另一条义肢,爬上山、挖笋、背下山、剥笋皮、切块、晒成笋干,再背到镇上的菜市场卖,几十年如一日。
这几年,他们承包了村里的一个小山头,种满了水蜜桃、油柰,为了照料这些树,施肥、杀虫、剪枝……他们索性就住在山上搭盖的简易棚里,用砖块石头垒的灶简单地做点米饭青菜,入夜点根蜡烛,一待就是一个月。
大儿子在福州结婚,得买房,他们掏出省吃俭用的20万元给孩子凑了首付款。这些钱都是他们每天卖菜、卖笋干、卖水果,收着一角、一元攒下来的,每叠都点得清清楚楚,收得整整齐齐。
今年清明我回老家扫墓时,照例到亲戚家坐坐,他们热情地搬出长凳到门外,招呼我们坐着,用自己晒的老茶叶泡茶给我们喝。他们端着茶杯,用亲切的乡音和我们聊着农家桑麻之事,聊着聊着便开心地笑了,颧骨一耸,嘴一咧,全部的皱纹被肌肉挤在眼睛下,特别憨厚朴实。
扫墓完拐到他们承包种树的小山头,果树栽种得层层分明,开着粉色花朵的是水蜜桃树,绽放白色花朵的是油柰树,花谢得差不多了,零星点缀在冒出的绿叶间,再过三个月,这里便是累累硕果了!
我非常羡慕这种田园生活,简单而自在,种瓜得瓜、种桃得桃,一旦付出,大自然便会予以回报。
我非常想有属于自己的一亩田地,躲在一隅耕作,在入世之中出世,也是蛮好的。
是的,我对一亩田地有痴痴的爱,肥沃的黄土里钻着胖乎乎的蚯蚓。我撒下种子,任日晒雨淋,看着它萌芽、抽枝、展叶、开花、结果,与大自然的和谐,莫过于此。当然我忽略了其中的艰辛,也许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实现自己田园生活的梦想,但是我会找到属于我的那一亩“田”,种下“种子”,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收获,就像三毛写的:每个人心里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梦,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