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倾城抒情散文
喜欢从茂密的树叶中透出的日光点点,看它照在叶子上折射出来的美丽光圈,经过千百回的迂折到达地面上的斑驳。
有时候会一个人坐在校道旁边的树阴下,看喷水龙头在大片绿色草地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那水管那么优雅,即使在工作,也要以最美丽的姿态来浇灌。我看着那些清澈的水珠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晕圈,然后以一种绝美的姿势坠落。
有时候也会在湖边,看湖面太阳投下的影子,随着水波在不停地晃动。明亮如斯,心情瞬间也荡漾起来。
正午的日光是灼热的,让人不敢正视。可是彼时的我,倔强的如同那些灼热的光芒,骄傲地抬起头直面天空。然后我看到蓝色的天空里飘着大朵大朵白色的流云像极了棉花糖,润润的仿佛沾满了水一样,给人湿漉漉的感觉,却也是轻盈的,仿佛只要伸手就可以摘下来一样。我看着太阳在那一大片的.云朵里面骄傲的照射着地面。那时候,只有日光在唱歌,明媚的角落也在反射着光芒。
最喜欢的永远是落日,看那温暖的红色一点点消退。
也许最美丽的大多是最偶然的。那时是在天台,坐在那里安静的看李孟苏的《庄园与下午茶》。太阳渐渐落下,暮色四合,天色终于快要暗了下来,不经意地抬头,我看到了那个最美丽的落日,我惊呆了。站在天台上,看着她一点点在绿色的山林里消失,然后不见,留下半边天的红晕。然而我的感动没有停止,我呆呆地站在那直到红色也消失在天边。
越来越长大,越来越少回家。那天在家时看到的落日夜成了记忆里的风景。也是不经意间,一个人走在小镇的老街里,回头望了下,然后就看到了那熟悉而温暖的颜色,很大很圆,印着老街尽头的那些有着历史痕迹的上翘的房檐和灰色的瓦片,以及那棵古老沧桑却依然茂盛的硕大的皂荚树,一切美得只让人无语。我想所谓大美无言也不过如此了吧。
也有追逐落日的时候。坐在公车上,看她微笑,一点点淡下去,跟着车子一块奔跑,这时候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头发也好像在跟着那太阳一起奔跑。
转动的车轮载着我,偶然遇见日光倾泻的苍白色。
坐在公车上,看太阳照在那些破旧的建筑和残败的马路上的时候,看太阳照在曲折的古老的破败的小巷的房顶上时,有时候会抱怨这城市的日光太曲折。我看着那金黄色的日光,穿过高大建筑的玻璃门映到行走的人们的脸上,那些人们有着快乐或者不快乐的表情,然后我看到旁边行驶的车辆轻而易举的碾碎了他们投在地面的影子,支离破碎。
坐在M记里靠窗的位子,我看到对面树上的叶子折射出来的太阳光又照在了出租车的车窗上,映了一张城市的没有表情的脸。
也总是有快乐的人们骑着单车行驶在或者密树成荫或者宽阔空旷的校道上,一大群人大声的说话大声的笑。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在阳光下,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嫉妒,或者青春该是这样的吧,一边骑单车一边吃冰淇淋,大声地说话放肆的笑,把青春的声音都丢在身后的那片日光里。
我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逆着那日光,我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很安静的看坐在湖边聊天的爷爷奶奶,看永远不会没有人的球场上的人在恣意地挥洒汗水,看那些可爱的小孩子嬉闹疯打,听他们快乐和单纯的银铃般的声音仿若天籁。我安静地看着校道上或者二十岁的情侣或者三十岁或者四十岁的夫妻牵着手走进夕阳的那片温暖。
我看到十字路口的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手在夕阳金色的光芒里穿过人流和车流,到达对岸。车是喧嚣的,人是吵闹的,可是这对老爷爷和老奶奶却让我感觉安静,一种内心长久的宁静。这画面让我感觉温暖,也总会让我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之类美丽的句子。
走过天高风淡的日子,我穿过那些干净的路面,看到有繁茂的我总记不得名字的树的茂密的叶子,以及从那些叶子里透出来的一束束的金色的光芒。我看到阳光穿越树叶达到地面的斑驳,有若有若无的一些光怪陆离的影子,然后我看着一阵风过摇碎了日光的斑点。
我抬头望天,刹那间,日光已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