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小河抒情散文
一条小河静静流淌,依偎在养育我的小村旁。
小河缓缓流入升金湖,但我却不知其源,或许那远处的丛林,林边的水库以及林中或有或无的小溪便是它的根;两岸那肥沃的田园,田间或宽或窄的沟渠便是小河的血脉。小河穿行在村庄与田畴之间如同一根被仙子遗落人间的绸带。
这美丽的绸带曾给了儿时的我几多欢乐啊!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农村还很少使用化肥,常常会在田间种植一种唤作“花草”的植物,那是上好的肥料。春暖了,花开了,碎小的花草便绣遍小河两岸的农田。如果遇上一场较大的春雨,山上就有洪水呼啸而下,小河两边很快悬挂了千万块白花花的布条,那是田坎里飞泻的流水。雨一停,我便邀人一道带着畚箕、脸盆、木桶、铁锹等工具来到小河边,一如囚鸟飞回了旧林。我们很快找到一块面积较大的水洼,多半是在小河拐弯且有急流的沟渠之处,用铁锹在沟渠上游筑好坝,在沟渠的'另一侧挖一个缺口分流直冲而来的洪水,在沟壑下游则用网兜或是畚箕拦好,同时几个人奋力用脸盆舀去水洼里的水,一场逮鱼的好戏便上演了。人渐乏了,水渐少了,大大小小的鲫鱼惊惶失措起来,有的游到浅水处,平贴在水面,露出白白的肚子,显眼的很,它也很快成了我们的桶中之物;有的则钻到花草下面去了,没关系,我们赤脚踩在松软的花草上,手在花草下轻轻一摸,遇到鱼,它会拼命往花草下扎,可是有花草绊着它呢,“嘿,往哪儿逃!”大家你喊我叫,好不热闹……
小河没有什么动听的名字,乡亲们唤它“大沟”。因为在枯水季节,河水蜷缩在河底成了一条白链,水面极窄宽不足丈,确乎是条大沟。大沟上原本有一石桥名为“老桥”,平日是两岸人家交通的要道。若是涨水季节,河水漫上岸来,盈盈的河水上便有渡船往来,那时我们最爱在那儿钓鱼,因为与升金湖相连,湖里逆流的鱼儿容易钓着呢。老桥由六根巨大的条石每三根一排连接而成,中间是石砌的桥墩。只是在十多年前的一场大水中倒塌了,现在徒留巨石横亘水中诉说着世事的沧桑。如今,人们在小河的上游造了一座“大闸”,闸上修了一条公路直通向国道,通途宽阔,人们极少再从老桥边走过了。
现在,我时常陪同妻子到大闸处浣洗衣服。那清清的河水是两岸农妇们的最爱,有乡亲说:我们这儿的男人好娶媳妇,因为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儿清澈的流水。其实农人们最爱的还是它保障着两岸农田的收成。
立秋过后,江南丘陵地带天气少雨多干旱,田里水份蒸发的快。那时却又是晚稻成长的关键时期,没有水可不成。于是我那辛劳的乡亲便顶着烈日,用水泵从河里抽水,甘甜的河水和着农人的汗滴汩汩流入各自田间,青绿的秧苗仿佛饱饮乳汁的婴儿在农人眼里甜甜地笑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曾几何时故乡的贫穷与富裕,饥寒与温饱都系在那不起眼的小河身上。我也深爱着家乡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