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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青青抒情散文
因为工作调动,我租了一套房暂时栖身。虽称一套,其实只有四十来个平方,连浴间也没有,而且年代久远,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但因为小城房租太高,只得将就。
一日晚饭后,我下楼遛达,巧遇在这小城上班已十多年的老乡。她盛情地邀请我去作客。
原来,她家离我住所不过百米远。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啊:一间破旧的老式平房,约摸二十来个平方,墙壁上斑斑驳驳。房内挤着两张床,中间用布帘隔开。床前摆放着一张四仙桌,此时,她的女儿正端坐在一边写作业,她的婆婆就着床坐在一边吃饭。四仙桌的斜对面是一张衣橱,因为比较高大,房间看起来更加拥挤。加上一辆电动车和一些杂物,走路差不多得侧着身子。
攀谈之中我得知,她们厂近些年益不佳,每月800元左右工资还时常发不出。有许多工人都已下岗,她还算比较幸运的。她说:为了照顾女儿,她先在厂里干着。她说,她女儿很懂事,学习从不用操心。她还说,再过几年,女儿上了大学,她出远门打工。她脸上洋溢着自豪,写满希望。
送我出门时,老乡告诉我,像她这样从乡下来到这小城的人很多,她家前后几排平房大多住着这样的家庭。
望着老乡那荡漾着快乐的眼眸,我联想起不久前的一天,我遇到的一位人力车夫。这车夫五十出头,两年前因为老伴到小城里带孙子上学,他也随着老伴一起从乡下住到这小城里。他们租住的是一间车库,小是不必说的,单单那个阴暗潮湿就让人够受。一辈子在家种田的乡下人,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得蹬三轮车送客贴补家用。这真是个乐呵呵的汉子:车把上插一束艳丽的干花,车上还装着简易的音响。一边卖力地蹬着车,一边随着音乐依依呀呀……
他们是一群生活在小城最最底层的劳动者。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这个小城,为这个小城的人们带来许多便利。他们像野草一样,什么旮旮旯旯都能快快乐乐地生长。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抬头仰望满天繁星:我想,明天该是一个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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