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是故乡抒情散文
在连绵起伏的丘陵之间散落着一个个小村庄,像颗颗珍珠点缀在青山之间。村子一般不太大,百十户人家。名字却不俗,或叫桃源,或叫燕窝。我看呀,群山尽翠,这百十户人家点缀其间,像是仙境中的某一群宫,如云雾间的南海,像汪洋中的蓬莱。
看东边,养眼;看西边,养心。
我的童年便在这叠翠的重峦间度过。
我喜欢那儿的清晨。鸡才鸣,天才亮,村子便从寂静中醒来。不必相约,我和我年龄相仿的伙伴骑在自家的水牛背上,走向那离村子里把多路的小山坡。山上密植的是丛树,四季常青的那种。晨露多是较重,会湿了裤脚,会冷了手心。但我们不会管的,把牛放在一边,几个人垒起一堆石头,远远地用石块去砸。砸中的为胜,反之,就要曲膝跪下,以示惩罚。当然要想得救,一是自己下次有机会砸中,再次同伙中有人砸中可以解救。石块的.乒乓声,胜者的欢呼声,失利的叫骂声,快乐了一个又一个清晨。
月亮出来了,哪怕是初月,光线还很淡,就像是堂屋里那半明半暗的煤油灯,但足够了,对我们这群孩子而言。不知是谁的忽哨,还是心有的灵犀,吃罢晚饭,碗一推开,我们就箭一样的出了家门。抓起一根树枝或是一根竹杆,叫一声“我来啦”,村子便是我们的天下,一下子沸腾开来。
印象最深的是中秋后的一个月夜,天已微凉,蚊蝇也已不见了影踪,我和几个玩伴玩起了捉特务的游戏。那时候,以至现在我们都很痛恨“特务”,因为那毕竟是不光彩的角色。谁都不愿意去做,只好用“三娘管金叉”的方法决胜负,败的只能当特务了。在我们的潜意识里特务都是无能的,失败的,其实,历史也告诉我们,再狡猾的恶狼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我要讲的那天的确有点特别,我们玩伴里面最聪明的铜狗不幸当上了特务,当然他也想抵赖,但这个谁也不会让谁,没办法。他只好同意。几分钟过后,他躲好了,我们四处找了。各家院子中的柴垛,村口的草堆,村边的小坝堤……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月亮偏了,各家的大人开始在门口叫唤自家的娃了,我们抹一把额上的汗,慌了。铜狗人哪儿去了呢?
大人打着马灯,边骂我们边四处找,铜狗的妈甚至拿了一根竹竿到村边的池塘里划拨。我们也吓坏了,毕竟有几个小时了,人不知哪去了?小村不再平静了,“铜狗”“铜狗”拴在晚风上的声音显得更加让人心惊。
后来,我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村口一株枝繁叶茂的棠棣枝上铜狗正做着甜蜜的梦呢!不用说,骂是骂了,打也打了。但村子依旧是我们的温床,我们的童年依旧快乐享受着它的恩赐。
许多年过去了,房子长高了,公路变宽了,铜狗和我都离开村庄在外谋生了,诸多往事也都一并溶入了记忆深处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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