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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抒情散文

时间:2021-03-10 19:29:4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老家抒情散文

老家抒情散文1

  老家在豫西南,是一个典型的乡村。红砖绿瓦的房屋,错落叠放在树木丛中;方圆三五亩的池塘,泊在村前村后。黄土路上有牛羊悠闲地漫步,树木丛中有鸟蝉和鸣声声。房屋周遭,有勤快的乡人侍弄出的菜畦,各种时鲜青菜,蓬勃着生机与活力。

老家抒情散文

  如果你是一个外乡人,初次来老家探亲访友,当你正站在村口张望时,一定有热心肠的乡人主动和你搭话:“这是去谁家呀!”等你报出了名和姓,问的人会放下饭碗,或丢下活计,“你去柱子家呀,不远不远,沿着这条路,走个100米左右,左拐,再走30来米,右拐,看见一个磨盘,绕过磨盘,左拐,正对着一座红砖瓦房,就是王柱子的家”。

  看你有点迷糊,问的人也急了,“得了,我领你去吧”。

  路上,狗吠响起,引来了老人和孩子。老人和孩子跟引路人相熟,于是便和外乡人相熟了,一起相拥着外乡人朝柱子家去。刚过磨盘,就齐喊:“柱子他爹,你家来客了。”闻声出来的,有柱子他爹,他娘,他媳妇,他孩子。热热地拉了外乡人进院去,泡茶待客,却发现早上忘了烧开水,茶叶也没了零星半点。没等柱子的爹娘和媳妇露出尴尬相,人群中早有人说话了:“俺家早上刚烧了两壶开水,刚娃上个月给咱买的那个啥子观音还没开口呢,让你家秀兰和强娃去拿了来喝吧。”也难怪,柱子家的客人岂止是柱子一家的客人,招待不周,传扬出去,臊的可是整个老家人的脸。

  喝茶,吃饭,始终不见柱子。外乡人并不问,看看柱子的爹娘、媳妇和孩子,就是看了他柱子;话说给他们,就是说给了他柱子。外乡人知道,柱子出门打工去了,时下,还有几个青年人会窝在家里!

  有了钱,老家人一样会张罗着建造房屋购置家具。老家人自己亲手打造的家具,经久耐用;房屋就建在老宅,猫狗还恋家哩,老家人对热土热水更难舍离。他城里人能建别墅什么的,咱乡下人在黄土地上同样可以建小洋楼。白白的瓷砖,青青的地板,将卫生间都装饰得能照出人影来。老家人肚里的墨水不多,他们讲不出“根的情思”之类的话来,但他们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血浓于水”的挚情。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一只风筝,而老家则是牵系风筝的线绳,无论漂泊到哪里,都不会走出梦中的黄土地。

老家抒情散文2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越来越懂得老家的含义了。其实老家是深藏在每个人心中的无法擦拭的印记。我也不例外。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会或多或少有漂泊的经历,自然这个老家的含义就更加清晰更加明朗。我和所有的人一样,是一个习惯漂泊甚或是享受漂泊的人。也可以说的上是永远走在漂泊的路上。我喜欢这种生活,倒不是说我这个人很另类,而是当这种漂泊成为了一种生存状态的时候就会萌生出这种复杂的情感了。于我而言,或者这世上的芸芸众生来说,漂泊和停留是我们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两种形式而已。

  老家顾名思义就是我们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也可以说是生命开始的地方。从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是这个地方的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会慢慢的装进我们的脑海里,还有骨子里,当然也会装进我们的灵魂里。这就是老家的情怀。

  我出生在辽宁西部的一个偏远的山村里。说起这个地方还是很著名的。享誉中外的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就座落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上。因而也增添了厚重的文化气息。曾几何时,当我还是孩提的时候就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发誓等到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者说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梦想。读书,考上大学是我的出路,于是我经过了十年的寒窗苦读,终于在某一天,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接到了人生的第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可以这么说这种事情在当时是凤毛麟角的。我们村子也破天荒的同时出了三个大学生,而我正是其中的一位,当时甭提有多荣耀多带劲了,尤其是我们父母的脸上都有光,所有人都对我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老家,去遥远的省城读大学,竟然在心里萌生了很深很深的眷恋之情,我知道这是老家带给我的。这么些年老家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她更像一位亲切和蔼的母亲,我更像是她的儿子。这是一种母子之间的情感,这种感情虽然不是靠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但她很明显要高于血缘。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真实感受老家的含义。

  这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花花树树,甚或这里的唯一一条通往外面的土路我都无法割舍。因为我生活在这里。我的脚步曾经就走在上面。我就是从这条路上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的。走到了外面的世界。虽然那个时候我对这条路很不满意,因为这就是一条普通的山路,崎岖蜿蜒不说,单就这路面的凹凸不平就使我头疼不已。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就连脚都跟着遭罪。我只能这么说了。因为突起的石头会硌到脚板。为此我穿破了很多母亲亲手缝制的千层底。可若干年后想起来却是一种独特的乐趣。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现在我的老家开发了旅游,成了全国三A景区。柏油路一直修到山脚下。

  离别是一种疼痛。后来我听母亲说她在我坐上城乡中巴走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理解母亲的做法。直到若干年以后我初为人父才深深的懂得她老人家的情感。对于一位母亲而言,她是希望孩子永远守候在身边的,但想要孩子有出息有能耐又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这种复杂纠结的情感是很难理解的。

  习惯了一种生活然后突然来到了一个新地方,什么都是陌生的新鲜的。省城是十分繁华热闹的,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乘坐一趟过路车奔袭一个晚上才在第二天的早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到达这个城市的。从此就开始了我的漂泊生活。在这里我根本不认识任何人,不熟悉任何的街道。这就是我未来要过的一种生活么?我不敢想象。这所大学是一所普通的专科院校,生源都是省内的,我的大学同学都是来自各个地级市,他们操着我根本听不懂的方言,当然了那些和我临近的是个例外。这就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成为最亲密的室友。

  一转眼三年的时光匆匆而逝。我记得我刚来这所大学的时候,满院都是各种各样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树木。他们就像漂亮的衣裳装扮美化着我们的校园。每当春夏之际这就是校园里一道最美丽的风景。各种花朵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尤其是一场春雨过后,雨后的校园湿润极了。空气都好像是经过浸润的一般。我甚至有些陶醉其中了。放眼望去,校园的角落里满是飘落的花瓣。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眼前的这一幕是多么真实和自然啊。

  在我们的校园深处,有着一个树木丛生的地方。因为大多数是松树,所以我们姑且就叫它松园吧。这里是一派生机盎然的世界。松鼠是这里的常客。又像是这里的主人。它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快乐着。

  可能每个读过大学的人都有这种惯性。那就是毕业后想留在这个城市。工作买房子成家都要在这个地方开展。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我是一个失败者,或是逃兵。我选择了毅然离开这个城市,回到了我的久违的老家。也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辽西县城。与我们的大学同学比起来是成功还是失败呢?后来我听说我的那些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有的跟我一样回到自己的老家,有的继续留在省城,有的去了更远的京城或是南方。可能在我的大学同学的眼里我是一个逃兵。因为我选择了最让人看不起的方式。

  我一直生活在农村,对于县城还是很少光顾的,我记得每一年的高考都是在这里举行的,所以我正经八经的来过这里几次,但对于这个城市的印象不是十分深刻。若干年以后我以异乡游子的身份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别有一番滋味。或许我对这里产生了某种依恋。再或者是这个地方才是最适合我的,我无法说清这一切。

  这里的人和我更亲切更相像,这就是老家的情怀。这个时候的老家更像一位宽容博大的母亲,在一位母亲的眼里她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所以老家向我敞开了怀抱。打那以后我就在这里扎根落脚了,也开始了我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十年的光阴稍纵即逝。还没来得及触摸的时候就早不见了踪影。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这让我忽然想起来一句圣人的话,逝者如斯夫。在这十年里我也由而立之年奔向了不惑之年,我的生活丰富充实起来。在这个城市里我拥有了自己的楼房,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有了一份属于我的事业和追求。我应该是满足的,也是快乐的。人生不就是为了这些么?夫复何求?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生命是短暂的,而且是惟一的,更是匆忙的。就像白驹过隙一般。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怎么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呢?我经常陷入这样的久久的沉思当中。老家在每个人的心中的分量是非常厚重的。她是一个人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我忽然看到那些奔波忙碌的旅人。他们或是去外地走亲访友,或是挣钱谋生,或是旅游散心。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尽相同,但对于老家的那份感情是真挚的热烈的。

  忽然有一天我决定要去外面闯一闯,于是就随手拉起了行李箱,买了一张票毅然决然的坐上了火车,也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我从车窗里深情的望着这里的一切的时候竟然心酸酸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因为我对这里已经有了很深很深的感情。老家是漂泊的人无法释怀的情愫。

  这里就是我的老家,她就刻在我的心里,骨子里,灵魂里。每逢佳节倍思亲。正如歌词里写的那样。离家越远心越近,离家越久思念越深。家中那一扇敞开的门,门口是谁企盼的眼神。梦是睡着的思念,思念是醒着的梦,梦里是儿时亲人的吻,醒着更盼团圆的时分。每逢佳节倍思亲,亲亲父母养育恩,恩如山高比海深,深深刻在我的心。每逢佳节倍思亲,亲亲脸上思念的泪痕,恨我还没报答父母恩。恩最永恒情最真。

  这就是一到年底,那些漂泊的人归心似箭的真正原因吧。

  老家就像一位母亲,她总是能抚慰和温暖那颗漂泊孤独的心。

  这就是我懂得的老家的含义。

老家抒情散文3

  提及老家,在我儿时的记忆里,除了满眼是山还是山的概论,我记不起用其他任何来形容。

  上世纪末的最后几年里,我出生在地处鄂西北偏远山区的某个乡村。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仅记得,老家离城区很远。那时,我所拥有的世界,便仅是爬完了西山翻东山。

  那时的我,和爸妈及爷爷住在破旧的茅草屋里。家中除了仅有的灶台、床被、脸盆和几把锄头外,再无其他任何可以说的出来的陈设。

  简单的生活滋润着年少的我,却苦了为生活辗转的父母。在仅有的童年印象里,父母各司其职,分工明确。或许,正是这样的组合才给了我一个是家但又不像家的小窝。

  每个黎明,当晨曦还憨憨的睡在地平线下的暖窝里,我就模模糊糊听见父亲开门的声音。第二天天明,待我起床,询问正在厨房的母亲才知道,原来父亲是要赶着去建筑工地。由于工地在山下,而我们又住在半山腰上,为了最大程度的赶上其他工友的开工时间, 所以父亲不得不早早的起床,历经两个小时的翻山越岭。这一路,父亲肯定是小跑着的……

  尽管,那时的我刚刚五岁,可听着母亲的诉说。父亲的路却在我心里有了些许的跌宕和起伏。

  与此同时,那边,我思绪未尽。这边,刚刚收拾完灶台,正在拿取锄头的母亲提醒我:“饭在锅里,自己洗脸了赶快吃。”“我今天要去田里除草,你自己和爷爷在家里好好的。”“噢,对了,中午记得和爷爷自己做饭吃,我可能要晚点回来。”母亲简单而急促的三句话后,便向远山的田间奔去。

  傍晚将近,母亲回来了。满脸通红,额头几根凌乱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颊,手中托着出去时带上的锄头,背上背着一背篓嫩嫩的,用树棍插了又插的猪草。

  母亲卸下背上的背篓,如释重负般的坐在门槛旁边的木墩。我去屋内取出一条毛巾,递给母亲,母亲微笑着接过,简单的擦拭后吱会我送回毛巾,自己便起身去了厨房。

  母亲在厨房中张罗着晚饭,我便和爷爷在门口聊着天上的星星。正说着,父亲从门口的下坡处冒出。见父亲回来,我故意趾高气昂的问到:“今天干嘛去了呀?”他答:“给你挣钱买糖糖啊。”话语刚落,母亲便叫我们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现在想想,最初的童年生活,几乎百分之八十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一天天渡过。

  直到我七岁那年,按照年龄,其他和我同龄的伙伴都已相继入学一年。而我却因为住在半山腰上,太小的原因,导致我无法向父亲每日清晨那样,一路小跑着去工作般去上学。无奈之下,父亲毅然决定要把家从大山沟里搬到山下平原地区。

  然而,话虽容易,可现实往往满是不尽人意。从山上搬到山下,对我的上学的确是图了便利,可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资金问题。试想,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们住的是茅草屋。有时父亲没工作,我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哪里又还有多的钱来做新的安家费?最终,在亲戚的帮助下,父亲还是决定以山下的水田为抵押去银行贷了两千块钱的款。

  就这样,我们从山上搬到了山下。同年,我也顺利的上了小学。然而,导致的结果则便是父母亲要没日没夜的工作。贷款要还、学费要交、生活还要继续。一旦他们不工作,那么我及其年迈且双眼模糊的爷爷就只有挨饿……

  幸运的是,自从我们搬家到山下,随着国家国力的强盛,政府政策的支持,外加父母亲没日没夜的摸爬滚打。数年来,我们全家没有再挨过一次饿。现有的小窝,也不断被父亲多年来练就的,一手的好本领给多次扩展新建。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高中要在县城里读书。我特别的激动。记得高一开学那年,那是我第一次走出大山,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城市,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老实说,我的心是沸腾的。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让自己梦寐了十多年,连父母至今都还未曾亲眼目睹的城市,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你究竟是那样。相信这一定是我们人生中少,但又此生不忘的记忆。

  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到了更大的城市去深造。当然,这次我没有了曾经的那般激动。毕竟,我已知道了远离了深山的城市,其实就是人多、钱活、路宽、房高。当然,更是我梦想。我梦想着有朝一日,我能将那深山老家的小窝封锁。带着父母,在这里——这个远离了深山的繁华的都市里——给他们一个,像曾经为了我上小学,他们不惜以贷款和不舍昼夜,给我拼一个便利的,小窝般的他们安度晚年的家。

  如今,我还在努力挣气的路上,可就在我那深山的小窝地区,仿佛他们已经再和我比拼。他们好像在挑战我,想以那深山地区的发展富强,让我止步曾经想携父母都市静养的念头。近年来,老家地区先后大兴水利、多次增改公路、整合旅游资源、开创特色发展。可以说,现在的老家,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我仅能感叹的除了是山还是山的纯山穷立了。家里家外的变化日新月异,如日中天。

  然而,纵使老家在变,我心依旧永恒。

  老家里面的生活很和谐,老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许,为了梦想和事业,我最终还是会选择去看看老家外面的世界。但我相信老家给我的记忆永远是最充实,也是最美好的。

  如今,我愈发希望自己能早日梦圆,早日让父母去感受繁华都市里的安逸。但,我也会始终 铭记,大山深处,那个让我看厌了群山,却看清了自己的,苦难与幸福并存的小窝。

老家抒情散文4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燕子光顾哪儿,总是福分的象征。

  小时候,我跟父母住在土坯房里,屋内阴暗潮湿,压根儿也不会想到燕子会在我们家安家。

  我们村不大,当时也就是一百多口人,但林子大,环绕村庄一二里都是树林,我家的房子就在树林里,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生活,真的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我喜欢燕子,不仅是因为那首诗的缘故,更是母亲耳熟能详的话语:“燕子,是有灵性的,在哪家安家,就会给哪家带来好运!”如果不是太冷或太热,我喜欢呆在院子里,尤其是春天,那树木葱茏、蜂飞蝶舞、燕子翩跹的景色,和土坯房里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院子里,我更喜欢看燕子,燕子飞来,给我带来兴奋;燕子飞走,又给我带来遗憾。好多时候,我多么希望燕子能在我家安家,在我家土坯房里住下,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有一次,我听爷爷说燕子在生产队里的牛屋里安了家,一下子大跌眼镜——我家的土坯房总比大队的牛屋高个档次吧!在绝望中幸运还是来了,仲春的一天上午,我看见两只燕子在我家院子里盘来盘去,时不时通过窗棂飞到阴暗的屋子里。面对眼前的一幕,我欣喜若狂,赶快把门开大点,好让它们自由出入。在对门的檩条上,我清楚地看到,点点泥迹呈环形,勤劳的燕子已经完成了安家落户的前期工程。我一路小跑,去地里告诉父母,告诉他们燕子在俺家安家了,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好运来了。

  父母和我同样欣喜,那几天,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吃饭,生怕惊扰那可爱的燕子,惹得它们舍弃我们而去。那对燕子把窝垒好了,叽叽喳喳地在窝里调情,引得我和父母也禁不住笑。时间久了,燕子就和我们熟了,一点儿也不怕我们,常在我们的院子里盘来盘去,甚至掠过我们的额头。看燕子飞、听燕子叫也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一天上午放学后,我习惯地抬头看看那燕子窝,看看那对可爱的小家伙怎样了。想也没想到,“唧唧唧唧”燕子窝里乱成一团,原来有了小燕子了,一、二、三、四、五,整整五只小燕子,一个个露着小头、张着黄嘴巴,等待爸妈喂食。那一段时间,两只燕子可忙活了,一天到晚,来回穿梭,给孩子觅食、喂食。小燕子们一天天见长,吃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老燕子夫妻更忙活了,急急飞走,又急急归来,很少见它们在树枝上停留片刻。

  老燕子熬到头了,小燕子们会飞了、会觅食了,一个新的燕子家族形成规模了。一群燕子,在院子里嬉戏、鸣叫、盘旋,甚至飞到邻家物色新的住所。“燕子归来寻旧垒”,又一个春天来了,燕子们又回到了我家的土坯房里。因为成员太多了,他们就在邻居的磨坊里垒了新的窝,一家人不分不离,还是在一块生活。在儿时的记忆里,有燕子陪伴的那几年,我家和邻居家,家人和睦,孩子懂事,也没听说过谁曾经生过什么病。正应了母亲的那句话:“燕子,会给家人带来好运!”

老家抒情散文5

  “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花”。我的梦里老家不是风光旖旎的秀丽江南,也不是麦浪滚滚的华北农村,而是鹤煤棚户区里那一排排建于50年代的简陋窑洞房。

  我是在鹤煤棚户区里长大的孩子,我的家座落在鹤壁市山城区汤河桥西的“鹤煤机修厂工人村”,是一大片煤炭职工居住的窑洞房。就是那一排排棚户区窑洞房,承载了我50多年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承载了我50多年的美丽乡愁。如今,那些破旧的窑洞房早已拆迁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栋带保温层的米黄色新楼房,并且是集中供暖。漂亮整洁的新型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鹤煤馨苑二区”。

  因结婚与工作,我早就离开了“鹤煤机修厂工人村”,如今住在鹤壁市新区的现代化新楼房里。而那些建于50年代的棚户区窑洞房,对我来说感情极深,成了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20xx年拆迁时,我抱着相机里外拍了个够。如今,看着棚户区窑洞房的老照片,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窑洞房虽然简陋、拥挤,但我家在那里足足住了四十多年,我儿时、少年时的美好记忆,都储存在那里。

  我家是1959年住进“鹤煤机修厂工人村”的,我家住窑洞房最西头两间,共40平方米。家门口的院子很宽敞,种了许多树。当时我全家老少一共6口人,三代,父主外妈主内,日子虽艰苦,但其乐融融,与邻里老幼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的孩提时代是在60年代度过的,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忧愁为何物,虽是一个小女孩,穿着补丁衣服,可我这个小女孩比男孩子还淘气,能上树,能爬房,敢下河捉鱼摸虾。衣服兜里装着鼓鼓的沙包、石子和橡皮筋,天天疯玩疯跑,一双布鞋穿不了多久底就透了,还不敢同妈妈说,就自己找几张破纸垫上。

  我家门口有棵大槐树,每到春季四月,上面开满了洁白的槐花,一嘟噜一串的,煞是喜人。香气扑鼻的槐花招惹了许多工人村的小孩,吵着要吃。于是,我就爬到树上,去摘那些开得最旺的槐花,然后一串一串地往下扔,让大家去抢,我则得意地在树上哈哈大笑。回头再看看我一身灰土不说,手上、胳膊上被槐树枝和槐刺挂得一条条血印。有时衣服也挂烂了,鞋也磨破了,少不了下来挨母亲一顿吵。但吵归吵,母亲一进屋,我又蹭蹭几下爬上了另一棵比槐树更高的大杨树上去看风景。

  再一点就是不顾危险上房子玩,看谁的胆子大。我同几个男孩子踩着木梯爬上窑洞房的房顶,或扑腾扑腾地来回疯跑,或不顾危险爬到房檐上去摘酸枣。大人们在屋里听见房上有人,就出门吆喝我们滚下来。这时,房檐上立刻露出一排小脑袋,冲着大人摇头晃脑地傻笑,根本不听大人们的警告吆喝。我当时伸伸脑袋往下看:“呦,好高呀,房下的大人们那么矮小,直看得人眼晕。”后来,有个厉害的邻居大叔掂根棍子上房来撵,我们这群淘气包才悻悻地下房。

  那时的窑洞房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宽敞、温馨、舒适。我们院一共两栋对脸窑洞房,10户人家,60多口人。虽偶有邻里摩擦,但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以诚相待,无话不谈。平日里端碗串门,互尝饭菜;大人打孩子,邻居家是最好的庇护所;张家外出锁了门,就将钥匙放到李家;王家来了亲戚,刘家必得登门拜会;一家出了事,9户全来帮忙。工人村最快乐的时光是过年,那时没有电视,大年三十晚上,母亲将火墙烧得热热的,全院的小孩都挤在我家过除夕,吃花生、嗑瓜子,高兴极了。屋外北风呼啸,白雪飘飘,屋内暖暖和和,温馨无比。大家互相逗乐取笑吹牛,你挤我,我抗你。一会她给他起个外号,一会他给她出个洋相,来点文雅的,就是唱歌、讲故事、做游戏。那个开心劲,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都是50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儿时的伙伴都老了,各奔东西谋生去了,搬得哪哪都有。窑洞房也不见了,变成了新楼房。但居住在鹤壁市的邻居、伙伴们一但见了面,大家心头那个亲呀,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家长里短的私房话,也毫无保留地向外端。大家对鹤煤棚户区窑洞房的那份感情,永远也抹不掉。那一排排破旧的窑洞房,承载着我太多的乡愁与回忆,那里是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

老家抒情散文6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余光中这首情深意重的诗歌是我关于乡愁、老家的启蒙,但直到13岁的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只身一人到距离六十公里以外的县城求学,我才感同身受这种游子情怀。因为自那起,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忽然对我来说,成了老家。当时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交通也没现在这么便利,我平均一个月回不到一次老家,大多是等到放假有三天以上才回去。在县城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性格内向的我在旁人看来总是装满心事。当县城的同学像鱼儿一样欢快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踟蹰徘徊,在校园里映下一条长长的影子。老家!老家!老家!是那样清晰地在我的脑海翻滚、呼唤。

  在老家瓦屋旁有一条通往池塘的小径,两边是茂密的龙眼树。父母去厂里干活还没回来,幼时的我独自在树下玩耍,竟发困睡倒在了这条碎石路上。等我醒来,已是在池塘边邻居家的床上。原来邻居的爷爷在路上发现我,把我抱回去了。本来邻居爷爷的辈分比我爷爷大的多,但因为我常和他的孙子孙女们玩耍,也就跟着喊他爷爷。

  瓦屋后有一面客家围楼残存下来的泥墙,足有一米多厚,也成了我儿时玩耍的地方。旁边父亲他们种了石榴树、龙眼树、橄榄树,当果实成熟的季节,我只要把木梯子架在泥墙上,就能轻松爬上去站在上面摘到新鲜的果子。泥墙上还有一个洞,不知什么时候被鸟儿发现了,安起窝下起蛋来。我十分关心鸟儿们下一代的成长,经常爬上去把鸟蛋掏出来看,气得鸟儿上蹿下跳,哇哇直叫。

  瓦屋的屋檐下堆了一些石条,那是我晨读的地方。背完书,我就趴下观看一样早早起来忙碌的蚂蚁们。他们透过瓦屋的墙缝自由进进出出,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的家还是他们的家。为了对付这些恼人的东西,我向其发起一波又一波水攻、火攻,或者派一条青虫与他们大战一场。

  老家附近有不少果树,有些品种是我们家没有种植的,如黄皮果、杨桃、芒果等等。那时村民的收入来源比较有限,果树的收成是其中之一,收获季节有的还要搭帐篷看守,防止有人偷摘。记得有一天夜里父母不在家,我和哥哥念念不忘白天看见的黄灿灿的黄皮果,瞄准当晚没人守夜,摸黑偷摘了几把。不想留下作案踪迹,第二天清早就听见果树主人在村口大声叫骂是哪家兔崽子,吓得我们惴惴不安,把瓦屋的门关得紧紧的。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摘李子,吃完才看见树上挂着“已喷农药,后果自负”的牌子。现在想来,彼时的我还那么小,甚至还没有走出过村子,竟要独自面对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惶恐。当然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儿时的游戏还有跳格子、弹跳棋、钓青蛙、灌蟋蟀、摸鱼,当然还有上山采麻甲子、多尼、杜鹃花,我们在漫山遍野的茅草中,翻滚追逐,渴了就到山坑里捧一掬山泉水,清凉下肚,酣畅淋漓。曾经,还一度流行到山沟水涧中寻找水晶石,谁淘到的石头棱角越多越光滑透明,越能引来众人围观惊叹。

  说到老家,不能不提村后那条龙窑。那时没有外出的家庭既要种地也要做工,龙窑便是父母谋生的地方,而山里的孩子几乎都要参与到生产性活动中。每个周末清早我和哥哥就跟着大人去帮忙,中午吃带去的饭菜,傍晚才回家。我随着父母辗转于每一个工种,熟悉了窑厂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那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也是我的一个大游乐场。一直到我去外面求学,窑厂渐渐去得比较少了。

  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写信还很流行,但我很意外我的父母给我写了第一封家信,虽然信里只是说了嘱咐我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可是要知道我们平时很少这样直接地表达感情。信写的工工整整,我能想象,那是某一天的夜晚,他们早早把活忙完,在日光灯下,父亲执笔,母亲在旁边指导,遇到不一致的地方,两个人就停下来争论一番,小心翼翼、斟酌再三,最终把信完成。后来老家里有邻居安了电话,我和父母约好每个周六的晚上到电话亭打一次电话回去,他们总是早早在邻居家守候。

  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农村妇女,男人能干的活她都能干。她很爱我,竭力不让我受到伤害,我到外面读书,她千打听万打听,打听到隔壁村也有人在我那个学校读书,就拜托他好好照顾我。我的父亲为了让我赶上去县城的车,踩着自行车驮着我和大大的包裹一路送我到新丰镇。他一路紧踩着,就是在爬坡的时候也没有放慢速度,汗水很快就淋湿了他的背衫,让我想起朱自清那篇背影的文章。

  初中时期是我对老家的感觉最强烈的时候,到了高中我已经开始适应县城的环境,虽然放假依然回家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冲动了。大学的时候去到了省城,回家就更少了。大城市的七彩霓虹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同时,随着学业即将结束,未来的路怎么走压迫而来,令我更加无心眷恋老家。一直以来,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只有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才是有出息的!

  后来参加工作了,离老家不远不近,刚开始在上班的地方租房子住,日子过得比较简单清苦,条件还不如家里好,逢年过节我就回老家去,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后来租的房子条件稍好了,父母有时候也到我上班的地方来小住,回家的次数开始减少。同时,生活的重压和工作的紧张,令我无心旁骛,如何攒钱买房,如何把工作做好得到领导认可成为心头大事。再到后来买了房子建立了家庭有了孩子,父母也常出来,老家就显得更为遥远了。

  而老家这些年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里早就没有熟悉的邻居爷爷,辛劳一辈子曾对我抱有很大希望的爷爷奶奶也在病困中相继过世。没有儿时的玩伴,大家分奔东西,即使见面也没有以往那么熟稔,再没有成群结伴上山采野果子或者为上山而上山的情怀。庄稼消失了,龙窑消失了,住了十年的瓦屋在前不久的雨季塌了一面墙,而瓦屋后面的残墙再难以支撑起我们站在上面。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的只是奔驰而过的汽车,以及看不清面孔的车内人,有的只是农田上拔地而起的密密麻麻的洋楼,走出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似乎在打量:客从何处来?短短的十年,物改人非,老家和我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老家已不是最初的模样,而我不再是那个触景伤情蒙起被子抽泣的少年。十年以前,我们可以亲密无间;十年之后,我们还可以问候,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种可以拥抱的温柔;或许再过十年,就只能从族谱里证明我曾经属于这里。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耳边传来小刚的《寂寞沙洲冷》,我的眼圈已不自觉开始泛红。

老家抒情散文7

  作为一个女人,在婆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后,回望自己的老家,仿佛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想想自己平时在儿子、同事和朋友面前张嘴所提的老家,在别人眼里似乎理所当然所指的就是婆家,自己的老家就好像早已被遗忘到了哪个角落。

  我的老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童年和少年时光的栖居之所。老家,曾经有过爱我亲我的父亲母亲,现在依然有着我的兄长和姐妹。老家的土地上,曾经留下过我多少年少而懵懂的脚印,老家的田间与小巷,又曾经回荡过我多少年少无拘无束的歌声和欢笑。

  老家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山乡小村。村子三面环山,一条河从村前蜿蜒而过,一条小溪绕着村子缓缓流淌。村子四周,几片竹林郁郁葱葱,几棵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大樟树一直是我儿时游戏的场所。清秀的村子,肥沃的土地,淳朴的乡亲,所有的这些,都成了我脑海中关于老家最美的记忆。

  老家的那条河叫柘水河。河面十来米宽,河上有一座古桥。古桥据传是明代所建,桥下的河水最深处有两米多。夏季,是小河最热闹的时刻。每天的下午至傍晚时分,村子附近五百米长的水面上,浮动着无数游泳、嬉戏的身影。下游古桥下宽阔的水面上,成年男子及小男孩们人头攒动,也不时有大胆的男孩子在桥上玩起跳水的游戏。他们站在六、七米高的古桥上,“一、二、三,跳!”“咚”的一声,一个身影扎进水里,水面上顿时溅起高高的水花,桥下的人欢呼起来。“咚”, “咚”, “咚”,同伴们像参加比赛的跳水健将,依次往下跳。桥上桥下,水声、欢呼声、喧闹声响成一片,整条小河都沸腾起来了。

  初秋时节,气温比较高的日子,小河上依然是一片喧闹。仲秋来临,下河游泳的人少了,我们女孩则多了一件捞虾的乐事。我们三五成群,手持长杆小网,腰上背一个小篓,行走在近河岸边的浅水中,将小网一次次伸进水草中。小河的水草中躲藏着许多小虾小鱼,我们每次捞起的时候,网里总有不少的收获,常有十几或几十只黄褐带青色的小虾活蹦乱跳。要是捞到泥鳅、螃蟹、棍子鱼什么的,自然是十分惊喜。一两个小时下来,篓子里也装了有近一两斤小虾小鱼了。回得家来,捡去里面的杂草、小石子之类,再把收获的鱼虾放到热锅里烘干。一会儿功夫,虾儿螃蟹们全变成红红的了。午餐或晚餐时,端上一盘辣椒炒虾米,那香甜的味道就别提了。

  老家小河边的沙州,是村里人都十分喜欢的地方。河边绿绿的草地,是我们孩童放牧牛儿最理想的场所。将牵牛的绳子绑好在一棵灌木上,任牛儿静静地啃着地上的青草。我们或拿一本小人书,几个人围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翻看。或到河边翻捡形状和颜色好看的鹅卵石。圆形、方形、三角形,红色、黄色、紫色……我们把捡来的可爱的小石头放在一起,做着各种有趣的游戏。拼图、绘画、写字、垒石头房子,玩得不亦乐乎。

  远离小河的沙州,大人们早已开垦成了菜地。春天种绿豆、花生、棉花,秋天种红薯、胡萝卜。记不清多少次,我们几个姐妹和母亲一道,在菜地浇水、锄草,摘绿豆、棉花,或挖红薯。父母将每年采下的棉花晒干、收好。两三年之后,便可以做一床八、九斤重的棉絮被子。一年又一年,我家几个兄弟姐妹结婚时的新棉被都是自家栽种的棉花做成,舒适、温暖。

  老家的竹林是村民的宝贝。春天几场雨水过后,春笋儿争先恐后般冒出地面,迅速生长。那些粗壮、挺直的笋留着成材,村民将那些小笋儿挖出来做菜。冬天的时候,地底下还有好多冬笋儿藏着。村民们看着有隆起的小土包儿,小心地用锹一挖,保准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冬笋呈现在眼前。冬笋丝炒腊肉,这可是一道上好的菜肴啊。

  竹子长成后,乡亲会间伐出一些,卖给别人,或留作自用。那一片片竹林,也是我们儿时的乐园。记得我小时候就喜欢和哥哥、妹妹在自家的竹林里攀爬竹子。竹子一个一个的节,我们赤着脚沿节而上,一下子就爬到竹子顶部了。竹子摇摇晃晃,我们又马上沿节而下,好不惬意。

  老家的那几棵樟树都老得空了心,我们常常十来个伙伴一起从树杆上或空心的洞里往上爬,在树上或洞里做着各种有趣的游戏。有时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将泥块从洞里运到树上,树上和地上的伙伴打起泥仗来。有时又躲在树上偷偷用泥块或石子打落邻居家的红枣来品尝。

  离开老家后,老家的后山坡一直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童年和少年时,我曾跟随哥哥姐姐在这里砍伐过茅草,采摘过油茶子,和小伙伴在油茶树间玩过躲猫猫,也采摘过各种色彩鲜艳、香甜可口的小野果。这片山坡上,还葬着我至亲的父母。每年的春节或农历七月,我会带着深深的怀念和一份隐隐的内疚,与老家的哥哥姐姐祭拜父母,在父母的坟上燃几柱香,烧一叠纸钱,磕头鞠躬,寄托哀思,祈愿他们在天堂无牵无挂,幸福快乐。

  这片有过快乐有过伤心的山坡,在我远离老家的日子,曾无数次出现在我思乡的梦里。记忆里,我回老家时,父亲和母亲经常在山路上等候我的归来,也常在山路上与我说着家事。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梦发生在一九九七年底的一个夜晚。我梦见老家后山坡上父亲或母亲的坟墓上,有一棵茂盛的合欢花大树,满树盛开着鲜艳的花儿,那么美丽,那么迷人。这个梦让我想了好几天,仍不得其解。有一天,我特意跑到县城街边的书摊上,买下了一本周公解梦的小册子。仔细翻阅、查找。清晰记得上面有一条是这样写的“梦见坟墓上有树开花,吉上加喜。”我心释然。心想,一定是父亲母亲在九泉之下保佑女儿吧。

  我年少的时候,父母身体还很健康。他们常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前屋后的小院、水沟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有四、五个甚至六、七个孩子。乡村虽然还很贫穷,但也特别热闹。尽管有时也免不了一些邻里之间的小纠纷、小摩擦,但整个乡村还是呈现出一种祥和、整洁之态。特别是近几年,老家沐浴在新农村建设的春风之中,村容村貌大有改观。外出务工的人员挣了钱回家,建起了一栋栋新楼房。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昔日泥泞的小路早已不见了踪影,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宽阔厚实、平坦亮丽的环村水泥路。村中几个在外工作了几十年的退休老人,竟也乘着人生的末班车回老家盖起了小洋楼。我的年逾七十的叔叔从公安系统退休十年之后,也在子女及村民的帮助下,在老宅地基上建起了一栋占地六十余平方米的二层小楼。今年暑期,我回老家时,叔叔邀我参观了他的新居。新居坐西朝东,叔叔每天在厅堂喜迎东方日出,喜闻屋后溪流潺潺。他一个劲儿地和我述说着回老家的多彩生活。望着叔叔依然挺拔的腰背、红润的面庞,以及谈笑风生的神采,我笑着说:“叔叔,你现在真是赛过活神仙了。”叔叔爽朗地大笑起来,我也开心笑起来,由衷地为叔叔快乐的晚年感到高兴。

  老家,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永远牵挂、永远怀念的地方,一个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在心灵深处无法割舍的地方。她是我们的根,是我们心中永远的魂。

老家抒情散文8

  “最美人间四月天”,记得是女作家林徽因说的,每年的四月天我都想真切地感受一下。今年清明节放假,北方姗姗而来的春天也已春暖花开,于是乎,携妻带女乘春光回老家去。

  我习惯用视野来感受春天,这次踏春回老家给我的感受是,春天通往老家的柏油路上,每一眼都是一幅画,每一段都是一首诗,目力所及,公路两旁在不经意间冒出了红、白、粉、黄、青、蓝、绿,柳树儿,观赏树儿,鲜花儿,绿草儿全都盎然着勃勃生机,绽放出妩媚动人的春天气息。

  映入眼帘的多是柳树,春风一如柳树的情人,只轻轻吹拂,多情的柳树就咕嘟起小嘴,争相吐翠,吐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嫩芽,嫩黄可爱,漂亮极了;春风再轻轻一吹,煽情的柳条便摇曳多姿,翩翩起舞,仿佛一群群下凡到人间的仙女,扭起了阿娜多姿的舞蹈,扭出了一个美丽的春天;无数的柳枝交相辉映,竞相争春,渲染着浓郁的春天气息,把春天装扮得更美丽。

  路两旁的花树开出了粉红的花儿一串串,煞是好看,夺人眼球,红得可爱,我和妻戏称它为“一串红”;还有梨花儿开了,指头粗的梨树就开出了满树白花,成片的梨树开成了百花园;迎春花儿开了,今年初次相见,煞是耀眼,仿佛留个想头似的,给春天增色;苹果树的枝头上也都咕嘟起了小嘴,在憋着劲儿想来争春;路两旁绿茵茵的'草丛中,冒出了些细碎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儿,其实那就是我们经常唱到的“路边的野花”,这里一堆,那里一簇,虽说开得不成章法,无拘无束,却有自成体系,五彩缤纷的色彩,阿娜多姿的姿态,清香四溢的香味,这都是来自大自然的生花妙笔;路两旁的小草也发芽了,泛绿了,这时候我想起了《小草之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它虽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却盎然着春天的一派派生机,在路旁,沟壑间,土坡上,水库岸,随处可见,满眼一片绿色,即便低调的小草也要在春天里展示自己。

  车行至老家著名的风景区双庙水库岸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绿的是麦田,是翠柳,是槐树,把双庙水库点缀出一片片更加美丽的景观,不知是春天美化了景区,还是景区渲染了春天?但见景区管理的一群青年男女正在整齐列队,每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仿佛正在乘着这“一年之计”的春天,谋划管理着景区,管好水库、水渠、树木、田园,让景区焕发出更加秀丽的景姿,吸引着南来北往的游客前来观光、旅游。

  不觉到了老家的环村路上,往日里脏乱不堪的路旁已被树木、菜园所代替,只见河柳频频点头,树下绿意盎然,定睛细看,种植着的有葱、大蒜、韭菜、菠菜等,望着、望着,装了满眼春。

  到了老家,吃过午饭后,见到了发小,一阵寒暄过后,他便说:“俺上午到花市买了些花,你到我门前看看栽的花。”我恍然明白,就随他走到了门前一看,哇,眼前一亮,门西面栽了一溜大约有三四棵山杜鹃,陡增了门前的美丽,成了一道靓丽的小风景,渲染的是门前大街的春色。观赏着发小门前的山杜鹃,我联想到了前些年见到的深山丛林中的山杜鹃,那是春天里的一片娇艳,我由此也想起了少时朗读、背诵的《我爱韶山的红杜鹃》,眼前所见与邵华笔下的是一样的山杜鹃,不由使我的思绪飞驰神往。

  发小见我很欣赏,便说:“我还有两棵,你拿棵回去栽着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再三推让之下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下来,发小拿起了那棵大的山杜鹃递给了我,我顿觉收获的是一片春色。为了尽快栽上,我同发小及他的家人道谢后,就急着返回小城。

  我把山杜鹃好不容易放到了车上,让它一路伴随着我来到了小城里的家,带来的是一片春意。可惜已近黄昏,我和妻遍走一个个买花盆的摊位,门上都挂上了“铁将军”。心急的我第二天一早就买了一个“吉祥如意”的大花盆,回家一看不大不小正好,把这棵心爱的山杜鹃栽上,浇上水,顿觉房里增添一派生机。

  我一次次观赏着发小送的山杜鹃,一如观赏着爱物,美丽的造型,嫩绿的花芽,粉红的花儿,特别招人喜欢。由这棵山杜鹃我在想象着它不凡的来历,我不由地想到了老家的一片春色,一片春意。

  春回老家,收获多多,我收获的不仅仅是感受,是红杜鹃,我收获的是春天!

老家抒情散文9

  01

  家门前坪

  大约有十年的时间,没有去老公的老家了。

  湖南永州祁阳县小江村,那所山坡上的一长排红砖砌筑的老房子,依稀留在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因为公公婆婆后来去广州五弟家带孙女,一住就是十多年,我们平素过年过节聚会,也就是在广州的时间多,偶尔也在株洲我们的家里。

  这一次春节,因去了三亚跟女儿团聚。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公公婆婆。昨天接到老公的电话,说公公婆婆从广州回了祁阳老家的小江村。于是,我们就带上在株洲上班的四弟,驱车300余里,赶往祁阳县的老家。

  02

  下了高速,走入弯弯曲曲的G320国道,往前再开半小时,汽车驶进祁阳地界。呈现在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你不得不佩服咱政府开山造城的速度。

  一眼望去,新修的宽敞马路,四周建起的高楼大厦,已无法找到当年的那个青山围绕,树木葱茏的安静的小山村了。

  打电话给公公,他说你们从祁阳大道过来,导航到小江村的入口吧,那里立了一块石头,上书红色大字“小江村”。很快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但不知道怎么分岔路开到自家门口?

  在山岗上的水泥路上来回走了几趟,可以看见远处依稀熟悉的老屋,就是不知道,如何绕过去,呵呵。只怪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我们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下车问了附近的居民,经过大樟树右拐弯,沿着一个水塘边过,再路过砖厂,终于寻到自家的门前。

  古老的大樟树

  03

  早已脱离了乡土气息,在广州大城市住了十多年的八旬年纪的父母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开心的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还是那一排十几户人家的砖瓦平房,门前的土坪换成了水泥地,房子的外墙也粉刷不同的颜色,根据家里的经济状况,有的人家已经拆了自己那一段,改建了二层楼的新房。

  而婆婆家因常年没有人住,只是稍作修改,整体格局没有变,改善了厨房及卫生设施,黑色小青瓦换成了红色的复合板。

  看着门前的几颗十多米高的大椿树,老公说,你看我栽的大树高耸入云了,还有坪里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桂花树,这就是熟悉的老家地盘。

  枝繁叶茂的大桂花树

  公公婆婆一生勤劳开明,一共生养五个高大的儿子,大儿子已经快60岁,最小的儿子也是近50岁了。婆婆身材高大,做事情利索,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里能干的女会计,公公也身材挺拔,方圆十里知名的男缝纫师傅。

  按说当时文化程度并不高的公婆,生了这么多的儿子,在那个以工分论收入的年代,是一帮子农村的好劳力。可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不管自己多辛苦,一直鼓励儿子们读书,靠学校。甚至,别人都提醒他们,不要这么辛苦,留一个两个在自己身边种田。

  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常人那么短视。教育儿子,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五张嘴巴要吃饭,在最艰苦的日子,他们自己勤劳,勇敢,不畏困难,分别培养了五个儿子读书升学,个个考取学校,跳出农门,这在当时,当地都被传为佳话,收到方圆百里人的称赞。

  五个儿子,大儿子师范院校毕业后当中学老师,二儿子学建筑(我们家的)在株洲任职,三儿子学财务会计,在株洲任职,四儿子学医,在株洲医院任职,五儿子学建筑,在广州发展。

  如今,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行业,他们都是单位的骨干和精英,努力为国家建设和发展,添砖加瓦,奉献自己。不得不承认,勤劳、善良的父母就是孩子们的以身作则的模范。

  04

  进了家门,婆婆早已洗尽和切好要炒的菜,摆放案台。按以前的老规矩,四弟烧火,80岁的婆婆想继续掌锅,但是兄弟们没有应许。那就由二哥来炒菜罗,父母准备了猪脚,墨鱼豆腐丝羹汤,粉蒸鸭肉,粉丝煮鱼等等。

  外科主任添柴烧火

  老公说,这些都是家乡的特色菜。以前,小时候家里穷,家里的兄弟多,吃不饱饭是常事,经常口粮不够,饭里添红薯充饥。

  有一次,跟我们家的小宝贝忆苦思甜,说爸爸小时候常吃红薯饭。宝宝说,红薯饭没有吃过,香一些吧?她爸爸说,他后来看到红薯饭就作呕,你说好吃吗?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你没有办法去告诉她你的感受,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那个年代的艰辛。

  以前特别望过年,一到过年,家里才会有荤菜吃,可以解解馋虫。一顿粉蒸肉,一餐萝卜丝煮鱼,五个兄弟围成一桌,正是长身体的年龄,眼巴巴都盯着桌上那几个碗,心里早已被幸福盈满,这就是一年的念想,一年的的快乐。

  此时,不到半小时,荤菜都已端上桌子,公公说,等一会儿再吃。他把每一个碗倒一点点酒,然后地上还摆了给先人的纸币,他说,这也是老规矩。

  父子祭奠祖先

  以往过年的时候,餐前,在家里一定要先敬祖先,家业兴旺,子孙后福,都是祖先的福佑。看着公公一个人念念有词,围着餐桌传了一圈,我知道这是一个传统的大家庭,也是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尊老爱幼,保持好的优良习惯,家业后继有人,福德世代传承下去。

  敬完了祖先,公公和儿子开始喝酒,我和婆婆开始吃饭。老公和四弟说,坐在自己家里的老房子里,吃着妈妈的老手艺菜。一勺墨鱼羹汤,一块粉蒸鸭肉,这才是童年时的气氛,这才是家乡的味道。

  传统家乡菜

  父母年岁老了,身体日渐衰弱,眼睛也越来越浑浊。但只要看着儿子们、孙子们来到眼前,心里还是非常开心。

  那一晚,我们没有开车住到城里的宾馆,我们就住在老房子里,陪父母多说说话。好久没有围着桌子吃瓜子,跟父母聊天了。可惜,公公耳背,你要放大声音跟他唠嗑,婆婆精神可以,但饭量不大,一餐只吃一两饭,身体瘦弱,健康大不如前。

  深夜,就寝后,婆婆起来两次,站在房门前问我们,冷不冷,我们说不冷。可是,老人就是不放心,然后,还是丢来一床毛茸茸的毯子。

  父母就是这样,不论他们自己多大年龄,在他们的心里,不管你是50岁、60岁的人了,你们还是他们的二儿,四儿,都是他们的心头肉。风烛残年,他们的爱还是倾注在儿女身上,就像唐代诗人李商隐说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实干。

  05

  一年的时间过得飞快,过了元宵节,春节也就过完了,又要投入单位的工作。人生七十古来稀,父母已经是耄耋之年,过完一个春节,是一个春节。以后,我们还是要多花时间,陪各自的父母过节。世间重要的事情很多,唯有父母养育恩情不能忘。以后的节日,再忙也要停一下脚步,陪父母过一个欢乐的节日。

  去年的全家福

老家抒情散文10

  挽着母亲,走在村中,指着一扇锁着的大门问母亲,这是谁家呢?母亲可以瞬时理清这家和我家的关系,然后说出这家人的下落。

  这些母亲熟悉的谁,是母亲说再多我都不会记得的谁。他或许在某一天回到这个鲁西北的小村子,顺着崎岖的小路,走到这个门前,将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头,使劲地摇晃许久,都拧不开,听不到“咔”的一声。无奈,去邻人家寻榔头,“哐哐”砸之。才能将这扇并不牢固的门打开。推开后,所见一切,均蒙上了时光的灰尘,但仍压抑不住主人澎湃的心情。

  或许,主人将永远不可能回到这里,这房子一点点被岁月消磨,直至门窗只留形状,屋内屋外墙上墙边全是野草。只余土坯,青砖诉说着日渐久远的过往。

  当指着这扇门时,母亲轻拍我的肩膀:三呀,这是你姥娘的院子呀!咋就不认识了呢?

  细细看,正面看,侧面看,再看南房的位置的那房子形状的黄土,我突然就想起来,哦,原来,这真的是姥娘家的老房子。

  记得儿时,我们姐妹常跑到这边,当时已经不算年轻的姥娘姥爷,面对我们这些不咋回来的外孙女们,常发愁要如何疼惜。一小袋炒面,一大锅玉米面包裹茴香的菜齐留(菜团子),亦或一小把大红枣。

  我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从不得闲。

  之前枣树在土院墙外,现在枣树不见了。土院墙也不见了,稀稀落落的木栅栏里,是一棵三两年的小桃树。粉红的桃花,带给这久没有人居住的院子一点生机。好想再去房间里看看,却又怕一切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徒落得更心伤。

  我曾写过《篱笆墙》,记得我写到最后,突然记不清现在还有几棵槐树的时候,就是翻找出照片,才数清楚是五棵。之后问过母亲,母亲却一张嘴就说出数量。我想,这些树,一直都长在母亲的心里,从当初的嫩枝,到此刻有着四十多圈年轮的大树,这些时光,都鲜活地储存在母亲的心里。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他们走近这个院子的时候,会跟家人这样介绍,这是谁的院子,曾经住过一个什么样的老人,她时常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跟来来往往的村民们聊天。这个老人不在了,这家人每逢清明、农历十一也会回来,会打开房门,收拾一下,会去上坟,还会再次离开……

  对于我们来说,曾在这里度过的儿时时光依然清晰如昨。东邻家曾是低矮的土坯房,尺宽的土坯矮围墙,是我们的乐园。清晰的,还有奶奶独居的时光。可奶奶已经离开了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回来的次数真的很少。

  比如清明前。

  母亲手里攥着一串钥匙,可这钥匙却如何也打不开锁在房门上的小锁头。弟弟“哐哐”地砸了许久,才终于将其打开。我和母亲忙着收拾,路过的远远近近的亲人,也不断融入进来。

  母亲烧上大锅,想驱一下房间里的潮气。许久后,烟囱才冒出了一缕青烟。

  可惜,没有食材的香气。

  院子里,晒的是久未使用的被褥,晒的是不知名的青青野草,晒的是年轮四十多年的槐树,晒的是我们的想念和伤感……

  将喝饱阳光的被褥收入房间,将炉灶内的余火熄灭,将锅内桶内缸内的水都掏干净,母亲再次将房门锁上,并缠上了塑料袋。这房子的年龄比我还大。我想,此刻的母亲,内心更加感慨吧!

  曾经,这院子里晒的,是生产队分配的粮食,是我们的沙土布袋,是我们缝着补丁的衣衫,是我们蹦跳着玩闹的身影……

  路上偶遇父亲的发小。父亲总是念叨起他,叫他的乳名“腊月”。跟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他,现在仍靠卖手艺营生。一个小电机,一个配钥匙的机器,一个电三轮,一张常漾着笑意的脸庞,一颗乐观向上的心。我说:我帮您拍照吧,这样我爸也能看到您。他连说,好呀,好呀,给你爸带好呀!

  拍照的背景是一排青砖房。表哥说,他小的时候,这里是卫生所和代销点。姨妈曾是一名赤脚医生,帮很多很多人治过病。现在很多人跟姨妈聊天时,都会说起这些往事呢!现在过去了三十多年,这里住了一家人。估计当初房子内部和外面是平齐的吧!外面的道路在不停地抬高,一进屋,需要往下迈一步才行。

  说到路,这是村里最大的变化了。之前,这可是纯纯的泥土路呢!前几年村里集资垫了渣石,又填了土,经过车轮反复碾压,现在的路,终于平整了许多。

  傍晚天刚擦黑,路灯就亮了起来,一直亮到十点。在路灯下,行走在平整的街道上,向着亲人家的方向走去,母亲和我们姐妹的内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欢喜。

  清晨,麦子地里,饱含着昨夜相聚的亲人们谈起过去而落下的五味的泪。

  又一日的相聚后,又是一段时光的分离。

  被锯断腰身的槐树的年轮,是否还会生长;被塑料袋包裹的锁头,是否还会生锈;被栅栏围住的桃树,是否会知晓别人的想念。

  实则,这个村庄,真的少了太多往日的生机,一座又一座的院子被点了静止键,门前坐着闲聊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地里忙碌的,大多是一些妇女,路上骑行的,是一些孩童。他们还有一个名字叫:留守老人,留守儿童。

  哥哥跟我们说了很多这村庄今年的愿景。继通了黄河水的自来水之后,这村子里的路也要重新修了。之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现在陆续成为现实,但那些做梦期许的人呀,已经走到或远或近的城市,或打工谋生,或成为子女的帮手,他们将那块或大或小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土地,用心去耕种。想像这地里的良田一样,年年都是丰收。

  可,在这村子里,年年收获最大的,是一份想念和相思。年年最动人心扉的,是团聚和离别。

  我的老家不过是一个您路过时,都不会多看上一眼的小村子,村口的小柳树成荫。村口的标志大机磨已经早已不见,村口的小窄桥,已然废弃,修通了一座双车道的大桥。

  我的老家里,有我想念的亲人,有我那些记忆得清晰或者不清晰的时光,我的老家,我会常常回去。再过一些年,这村口的小树,肯定已然长大,那院子旁的槐树肯定更加粗壮,那村子里空落的院子,许会更多。

  空落越多,思念越多。

  只愿,思念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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