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往事散文
我离开那个地方已经很多年了。期间人来人往,都是很平常的事;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也不是太多。前几日,一同事打电话与我,说是有几件衣物还在档案柜里,问我还要不。我一时糊涂,什么衣物?同事在那个地方也不是很久的人,她说她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这些衣物是我的,想收拾一下档案柜,问我是否拿走?我方才想起,那些衣物是给她准备的,可终没有给成。这也便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算起来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了;那天,我正和同事们埋头工作,一个很孱弱的声音从柜面飘了进来,“姑娘,有废纸吗?”
那天,顾客很少,整个营业厅显得很冷清,柜员正在聚精会神地整理当天的传票,被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向外看,没发现有什么人,柜员很是纳闷,以为是走神。便又低头整理传票。
“姑娘,有废纸吗?能不能把你们纸篓的废纸给我?”
柜员这回听得真切了,赶忙站起身向柜台外观看。才看到一个矮矮瘦瘦的老太太,手里拎一个很大的纤维袋子。里面已经有些东西。
那个时候的柜台很高很粗壮,铁栅栏也是很粗很坚硬的,像一位坚韧的金融卫士,守护着里面的人财物。一般个子矮小的人是不容易看得见的。
柜员正巴不得有人收拾那些破旧的废纸,爽快地应了声,便喊了我,我从里间出来,打开边门,把里间的和营业厅的纸篓倒个干净。
老人打开纤维袋子接着,嘴里不停地说,“看这怎么好,还得让你动手,你放在那里,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你若是想要,我们给您攒着,也省去我们每天到外边处理。”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们还是乐意做的。
“真是谢谢了!谢谢了!大娘挣了钱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老人很是高兴,满脸都是笑意。
我这才细看她,好像不到七十岁,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衣服显得有些宽大,倒也洗得干净。我似乎从她那微笑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
我送她到外边,在外边还有一辆小推车,上边大包小包的'废旧物品。说声再见后,她推车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经常都要来收废纸。时间久了,也便熟悉了。大家都很愿意帮助她,废纸废纸盒等等,都先想到她。
真正让我们可怜她而想把家里的东西也拿来给她,是在冬天的一个午后,我因为有事情要办,提前到单位加班。
已经很冷了,我们也都穿了鼓胀的羽绒服。单位取暖设施老化,每年冬天,大家都要忍受着煎熬,行服里裹着棉马甲或者是毛衫,显得很臃肿,行动不是很自如,好在暖和就好。
“姑娘,你来了。”我刚走进单位的营业厅,从客户休息椅上有个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看,正是那位大娘。我很奇怪,问她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回家,她说是走累了,有点冷,想在这里暖和暖和。
我这才看到,大冷的天,她穿的很单薄。一件很旧的棉衣还不是很合身。我赶紧给她倒了杯开水,递给她,然后坐下来和她攀谈。才知道,她竟然是三个儿子的母亲;也才知道,从37岁就守寡,竟然一个儿子也不养活她。一个人靠捡拾垃圾维持生活。
我说你应该向他们索要生活费,不行就起诉他们。她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把他们送上法庭,我身板还算硬朗,能养活自己。我说万一哪天你病了走不动了怎么办?她说走一步说一步吧;我说您就没想过再找个老伴吗?她说我这样的身价,谁要呀,再说也不能给人家添堵,活一天算一天吧,多活一天对谁都是个累赘。
我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泪花,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从那天开始,我发动大家把家里不需用的旧衣服旧报刊书籍什么的,都拿来给她。甚至是给她一些吃的东西,每次,她都很感激,那慈祥的眼神,常常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有一天她没有来,我们把纸篓的纸装在了一个很大的纤维袋子里了。
纤维袋子一天比一天长大,像个鼓胀的大包,摆放在卫生间的墙角里,已经几个了;同事说:“领导,装不下了,地方又小,你看还留着吗?”“留着,一定得留着,再去弄一个纤维袋子!”我也是怅怅的,看到那几个大包就像是看到了那位老人,耳边总是希望听到那声:“姑娘,我来了!”
有一天,一个顾客说,旱河西的大坝边有个老人冻死了。我急忙问是男的是女的,那个人说不清楚,也是道听途说。我心里一阵紧一阵心酸,希望不是那个老太太,希望她回家了,快要到春天了,一定回老家种地去了;或者是她其中的一个儿子良心发现,接她回家享福去了;也或许是她找到了一个知疼知热的老伴,安享晚年去了。
可终究没有再看到她,我还给她准备了些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已经放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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