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在他乡唯美散文
6月18日参加同学孩子的婚礼,见到了许多二十多年未相见的同学。同学相见不相识,只当他乡陌生人,这不是作秀的诗,而是此情此境的真实写照。情何以堪,没办法,各自在他乡,终断联系,似乎老死不相往来,以为永远是那么远,其实永远有多远呢。可无论如何,二十年后相见了,大呼小叫,拥抱亲热,复原了少年时的同学情。纯呀!婚礼过后,回来的路上,在酒精的晕眩中,我想起了同学的陈年旧事,而这个同学竞是在这个婚礼上没有出现,而且是永久不再会面世的人了。
19xx年,在前当堡初中毕业后,突然接到学校通知,升高中要考试,则优录取。我想升高中,于是署假时,我抓紧时间复习功课。
一天,母亲去邻村走亲戚,兄弟姐妹也不在家中。我吃了黄瓜沾酱、一碗高梁米饭后,在屋里看语文书,当时门窗都开着,风儿带着园中豆角秧、黄瓜的清香穿堂而过。
这时,窗外的黑狗叫了起来。我出去一看,是同班同学惠秀华,稍显胖乎乎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庞,眉目清晰,用土语好看来形容不过份。她的一个姑姑在学校当过我们老师。但在学校我们之间没说一句话,她今天来有什么事呢!?我脸红了热了,将她迎进屋,她也不善言语,也有些羞哒哒的表情,她小声问:“你还考高中吗?”
我说:“考。我正复习课程。听说考试挺严。”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想考,不知能考上不。我想复习课程,可语文课本丢了。你能借我用一用吗?”
我说:“就一本书。我正在看。”她沉默了。我说:“要不,过几天,我复习完了,半个月后再借你!”她说:“算了。”
说完她走了。后来半个月后她也没来借这本书。
我考上了高中,她也考上了。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在重点高中复习时,我们在一个补习班补课。但仍旧没有来往。
她那时已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丰满诱人,皮肤也更白了。可我一点也没动心。也许是一心想考出好成绩,走出农村心情迫切的缘故在起抑制作用吧。
那时,她住学校宿舍。有个县城男生拦住她几回,想交朋友,她拒绝了。
一个午夜时分,一个黑影钻进了她的宿舍,她受到了惊吓。那黑影是谁谁也没搞清楚。
那年我考上警校,毕业后分配到沈阳工作,娶妻生子,还乡探亲时,我向母亲打听村里同学的近况,母亲说到了惠秀华的近况:“村里五十名同学只考上三名,你是三名之一,其它都落了榜,惠秀华没考上,疯了。治了一年没治好。成天在村里跑来跑去。”
我听后只有叹息。
又过了几年,我回村探亲,又问到惠秀华的情况,母亲说:“死了。”
我无语。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导她疯她死,我还有侧忍之心,如果仅仅因为高考落榜,就疯了,死了,除了对此侧忍之外,还有几分痛心。考上与否,留在土地上或走出乡村到了城市也好,表面上有天壤之别,其实在本质上差别不大,细想一下:不过是生活方式的改变。考上了,走进城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后回过头来再看这件事,对惠秀华的死更感可惜。但是三十年前让农人后代改变人生实现梦想的舞台实在太小了,不是每个人都能上那台面,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她的死也有时代的原因促成。如果放在三十年后的今天,也许就不会发生那种悲剧或者很少发生那种悲剧。
生活的舞台应该如广阔的田野那么阔大,让所有的人都有实现梦想的天地……正是基于这一点,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每一个人似乎都可以骄傲地大喊一声:在故乡,在他乡,都是生活!都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