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浩瀚说雨情的抒情散文
雨,在江南水乡草长莺飞的时节里,曾留下你纤弱的身影;在漠北荒原北雁远翔的季节里,曾显现你豪爽的性情;在诗人的浅吟低唱中,你的出现总是能润湿我心田最深处。听,那雨丝轻叩心门的声音。哗啦啦……让我们静静聆听雨的诉语。
一、恬静的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山居秋瞑》)雨后的松林间月色斑驳,流水淙淙,浣沙女踏着月色从竹林间喧闹着归来,渔人正分开荷叶摇舟远去。山村之夜,如诗如画,宁静之中略带有几分禅意。
还有李商隐的那首“潇洒傍回汀,依微过短亭。气凉先动竹,点细未开萍。稍促高高燕,微微点点莹……”那朴实无华,神情脉脉的笔墨,把山间之雨的逼近、降临和雨后的世界,以及美好的情操写得有声有色、有情有趣,醉人的朦胧美造成了一种似幻犹真的朦胧景象,恬静而又安逸,让人久久回味。
二、多情的雨
“……河埠头的洗衣少女的`棒头,一扬一落,搅绕着它的丝丝音韵,于是有了羞怯的美,有了明亮的眼神。
“粉墙打潮了,渲染出,那一枝杏花,竟也开得意绪纷繁。
“她停下棒头想:院里的那棵桃树的苞芽,那么紫红,那么饱实,那么鼓突,一定藏着什么,与自己有关吧!恼人的雨,是把钥匙,欲开不开,偏偏轻敲着叮叮门环……”(高凡《雨》)
河埠头的洗衣少女,打湿了的粉墙边一枝杏花,桃树那紫红饱实的苞芽,初春特有的色彩组合,把一切都装扮的神采奕奕,雨就“轻敲着”“春天的”“叮叮门环”敲着少女的春心。
三、清新的雨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树叶儿却绿的发亮;小草儿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着伞慢慢走着的人,地里还有工作的农民,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中静默着。”(朱自清《春》)
一季的冰释,万物复苏。滋润的春雨更是姗姗而来,一场春雨的洗礼,一个全新的世界更是清新亮丽,生机勃勃。一个“恼”字,道出了迫切的人们早已耐不住寂寞,“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撑着伞”纷纷打量着这个新的世界,雨中倘佯……
四、浪漫的雨
“……万籁俱寂,我们用纤细的手指敲着窗上的水晶玻璃,这声音组成了歌曲,使多愁善感的心灵沉醉……我海洋的叹息,是苍穹的眼泪,也是大地的微笑。爱情也是这样,它是感情的海洋里发出的叹息,是沉思的天空,滴下的泪水,是心田里浮出的微笑。”(纪柏伦《雨之歌》)
轻轻洒下的,如金线泻地,珍珠抛落,伴同着雷电而来,瓢泼而下,疗救饥渴的大地,叮咚作响,轻叩着多愁少女的幽窗。那“叹息、眼泪、微笑”绚丽的感情色彩装饰着少女彩色的梦。
五、缠绵的雨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夜雨寄北》)
明明写今日的离情,却设想未来的相逢,相逢之日再诉离情。短短的一首诗,时间和空间的跨度却很大。前一个“巴山夜雨”是思念此时此地的,后一个“巴山夜雨”跳到了想象中的未来,夫妻团聚后的彼时彼地。那时节,西窗闪着烛灯,他们一起回想着如今这个令人情思绵绵的雨夜。
六、喜庆的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杜甫《春夜喜雨》)
开头一个“好”字,极力赞美春雨。接着用了近四句点明之所以称“好雨”的原因:一在于及时,而在于随风而来,默默无闻地滋润万物,当时的天空、原野、江面一片漆黑,只有江面上的渔火闪着微弱的光亮。诗人的思绪飘荡:雨后的鲜花,一定更加鲜艳,锦官城的春意更浓了吧。
这首诗只描写春雨,却通篇无一个“喜”字,因为诗人不只是凝目地去聆听,眺望春雨,更多是用心灵去感受、捕捉、想象春雨,并且深深的融入春雨,化作了春雨,没有了自己,所以不言“喜”,而“喜”意从字里行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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