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的散文
小时候贪玩,偶尔听说附近有一座塔,便约了两个朋友骑着脚踏车十数里的路程不嫌累地跑去,塔特小,底层四面均为青砖封死,无门,更谈不上塔梯,即便如此也并没影响我们高涨的情绪。从塔壁我们拽着,相帮着爬至顶层,顶层的空间更是小得可怜,三个人也只能是勉强蹲着,稍微有点举动不是碰了脑袋就是磕了胳臂。而今想起那时的我们真是贪玩至有些疯狂,转瞬之间,已是将近三十年了,依然清晰,历历在目,闭眼若在昨日。
那在中国塔文化中微不足道的所谓“塔”,曾令十几岁的孩童那么着迷,在我们仨之后,又有几拨人陆续光顾了那座塔。因此我也就更加想知道我们村的那座古塔该是什么样儿,是真的壮观还是与我少时所登的那座一般模样?
我的所有关于那座古塔的掌故均来自祖父的讲述,我数十次地询问,塔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依然是那么模糊,但终究能肯定:这座塔是真能称得上“古”的,是比我们少时初次所见的那座塔要壮观、宏伟得多的,于是我便更加想得到一个清晰的印象。
我曾经想找一些塔的图片让祖父从中给我找出一个类似的塔,以便我能对那座久已不在的塔有一个即使只能算得上肤浅的认识,但不知何故终没能去做。
那座塔自我记事起已经不在了,有关塔的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从祖父那儿听来的一些很不完整的片段,与之有关的事事人人中,唯一让我至今不能忘却的便是有关柱儿的事。
柱儿与我的年龄相仿,小时放假回故乡经常在一起玩耍,我们曾是一对很好的玩伴呢!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大陆曾掀起了一场风起云涌的破四旧运动。那时,我们村的塔还在,其主要功用,说白了,是一种信仰的物质寄托,是本村以及临近各村善男信女们烧香拜佛的所在,每日都会由善人中较年轻的从底层扫至塔顶。塔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在祖父的回忆中那塔临拆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崭新。不过,我想经过岁月的洗礼“崭新”肯定是称不上的,但至少在祖父的眼里它应算是光鲜的`吧。这也是众多若祖父一般年龄且缺乏文化知识的人们对心中某一所喜欢或推崇的事物的一种美好期望!
拆塔的举动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阻拦,善男信女们甚至跪在了跃跃欲试的拆塔者们面前。柱儿的父亲正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第一个上了塔顶,揭下了第一块古塔瓦片,当那瓦片在地上碎为数块,碎裂的声音传到塔顶的时候,柱儿的父亲同时也听到了一句话:
你会遭报应的……
柱儿死的时候其实是和母亲打过招呼的,当时柱儿的母亲正在为午饭忙碌,柱儿就是在那时站在母亲面前,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妈,我喝农药了!
母亲仍然在忙碌,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她压根就没仔细考虑过这句话,当然,或许更多的是不相信吧。当一切的忙碌结束之后,柱儿却已躺在了院中,母亲手中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便倾倒在柱儿的身旁,饭碗无主见地滚了一圈之后,终于停了……
母亲无依地跪了下去,柱儿嘴角的白沫渐渐地停滞不动,时间静止了……
多年以后我依然不能忘却我的童年玩伴,忘不掉那早逝的柱儿,但“报应”一说我终不愿苟同。人生总有许多不顺事,这些所谓的不顺事或大或小都可能使人丧失活着的勇气,至于能否健康地生活下去或者是郁郁寡欢地离开人世,这只是看各自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儿时的玩伴心中是生了怎样的一种欲望呢?怎样的一种欲望需要他以生命的完结来陈述于他的亲人以及友人呢?在天堂的他是否已经找到了他殁时为之所困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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