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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红薯情散文

时间:2022-08-16 10:06:42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悠悠红薯情散文(精选13篇)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许多人都写过散文吧?散文是一种常见的文学体裁,取材广泛,艺术表现形式丰富多样。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散文,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悠悠红薯情散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悠悠红薯情散文(精选13篇)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1

  世上有一种爱,是来自于亲人的关怀;世上有一种情感,是集结在心底浓浓的乡愁。悠悠岁月,记忆是一条长长的线,在不经意的瞬间,那些泛起的思绪始终萦绕在心间......

  前几日,母亲托人从乡下给我带来了一包番薯干。拿着这包沉甸甸的番薯干,闻着晶莹的果肉散发的清香,我的心底瞬间涌起了无限的情丝,勾起了那段浓浓的红薯情结……

  红薯,是乡间地头最常见的农作物,多为一年生草本植物,每年的五月份开始栽植。到了秋后,我们在收割玉米时也顺便收红薯,母亲经常说:“留着下年育苗的红薯要在寒露前收完,储存食用的红薯可以稍晚一些,霜来之前收完就行。”小时候,我经常跟着母亲去地里收过薯,红薯收获的越晚,就越好吃,像栗子一样香甜。每当秋霜快来的时候,地里的红薯叶逐渐地由红变紫,映照在晚秋的夕阳下,形成了深秋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还记得那时栽种的红薯秧都是母亲自己培育的,每年刚出正月,母亲就开始准备培育红薯秧了。母亲撤下东屋炕上的炕席,用红砖垒起一个小池子,填满上好的黑土和肥料,把精心挑选的红薯插在泥土里,隔几天浇一次水,随着室内的温度在不断上升,一棵棵嫩黄色的幼苗从泥土里钻了出来。这些红薯秧在母亲的精心培育下长势茂盛,覆盖了满池的黑土,阳光落在上面,跳动的色彩彰显着生命的顽强和本真。

  在我们本地,红薯秧俗称“地瓜吊子”,母亲培育的“地瓜吊子”除了自家栽植外,还会送给乡亲们,村民们很多都栽过我们家的红薯。

  红薯多栽植在玉米地头或是自家的菜院子里,一般多栽种在山岗子地上,怕捞不怕旱,山岗地结的红薯煮熟后特别好吃。小时候,跟着母亲栽过红薯,母亲栽红薯的方法很特别,每棵红薯秧的根部都被母亲对折起来插进泥土里。长大了一点儿才知道,对折的根部会长出许多根系,扎进泥土里才能结出更多的果实。母亲对待红薯呵护备至,就像呵护她的子女一样细心,她把爱融入土地上,朴实而温暖。

  等到了夏天,红薯藤长得绿油油的,细长的蔓交织着,匍匐在地面上,那茂密的叶片与一条条的茎蔓连在一起,将土地覆盖,微风轻轻一吹,泛起了条条绿浪和道道清波。夏日的清晨,绿油油的红薯地里开满淡紫色的花,像牵牛花似的,只是红薯花比牵牛花要略小而已。星期天的时候,我和妹妹经常去田埂上割草,手拿一把小镰刀,只是做做样子,那时总会偷偷地潜入红薯地里摘红薯花,用柳枝编一个花环,把红薯花插在花环上,我和妹妹戴上漂亮的花环坐在田埂上,看悠悠的白云从天空飘过,惬意地度过每一个愉快的周末。

  在我们家乡,红薯的藤和叶是一道独特的美食。小时候,我和妹妹去地里割猪草时,总会顺便从红薯地里掐一些较嫩的藤叶,用草捆扎好,放在装草的篮子上,我们姐妹俩一起抬回家。把红薯的藤叶放在井台的水桶里,从它的叶柄起,把外皮撕掉,在清水里洗净,切成一段一段的,便可以和叶一起炒着吃了。那味道美极了,在那段朴素的岁月里,这种小炒是我们餐桌上的美食,给我的童年增添了无限的色彩。

  秋天的田地一片金黄,在深蓝色的天空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秋日风景图。大人们在田地里忙着收割庄稼,挥舞的镰刀和父母的汗水一起落下,粮食成熟了,就是命令,父母起早贪黑在田地里忙碌着,一茬茬的庄稼躺在父母的身后,收获的粮食在地头堆成了小山。放学后的我们总会跑到父母收割的田地里,我们也干不了太多的活,多数在地头捉蝴蝶、捉蚂蚱。有时,跑饿了就偷偷地钻进红薯地里,看哪棵红薯根附近的土有裂纹,用木棍顺着已经成红褐色的藤开始往下挖,扒开松动的干土块,一根红薯藤下面几个红薯依偎在一起,就像一群贪睡的小娃娃睡在母亲的怀抱中。当我们把它们挖出来时,我摸了摸红薯,红薯沉甸甸的,用手擦去上面的泥土,然后,我们就在沟边搭起篝火烤红薯吃。

  我们家每年都要腾出一小块地用来栽植红薯,贫困的年月里,红薯在我们的生活中占着重要的角色。漫长的冬季里,红薯就成了我们的夜宵,寒冷又寂寞的冬夜,土炉子上散发着热气的红薯,充盈着我们朴素的童年,烤熟的红薯外皮黄里透红,吃在嘴里甜香滑润,真是美味爽口。

  红薯的吃法也很多,可以烤,可以蒸,可以煮,还可以制成番薯干,番薯干是我们童年最美味的零食。那时上学,每天都会带上一包番薯干。中午饿了,拿出几条放进嘴里嚼,越嚼越筋道,越吃越想吃。番薯干就成了我上学时的午饭,陪我走过了那段艰苦的求学路。同学们也会有带番薯干的,我们总会在一起比较一下,看谁家的番薯干晶莹透亮、质地饱满、最香甜,这也说明谁家的母亲更心灵手巧。晾晒番薯干可是大有学问的,把上好的红薯削去外皮后上锅蒸熟,取出切成大小适宜的粗条,放在阳光下晒。深秋,红薯刚收获完,母亲就把收获的红薯放在偏厦的水泥地面上通风,让它们的表皮微微有些发软时,就可以拿出来制作红薯干了,这样晒出来的红薯干会很甜。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不太适合晾晒,因为这种红薯里的淀粉还没有充分糖化,晒出来的红薯干不够甜。母亲切好的红薯条都是我负责晾晒在屋前的铁簸箕里,母亲去田地里劳作去了,看红薯干就成了我的活计,我会每隔两三个小时去翻动一次,还要防着家里养的几只鸡去偷吃。

  那时候的农村,红薯成了家庭的主食。锅里烧上水,在锅底扣一个大海碗,把洗好的红薯摆在锅边上,锅上再放一个竹帘,热上几个粘豆包,蒸一碗热乎乎的辣椒酱,就是一家人美味的晚餐了。母亲烀的红薯最好吃,烀红薯也讲究火候,火候刚好,烀出来的红薯干面干面的,像栗子一样香,我们百吃不厌。

  母亲烙的红薯饼的味道,至今依然难忘。母亲把烀好的红薯去皮,放在容器里捣烂,再加入一定量的面粉,用温开水和面,把和好的面揉到柔软筋道即可,在面板上擀好,热锅倒油备用,准备就绪后,母亲就开始烙红薯饼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围在锅台边,看灶膛里红红的火光舔着锅釜,红薯饼在热锅里逐渐变成金黄色,浓浓的饼香在小屋里蔓延,我贪婪地咽着口水,没等饼端上桌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母亲是个热心肠的人,邻里邻居谁家有个大事小事的,母亲总会主动去帮忙。我还记得母亲给村里的五保户王奶奶送过粮食和红薯,王奶奶七十多岁,在母亲的帮助下身体康健,王奶奶见人就说,母亲勤劳善良,有雷锋一样的品格。要知道那时候,粮食还得紧缺,自己家也是刚能吃饱,可我的母亲宁愿亏自己也要帮助别人。我的母亲用行动教导着我们做人要善良,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

  那时,为了供我和妹妹上学,父亲曾经卖过烤红薯。

  我的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村人,知道读书的重要性,无论家里有多么的困难,也要供我们姐妹俩读书,他们希望我们跳出农门,将来过上幸福的生活,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他们不希望他的下一代从蹈覆辙。记得有一次我和妹妹逃学了,在草丛里捉蝴蝶。母亲知道后,在后山的草丛里把我们带回了家,母亲很生气,那一次我和妹妹第一次挨了母亲的打。我知道,父母为了我们能够上学吃了很多的苦,父亲每天起早烧炭,母亲清洗红薯,冬天的水很凉,母亲风湿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直到现在母亲一沾凉水,手就疼得厉害。从那时起,我真正理解了父母的不易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因此,我刻苦认真地学习,每年都是班级里的三好学生,大红的奖状挂满了墙,这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

  如今,父母已经老了,脊梁不再挺拔,黑发早已染上了秋霜。每日依然劳作,菜园子种满了各种蔬菜,萝卜、白菜、红薯、青椒,应有尽有,每次我们回家,父母总会摘下各种新鲜的时令蔬菜给我们带上,父母种的菜是纯绿色食品,绿油油的菜里裹着父母浓浓的爱。

  岁月在变,时代在变,但有一种家乡情不会改变,有一种红薯情润泽在我的生命里,永远、永远……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2

  那晚,文友孙亚军来看我,顺便带了两个刚蒸熟的红薯。看见温热的红薯,我心里忽然感觉温暖了许多。我拿起一个红薯啃了起来,但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这红薯质地太硬且没有沙甜的口感,我在嘴里嚼了半天硬是咽不下去。于是,我就放下红薯,喝了一口水,然后和他闲聊起来。我们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凌晨一点半。他走后,那两个红薯还在我桌子上放着,已经很凉了。我肚子有些饿了,再次拿起那个啃过的红薯又啃了一口,依然是那样得难以下咽,索性就扔在了一边。躺在床上,我忽然想起了老家的红薯,一些儿时的记忆也瞬间如潮水一样漫上了心头。

  我的老家在关中平原西府渭河边的一个小村庄。我们村庄在渭河北岸,那里大部分是沙土地,特别适合种植红薯。上个世纪90年代前后,我们那里的人均土地在一亩以上,红薯种植面积挺广,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一亩以上。但近二十年来,我们那里的土地越来越少,红薯又卖不上价,种植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这些年,红薯在我心中的印象渐次有些模糊了。

  在我们老家一带,红薯经常被叫作“红芋”或“红苕”,但“红芋”更普遍一些。小时候,我们家连续种植过好几年红薯,我曾多次参与过红薯的栽植、浇灌及收获等一系列劳动,所以对红薯比较了解,也特别有感情。

  那些年,每年一到农历的五六月间,乡亲们就开始栽植红薯秧了。大概是红薯秧的培育过程太麻烦了,我们村庄的红薯秧都是在集市上买来的,很少有人去专门育秧。所以,关于红薯秧的培育过程我始终没有亲眼看见过。

  父亲从绛帐镇的集市上买回来红薯秧,然后就交给母亲。母亲先是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用沙土弄一个小苗床,然后把红薯秧摊开来,一行行密密地斜偎在沙土里,最后给苗床上浇上一些水。等三五天之后,母亲会去看红薯秧有没有换过气色。如果气色很好的话,就会喊叫我们全家人去地里栽秧。

  在我们那里,红薯不是大田作物,也谈不上是经济作物。因为,大多数人家种植红薯纯粹是为了供给自家的食用,而不是拉到集市上去靠它卖钱。红薯适合在沙土地里生长,所以我们村的人家就经常把红薯秧苗栽植在渭河滩附近的地里。

  红薯秧从苗床里拔出来之后,母亲总要先在根系蘸上黄泥,然后装在竹笼里,上面还要再盖上一层湿布,以免秧苗被太阳晒蔫而影响成活率。到了地里,家人都会各自占一行地垄,一人拿一些红薯秧去栽植。栽秧的过程很简单:人蹲在地里,把红薯秧放在前面,一手拿两根秧苗,一手操着小铁铲,挖一个小坑,然后把秧苗往里面一放,再用小铁铲拨点土,用拳头一扖,就这样依次从地头往后倒退着进行。这个过程看起来复杂,实际上对于我们农家人来说,就只用不到两三秒时间。我那时候太小,不喜欢干栽秧的事情,主要是自己速度太慢,老落在人后面。于是,我就主动给大家发秧苗,看谁没有了就赶紧给拿一把过去。有时候,我嫌这样太麻烦,就先大概测算一下一把秧苗能栽多远的距离,然后就在每个目测的节点上预先放上一把秧苗,然后再去给刚栽好的秧苗浇水。在我们看来,红薯是一种可种可不种的作物,所以一般很少有人给秧苗施肥。栽完之后,给每窝秧苗浇上一勺水,然后就基本上不用再管了。

  栽植完红薯秧,太阳还高挂在头顶,回头再看,那些秧苗大都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怜惜。第二天我会跑到地里去看,只见那些秧苗还是那样缺乏生机,有些叶片的周边呈现出将要枯去的黄来。我回家给父母说了,他们只是各自忙活,头也不抬地说,不必担心。我一连几日去看,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我也就失去了耐心,就忙顾自己玩耍了。过一段时间,下了一场雨,我便提着竹笼到渭河岸上给猪娃割草,顺便去红薯地看一下,结果让我很是惊奇:一大片可爱惹眼的翠绿遮盖了田地,每一支红薯秧的茎干都蓬勃有力地向上延伸……

  一个月之后我再去看,红薯地里又是另一番景象:红薯苗伸出长长的滕茎,墨绿的叶片笼盖了凹陷的地沟,爬上了凸起的地垄。等到我们放暑假的时候,红薯的叶蔓已经长得很茂盛了。母亲怕红薯蔓长荒了,就经常带着我们姐弟几人去掐多余的茎蔓,拿回家去喂猪。那些蔓尖儿用手掐断时,会冒出一些纯白色的汁液,好像奶水一样。有时,母亲会挑一些细嫩蔓尖淘洗干净,在锅里煮熟之后,再用凉水一拔,去掉其中涩味,然后放上调料凉拌了让我们就苞谷糁子吃,那滋味也是相当可口的。

  暑假期间,我们村的孩子经常提着竹笼到渭河滩附近割猪草,有时候贪耍,赶天黑还没割满一笼草,就随便跑到别人家的红薯地里用镰刀胡乱割上一些红薯蔓填进笼子里,然后再给上面苫盖一些草。红薯蔓也是猪喜欢吃的东西,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会随便去割那些东西。割红薯蔓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也会偷偷再刨别人家地里的红薯。七八月间,红薯已经结下了,但还不是很大。顺着薯蔓找到薯根,随便一刨,拔出来就是一串子红薯。我们有时会挑一些大个儿的,用镰刃削了皮吃。那时候的红薯,水分很大,吃起来嘎嘣响,但甜度不够,有一股奶腥味,但也算是一种解渴的好东西。

  大概阳历的十月之后,红薯就成熟了。那段时间,天天会在村口看到乡亲们拉着架子车,满脸的喜悦之情,车厢里装着好几袋子红薯,车顶上还盖一些已经有些蔫了的边缘带着黑色的红薯藤蔓。我也曾多次参加过挖红薯的劳动。挖红薯也是个窍道活,我的父母挖红薯可是行家里手。红薯埋在地下看不见,但他们往往一镢头下去就能挖出一大串红薯,不但没有遗留,而且不会挖破。而我没有经验,几镢头下去才能挖出红薯,而且动辄就把红薯挖烂了,父母看见了总会心疼。挖烂了的红薯拿回去是要尽快吃的,不能过冬,因为有伤口,容易变坏。红薯挖出来之后,从根系上摘下来,然后撂在一堆,等全部挖完之后再装袋放进架子车上拉回家去。

  红薯挖回来之后,要放到院子或房台上晾几日。母亲总会先把挖破或磕破了皮的新鲜红薯挑出来给我们做熟了吃。红薯的做法挺多:第一种,是把红薯洗净了之后放在锅里蒸熟了吃;第二种,是把红薯切成小方块下到苞谷糁或面条里吃;第三种,是做饭时把红薯丢到灶坑里煨熟了吃;第四种,是把红薯切成薄片儿用煎油炸过之后撒上一些白糖,这种做法一般是在正月待客时才用,当作一种上桌的菜肴。这几种做法都很好,吃起来感觉也是各不相同的。母亲还有一种独特的做法:把红薯切成条,在锅里蒸个七八成熟之后,拿到平房上晒干,然后找个塑料袋密封起来,等到冬天拿出来让我们当零食吃。上小学时,我冬天去学校的时候,总会给衣兜里装上几把薯条,在课余时间吃。这种薯条颜色纯黄,咬起来很硬,但嚼起来很香甜,越嚼越有味。除过我们家之外,我没有见到过别人家吃这种薯条。好多同学见我吃,感觉很好奇,也经常问我要着吃。参加工作以后,我在肯德基店里吃过炸薯条,实在没什么感觉,远没有我母亲做的那种薯条好吃。

  新鲜红薯吃起来只有甜味,没有沙瓤。我们通常是把红薯存放起来等到冬季才吃。红薯的储存方法有两种:一是在房子的角落里堆放一些大堆沙子,把红薯埋进去;二是把红薯藏在地窖里,用沙子盖起来。经过一段时间储藏之后的红薯做熟了是最好吃的,沙瓤,干如板栗,甜如梨子,吃得多了,会噎得人半天喘不上气来。刚出锅的热红薯不能吃,否则会烫嘴烧胃,让人难受半天。

  红薯的品种很多,大部分我都叫不上名字。我一般只按个头、形状、口感来分。有一种红薯呈圆形、有人头那么大,虽然产量挺高,但是做起来麻烦,得用刀子切成厚片才能做熟,吃起来水分大,甜度却不高,还经常黏牙;这种红薯早些年我们家也种过,但都觉得不好吃,即便卖也没人愿意要。有一种红薯是不规则的长条形,虽然看着个头不大,弄熟掰开之后,里面是白色的沙瓤,吃起来特别甘甜爽口。还有一种红薯,是那种特别细长的形状,弄熟之后吃起来有很多丝儿,很难嚼断,经常塞人牙缝;这个品种大家都很讨厌,早已经没人种了。

  在我们关中西府一带,90年代以前红薯算是农村人的一种主要的农副产品,家家户户都离不了,否则生活就少了一种味道。但近二十年来,农村人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红薯慢慢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很少有人再去种植了,实在想吃了就去集市上称几斤回来解个馋。

  1999年,我上了大学。从此就很少再吃到红薯,只有每年寒假回家之后才能偶尔吃上几次。到西安上班之后,这十年来,家里就不再种红薯,我就吃不到老家的红薯了。有时候,我很想念红薯,偶尔在大街上碰到买烤红薯的摊点,就会称上一两个来吃。当热乎乎的红薯捧在手里的时候,内心忽然就变得温暖起来。当拨开那有些焦黄且发皱的皮儿时,黄灿灿的冒着丝丝热气的红薯瓤就呈现在面前,禁不住咬上几口,满嘴里都是香甜甘面的味道,儿时的有关记忆依稀在脑际浮现……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3

  昨天周六我放学回家后便照例去了母亲家,看到母亲一个人正坐在大门口编织塑料小花,没有看到父亲,母亲告诉我父亲串门看打牌的去了。二老都七十多岁,依然勤快,硬朗,闲不住。村里有放手工活,父亲便领了些塑料花制品回家和母亲一起加工,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可二老说干些小活不仅能增加点收入,而且还锻炼身体,使生活更加地充实,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看他们说的振振有词,充满了热情,我倒是无言以对了,既然拧不过他们,就由二老去干吧。我一边跟母亲聊天,一边也随手拿起几个散件组装了几朵。忙了一番有些累了,看到二老健康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便回家休息去了。

  回到家里,空荡荡的,静极了,妻子前些天去石家庄儿子家照看孙女,家里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懒得做饭,便躺在沙发上看书,渐渐地迷糊着了,“中林,中林在家吗?你吃饭了吗?你看我给你送什么好吃的来了!”睡意中听到母亲的声音,赶快坐起来,迎了出去,这时看到母亲来到了台阶上,双手端着一个小盆,上面盖着一块绒布。我赶快接过来,让母亲进屋坐下,并对她说:“这么大岁数不要再给我送东西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做饭的。”母亲说:“知道你给孩子们上课劳神费心,我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大红薯,刚出锅,赶紧趁热吃吧。”听到红薯两个字我顿时兴奋起来,急忙掀开绒布,只见小盆里整整齐齐的排放着五六块大红薯,还在散发着热气,看着这浑身通红的红薯我高兴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因为红薯是我的最爱,是我最爱吃的美食。它方言叫地瓜,又称山芋,在农村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食物,它不仅好看,而且产量高,生吃口味清脆;蒸熟吃柔软,香甜,价廉物美,很受广大乡亲们的喜爱。我一边吃着一边跟母亲聊天,看着此时此景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小时候,心里暖暖的,很是快乐幸福。

  “悠悠故乡情,深深父母恩。”我生在七零年代,那时家里非常贫穷,连土地都没有,全村分为几个生产队,每个队里的土地都实行集体责任制。大家在一起干活,实行工分制度,谁干活多谁就拿的工分多,相应的分的粮食就多。我的家乡处在卫运河畔,水肥田沃,两岸的土地都是沙土地质,适宜种植棉花、花生、玉米、小麦、红薯等农作物,尤其最适宜种红薯。每到秋收末尾霜降时节便开始收获红薯,你看那一个个刚出土的红薯,穿着红彤彤的外套,就像一个个粉装艳抹的大姑娘,端庄,秀丽,羞红了脸庞。它们的长相有椭圆形的,有长长的、两头尖尖的,每到收获的时候,大人们在前面用力挖啊,刨啊,我们这些孩童就在后面帮着归成堆,排成排以便装车。当我们干活累了便坐到或者躺在沙土地上,拿一两个顺溜的红薯在自己的裤腿上蹭一蹭,或者用小刀削去薄薄的外皮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那滋味既清脆又甘甜。很多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会拿几块大个的红薯去堤坝脚跟,用坚硬的木棍挖一个小洞,然后放进一些干树枝,树叶,再把红薯放到上面,便开始划着火柴烧红薯。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忙活地可热闹了,你看:有的向洞里添加树枝,有的用两根小木棍夹住红薯翻个,有的趴在地上向里面看。不觉不知地弄得身上全是土,手上、脸上全是一道道的黑灰,好像唱戏的黑老包一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红薯的香味扑鼻,说明已经烧熟了。于是灭火扒红薯,只见一块块的红薯都是黑色的,有的小伙伴等不及就拿起一块剥掉皮,露出了鲜红的瓤儿,那晶莹剔透的模样像刚出生的婴儿,可爱极了!我等不及还冒着热气就咬了一口,由于高温还没有完全退去,把小嘴烫了一下,赶快吐了出来。接下来便吹一口气吃一小口,就这样不大一会儿,一大块红薯便填进了我的肚里。可是我还没有吃够,没有吃饱,便问旁边的晓君:“你吃得完吗?不如给我掰一点吧!”“去去去,我这儿还不够吃呢!”晓君边说便摆手。我又转过身问身后的小虎:“你能吃得完吗?如果吃不了,千万别剩下,不如给我,替你吃了吧。”小虎听完边摇头边摆手,没有理会我。我只好自讨没趣地坐到地上,看他们几个一口一口地吃完。之后我们便你追我赶,唱着歌儿一起回家。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模样是多么地调皮可爱;那时的滋味是多么地香甜,久远;画面是多么地逗人,有趣;回味是多么地甘醇,美好……

  那个年月很少吃到细粮,除非过年节时分到一点,平常一直都是吃粗粮。这些粗粮中我最爱吃的便是家乡的红薯。红薯大多时候都是煮着吃,蒸着吃。每家每户都是烧大地锅,乡亲们把一块块洗净的红薯整齐地摆放在大地锅里,加上水就开始点火蒸红薯了。半个多小时便闻到红薯散发出来的香味。等几分钟后妈妈便掀开锅盖,顿时热气腾腾,弥漫了整个小厨房,仿佛是在仙境里一般。随之而来的是红薯浓浓的香甜味道。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便伸出小手去拿,妈妈看到了,轻轻地把我的小手推到一边,说道:“你个小馋猫,不要自己拿,小心烫着,出去等着妈妈给你拿。”听了妈妈的话,我就嘻嘻呵呵地在厨房外面等着。等妈妈拿给我几块后,便一边吹着一边吃,也顾不得剥皮。那味道甜甜的,香香的;那滋味美美的。直吃得我是摇头晃脑,手足舞蹈;吃得我是满头大汗,喜笑颜开。

  冬天到了,我们便会把红薯储藏起来。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院子里挖一个深三四米左右的窖洞,这时父亲会用一根粗绳绑住我的腰,把我顺到窖底,我在最底层铺好厚厚的干沙土,就开始摆放红薯了,就这样一层沙土一层红薯,直到摆放完最上一层,再盖一层厚厚的干沙土就算完事了。这个时候大人们在上面分拣好的顺到窖里剩下的,小个的,损伤外皮的就留下先吃。

  红薯还有一种吃法,就是把它们切成片,然后铺在房上晒干,装进布袋里或者大缸里,等到做饭的时候向大锅里放一些,那熬出来的饭汁又甜又香,好吃极了!

  “悠悠岁月几十载,漫漫生活大变迁。当年儿童已中年,多少青春逝天边。唤声儿时小伙伴,你们幸福可安然?岁月无情人有情,祈愿美好驻心间。”如今的生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日子越来越富裕,住的是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高楼房,吃的是鸡鸭鱼肉,美味不断。昔日广吃红薯的生活也已渐渐地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回忆,已永远地铭刻于我心,它曾养育了几代人,它曾养活了多少生命。现在虽然有时还能吃到,但早已不是自己家里种的,而是花钱买的。已经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吃不出童年的幸福,吃不出儿时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快乐……

  哦,红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家乡红薯。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4

  天气开始转冷了,一进入立冬,在我每天清晨上班经过的那条大街上,总会碰见一位年过花甲,脸庞消瘦,身子骨却特别硬朗的老人。他所从事的行当是卖烤红薯。那摊子非常的简陋,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三轮车上,摆放着一个用废汽油桶改制的炉灶。炉灶边,除了待烤的红薯,还有乌黑发亮的无烟煤;那灶口是用铁盖盖着的。说来有趣,冰冻阴寒的季节,人们都匆匆而行,唯有烤红薯炉前停得住人,因而这老者的生意倒是出奇的好!北风呼号,那甜丝丝香喷喷的红薯味便顺着铁盖弥散开来,让饿着肚子且有些瑟缩的躯体刹时便会精神一振,内心里早就腾起去捧一个滚烫的烤红薯的热望。

  说起来,红薯和我是有着一种花不开,解不完的情结的,时间愈久,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也就愈深。它在我的故乡被称作地瓜。小时候,许是因为故乡实在贫穷,又到处是莽莽大山的缘故,土地贫瘠,白米饭不是每顿都能吃上的。平常的日子,苞米窝头,还有灰面(一种极差的劣质面粉)成了我们山区工厂人家的主食。即便如此,想要痛痛快快吃顿饱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当时每家每户的口粮都是限量供应。记得那会儿,我已经有十一、二岁了,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却好象还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每天刚上完两节课,这肚子就饿得受不了。也用不着谁告诉,自然而然就会将裤腰带紧了又紧,口腔里的唾液被一次次咽下肚去,这稍稍缓解了胃的苦痛。然而,仅仅是过了片刻,那份难以言说的折磨便再次从腹部蔓延至全身。我尽量做着深呼吸,坚持着硬挺,——后面两节课差不多是恍恍惚惚熬过来的。终于盼到下课了,老外婆心疼她的小外孙,先给我递上块烤得焦黄的灰馍馍,紧跟着将窖里刚起出的地瓜用河水洗了。老外婆做这东西和别人略有不同,她从不整个拿来煮,而是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好,一锅红薯大半锅水,又将不知藏在哪儿的红糖放一些在锅子里,却并不让锅内的水烧干。当浓浓的薯香冲破钢精锅盖,在小屋的四周飘散开来,我知道,一顿足可撑破肚皮的美味即将开始。通常,那令人馋涎不已的红薯羹非我莫属,两个姐姐总是无权消受。起初并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情,后来才听外婆说,我是咱们家唯一可以接户口簿的“主”,是顶天立地的男爷们……

  放了红糖的地瓜羹的确好吃,但顿顿离不开它我就厌烦了,在后来一段相当长的日子里,竟不能亲眼见那纺锤似的“身影”。红薯内里的含糖量较高,吃多了要产生大量的胃酸,这就是人们食后会产生烧心或吐酸水的原因。更叫人不好意思的是还特别爱放屁,想憋都憋不住。在那些令人尴尬而忧伤的日子里,我宁愿饿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也不想去碰那恼人的地瓜,这样的场景总会将父母双亲弄得连连叹气,而老外婆则不停地用围裙抹着哀婉的泪水……

  与外婆喜好煮地瓜不同,许是难得吃到放了红糖的地瓜羹,两个姐姐,不知怎么,就学会了煨红薯,且实在是这方面的高手。其情其景,仿佛就在眼前。她们不是什么红薯都随随便便拿来煨的,既然是高手,总要在选材,用料上有些讲究。听大姐介绍,那些刚从地里头刨出来的红薯是断断煨不得的,根本的缘由是这时候的地瓜水汽大,淀粉也多,又有点艮。人吃多了就会出现腹胀,或吐酸水的症状。两个姐姐专门从棚屋里挑拣一些足足摆放了两个星期,外观细长而又浑圆的品种,它们的外观大都紫红而干爽,一个个匀匀均均地惹人喜爱。姐妹俩不住地向人夸耀,说自己挑的红薯含糖量极高,因而也就“特别的甜”。对于她们俩的解说,开始我也有些惊奇,像“淀粉”、“含糖量”,这样的词汇我过去连听都不曾听过,后来才弄明白,其实她们当初也不懂,是从教她们语文的老师那儿“贩”来,又一字不拉地传授给了我……

  煨红薯果真是别有风味!通常,在做饭或烧开水时,两个姐姐用衣服前襟代替围裙,兜三,五个红皮白瓤的板栗地瓜,依次往灶洞里放。随后,将封了几个时辰的煤饼轻轻撬开,捅落一大堆燃尽的炉渣,把红薯严严实实盖将起来。至少需要好一会儿功夫,两小时,抑或三小时,红薯煨在几乎是恒温的灶洞里,随着时间的延续,内里的水份会慢慢蒸发,地瓜的表皮便结上薄薄的一层焦壳。此时捧一个在手,到底是烫的凶顽,我们摊开黑呼呼的巴掌,便不停地将红薯从左手扔进右手,瞬间,再从右手扔回左手,来来往往,反复数次,却没有一回舍得往地上摔的。终于,可以轻轻将最上面的顶尖部分扯开一个豁口,乌黑晶亮的双眸,满含着激动和亢奋,适时会闪现出一股若隐若现的云雾来,袅袅娜娜,徐徐淡淡,散发出诱人的芳香。实在是等不及了,我张开大嘴,将红薯送进的同时,一股甘醇馥郁的热浪猛地从口腔直抵心窝,手中那月黄色的地瓜瓤状如山栗,蜜甜粉酥得令人称绝。已完全不顾及自己狼狈粗俗的吃相,我只是在尽情地享受这最平民化的美食……

  靠地瓜充饥的次数多了,便喜欢推陈出新,总幻想着体味另避蹊径的旖旎风光。而每次尝试的过程,就是一种荡人心魄的情韵欢歌,这或许就是人们时常念叨的苦中作乐吧。母亲是万能的。她的看家饭是红薯干,我百吃不厌。细细溜溜的豆芽状,八,九寸长,白得象冬天里刚下的雪。从没见她是怎么弄的,估计该是从土里刨出切好后晒制成的吧。拿几根塞在嘴里,稍稍用力一咬,便有一股脆爽鲜甜的滋味在口腔里氤氲开来,清润四溢,于朴实中透着隽永,的确是小伙伴们所钟爱的食品。有时,母亲又会将生地瓜切成片,放铝锅里蒸熟,再撂太阳底下晾晒。然而这时的天气特别寒冷,晴日甚少,偶遇艳阳高照,也大都是在灰蒙蒙的云层里,间或露出一枚桔红柔媚的荷包蛋,虽说俏丽惊艳得风情万种,偏偏又都无法持久,因此,绝大多数的红薯片都是风宝宝戏嬉玩耍的结果,但有十足的韧性,也更加的耐嚼,甘之若饴,引人入胜,吃着吃着,却到底不愿碰它。

  而今,一家人早已过上了富足的生活。那晶莹的籼米和细腻的面粉成了平民百姓极为寻常的主食。山里人过去连见都未曾见过的海鲜只要想吃,就立刻能在家庭的餐桌上露面。只可惜我生命中顶顶重要的两个亲人,我的生身父亲和对我倍加疼爱的老外婆,都先后去了天国,这令我每年的秋冬,红薯收获的季节,心里总有种浓浓的悲伤,眼泪会慢慢涌流出来……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5

  好久没有见到父母了,特别想念老家农村小院里的那口甜水井,水总是那么甘甜爽口。想念和父母一起坐在月光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边听院子里蛐蛐的鸣叫声,这个情景每次想起心里总会溢满幸福和温暖。想念母亲亲手为我们制作的可口的饭菜,这些年在外面跑了好多地方,吃过许多大餐,几乎每天都泡在饭店里,但外面的饭菜无论多么名贵,也觉得没有母亲做的饭菜那么让我朝思暮想。

  国庆中秋长假,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我带着孩子老婆一起回到农村老家。刚进院子母亲就高兴地迎出来告诉我们:“你爸爸去给你磨你最爱吃的豆腐去了。你还想吃什么?”我说:“有豆腐吃其它的就随便吧。”

  老家只有父母两个60多岁的老人在一起生活,我和弟弟妹妹3个都在外面工作。父亲是农村少有的人才,当过会计,木匠和医生。每个行业他都干得非常出色。母亲是个不识字的家庭妇女,但她却认识她的3个孩子的名字。她和父亲就认准了一个理:知识可以改变孩子的命运。我们之所以都能够在外面工作都是靠父亲在外面给人家做木工活,母亲在家里一边养猪一边摘山枣卖钱供出来的。

  有一年闹猪瘟家里养的3头200来斤的猪一夜之间全部死了,母亲守在死猪旁边说不出话来,那是她的命根子呀!是她供我们上学的希望啊!父亲要把死猪埋了,她就是不肯放手……为此,母亲几天没有吃饭大病了一场。那一天,母亲憔悴心疼得样子反复在我眼前晃。让我在心里反复发誓:为了母亲一定要做一个有出息的男人!

  还好的是,父母的苦没有白受,我们3个儿女都在他们的抚育下逐渐长硬了翅膀。几年前弟弟在县城买了100多平方米的住宅楼,高高兴兴地把父母接去安度晚年。可是父母在他们家呆了两年后,就经常抱怨:“整天在楼里象个牢房,没有人可以说话太闷了……”

  6楼太高父亲的腿脚又不好,行动很不方便,没办法我只好在市里为他们买了一处一楼的房子。可是房子装修好了,他们回了一次老家就再也不进城了。父亲说回到老家心里就象开了两扇门,出门有人说话,有院子有花有草,有熟悉的山有熟悉老哥们老姐们儿,他甚至买了猪、鸡象模象样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以前父亲的病人知道他回来了,又找上门来叫他给看病,头疼感冒3-5元的方子药到病除。我问父亲:“这个方子你能够挣多少钱?”父亲开心地笑了,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伸出一个巴掌,特别神秘而满意地告诉我“5毛!”我看到父亲高兴得样子比挣到500元还开心。他对5毛钱乐此不疲,我知道这就是父亲的快乐,这就是父亲想要的生活。

  后来父亲把家里安装了土暖气,把房子分别截断成为3个卧室,家里有了彩电。66岁的父亲还买了个手机,他拿着自己还使不好的手机告诉我们:“以后想你们就给你们打电话叫你们回来。”母亲在旁边笑着撇嘴:“66的老头子了,真好把戏,还玩手机。”看到父母幸福的样子,我就没有坚持把他们接到市里。

  两个小时的时间,豆腐就做好了。不象小时候吃顿豆腐需要抱着一根木头围着石磨转半天,把人都转迷惑了才能够吃上一顿豆腐。老家发展的很快,家家有了电视机和电话,摩托车成了主要的交通工具,以前冬天一身土,夏天一脚泥的象鸡肠子似的村路也变成了水泥板路。

  热腾腾的豆腐辣辣的辣椒,吃在嘴里香透心脾。母亲高兴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端上一盘红薯和笑得开了花的馒头。我们一人一块迅速把红薯抢着吃光,好久没有吃到红薯了。而那些笑开花的馒头却无人光顾。

  酒足饭饱,看着那些剩下的馒头我和妹妹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有一次我们3个挖苦麻菜回来,发现家里来了一个小脚的老太太。母亲告诉我们叫二姨姥姥,见礼之后我们都躲在一边偷着乐,家里来客妈妈一定会弄点好吃的招待,客人吃剩下了就是我们的了。母亲不知道从那里借来点面做了三个馒头放在锅里,另一边放上了我们吃够了的红薯。看到三个馒头我们大失所望,馒头太少了。可是就在要吃饭的时候,让我们高兴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面的问题还是母亲很久没有做面饭手艺失去了水准,三个馒头有的黄,有的红。母亲急得出了汗,这样的馒头没法给客人上桌,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何况这点面还是借的……母亲皱着眉头把红薯端了上去,而把三个坏馒头分给了我们。这下可把我们乐坏了,小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吃一顿面饭,这三个馒头虽然不好看但他是面做的啊!比起红薯好吃百倍。我拿着分到的馒头,调皮地来到门口,从门帘缝偷偷看里面,母亲一边给二姨姥姥夹菜一边赔礼:“招待不好深表歉意。”二姨姥姥哪里知道那些黄馒头啊。她善解人意的拿起本应该是我们吃的红薯大口吃起来说:“没有关系的,都是自己家人,吃什么都一样。”看到二姨姥姥没有表现出不满意,母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和老人家一起唠起家常。我们则在外面大口地吃起了馒头,那次的馒头特别香,至今记忆犹新。从此我们对小脚的二姨姥姥有了一种特殊好感……

  现在老家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不知道二姨姥姥是否健在?我多么希望她至今还在,能够来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6

  一夜雷雨,清晨起来,红薯秧格外青翠。一直喜欢这种植物,几块红薯埋进土里,待长出藤蔓,选取粗壮者剪成小段,趁雨天扦插,很快便绿成一片。

  记得小时候,放学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提起竹篮打猪草,有时候偷奸耍滑,篮子上面一层野生的猪草,底下便是红薯藤,偶尔为之,母亲也不追究,毕竟家庭作业是要做的,而凭票供应的煤油是稀缺的。大约去年起,北京的菜市场见到卖红薯叶子,很是惊奇,但终究没去尝试。

  待到秋天,薯藤枯萎,母亲在前面挖土,我在后面捡拾。面对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我几乎没有过书本上所说的丰收喜悦,更多是割水稻时被大人们套圈的愁苦,此时此刻我会想起父亲教我的《观刈麦》,“……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白居易真是个好人!基本没为难过小朋友的理解能力。而收获像红薯这类可以生吃的作物时,心情通常不错。新挖的红薯味道其实一般,窖藏到春天甜度略有增加,但在那个生豆角、嫩绿豆荚、甚至秋天的茅草根都是零食的时代,生红薯算得上解馋的佳品。

  新挖的红薯挑回家,洗干净,放进铁锅里,加少许水焖熟,说实话,真不怎么样,还没吃饱就先腻了,更伤心的是吃煮红薯往往是父母图省事,一般不会再炒菜,就配点酸豆角、酸辣椒之类的咸菜。尤其那种白皮白瓤的,软塌塌的水气太重。红皮黄瓤的淀粉含量高,吃一两回犹能接受。其实前者糖度高一些,生吃尚可,而切片、晒干,作为零食带去学校,还是颇受欢迎。后者煮熟后,切成条晒干,颜色灰暗,如今超市有卖,品相当然好很多,但在我看来,颜色过于金黄、甜度过高而不自然。或者煮熟后揉碎(撒点芝麻当然更好)、团成球状、白布包好、菜刀拍成圆饼、铺在稻草上晒干成为红薯饼,可以油炸或者剪成小块儿用砂砾炒,结果都是金黄酥脆,香甜可口。油炸时油温要高,速度要快,不然要么发紧咬不动,要么黑而苦。不过以我的经验,这两种红薯干品带进教室,一边听课,一边跟同桌分享,绝对另有一番滋味,虽然依旧费牙,依旧腮帮子发酸。当然,如果突然被老师提问,最好以“摇头”表示不会,否则可能会被赶到教室外罚站,此时若有别的老师经过,赶紧低头或面壁,但次数一多就适应了,也会礼貌地打招呼,而被打招呼的老师通常笑而不语,表情恰似警察在本派出所碰到一名刚被同事被抓回来的犯罪分子跟自己热情打招呼。

  相对于煮红薯,我并不讨厌既是主食又是菜的“红薯汤”,将红薯去皮,切成块儿,先用油炒,再加水炖一小会儿,盐少许调味即可,非常简单,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撒欢儿事大,吃饭事小。长大后听到有人说他只会做番茄炒蛋,我就在心里说:“在知道西红柿之前我就会做红薯汤,更不用说猪油炒饭。”

  来北京后很少买烤红薯(他们称烤白薯),不喜欢它的稀软,我更钟情老家淀粉含量高的那一种,剥开能看到晶莹的淀粉颗粒,而且相对“烤”我更喜欢“煨”。我理解的“煨”是不接触明火,比如,一边装作老实帮母亲烧火做饭,一边偷偷地往稻草灰下埋一两个红薯,感觉如同上班干私活挣外快。赶上快过年的时候,全村人轮流用一口临时以土砖垒成的大灶熬酒,灶膛很大,能往里面扔很多红薯,还有芋头,小孩子们一边等,还可以一边享受冬天难得的福利——热水澡,熬酒(当地土话,确切地说是酿酒过程最后一道工序——蒸酒)用两口大锅,上面的一口锅放上凉水让米酒蒸汽冷凝下来,到了一定水温就得换凉水,换出的热水可以用来洗澡,大量供应而且免费,终于可以“白领”一回,毫不在乎大人们“哎哟,某某奶崽的洗澡水能肥十亩田哦”这样老套的玩笑,听腻了。想象一下,刚洗完整个冬季唯一的一次热水澡,吃着煨红薯,就着主家盛上“买夸赞”的一小碗米酒,别提多美。这时候,父母一般不会干涉孩子少量喝酒,反正不是自家的,不喝白不喝。

  如果完全看不出食材原来模样是烹饪的一个高级境界,那么红薯粉条就很值得一提。将先前提到的淀粉含量高红皮黄瓤的红薯用机器破碎后,白色的浆水经白布过滤,在水缸里沉降一段时间,成为一个类白色的硬块,晒干后碾碎就是红薯淀粉,可以用来勾芡改善菜肴的色泽和味道,也可以架起一口大锅,烧好水,用一个木制的大漏勺盛上湿的红薯淀粉,用拳头捶打,一条条细线落入锅里,捞出后晒干就是红薯粉条,这种工序平生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冬天围着炭火,拿出几根粉条放到火上烤,就成了非油炸白色膨化食品,只是现在没人屑于这么干了。虽然猪肉炖粉条名气很大,但我吃得最多的还是粉条炖鱼。

  小学的时候跟着一伙高中生去另一个根本不在家的高中生家,那个高中生的母亲很热情,来不及把粉条用水泡发,就先用油炸,再放进鱼肉汤里,这个快速的做法让我惊呆了,三十年后的今天依然记得,后来见到过腐竹的同样做法,似乎比温水泡发的香。提到这个高中生是因为,他当年在水库捞鱼,大队支书欲没收其“作案工具”和活蹦乱跳的“赃物”,他威胁大队支书说将来有了枪就毙了他,吓得大队支书差点将他的军校录取通书藏起来,该学生因此有了“土匪”的绰号,八十年代初期,大队支书权威有所下降,但还容不得挑战。“土匪”同学后来转业成了公安人员,在我看来这家伙就是根粉条,已经看不出原料了。而我最多是个红薯饼,虽然,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农民,或许因为母亲经常“威胁”我“不好好读书,就耍一世农业”,就如同你经常威胁孩子“不听话就送你去幼儿园”,他(她)也很可能会对幼儿园产生心理阴影,但当有人提出在锅炉房前一小片空地种草时,我坚定地选择了红薯和玉米。

  在《观刈麦》里白居易还说“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我,未满七岁就作为童工挣了生产队最后一次工分,即使有愧,也顶多是“今我何功德,何不事农桑”?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7

  这些天,天热得像洗桑拿。父亲打电话问我有空的话,可以回家帮忙翻红薯秧子。父亲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此时正是红薯秧子疯长的时候。

  父亲每年都种红薯,春天扒沟植苗,红薯苗好活,一到天热,它便肆意生长,匍匐得满地都是,墨绿的叶子,柔韧的根茎,不给土地一点儿空隙。相伴疯长的还有杂草,要及早拔除。小时候,喜欢到红薯地里去,站在红薯地里,头上是大太阳,把叶子晒得温温热热的,但陷到叶子底下的脚,却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稠密的叶子把一点点水分和湿润紧紧地聚拢到身边。也不怕红薯叶的汁液浸染了衣服,疯起来就在红薯地里打滚。可是,红薯叶子下,还藏着蚊子,一会儿工夫,身上脸上已经满是大包,奇痒难忍。肆意的放纵有时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父亲母亲在翻红薯秧子,他们一边看着我们笑,一边用力把红薯秧子扯起来,稠密的扯断几根,朝那边匍匐生长的扯到这边来。红薯秧子有点落地生根的样子,没几天就在地上生出了许多红红的根须,扯起来,得费一番力气。父亲母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很好奇,问母亲为什么要翻红薯秧子。母亲说,翻秧子长红薯啊!要不就只长秧子,消耗了养分,不长红薯。

  翻秧子长红薯,红薯也需要干预,也需要提醒,让它集中精力去做它该做的事儿,而不应该心有旁骛!这次回到家,站到红薯地里,看着满地的红薯秧子,我忽然想到了生活。翻红薯秧子同样也蕴含了生活的一些小哲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但是,在奔向这个目标的过程中,诱惑太多,我们易偏离目标。就如这些红薯,为了笃定,为了坚持,我们真的需要提醒,需要被扯起来翻秧子!

  翻秧子长红薯,这是母亲在红薯地里给我的人生启示。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8

  走在冷意渐浓的街上,迎面飘来一股烤红薯的诱人香气,浓郁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偶尔,驻足买一块焦黄香甜的烤红薯品尝,暖手暖心,柔软甜美的滋味,顿时绵延开来,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烤红薯了。冬天出去游玩,只要看到有卖烤红薯的,总是缠着母亲,软磨硬泡地非要买一块,得偿所愿后,就像一只贪吃的小猫,嘴角都是黄黄的红薯渣。烤红薯有红瓤的,黄瓤的,红瓤的黏稠,吃起来有点像栗子或土豆的感觉,黄瓤的最甜最软了。一块软软的烤红薯,拿到手心里,暖暖的,香香的,和红薯皮连着瓤被烤的冒了油,像蜜一般的甜,最好吃了。黄橙橙的,香喷喷的烤红薯,吃得我浑身暖和,心花怒放。吃完后,还会恋恋不舍地用舌头舔舔嘴角,一副回味无穷、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满足了我的愿望,我开心可爱的模样,母亲慈爱地笑了。

  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只要有机会,父母出门总会给我带回一块。天气冷的日子,父亲会把烤红薯揣在怀里,回来时变戏法一般逗我,掏出依旧热乎乎的红薯,我迅速剥皮后狼吞虎咽地大口吃完,一抿嘴笑了。有时候,我会缠着母亲在家里自己烤一块,可终是烤糊了,外面黑黑的,烤焦了里面还不熟,完全没有外面卖的鲜美好吃。

  吃着烤红薯一路长大,上学的日子里,冬天寒气袭人,在放学的路上,同学们买上几个烤红薯一边暖手,一边解馋,浑身暖洋洋的,一路吃着走着,笑声一路,香飘一路。

  长大后,忙碌的工作,使我淡忘了飘香的烤红薯,而且还顾忌着在路上吃烤红薯的样子不文雅,很长一段时间,喷香的烤红薯淡出了我的生活。

  偶尔闲暇的时候,看到邻居家的孩子不顾烫手,津津有味地抱着一大块烤红薯呼哧呼哧吃得正香,满嘴吃得黄黄的,黑黑的,也顾不得擦,看着他使劲大口的吃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沉淀在记忆深处的烤红薯的诱惑,不可阻挡的泛滥开来。

  “烤红薯喽,又香又甜的烤红薯……”不远处,又响起了熟悉的叫卖声,走过去买一块,外面包着一张纸,炙热的放到微凉的手心里,软绵绵的,轻轻咬上一口,久违的香甜,滋润味蕾。在冬天的街头,飘散一缕香甜,滚烫的甜蜜感,温暖着我的身心。哦,那香甜、松软、焦黄的烤红薯哟,是童年时期美好的回忆……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9

  秋天了,收获忙碌的季节,母亲说:“现在的日子怎么飞着过,眨眼就是一季。”看着劳累的父母,心里很不是滋味。喝着母亲亲手做的红薯汤,有关红薯的记忆一点点多起来。

  小时候在生产队时,天已经黑透了,人们还在地等着分红薯,白天大家一起把红薯刨出来,平均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然后抓阄分,天黑透了,地里还是闹嚷嚷的,我和妹妹饿极,要抓一块红薯吃,爷爷还说等分了再吃吧。天好像很凉,我和妹妹穿着父母的衣服,舞着长长的袖管学唱戏,记得父母用板车拉着红薯和我们姐妹两个回家时,星星也疲惫的不愿眨眼睛了。可那时总觉得父母劳累一年,我们家还总是缺吃的,家里好像总有父母的争吵声。

  地分下来时,我们已经会帮忙了,每年收秋,我们姐弟三个都要被父母带到地里去。记忆里有个傍晚,夕阳如血,我们的活远远没有干完,邻居家女孩子的小舅舅来她家帮忙,记得那个小伙子对着夕阳,挥舞着手臂,大声说着东西南北,当时觉得那个小伙子特酷,他还会把红薯秧子围成一个圈,我们几个偷偷溜出父母的视线,躲在里面玩的不亦乐乎。回家时往往是天完全黑透了,有时月朗星稀,有时乌云密布,但一路都是晚归的人和车,我们往往在父母和村人相互打招呼时就进入了梦乡。那时人们已经不挨饿了,但母亲还是会每年捋几大包红薯叶准备着,母亲是被饿怕了。

  再后来到收红薯的时候,我们每天早饭后去地,午饭是母亲回家做了给送到地里,记得那时老是大半桶糊涂面条,有时母亲会在做好的糊涂面条里放点小蒜,闻起来特香,然后在篮子里放点蒸馍,几块蒸红薯,还有辣子和盐巴,有时还会奢侈地放一些花生。每次在地里看到母亲远远地挑着饭来了,我们三个就兴奋地往母亲身边跑。吃饭时,母亲总要小心翼翼用勺子盛一点洒在地上,说是先敬地神。然后才给我们吃,坐在地里吃饭感觉特香,现在想来大概就是饿了的缘故。那时村里人的午饭大多是在地里吃的,有时吃过饭,碗一被风干,晚上回家就特难洗,记得一次我发明了用土洗碗,刚吃过饭,就用地里湿湿的泥土把碗洗的干干净净,本想会受到母亲的表扬,谁知母亲竟幽幽地说:“这样碗拿回去是好洗,但家里的小猪没泔水喝。”

  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三个陪母亲在岭上捡红薯片,父亲一个人往家拉,夜深了,弟弟支撑不了,母亲就让我带弟弟回家睡觉,我和弟弟每人披个麻包(装红薯片用的很粗糙的麻袋)走到半道,看到路边的新坟,哗啦啦一阵风,毛骨悚然,我拉着弟弟撒腿就跑,弟弟大叫:“我的鞋,我的鞋。”我硬着发麻的头皮捡回弟弟的鞋,没来得及给他穿,就扯着他往家跑,半道遇到拉着车去地的父亲,才深深喘了口气。我带着弟弟在家煮了一锅小红薯娃,两个人没顾上吃,就睡着了。后来母亲说,后半夜时,岭上没有其他人,母亲说一会就叫妹妹几声,妹妹答应了,母亲就不感到害怕,叫着叫着妹妹就睡着了,母亲心里也有点害怕,就不断往村口的路上张望,夜静极了,母亲听到父亲拉着车子远远的咳嗽声,心里才踏实一点。

  母亲捡红薯片时总要带手套,说生我那年,日子很少就去地干活,落下毛病,手一捡红薯片就会蜕一层皮,钻心地疼。现在想来,那时我们家每年四五十包红薯片就是母亲一块一块捡起来的,捡拾时大都是在寂静的夜里,或是在乌云密布要下雨的时候,母亲总要给我们准备棉衣,父亲也会在有点冷的夜里,用红薯秧子给我们围起来堵风,有时还会给我们生一堆火,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烟火随风招摇,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我们把手伸向噼噼啪啪的火焰,或者在火里埋几块红薯,要不半生不熟,要不通块焦黑,但我们却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那时红薯是我们的主食,早晚红薯汤,中午红薯面条,哪天母亲高兴了,还会在烙馍锅里抹点油,把新鲜的红薯片烙给我们吃,有时还会蒸点红薯渣窝窝给我们吃,但吃的最多的就是红薯面虚糕,要是有条件把虚糕切成细条,用油和蒜炒了吃,可是最难得的美味。每年刨红薯时,母亲都把那些小红薯娃洗净煮熟,晾晒在家里的瓦房上,半干未干时是最好吃的,我们每次去学,都要在书包里装一些,那是我们当时很奢侈的零食。

  后来生活一天天好起来,红薯渐渐退出主食的位置,我们家种的红薯越来越少,少到每年的红薯都运到家里的平房上切片晾晒。母亲照例捋点红薯叶菜晾干,但每年却很少想起来去吃。我可能也是那时红薯吃多了,现在一吃红薯胃就难受,所以尽管还很喜欢吃,却吃不出当年的香甜来。而女儿却特别喜欢吃红薯,每年父母都要捡最好的红薯给我们送来。看着苍老的父母,想着陪伴我们成长的红薯,心里的感动一点点弥散开来,父母对我们的爱质朴的就像不起眼的红薯,却最能温暖我们的心,带给我们真实平淡的幸福。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10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忽然亮了,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打开,童年时关于红薯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我小的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夏天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地面,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

  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会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苇席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用火钳把红薯夹出来的时候,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像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起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烤红薯卖,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年轻人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11

  红薯,又叫甘薯,还有叫红苕的,山东半岛地区就叫它地瓜。藤蔓状植物,块状根,可以食用,有白色的,红色的,还有紫色,黄色的。微甜,可以熟吃,也可以生吃,熟吃绵软香甜,生吃甜脆。以前以为只有山东才有这种植物,现在才知道全国各地,除了东北三省哪里都有它的身影。它的生命力是很强的,适应性也很强。

  每年的早春,人们就会把那些大小适中的地瓜拿出来,一个挨一个的排在一个提前用砖砌的浅池子里,盖上一层细沙,能盖住地瓜就行,不能太厚了,太厚不好发芽,也不能太薄,太薄存不住水分。然后再用细竹竿,或是细木棍曲成弓形,插在盖上细沙的地瓜池子上边,再蒙上塑料布。这样一个简易的地瓜发芽的小拱棚就成就了,然后就静等地瓜发芽了。

  总要等上许多天才能看见地瓜上发出了芽,刚开始发出的芽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变成绿色,刚开始的芽,是很娇嫩的绿色。时间一天天过去地瓜芽慢慢长大,这时候就该给它们放风,把小拱棚的口扒开,让天然的空气透进去。好适应外边的环境。等地瓜芽长到二十公分左右就该拔出来,栽到底了。可不是把地瓜拔出来,而是把地瓜上的芽从地瓜上拔下来载栽到地里,地瓜还要留着再出新芽呢。一块地瓜能出不少茬地瓜芽呢。栽地瓜可不是象栽茄子,辣椒那样。栽地瓜是要起垄的,大片地栽地瓜都是用拖拉机的犁,或是用牛拉犁来起垄。现在没有大片栽种的了,都是在边边角角的小地块载一点自己吃个新鲜,那就得自己用?头刨挖起垄。

  地瓜是在阳历的五月份栽种的,地瓜载上以后不用费太多的功夫管理,只要按时除除草,就可以了。夏天是地瓜的生长期,频繁的雨水让地瓜蔓疯狂的生长,那就得按时去翻地瓜蔓,免得它们生根消耗养分。地瓜垄里爬满了地瓜蔓,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被绊一下。这个时候的地瓜叶很多,很新鲜,很嫩,许多人喜欢摘来做菜吃。地瓜叶的柄也可以做菜吃,把地瓜叶摘下来,只留下地瓜柄,用开水烫一下除去那股涩味,炒着吃,凉拌都可以,味道不错的。地瓜叶不用烫,洗干净了,加一点盐揉一下,放上一点白面搅拌均匀,放在锅里蒸熟了,蘸着蒜泥吃很可口的一道乡村美味。

  地瓜在地里悄悄的生长,看不见它有多大的变化,只能看见那遍地的地瓜蔓。地瓜长得怎样不知道,要想知道地瓜的长势,要扒开地瓜蔓,能看见地里裂开一道道口子,有大有小,那是地瓜在生长的过程中涨开的的口子,看见那些裂缝就知道地瓜的长势。秋天万物都停止了生长,开始收获了。地瓜是最后一个被收获的作物,它不怕寒冷,也不怕霜冻。霜降过后,地瓜蔓都被霜打蔫了,人们才开始收获地瓜。过去种大片的地瓜,收获的时候那一堆堆的地瓜堆在地里一直延伸到天边,看着是很壮观的。现在种的不多,人们一般抽空就收回家了。

  过去地瓜是饭桌上的常客,是一年到头的主食。每到地瓜收获的季节,家家都能分到很多地瓜,用小车推回家,放在地瓜窖里,一个冬天一个春天都是吃地瓜度过的。还有地瓜干,那是用地瓜干刀把地瓜檫成一片一片的薄片,然后晒干,就成了地瓜干。地瓜干好储存。等到春天地瓜吃完了,就开始吃地瓜干了。一直吃到新的地瓜下来。现在的孩子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瓜干,还以为那种用熟地瓜晒干的就是地瓜干呢。

  那时候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年到头见就是地瓜,地瓜干。见不到一点大米,白面,玉米面也不能经常吃。吃腻了地瓜干,就把地瓜干加工成地瓜面。用热水烫一下,揉成面团,把萝卜擦成丝,也用开水烫过,做成馅包包子,包饺子吃,那就是改善生活了。到现在都不喜欢吃地瓜,不喜欢吃地瓜干,想起那个味道就反胃。萝卜丝做的包子,饺子也是一闻见味就没有食欲。那是小时候吃伤了,现在的人还有人喜欢吃地瓜,也喜欢吃萝卜丝做的包子,饺子。很是佩服他们的胃口,怎么吃了那么多年,还没吃够啊?还要年年栽上一点解馋吃。冬天和春天是地瓜就咸菜,夏天和秋天是地瓜干就咸菜。到现在也不喜欢吃咸菜,不管那咸菜腌的多么好,味道有多美,也不去动一筷子。

  现在的生活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大米白面不稀罕,鱼肉也是常常吃,虽然对鱼肉不太喜欢,喜欢吃点青菜,也喜欢在春天去地里挖点野菜吃,可是就是对地瓜喜欢不起来。那些长年吃地瓜就咸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永远不会再回来,那些日子就像深埋在地的地瓜一样,深埋在记忆的深处。一经想起,就充满感慨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12

  近一段时间以来,早饭一般是以红薯配粥,吃得多了,儿子开始对红薯产生了兴趣,问我一些有关红薯的故事,这让我回想起童年偷红薯的一些趣事来。

  中秋之后,满垄满垄的红薯占据了老家的山地,红薯藤叶茁壮茂盛,土壤里的红薯也开始挤挤挨挨,有的甚至挤出土壤,露出粉红粉红肌肤来。此时,是红薯生长最快的季节,也是偷红薯最好的时节。

  偷红薯“作业”一般安排下午放学以后进行,几个人有意识地落在放学队伍的后面,乘人不备,一转眼就溜进青纱帐里,嘀咕几声,便组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团队。利用青纱帐,接近红薯地,放哨的人一发出动手的信号,摸红薯的人即刻动手,不长时间便摸出既定数量的红薯,揣在衣服里,火速撤出战场,快速撤往安全地带,那边已经有人挖好了坑,捡好了柴,红薯一到,马上点火烧烤。整个过程天衣无缝、行云流水,非有丰富经验者不可为也!的确,这也是在经历过失败和打击之后,在不断总结中提高,在不断提高中总结出来的。刚开始办这事的时候,没有望风的小伙伴,只专心埋头掏红薯,掏着掏着,抬头一看,红薯地的主人兀立在跟前,正在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的样子,小伙伴们作鸟兽散,有的人把书包都跑丢了。失败过几次之后,觉得高年级的小伙伴比较打眼,便分派一、二年级的小伙伴从事掏红薯的工作,但这后来证明是损人不利己的做法,因为他们力气小,红薯掏不出来,倒是将红薯的叶和藤拔扯得一干二净,此所谓动静很大、收获极小、民愤极大。高年级的“老贼”刚开始很不屑和我等为伍,嫌我等“作业”水平太次,他们研究过我等的“作业”现场,表示根据现场就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一年级叶,二年级藤,三年级扯得土纷纷。”

  说我们一年级的只会拔红薯叶,二年级的只会扯红薯藤,三年级的只会扯开覆土,一个红薯也偷不到,反倒把现场弄得狼狈不堪,而他们绝对不干这样“吃相难看”的事情。我等也曾参观过他们的“作业”现场,的确,红薯已经没了,但其他都原封不动!难怪他们自夸说“老贼过后无动静”,没有比较久就没有鉴别,看过别人的“作业”现场,我们才知道偷红薯的确是一门不小的学问:一要看土壤,沙地土质松散,徒手即可以操作,黑土粘性大,要借助坚石瓦片才可以“作业”;二要看泥土表面有无松动,有松动说明下面红薯浅、多或者大,宜下手,无松动说明下面红薯深、少或者小,不宜操作;三要看红薯的长势,顺着其生长的方向则取薯容易,逆其方向则十分费劲。在敬献了若干块橡皮、表达了无数仰慕之后,“老贼”将多年汗水凝聚的经验秘传与我等:“一年级望风,二年级柴,三年级挖坑,四年级埋,五年级的老贼摸薯来。”这秘诀讲的是团队分工:一年级的负责望风,人小容易被忽视,安全;二年级的负责捡拾干柴,活不重;三年级的负责挖坑,力气不需太大,技术含量较低;四年级的负责考红薯,技术含量较高,有经验者方可作业;五年级的负责偷红薯,风险等级高、技术含量高,属于专家级作业人员。秘诀的确解决大问题,按秘诀行事,效果明显好转。当然,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有时候尚未进场就被人阻住,有时候正在“作业”被抓了现行,好在主人家大都不和我等小娃蛋子计较,有的笑骂几句就完了,有的作势追赶几步就了事,顶多到父母面前告回状,让父母收拾我等。古人云:“盗亦有道”,我等也有自己的章法:不做“俘虏”,所以被人发现了那是绝对要迅速逃离的;贼不二偷,绝对不连续光顾同一块红薯地;等等,都是无师自通,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的结果。

  偷来的红薯,自然可以生吃,但这不是我等的最爱,我等最爱的是烧烤。在前方作业紧张的时候,后方也在紧张作业,烧烤红薯要挖一个土坑,土坑一般选址在偏僻且避风的地方,安全,好生火;土坑的大小根据红薯的多少来决定,而红薯的多少又依据合作伙伴的多少来定,这个大家自然都知道。土坑挖好的时候,干柴基本已经准备好了,红薯也差不多到后方了,所以红薯一到,马上埋进坑里,马上生火。那时候打火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火柴也不是小孩子能够随便带出来的,我等采取的方式是摩擦取火,找来几块萤石,相互摩擦,这个有点技术含量,如果方法不对,任由你划破手指,也不会闪现一颗火星,但若经验老到,三下两下,便会有火花四射,点燃干柴,我等之中便有这样老到的人才。点燃了干柴之后,便开始烧烤,坑里的红薯需要适时翻身,否则一面烧焦了另一面还没烧熟,于是小伙伴们一手添柴一手翻薯,一边说笑一边吞咽口水,直等那红薯放出香味来。经验老到的伙伴能够很好地把握时间,红薯烧烤得刚刚好,也有伙伴把握不准,红薯被烧成黑炭头,生的也好、熟的也罢,透的也行,都很快乐,都有味道,大伙吃得满手是灰、满脸是黑,相互指点、互相逗笑。吃罢,熄了火,站成一圈,扒下裤子,一起尿下去,彻底灭了火,走人。也有正烧烤时,烟雾或是红薯的味道招致砍柴或者放牛的大人前来,围着火坑看看、转转,也不多言,只是蹲在不远处吸烟,待红薯烤熟后,我等自然会知道送上红薯封口。也有的大人蹲在坑边,对我等的烧烤技术指指点点,大有不如他们当年技术娴熟之感叹。指点烧烤技术之时,大家都绝口不提红薯的来源,比纯粹的技术交流更生动、更深入。当年狡黠的小伙伴窃喜自己的聪敏和大人们的无感,现在想来,这里面除了淳朴之外,更多是关爱和宽容。

  偷红薯的第二个好时节当在寒假中深冬,那时,红薯都被收进房前屋后的地窖中,以防受冻腐坏。地窖一般都很深,需要搭梯子才能下去;窖口多呈圆形,先以柴草覆盖,再以沙土压实。那时没有什么寒假作业,放假了也就自由了,满田野乱蹿的我等自然会惦记那窖内又脆又甜的红薯。隆冬时节,村里人一般都会掩上房门,在屋子里围坐在火塘边聊天做事,所以,围绕房前屋后红薯窖进行“作业”并不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但也绝对不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下到窖里去偷红薯,曾被反复证明是极端不合适的,极容易被主人家窖中捉贼。但是不下去,红薯又够不着,这曾经是一个令我等万分苦恼的问题。在经历若干失败之后,不知是哪位小伙伴想出了好主意:找来一根长竹竿,一头削尖了,摸到红薯窖边,掀开一个小口,以竹竿尖头捣下去,提起来,便有了收获!办法有了,接下来便是寻找“作业”时机的问题了。傍晚,炊烟袅袅升起之时,小伙伴们组团出动,放哨的、掩护的、施工的、转移的,各就各位,协同配合,一气呵成,于悄无声息之间完成“作业”。最好的“作业”时机,当属大雪纷飞的日子,村里人关门闭户掩柴扉,围炉聊天说生活,俺等尽可大摇大摆、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完成“作业”,且“作业”之后不需处理痕迹,大雪自然会小伙伴解决这些问题。冬日“作业”,也自有冬日的职业道德,譬如,不留扎破的红薯于窖内,防止溃烂进而引起全窖红薯溃烂;“作业”后红薯窖口要封闭紧密且恢复原样,严防漏水导致窖内红薯溃烂;等等。

  冬日里偷到红薯之后,不需要到野外去挖坑烧烤了,因为家家都有现成的火塘,当然,偷来的红薯是不敢在自家的火塘里烧烤的,因为这事是经不住父母拷问的。于是,“易塘而烤”就顺势产生了:父母发现别人家的孩子来自家火塘烧烤红薯,不但不会追问追究,反而会提供方便帮助!于是,在漫天飞雪的田野里,一边嬉笑,一边吃红薯的顽皮少年便出现在家乡那曾经的岁月里了。

  梦里依稀烟雾,醒来彷如昨日。烤红薯之味穿越时空,从纯真的孩童光景到了不惑之年,简朴、繁华回至初见淳朴。烤红薯熏染的白云清风,千年回转,终是伴我前行。云遮的山村、雾笼的老宅、雨中的小桥,在朦朦胧胧的感觉中总能找到一段明晰的记忆,在某个怀旧之日,总能回首找到一个蒙昧、顽皮、纯真的童年。

  悠悠红薯情散文 篇13

  风,在冒烟的红薯炉子旁现殷勤的刮着,老人干裂的手上又多了一层老茧,过路的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老人不再吆喝,安静的站在原地,仿佛他不存在般,只有一个极旧的炉子,招来路人嫌弃的目光。

  我与母亲匆匆路过,母亲却一回头,停在卖红薯的老人身边,“诶,这不是院儿里的张大爷吗?咋上这来了?”母亲唠家常似的,有意无意的说一句,老人扬起干瘦的脸,像蜡黄的油纸,“柴大夫记性好啊,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母亲淡淡一笑,”“大爷,来两个红薯。”老人缓缓的转过身,在盖着白布的炉子里夹着袋子,挑了两个大的红薯,递给母亲,老人堆积的皱纹形成一条缝,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问母亲“柴大夫,这是你家丫头啊?”母亲点点头,“都长这么大了,去年还没觉得呢。”“大爷,你家儿子咋样了?”母亲问着,大爷摇摇头,“别提他了,前年把我的那几亩地偷着给卖了,成天喝酒,没法儿,这不,我就卖地瓜,唉,不成器的东西。”老人弯着腰,眼角有些湿润,母亲也叹口气,安慰着老人,“没事,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好好教育教育他,这孩子聪明,将来能成器。”老人又看着我和母亲,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希望与慈祥,我拽拽母亲衣角,母亲离开了。

  我接过红薯,帮母亲提着,问母亲,“那老头是谁啊?”“原来挺好的一个邻居,就是儿子不好,一个老人,没有老伴,挺可怜的。”“妈,你从来就不爱吃红薯,为啥几天…….”“小孩子,懂什么?你看那爷爷多可怜?买几个,全当做好事了,要直接给他钱,老头要强,不能要啊。”

  以后再经过老人的红薯炉旁,总隐约的看见老人投向乞求的目光,便买几个红薯,心,好似踏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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