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优美散文
水的优美散文1
我仰头,第一滴雨恰巧落下,瞳孔从未如此清谅过。
水蕴含着真善美。葡萄牙人说它可以洗涤万物。四时变更,四季更迭,极像一个生命的历程,且枯且荣,亦真亦幻。但季节的变更,这之间必然会伴随着一场雨。即使是春天,先于它而来的也是一场雨。经过冬季漫长的肆虐,大地已锈迹斑斑。而雨,这位水的化身,天然的清洁者,细心地呵护着斑驳的大地,为它洗去尘埃。雨,这个诗意的象形文字,来自天空的自然音符,坠落在大地上如此的温柔与细腻。雨,为生命洗去铅华,注入生机。冬季是一个生命的开始,而非结束。
每一滴水,却有着同一个方向,落在同一个定点上。因为他们明白他们的方向正确,目标专一。纵然是再软弱的一步,再微小的一步,再懦弱的一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滴万滴,终将洞穿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从这延伸出来的,我明白所谓的学习方法都只是无稽之谈,在坚持面前所有的噱头都将望而却步。无论多么困难的事,只要有持之以恒的能力,他都是胜利者,不以成败论英雄。我始终相信两个字,一个“恒”字,一个“专”字,只要也不气馁,矢志不移,始终如一,总不出现奇迹。绝不期待奇迹会在某地降临,成功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正亦是反,反亦是正。水的轮回无不透漏着这永恒的讯息。它从未减少,也从未增多,变的只是对它的心情。世界万物皆由相生,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不要还来不及思考,夏天就已成为昨天的记忆。其实命运已为我们分配好,分配得刚刚好。轮回会带给你希望,会留给遭遇挫折的我们以未被流年卷走的希望。只要我们还坚持,梦就不会破碎。在人生的跋涉中,无所谓望尘莫及,一切都将轮回,包括机会,总会有一串脚印在等着我们的延续。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它们消失,在每时每刻为即将再次到来的希望做好充分的准备。
你站在高俊的山上,你俯瞰大地,你会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你透过一滴水,你会发现整个世界顿时间都变得清澈透明。
弱水三千尽,难取一瓢饮在水一方,世态炎凉。山水古镇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高山流水唯我愿,我为知音长相念大水河的春秋水长天近闻水无声
水的优美散文2
水的思索
伸腿,挥臂,挥舞着浪花。
仰卧,翻滚,来一个猛扎。
一瘦长笛声,自天地渺茫之间,由远而近。
一羽长翎鹤,在远山静岸之际,孑孓而立。
唇含风声,头枕细浪,波光微颤,水语呢喃。水,以那柔软无骨的温情偎依在发际之边。水,以清澈冰雪的灵魂吸吮着洁白的身躯。
水的丰满,水的柔韧,水的温情,水的坚挺,藏掖在伸张舒展身躯之间,夹杂在轻声细喃声音之间。水的每一寸肌肤,都柔滑得预览无遗,水的每一片褶皱,都蕴含着岁月沧桑。
有谁,能如此温顺、亲热地将你的思想与躯体包裹,给予你明天重新起航的勇气与信心?!
又有谁,能如此拥有广袤无边的胸怀容纳你的灰暗、黯然,让你的孤独不安的心停泊、留宿?!
“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是谁的呐喊响彻在这历史的天空之上。“长江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又是谁对人生吟诵起自信的诗行。“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汩罗江上的凉风阵阵。“逝者如斯夫”,一个哲人的思想在这川流不息的水中穿行而过。我似乎听到了历史与江水的对话,又似乎看到历史的背影与时间在此交会,转身而过,留下一个孤独的城市在河床之上。
任泪水婆娑在这温情的水中,任情感自由飞翔在这浪花之上。所有的失意与压抑,所有的失败与磨难,都湮灭在这浩淼的水中化作了浪急之声、浆曲之悠。
一个歌者,在河的对岸踯躅而行。岸边的绿草芳菲了一年又一年。
岸,永远在那一方等待。
水的优美散文3
窗外是如水一样的月光,在我还是年少时,就喜欢月光带给我的清冷与遐想,走了这么多年,月光依旧纯洁无染,没有尘埃的灰暗,没有世事的苍凉。
屋内流泻着一室的音乐,如水一般弥漫在角角落落,我抬头、颔首,都可以触摸到那一份漂浮的感觉,如一缕轻烟在四周荡来荡去,虽无形却又那么飘渺,让人的心随音符的起落而跳动或激越。
我知道,我很单纯。在这一时刻,我是最简单的人,用最简单的心享受生命的本然,真实而没有伪饰的面孔,没有隐藏,没有虚假,我只想最自然地让自己平静,听着音乐,翻着手中的书,让回忆变成遥不可及的星辰,让明天成为我不想遭遇的疲惫,我只拥有这一刻的安静,别无所求。
许多年的夜晚,我想也是这样的月光,郎朗照着窗前,我是千年前在夜晚独自徘徊等待的女子,抚琴自安,吟诗自娱,以消遣那百无聊赖慵懒而易逝的岁月,日升日落,没有太多的感慨,衣香鬓影,云袖飞舞,轻移莲步,浅笑嫣然,窗外是几杆修竹,飘逸而挺拔,在月光下投射斑驳的树影,有极淡极雅的花香迎面扑鼻,没有悸动,却有浅浅的哀愁,似乎在守候不变的情衷,等待远方那久别的回音,任青春老去,任容颜憔悴,任月圆月缺,任花开花落,一样地痴傻,一样地哀怨,只是今夜我没有惆怅,也没有悲凉,历经千山万水,历经百转千回,今世的我只是曾经佛前祈祷的一个心愿,让我在同样的如水的月夜静静怀想,前尘往事,旧日风霜。
而今生我已无需苦盼等待,只在月下倾听那诗般的音乐,流泻的章节中有我无怨无悔的心事,为前世的盼望,为今生的美丽。
花木扶疏,月色朦胧,我已了无睡意,想一个人安静地沏一壶茶,让那极浅极淡的色调在固定的杯中定格,我不想有流动的感觉,象一片云,没有归依的去处,没有回家的方向,我只想握紧手中的杯子,体会那份温热,那份馨香。
茶浓茶淡,只是随心情不同,我知道茶浓的时候,我的心事也在泛滥、沉重,浓得象化不开的忧郁,沉积在心不想说破,不想触摸,茶淡的时候,我的心情如一丝旷野的风,轻轻掠过百合,在幽深的山谷里,也能体会到清新和雅致,无须让自己倾诉,眼底眉梢尽是欢颜,尽是温情脉脉。
而今夜的茶不浓也不淡,象我此时的心境无忧无喜,这样的日子总是慢慢地过,想起那个夏季,把满头飘飞的长发剪短,那感觉很疯狂,没有理由,却有一个借口,想让自己体会什么叫做疼痛,那个季节总会飘着细细的雨,缠缠绵绵地飘落,好像没有尽头,我却一个人躲在屋里,看飞舞的雨滴,细数着零零乱乱,没有痕迹,那年的雨季我又爱又怕,爱漂泊如烟的感觉,很清新,也很凄美,婉转悠然在心里飘着成一种浪漫,好像一种海市蜃楼的想往,可我却又深深恐惧,阴郁的天浓密的云在心头是重重的伤痛,仿若没有明天灿烂的时节,而雨又不知何时停歇。
终于走出那个日子,爱恨皆如云烟,不必重提,黑发渐渐蓄起,依旧飘飞成流动的风景,再无凄迷。
而今夜,我只是素面朝天的脸,没有大喜大悲,只细细品读自己的心情一遍又一遍,是是非非对对错错,都溶解在月光里,我知道,我的脸在月夜里,一样地丰盈而美丽。
水的优美散文4
长长的红砖墙,笔直的水泥路,两旁是望不见尽头的杨树,路上少了行人。下班后,独自一人骑着单车行驶在其中。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略带浑浊的天空,一阵偶尔吹过夹杂着丝丝凉意的轻风,却也使两旁哗哗的杨树叶子精神矍铄的摇个不停....望着眼中这不染尘世的画面,幸临其中,像是进入了一张宁静而又略带张力的油画当中.....
闲暇之余,打开电脑,看了零八年jay巡回演唱会,其中(不能说的秘密)这首歌的背景MV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眼球...感受到了人的思想,水的性格。
起初,巨大的荧屏画面上,铺满着一层浮动着的水面,微黑透明。大滴大滴的水滴像动态的果冻,相互黏在一起......一会儿音乐奏起,大滴大滴的水滴开始慢慢的向下浮动,像是一杯可乐里面突然投进一块冰块一样,突然有了活力。就这样滚动着慢慢下滑,越滑越快,最后雨滴落到画面下方,溅起无数的小雨滴然后又掉到画面下方,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面...一直重复着这个画面,直到歌曲结束....
水具有灵性,给人以清明澄澈的感觉。起初是完整的水面,像静静的湖水,代表纯真的内心,没有一点瑕疵。慢慢的大滴大滴的雨滴慢慢的浮动,有了动态的感觉,产生了撕裂的过程,雨滴下落,像人的内心思想一样,慢慢的跌宕起伏......最后雨滴掉落在地面上,摔碎了(心也有了疼痛的感觉),溅起很多小水滴,但依旧完整,散落的小水滴依旧坚强,因为它们不愿意就这么破灭或者蒸发。因而它们选择了重新凝聚,最终聚成完整,最终聚成江河,这就是水的性格。
人亦当是如此,经历了心伤的往事,感受着一种难以释怀的过程,其中有撕心的疼痛,而后来,我们只有慢慢的融合,慢慢的凝聚,收拾好破碎的心重新振作起来...因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去同情一个精神上的弱者,因而要学会再次凝聚,一种沉沦一种坚强....自信拥有打不死的性格。
往事依旧,似过眼云烟,而烟却始终未了散!不能长相守,只能长相思,终究化成一种思念的情愫....警示着以后的一种撕裂,一种凝聚....
车站炽热的人群中,缺少了你温柔的眼眸......冰冷的空调风随意的拍打在自己的那身上,望着窗外泛着青的小草,脑海中却想起了你那唯美的脸庞与那浅浅的笑...而今早已长发飘逸的你,或许也在哪一个角落了里湿润了眼角,只是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唯独想把曾经的一切都深埋在心底,忘了忧思,忘了神伤;而我好像说只愿与你永不分离.....
天空依旧,美丽入洗。泪眼婆娑中,答应你的请求,愿我们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忘记吧,曾经半夜里久久徘徊过的长长的街......
忘记吧,冰冷的车站.....
水的优美散文5
夜深,独自对着键盘安静地敲出:做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子。
有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自顾自怜,莫名其妙的觉得悲伤在无止境地蔓延。情绪化是淡然的一大弊病,我一直在改,却一直都没有改得过来。
告诉朋友,想要,做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子。
可以欢乐、可以伤悲。
开心的时候不会大声地笑,会更多的置于心中。
忧伤的时候也不再呼天抢地,会内敛的独自寂然。
这算不得温柔,算不得卑微,只是,在长大的过程中更懂得珍惜。
记得,曾经会肆意的笑、肆意的哭,会对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深深的依恋。
岁月流转,时光轮回,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景渐行渐远。
蓦然间,一路的磕磕绊绊让棱角趋于圆滑,或许每个人都在经历一种从沙子到珍珠的蜕变。
或许会感觉艰难、疼痛,可是我们都渐渐的习惯、麻木于这个让生命变得木质的蜕变过程。
从最初的几个好友可以随便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现在几十个好友默默无闻客客气气。
我们都在长大的过程中走向成熟。
也不再会随便半夜三更的拨通谁的电话,哭诉自己心中的苦楚委屈。真的累了、痛了,也学会了一个人安静的捂在被子里默默流泪,不出声,也不呜咽。
不会轻易的去抱怨任何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愈发明白:在一张张笑脸的背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亮丽。愈发懂得每个人在重重面具的伪装下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给人看。遂而有了更多的谅解和宽容,更多的对所有的事情以微笑来回应。算是骗骗别人,自己过得很好,也是骗骗自己,自己真的很好。换别人的安心,换自己的淡然。
学着更加冷静,很冷很冷,很静很静。
用更加客观的眼神来看待周围发生的事,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会遇到的终究是会遇到的。
血液里渐渐不再有名叫热情的物体。还会同情,也仅限于眼中简单的一瞥和心中压抑的强烈的不忍,却再也不会爆发为炽热的行动去伸手援助。
更加相信,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该自己承受的,再亲密的人也无法替代。
很痛很痛的时候,会偶尔拨通一个电话,轻轻的问候一声,笑着说,一切都好。然后挂掉电话,安安静静的躺着,让泪水随意的从眼角滑落,涩涩的味道,宛如加了盐巴的白开水。
愈发独立,愈发好强,愈发理解别人的难处,也更明白没有任何人真的能够对别人的疼痛做到感同身受。于是变得看起来更加悠然,更加潇洒。
做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子,安静、内敛。
水的优美散文6
想像总是比现实更美,相逢如是,离别亦如是,当现实不按照理想发展,事实出现与心愿不同的结局时,遗憾便产生了。遗憾可以彰显出悲壮之情。而悲壮又给人留下一种永恒的力量,生活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却留下了片片真情。有过遗憾,必定感受到深切的痛苦,这样的人必定真实的生活过,付出过最真的心,用自己的行动演绎过至真至纯的情感,令人心动与感慨。
错过的一切如同错过时光一样,无法找回,错过一点点,也许就会错过很多,或许会错过一辈子,留下终身的遗憾。命运的捉弄使真心相爱的人各奔东西,多年以后再次相见,痛苦万分,后悔不及,留下的只是深深的遗憾。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相爱的人不能牵手一生一世,正是因为有了遗憾,那份情义才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既浸入骨髓又超越永恒。如若真的走到一起朝朝暮暮,相伴一生,白头偕老,那又何来千古绝唱的凄婉?
不必再去说割舍不下什么,因为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多,不可能全部得到,很多都是事与愿违,对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必再奢望什么,无缘的人总是会留下遗憾。在那一个个熟悉的画面里,凋零着各种情绪的味道,在那一个个生动的故事里,多想为它画上一个洗却铅华的暗伤,永远与对方形同陌路。
其实许多感情从开始到结束,只要让自己曾有过心灵震动的感觉,就是一种富有,一个温暖的感情矿藏,一种生命中最厚重的拥有。毕竟曾经交换过彼此的快乐和寂寞,不必再难过,人总得去面对醒来的一切。人生本无常,曾经的梦想和誓言如落叶般随风飘荡到不知名的地方,始终相信当初说它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明明知道胸膛依旧温暖,可现在那份温暖已属于另外一个人,不管怎样还是会为对方送上最好的祝福。
水的优美散文7
六月的雨,带着些淡淡的伤感,尤其在黄昏的午后,阴云覆盖了远山,压抑着心中好像要诉说那些年曾走过的故事,最后搁浅在心中的某有个角度,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探出窗户的视线轻轻收回。
多少次这样莫名的发呆,踌躇着往事,背后总是隐约会有一个人的身影,转身后,心中无比失落,我在想,我是想着怎样一个人,让我总在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喜悦与伤感,我怀着对那一缕残念的憧憬,想要抓住,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也想问一声,过去这么久,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可却总是虚无缥缈,或隐或现的让自己心中不觉难过起来。
难道你忘了,那一段借我的青春,何时能归还,我还期待着中年、老年,你带着满脸岁月的沟壑,告诉我这些年,积攒的青春一直在心中寄存,就是等着有一天,将这辈子走过的全部时间交给最后的再见。可我知道,彼此相爱的时候,一切皆如青春,一言,一叶,一挥手,就是永远。不爱的时候,爱就若黄昏,走下去就要入夜,辗转反侧无法到天明。
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那深埋在故事里的主角,在以我为中心的世界里,或许真的不是我。潜藏在记忆里的断断续续的情节,仿佛我只是个看客,看着一场故事潦草演绎结束。看着伤痛离别后,各自人海的无奈与悲欢。也看着那个始终不变的离别地点,在某一个黎明的清晨,伴着一缕阳光洒下一点微光,又开始放着相同的情节。
我抚摸着六月烈阳下炙热的栅栏,然后使劲握在手中,让热气狠狠地从手掌传入心中炽烈的疼痛,瞬间疼的我双眼噙泪。我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注目远送,也不再为她流泪。后来过了好久好久,我每一次走过那片熟悉的地方,心中总是悄然开始熟悉的疼痛,疼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我还能怎样再拒绝它,固自以为自己骗了自己数年,也故作忘掉那眼泪的味道,可心中那因升温而留下的泪,仍是最痛的记忆,最暖的青春。
我或许早已忘了,心中却从来未曾抹去,那点点滴滴的往事早已深入骨髓,只是不轻易施加魔法,让幻境里苟活的残影几经风吹雨打,飘落的无迹可寻。再踏入迷踪的幻境,脚下是所有故事的合集,一页又一页的翻着那不老的青春,若心依旧还在,滴下的泪定能翻开一幅永久的画意,然后用彩色的笔,轻轻改动风景直至别致留存。出现生命里的那些人,都画成一颗心,挑拣那颗晶莹剔透的,还有自己残影的心,轻语道:“下一个路口我等你”。
总是想象会有那么一群人围着自己,可此生挚爱也不过是唯一一个,感觉不错的人再多,也填不满一颗空荡的心。也正是因为心里住进一个人后,世界都暖了,也满了。可如今我却要盛放其它东西,从那颗心借来的空间,每一寸都充满了忧伤的气息,不忍舍弃,也无奈更换。
幸福也许就是走下去,无论和谁一起并肩,心中只要不再迷茫,那装下的点点滴滴也许真的可以一点一点填充内心的渴求与不安。对于很多人,长大后经历许多份感情,最后心累的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用仅剩不多的残念怀念时光,慰藉心灵,后来依旧迷茫。可也总是在迷茫的时候坚定自己的追求,虽只是个平凡人,但也要苛刻地追求自己的人生不要有遗憾。
我不知道前进的旅程有多远,尽头是何夕何年,可我知道,我心中的人啊,她还在,是否还能遇见,或许再见恍隔一世,若无替代,那就等一场风雪无眠,看一场落花纷乱,走一遭人间悲苦,如此思念便好。
水的优美散文8
秋的脚步悄悄地随风而至。
如果你真的没有注意到,秋,会用很多种方式提醒你: 一声虫鸣、一缕风凉、一片叶落、一滴露白、一流水清……
水是有声的,更是有形的。所以,更愿意从水的形态上获取更多的季节更替的信息,尤其是秋天的消息。
看过了河水变化,才知道秋来了,尽管来得悄然无声。
温暖的秋阳下,坐在小河岸边柔软的草地上,那一脉的瘦水流来,仿佛是长久相思的情人相见后投来的目光,清澈中透着缠绵,沉静里诉着嗔怨。偶尔的几片红叶无声飘来,犹如少女吐露隐秘时脸浃的飞红。此时,一种轻轻浅浅的感觉在心中荡漾开来,如钢琴曲《秋日私语》中清朗的音符温温暖暖地轻触心弦那般美妙。
水的四季各有不同的风姿,当然喜欢春水的青春活力,喜欢夏水的澎湃盎然,你是秋水也正是有了冬的孕育,春的躁动,夏的汲取,才积淀成明媚、清澈、恬淡、深邃的成熟之美,才更加令人思绪翩然,因此,我还是对秋水情有独钟,因为秋水牵动和承载了那么多丰富的情感和联想,目送秋波、望穿秋水、“秋之水清兮可以濯汝缨”……或两情相悦无以言表,或亲情相牵日夜思归,或友情纯净真心表露……一泓秋水都能为你做出完美的诠释。
也许你不喜欢秋风萧瑟秋景萧然,可那些不是秋的全部,看一看秋水吧,它不仅能够呈现给你“鸦翻枫叶夕阳动,鹭立芦花秋水明”、“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绝美感观,同时更能风情万种地传递着相悦相爱相思相知的温暖情愫,“一双瞳人剪秋水”、“人如秋水玉为神”,眼里有了多情的秋水,心中就会有五彩的秋韵,谁还再叹“天凉好个秋!”
水的优美散文9
心情在乡村的砂石路上颠簸着。一辆笨拙的卡车打着喇叭挤到我们前面,却又磨叽着不快走。一大朵黄土沙尘堆积在车窗前,并不打算迅速凋零。
弟只好放慢车速,拿老家的土话骂着前面的老破车。一些尘土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随便飘舞一番。转过一道弯,又绕过一道弯,一个积水的跌窝里,卡车沉闷地哐嘡着抖动了一下,从车上飞溅下一阵石子雨。
弟把车停在路边边,伸长脖子巴望着卡车快些走掉。路在半山腰挂着呢。山下,是条河,有些瘦。水是从我们正赶往的老家梁家庄子那儿流下来的。再往上溯源头,就到了马牙雪山。
河滩里有一片一片的田地,青稞们正黄着,等待开镰。湿润的气息在河滩里洇漫。洋芋花开得繁索索的,白的紫的,颜色看起来很富有的样子。那些蝴蝶一般的花儿们,都打开蕾,梦想飞到天空里去,不停地扯着微风在秧蔓上摇晃扭动。
阳光厚厚地落在庄稼地里。一匹马河边饮水,仰头响亮的嘶鸣,那声音是欢愉的。做匹马简单啊,給一片青草地,吃草,喝水,奔驰。什么都不用思索,好好地长膘。只是我不知道它的蹄子是否踩疼那些穿梭的虫蚁们。
弟的目光在山顶游荡。半山腰往上,都是一绺儿一绺儿窄窄的梯田。梯田里的庄稼显然缺水了,绿色里泛着灰白,灰蒙蒙地有些憔悴干焦。风从山顶滑过,庄稼们习惯地鞠了腰,依着风的方向弯了又弯。这些麦子就像村庄里的老人们,被风吹弯了腰,被风抽走了生命里的水分。没有水滋养的庄稼,和人一样也会一日日地衰老。不再蓬勃,不再抽穗结籽。
地埂上有一丛丛野花,类似满天星的那种模样,点点粉红。我们老家就叫它粉团花。它的根在中药里叫狼毒,毒性强。能散结、逐水、杀虫,大概是以毒攻毒的原理吧。狼毒花盛的一年,庄稼就收成不好。
我们那个小镇,有个男人喝了泡着狼毒的酒,就移民到另一个世界里了,再也没有回来。这种野花儿很是皮实。天越旱,它开得越欢实,妖娆的不行,看着让人来气。但你总不能闲着没事捶它一顿吧。就算拔下来扔在一边,下点雨根接上地气还能复活。
你不能不感叹,都是一样儿的植物,有的很脆弱,比如麦子,晒晒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这狼毒居然如此顽强,在生死之间随便串门,让人惊诧。也许它是长着一只我们看不见的利爪,牢牢地抓住地皮。你拔起的只是它浅层的根系。它的利爪,还没离开土地,还在输送养分。
在村庄里,也有这样的例子。一样的人,有些人活着活着,还很年轻,还不到衰老的时节,却离开了村子,把自己的户籍迁到那个阴冷的地界,或者是明亮的天堂。像麦子那么的`脆弱。而有些人活的连自己都不耐烦了,备老的老衣年年六月六晒一晒,都晒旧了。打好的棺材都要腐朽了,却还不死。一定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牢牢地嵌入岁月的骨头里,让他们一天又一天的重复时光,拥挤在村庄的空间里。
我们不再说话。山顶的太阳,晒走了车内的语言。我们的表情虽然湿润,但话语已经是疲惫的干焦了。车又开始颠簸,砂石路面坑坑洼洼,这条路频繁使用而疏于管理。风在车窗外拼命地吼叫。摇下一点点窗,风就趁势扑进来,脸上有一种撕割的疼。并没有预想的那种凉爽。
下了车,厚厚一层塘土,迅速淹没了鞋口。山里的日子就是这样的,晴天踏着尘土,雨天踩着稀泥。大风天里把沙尘咳出咳进。雨水稠的一年山色就绿些湿润些,天旱的一年到处都干焦的。
一草一木都是我所熟悉的。只是我来的季节不同,一些景致有时蹿到我前面,有时又藏到我背后。不变的是婶子对我的眉眼,是十几年如一日,都是那样的冷淡。
我们进了庄门,一挂炊烟软软的从房顶飘起又回旋在院子里。绕过几滩稀牛粪,铁绳拴着的黑狗子就猛乍乍一通狂扯。这家伙眼拙,哪怕一年来两次,来三次,它都对你照扯不误。我们养过的那只小黄花就非常灵泛,能嗅的自家人的味道,从来也不乱扯人。要说我们的小黄花吃得多么的差,好东西一口也吃不上。不像这只黑狗子,这个不吃那个不尝,害得婶子伺候先人一般伺候着它。
婶子迎出门,照例问一句,来了么?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并不落在我们的脸上,而是越过障碍直接风一样刮到庄门外。也许庄门外有好景致吸引了她吧。叔也出了门,一脸亲热的笑。
他的脸越来越窄,下巴像削尖了般。额头的皱纹叠起又舒展,褶皱里藏着一线白痕。叔过日子很精细,样样都省着算计着,不敢花错每一分钱。日子在被计算着得失的时候,悄悄偷走了他的好年华。他老的很快,一年一年迅速衰弱下来。他是砖瓦工,年年月月靠出售体力为生,养活他的儿女长大成人。年年冬天,一家人吃掉一大缸酸菜,日子都快溢出酸水来了。
堂妹出嫁了。庄户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几乎指望不上了。她有她的日子。堂弟也很大了,可门进可门出,就是给家里添不进一个子儿。儿大不由父啊。
就在前两年,我那堂弟携着一个女人私奔在外,几乎花光了叔所有的积蓄。最后,女人又跟别人跑了,堂弟只好带着自己的影子回来了。一卷破铺盖倒没舍得扔,也背回来了。他心里有没有伤痕,别人是无法知道的。反正他的嘴脸我是没心肠好好看一眼的。
别看爱情很神圣,很美好,真正属于庄稼人的也就是个小意思而已。没有钱,哪个女人还傻着把心变成秤砣跟着他胡混呢。
叔明显老了。他坐在沙发上,用裹着一层茧子的手指卷烟渣子,给我们说庄稼,说新盖的房子,说儿子的事,最后又说不下雨的天气。有一搭,无一搭,却前前后后说了个透彻。庄稼人忙上一辈子,苦上一辈子,总觉得有很多的事要做,也觉得做了不少的大事。回头细数,算来算去也就这几样事情,搭上了一个人一生的时光。
一只鸟带着一声悦耳从院子上空飞过,不知道它要去哪里。风在树梢走动,很温和。几只蚂蚁合力坠弯了台阶缝里一茎细弱的草。我把脊背靠在门框上,坐在门槛上看院子里的一群公鸡母鸡抢食。婶子啁啁啁的呼唤着喂鸡,没心肠和我搭话。我也早习惯如此。
她鬓角的头发已经有些变灰,破旧的头巾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也许是浅绿的,也许是浅蓝的,或者是咖啡色的。总之,要辨清非常地困难。或许婶子是知道的,这方头巾原来是个什么颜色。也可能忘了,因为这中间隔了很长的时间。日子的庸忙让她忘掉了很多东西的颜色。她走路腿脚明显不活泛了,有些僵硬。
一个人变老的时候,头发也跟着老了,骨头也跟着老了,肌肤也跟着老了。还有力气,也在变老。只有说出来的话还不是很老,还在抵抗着越来越近的衰落。弟在屋里隔门招呼婶子说,歇会儿吧,婶子。婶子说,干活习惯了,歇啥呢。
我坐在门槛上,转了转方向,把脊背掉给门外,确切的说是掉给阳光。我总是感冒,腰总感到凉,就让太阳照一照。我问叔,你和婶子五十岁了吧?叔呵呵的笑,还没有啊,差几岁才五十呢。
暗想我要是到了四十多岁千万可别这么老相。你想啊,别的女人都像只鸟儿,等男人给她筑巢捉虫子,给她歇息的肩头,给她温暖。可是我得靠自己衔泥巴树枝来搭窝,还得四处扑腾去寻早起的虫子,早发的草芽。要是老这么快,乖乖,把我亏得可没出说去了。总不能心和容颜一块老啊。至少,叔和婶的心情还是年轻的,天天盘算着未来的幸福。
婶子进门,看一眼我的脊背,一声不吭。她走到炉子跟前,端一碗凉茶咣当咣当一气儿喝下去。问一声,阳阳呢?怎么不来啊?阳阳是我儿子,婶子倒是疼他。毕竟隔了一辈人。
叔就接上话茬,说起了阳阳的种种趣事和劣迹。阳阳在两岁时知道拿两个空啤酒瓶去换泡泡糖,和人讨价还价,耍些小赖皮。四岁时给叔诉苦:我真倒霉啊,有这么多姑奶奶,才给一点点压岁钱。孩子的心里不藏假,一开口都是心里的真实。不像大人,心里藏着的东西轻易不肯说出来。而说出来的不一定都是心里的真实,指东而言西。
弟给婶子买了头巾,袜子。他是个细心的人,挑的颜色都很土很老气。我知道,若是颜色买豁亮了,婶子就舍不得用,转而给了她的女儿。我那堂妹在家也是个厉害主儿,是个茬茬子,人惹不得的。待出嫁到婆家,脾气性格大变,绵软了许多。乡里有句俗话:男入学,女入婆。女子一旦有了婆家,就有了管束,不如娘家猖狂了,得收敛些。
看婶子的穿戴,堂妹并没有多少贴补。她脚上的一双鞋子,穿的都龇牙咧嘴了,还没扔掉。叔说起女儿,感叹一句:她家里殷实的很啊。我跟堂妹脾气不投,也很少联系。亦不想念她关心她看望她。见了面,彼此淡淡打个招呼,说些皮皮毛毛的零碎话。至于推心置腹地长谈,一次也没有过。不过我们都觉得这很正常,没啥不妥的。如果不见面,就算两年三年,都不主动打个电话寒暄一声。
叔从草垛上撕些黄草,又回屋取一卷黄裱纸,背上背篓,把我们手里拎的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都装进去,出庄门。婶仍旧进来出去的走动,拿一杆木棍搅动庄门前晒着的牛粪块,带着一身黑糊糊的衣裳,晃来晃去的忙碌。我和弟空手跟在叔的后头,过河,上山坡。农历七月十五,是给亲人上坟的日子。
有时候到了节气,我们太忙回不到老家,就在路边,画个圈圈,朝着老家方向点燃纸钱。弟每次都从纸钱里抽出一些,单另烧到一边,并对着空气严肃发表声明,是给孤魂的。既然人间有流浪的乞讨的,阴间肯定也有游晃的孤魂。为了确保我们敬给先人的银两能顺利被先人背走,就得先垫付些买路钱,免得被打劫了。我们的先人都老胳膊老腿的,不容易打胜人家。
尽管我们不知道失去的亲人能否从远方赶来,带走那一沓沓纸币和银两,但是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怀念亲人的仪式,一辈辈的传递着亲情。只是那一朵火焰的花凋谢以后,风就赶来翻卷着领着那些零落的纸灰走了,急匆匆的样子。
上了坡,到了父亲的小院。火焰燃起。火焰是我们和离世的亲人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白色的黄色的纸张被麦草带领着,呼啦啦的燃。我给地下长眠的父亲絮叨一些话语。弟拿树枝儿拨火,大约不耐烦我的叨叨,就搅和说,你别唠叨了,爹这会儿忙着往屋里搬银子,数钞票,顾不上听你说的话。
叔嘿嘿地笑起来,坐在草地上削一只苹果。那苹果红丢丢的,被叔一牙一牙切开,花瓣一样的摆在石台上。果子的清香弥漫开来。他把最后一瓣,送入口中,慢慢地嚼。额角的青筋也跟着一跑一跑的。阳光布满在他的脸上,呈现一种黄黑的苍老。
不管疏密,亲人的人生,总是系在我们的日子里。闲暇时偶尔想起,记忆就串起他们生命里一个又一个的日子,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很具体很琐碎。可是你想着想着的时候,某个亲人的人生却塌陷了,陷入虚无,让你无法再跟下去,再慢慢用思绪触摸。像一盏油灯,噗一下被风一口吹灭。
那个生命已经走到了另一个世界,走进充满了神秘而让人敬畏的时空里。并且带走了她一生的劳苦和最后的虚弱,也顺便捎走了我们对她的一些记忆。只剩下人间时光打磨一些坚硬的伤痕。
比如婶子,一辈子像头老牛一样,反复砥添着日子的辛苦,添着她的孩子们慢慢长大。我不知道她一辈子最大的希求是什么。但我知道她一辈子很少出过大山,没走过远门。甚至没有干干净净地穿过衣裳。她突然离去了,这些天我都在震惊里,回不过神来。我承认,我不断地用这几天的惊悸整理她的一生,承受着伤痛的拍打。我想她活了一辈子,只重复两样事情:吃饭,受苦。她不识字,没看过书。她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三年前的那天,七月十五,我们在大太阳里回了一趟老家。然后,各忙各的,各苦各的。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她的病像一场旱天里的雨,潜伏着,在她苦得正欢实的时候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熄灭她尘世的岁月。那一天的场景反复被我想起,又赶走。
婶子病重的时候,姑妈约我一起去看望。可是我拒绝了。不是心狠。她的情况,肯定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乐观。她在剧痛里挣扎,会把那种绝望根植在我记忆里的。太沉重了啊,我怕。宁愿,把对她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的那片阳光里。如果要抛弃一种沉重,就不要去触动,避开。至少,我自己都伤痕累累,实在无力再承受这样的悲痛。
我只想保留婶子那段表面的冷漠,来冲淡我心中愈来愈沉的难过。
她的儿女,一定也会痛苦涕零。没有了母亲鼻息相闻的日子,多么的伤感。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我一样,对父亲的离去几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补平伤口。也许会,也许不会。他们的性格是简约的那种,毫不累赘。不像我这么繁沉絮叨。我觉得自己真是迂,白白的折磨着自己,有什么用呢。
像一只陀螺,在生活的鞭稍裹缠下,不停地运转着。可是,有一天那只鞭稍撤走了,婶子停止了运转。卸下凡尘,她把自己也撤走,留下一抹残淡的生活印痕。
婶子归于尘土。她的离世,只是让村庄狭促的空间稍微疏松了一下。可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生命来填充她腾开的这个空隙。村庄仍是原来的村庄。可是对于我们,婶子的位置将永久的空缺了,再也无法填补了。没有比失去亲人更疼痛的了。如果她活到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这个疼痛会依次缓解。可是她还不够五十岁,还差些日子呢,不能不疼啊。
就算是一蓬草,也要从容地从青色慢慢变到枯黄衰落,走完四季,才凋零萎落谢。可是婶子,提前收拾起自己一身力气走了。不知道那个世界有没有庄稼可耕种,有没有牛羊可放牧。有时候,人活得不如一蓬草耐实。能活到狼毒那样境界的,实在稀少啊。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失眠里,在一遍又一遍缓释的忧伤里,迷惘不已。
不想落泪。省下眼角的一朵水。那泪的飘落,就如同雨滴在篱笆上,无论落多么的厚,篱笆终究都不能生根复活。只能洗去它浅表的灰尘,让疼的越疼。
婶子是农历的腊月十六下葬的。这是一个满月的夜,月光清淡如水。
水的优美散文10
我走过荒了的水田,一半种的稻谷,一半长满稗子,麻雀停歇在稗子的花絮上,察觉到有人来,惊了一群扑闪着翅膀飞到柏树上四下俯视,黑狗跑到那边的草丛中,版茅草淹没了狗背。
荒田里长满了水蜡烛,我拿镰刀割了几束,形状像庙里的香烛,表面深深的蜡黄色花粉,拿回去晒干,姨娘讲可以点燃用来驱蚊。我试着点燃后拿到猪圈旁边插着,过一会儿进去发现并无多大效果,蚊子的叫声依旧排山倒海,一只老鼠见人进来,马上沿着猪圈边缘溜进排猪粪的洞里去,想必那洞里有一番别有洞天。
出来看天上起了满天的云,月亮带着光晕,姨娘说月亮带火便是要下雨了。有女孩叫我姐姐,我回头,是邻居家里前几年生下的小孩子,如今读一年级了,她穿着白白的衬衫,留着齐刘海式的妹妹头,两只小眼睛齐发的额下忽闪忽闪。不知道小时候的我是否如她一样可爱,她站在石阶上,我问她话的时候两只手放在脑袋后面,有些生涩得不好意思,梧桐叶子在风里闪,我问她多久上学,她说她也不知道。
半夜里外面起了风,雨丝轻轻落在树叶和瓦檐上,关了灯睡在凉席上听这些微妙的声音时隐时现,感官也成了一种微妙的存在。梦里梦到坐在初中时候上课的教学楼里,座位被人群挤得拥挤不堪,坐下来必须挺直背梁才容得下一个人的身躯,里面的人有初中的、高中的、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教室里有一只母猫下了两只小猫,另一只公猫在一旁,一只小猫吃完奶马上扑向我,我用劲甩都甩不掉,它咬住我右手的大拇指下部,神经末梢传来疼痛,我伸手出去叫坐在一旁的同学帮我揪下了那只猫,另一只猫见势马上又扑过来咬住我的小拇指下部,它的牙齿印子越扎越深,我费力用左手扯掉它,它立刻就像胶水一样又黏了上来,最后等它咬够了才松口。手掌两边红肿,我想我是中了猫毒,应该去医务室找医生打针消毒……后面都成了无梦的冗长的夜,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右手隐隐作痛,听见有蚊子在脑袋周围飞来飞去,手也是被蚊子咬了的。
天亮的时候黑狗一直在门外叫嚣,吵得人不安宁,之后听见有人喊姨娘的名字,我睡在凉席上,一翻身,凉席传来丝丝凉意,心里打了个微微的寒颤,马上拖来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姨娘去了园子里扯草,没人应她,不久便走了,黑狗也不在叫了。起床后穿了半身连衣裙,推开门后,空气变得有些干冷,微风吹得膀子发冷,园子里的豇豆架被砍光,留下光秃秃的泥土,立秋已过了好几日,秋天的味道渐渐来了。
姨娘去园子里掰了迟熟的玉米棒子,拿回来撕掉上面的棕色细毛,煮在饭锅里,熟了用竹制的筷子插进棒子中心,拿上啃着吃,喷喷的香。玉米味儿充盈在唇齿间,溢满心田。饭锅里煮了稻米、南瓜、豇豆,等熬成黏黏的糊状才用勺子舀起来。去屋后摘了新鲜的迟熟黄瓜,用菜刀在菜板上剁成月亮状的薄片,舀两小汤匙炸过红辣子粉的菜籽油,撒盐、醋、自家做成的豆瓣。玉米、稀粥、黄瓜片,便组成一次早餐。
午饭之前邻居提来新摘的核桃和雪梨,核桃上还有乌黑的斑迹和附上的外壳纤维,拿硬物砸开来吃,果肉外的皮还未干,吃来嫩甜不觉油腻。番茄过了鼎盛时期,但也不算萧条,去园里摘四个未红的青番茄,加油、盐、花椒、大蒜炒熟,果肉内的汁液溢出,汤汁丰韵,老舍先生说番茄的味道青涩,不是个好物事,现在看来也未必如此。姨娘喜吃苦瓜,我却不爱,那苦涩的味道只能初尝,不能当正菜下肚,不然苦味会一直萦绕不开。她在屋子前种了苦瓜,夏天的时候开黄花,花期一直延续到秋季,地下的泥土是以前的小路改造而成。泥土有些干,瓜果生长少了水料,苦瓜结的可以和绣花针媲美,四五天才出来一两个,她摘了放在冰箱,中午和鸡蛋同时炒了来吃。在煮一份猪头腊肉,肉是去年年末杀的肥猪上的,煮熟后剥开肉与骨的部分,切成片状,腊肉外颜色灰暗,切开一看,里面组织嫩红,冒出肉香,做一碗蘸水蘸着来吃。饭用柴火做米饭,拿土制的酸菜过滤,放猪油和盐炒干,铺在锅底,在倒上滤出的大米,从锅边渗下几小股清水,柴火烧小,慢慢等米蒸熟。
午间停了电,电视机停止说话,外面只剩风吹树叶的声音、鸟叫声、蝉鸣声,阳光微热,洒在柏树枝桠各处,照在地上光影斑驳。午饭后泡了花茶,等午睡后醒来再喝,虽是秋天,但炎热不断,依旧睡凉席,下午被一阵撕扯的蝉鸣声叫醒,猪也在圈棚里发狂,起床看天,太阳还是没有熄火,回屋喝清茶,茶已冷,但无妨,喝了扫除睡意,让灵台清醒。
太阳的热度慢慢降低,屋后摩托车、汽车的喇叭声变低沉,走过南瓜藤铺满的小路去屋后的小园子里种蒜,把蒜瓣插进泼了粪水的行子里,红色的蜻蜓停在干松的黄土上,身后开了石蒜的花,粉红色,立在斜坡上,韭菜开始抽薹开白色小花,大的凤蝶停在花上,风一吹就到处乱飞。
姨父泼粪,姨娘插蒜,日暮黄昏,南瓜缀满山坡间,月亮爬上山巅,爱情老至六十多岁仍能持久平淡和睦,这情已化为一种依靠和责任,不复有最初的浓情蜜意。世间一切可长久的事物都不会是激情造作的,激情过后的心情是累的,在挖掘完对方身上的情怀后开始乏力,慢慢淡然,很多破碎的家庭皆是如此。也不会有一双每日都如胶似漆的恋人走完一生,仙侠里的世界是完美纯善的,却给不了人心里的安慰。
插完蒜瓣去烧坡田里废弃的苞谷杆,带着干草燃起火苗,噼里啪啦,像油锅里炸食物的声音,火苗上窜,轻烟飘到上空。黑色灰烬物乘热风而上,天空起了鱼鳞状的白云,绵延至太阳深处。黑色灰烬一直朝上翻飞,仿佛要到达云层里去,成抛物线的形式又越过屋顶落在瓦上、树枝上、地上。夕阳变得血红,照在松柏的树身上,树形在暮烟中显出神秘的轮廓,静谧的自处中,少和人来往,感到内心舒适,日子如静水流淌,缓慢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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