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的行走的散文
现代的生活几乎被灯红酒绿完全充塞,醉生梦死里有一天突然宁静了,才蓦地发现这种消磨人生意志的生活方式里,原来还缺少那么多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原野的行走。
在我的眼里,原野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大地与蓝天是画布,春夏秋冬是七彩颜料,春风、夏阳、秋雨、冬雪是画笔,我们的心灵和思想则是名震寰宇的绘画大师。如果,在我们心灵与思想的导航下,握着春风、夏阳、秋雨和冬雪,用我们的双脚在大地与蓝天挥洒行走,那该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了!
2009年3月7日,下午3时,冬末春初的阳光初时温如少女的素手,抚得人惬意欲睡,后来又如风情万种的少妇,忽而展露笑颜,忽而又羞怯地隐入云层。天气寒温适度,百花含苞待放,正是踏青好时节!
选择在这样的日子,楚楚含羞地主动邀我去原野行走,菲儿不可争议的是个灵惠的女人。
说真的,我们是第一次相见,也是菲儿第一次主动邀我去原野行走,我的心千真万确地忐忑不安。按照QQ的聊天时的约定,菲儿身穿湖蓝色外衣,着牛仔裤,我穿素色西装,同色领带,白色衬衣,在滨江路船形建筑处会合。相见时我们都有点不自然,但还是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武当山行进。滨江路上有零星的梨花点点开放,有嫩柳新榕骚首弄姿,但都是人工培养,总觉得少了灵性与清香。
为图清静,我同菲儿选择了从武当山的旧山门上山。
果然,一避开喧嚣的人群,一种久违了的原野之美就横呈在面前。不知名的山花与野草在路边相映成趣,油菜在身前身后黄帽绿衣,以上黄下绿的绝配列阵原野,招蜂引蝶。走进山门,陡峭的石级中央,有一组“西游记”塑像,孙悟空手搭凉蓬精灵古怪,唐僧正襟马背英姿勃勃,沙和尚严肃有余活泼不足,猪八戒肩扛钉耙憨态可掬。想不到这个普通的雕像能唤起菲儿当年的回忆。她说,记得多年以前,有一年她带四岁的侄儿上武当山,走到这里让他摸老猪,吓得他嚎啕大哭,害她哄了好半天。想想当时她的窘态,她侄儿的胆小,我们不由会心的相视一笑。
顺着弯弯的山道,奋力向上攀登。从一条很陡很陡且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小径攀上去,就是一条虽窄却光华平整的水泥公路。走在这条路上,有微微的风吹来,带着新鲜的豌豆花和油菜花的清香。路的两旁是杂草从生的园圃,铺着石板的小径在园圃里蛇形前进。刚开始我不知究里,还对菲儿说这是哪个经营的苗圃,树死了不少,经营的有问题。经过一个圆圆的小水塘后,我发觉路边竖了一个指示牌,看了上面的内容才知这儿就是红军渡风景区的“乡土树种博览园”。
路北有一农家,土墙黑瓦,屋后斑竹成林,蓠芭围成的小院有鸡小姐在觅食,有鸭博士在散步,两个红光满面的老人在房前的地里忙着农活。我羡慕地对菲儿说,这是桃源生活啊,如果那两个老人同意,我可以当他们的干儿子,住到这里来!菲儿呵呵一笑,也许是笑我天真吧。
拾级而上,是“雪松园”,在园内那个水泥做成的树状桌椅前我们座下小憩。谈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享受山野的宁静,真是惬意无比啊。
太阳又隐入了云海,山风阵阵拂面,脱掉外套的我不觉有了凉意。善解人意的.菲儿看了我一眼,说,我们继续走吧。于是起身,穿过“油松园”,走上一道两边有扶链的石级台阶,上到一个松柏相绕的凉亭,我们一看已到了“太阳亭”了。站在亭内鸟瞰,北是“武当山工业园区”热火朝天,南是嘉陵江若隐若现。
为避开喧嚣,菲儿坚持走从“太阳亭”下去经“华母亭”再到“白塔”的小径。拾级而下,小径铺满枯黄的落叶,向我们默默展示岁月更替的痕迹,给人一种物换星移四季轮回的沧桑。在“华母亭”,我给菲儿讲解那个远古的传说——华母踩着了雷神留下的巨形脚印,感而有孕生下伏曦,伏曦人首蛇身,是为中华的史祖,成就了中华五千年灿烂的文明。
离开“华母亭”,我提议到“中华百家姓氏追踪园”去看看,菲儿说她已经去过,于是作罢。到了白塔山下,刚要爬山,菲儿却又改变初衷,要沿那条乡村机耕路行走。我早已明白菲儿的意思,只是并不点破,轻轻一笑道:一切悉听芳意吧。
走在机耕路上,浮尘渐渐沾染了黑亮的皮鞋。沿路看见几家农户在进行震后房屋重建,田里地里都有农人在忙碌着。农家屋后的空地里,肥滚滚的黄牛甩着尾巴嚼着谷草,院里的狗偶儿朝我们吠叫几声。窄窄的田埂,弯弯曲曲起起伏伏,麦苗的汁液染绿脚上的鞋袜,菜花的粉屑又将我们的裤管着上嫩黄。经过一座座漂亮的农舍,走过孕育丰收的原野,我们的心宁静安祥,又悄悄滋长着淡淡的春意。
城市的钢筋囚笼了我们的精神和肉体,那份冰冷和阴暗让我们滋生了太多的欲望。
去原野走走吧,蓊郁的山林,蜿蜒的河流,茁壮的庄稼,朴实的农人,以及泥土的芬芳,会使我们身心得到彻底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