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之旅的经典散文
生于武当山脚下,没爬过武当山,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情。对武当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知道它是道教圣地,知道它是一座与众不同的山。
山区人的思想总归是有些陈旧的,认为旅游是一件花钱买痛苦的事情,用我母亲的话说是倒找给她钱她也不会去爬武当山。
这时正当六月底,十堰市天气出奇的热,我还是痛快地决定去爬武当山,到了上海就只有可怜的佘山可以爬了。在十堰市的客运南站,我们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情。被好几辆黑车争来夺去,仿佛打架一般,最后被挟持上了一辆去武当山的车。虽然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到了山门口,买票进了门,又迫不得已上了旅游区的旅游巴士。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到坐巴士到琼台,然后坐缆车上山顶——金顶。另一条是坐巴士到南岩,从南岩步行上金顶。前者的优点是省时省力,缺点是耗费财力,并且错过沿途的景点。后者的优点是能在上山途中游览主要景点,缺点是耗费人力。学生路线一般推荐的是后者,我们也不例外。
巴士在盘山公路上缓慢地行驶,窗外是连绵起伏的青山,让人不由得想起辛弃疾的诗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惊叹于我们的祖先在古代是怎样把道教带到此地,修建道观,形成这一派武当盛世。窗外浮云朵朵,仿佛我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地方。途中我们路过太子坡,逍遥谷,紫霄宫,没有作片刻的停留,我们在南岩找了家宾馆落了脚,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在第一天登上金顶,天黑前回到宾馆。
在宾馆作了片刻的休息,吃了食物,喝了水,我们背着简单的行李走上了去往金顶的路。第一天的天气还可以,行走在苍山之中,凉风习习,感受着武当的灵秀和道教的博大内涵,顿觉神清气爽。开始的路途很是轻松,我们很有兴趣地去逛路途中的每一个小庙,给那尊尊佛像烧香磕头。红色庙墙,金色的庙顶,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些阶梯似乎总是没有尽头,大概不到三分之一,我就爬不动了。其实我一直都落在她们后面,我会因为一次许愿,一处张望,一次了解而掉队。武当山不像别的山在山脚下可以望见山顶,任凭我怎样努力,我也望不到金顶。最艰难的要数百步梯,我索性学着小学课本里的《泰山挑夫》走曲折的路线。同伴们一路上一直抱怨我太慢,在最后的途中,她们去卫生间的空隙,我一个人先上路了。尽管两条腿怎么也抬不起,我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第一个登上金顶。最后我如愿以偿。
金顶上就是另一种风景了,用人山人海形容绝不过分。我以胜利者的姿势等待她们,很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蓝天,天空中的白云仿佛就在我头顶。金顶在我眼中并非是金色的,反而有黑糊糊的感觉。里面供着武当山的最大的佛祖。我不是个懂佛信佛的人,所以看不出什么意思。也没注意金顶的房顶上的金砖。还是下山时一个巴士司机告诉我说,当时建金顶时皇帝运来了很多的金砖,把它们融化了修建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房子,后来剩下了一块,索性也不搬走,而是把它放在房子顶部。现在据说用电网护着它,还有两个摄像头看着它,高科技的手段对那些企图偷盗它的人望而生畏。金顶上也有所谓的钟楼和鼓楼,最让我感兴趣的是转运殿。殿里大概只有五平米,奇怪的是佛像的两边有木制的小楼梯,道士跟我们讲要从右边的楼梯上去,从左边的楼梯下来,这样才把坏运转成好运。上了右边的阶梯,才发现进入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原来它是绕着前面的佛像留下的间隙。里边黑黑的,连同伴也看不见,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未知的东西等着我们。最后终于见到了一丝亮光,原来到了右边的阶梯。
旅游中的小插曲总是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烨烨和外国人的合影,跟外国人学武术,比如我们和道士们的合影。我虽然不是唯心主义者,对校门口的那些算命先生也是嗤之以鼻。但对武当的敬重还是溢于言表,我和丹丹鬼使神差地跑去抽了签,她抽了上上签,我却抽了下签。那老道士反复叮嘱我要安心,说今年唯一的事情就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三心二意。这点我觉得还蛮准,我总是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但还有今年不适宜恋爱,订婚,否则会被人骗,这点就要当心了,呵呵。他叮嘱我要在香炉前把签烧掉,然后去转运殿转转运。我诧异地告诉他说我已经去了转运殿,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讲:“你们小姑娘不懂,你上金顶前去的转运殿,你是把好运转到了金顶上,你这是下山时去,是把好运转回家。”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照做了,所以转运殿是我旅途中不能忽略的景点。
从金顶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下山时腿酸的就像吃五月份没成熟的葡萄。我现在是体会到“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的道理了。来去四十里路,全是阶梯,我想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如果下次还来武当山的话,我肯定要选择坐缆车上山。回到宾馆,天已经黑了,我们早早地休息,为第二天的旅途作准备。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们都起身了,经过一夜的休息,我们的腿似乎痛得更厉害了,可能是昨天腿都麻木了。我们谁也不想走了,都没有了兴致。可是我们得回去啊,难得来一次,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路。退房后,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南岩游览。放弃了很多小庙,我们直接去了南岩宫,谁知道南岩宫在山里面,到了那里我们进了南岩宫的茶馆就不想动了。这里有武当的一种特产,叫做云雾茶。奇妙之处在于此茶很苦,但是喝过茶之后再喝白开水,会体会到一种甘甜。白开水比果汁还好喝,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情。南岩宫给我的印象是高大宏伟,门口又有钟楼和鼓楼。最妙的是遥遥相望的钟楼和鼓楼里都有很大的一只石龟,所谓的'“晨钟暮鼓”在武当山上有了精妙的诠释。
下了南岩,就来到了赫赫有名的“紫霄宫”,它是武当山上保留的最完整的古建筑群。我的一个朋友是武当山上的道姑,她就住在紫霄宫中。她们道姑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房间里装有宽带,每月还有500元津贴。孤独在山中,享受山的灵秀,也是件惬意的事情。道教讲究的精神是“无为”,道姑们也算到了这境界了吧!拾阶而上,我们来到紫霄宫里。到“父母殿”中为父母祈福是我们每个人必做的事情。我看到一位穿着时髦的小姐跪拜在地,她的表情郑重,那姿态仿佛犹太人守望他们的耶路撒冷。
逍遥谷是我神往的地方,它就在武当山深处。跟刚刚经历的那些宫殿相比,逍遥谷是真正自由的地方。走进深谷,就是一片汪洋深潭,潭水清澈见底,仿佛孩子纯真的内心。我们看见湖里有两只天鹅,其实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天鹅,但它们确实很像。那高贵的姿态让人不得不叹服。要出一线天桥跨过深潭,连接着两面的苍山。对于桥我有着特殊的感情,我很想跨上那桥去张望,张望远处的依恋与不舍,可是我找不到上桥的路,怎么也找不到。过了深潭,我们直奔猴子园,据说那里有成百只的猕猴。没有束缚的它们和友人玩耍嬉戏,成为逍遥谷一道靓丽的风景。走过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甚至看到了小青蛇的身影,我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猕猴。它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友好,有的咧嘴呲牙,有的搔首弄姿。更惊奇的事情是当一个朋友准备走向溪水旁的石滩时,它们一起攻击她,吓得她跳到了小溪中。也许是它们以为她侵犯了它们的圣地吧。
从逍遥谷里逍遥出来,就到了我们武当游的最后一站——太子坡。太子坡的建筑格局显然不同与前面的宫殿庙宇,很有古代太子宫殿的风范。据说希望金榜题名的考生都会到这里来烧香拜佛的,我们不需要金榜题名,光了一圈就坐上了回山门口的大巴。
说到旅游购物,我没有她们的热情,烨烨买了开了光的宝剑,丹丹买了挂坠,还有的买了茶,我什么都不带走。我曾说过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留下遗憾,记得在电视上看到于丹在武当山上一个八卦广场上讲座,我就想如果我上武当山,一定要站到她曾站过的地方,也算是沾沾“文气”吧。可是,我没有找到那个地方,我就下了武当。
武当是道教的发源地,道教的精神讲究的是“无为”。“无为而治”在当今这个经济发展,物欲横流的社会就显得有些另类。人们不停地追逐着房子,票子,文凭,其实那都只不过是纸张而已,是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唯有内心世界的丰富与强大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所以,修炼内心吧,让自己高尚起来,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