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抒情散文
我在上海火车站的候车室写下这些字,用以平复我任性而执拗的心。车站人来人往,个行其事,我轻轻靠在椅子上,静静冷却躁动不安的情绪。离发车的时间还有很长,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整理我这几日的流离辗转。即是已经开始回味那些颠簸在路途上的时间,那些当时的心境仿佛未曾离去,在这一刻翩然降临。
来的时候是在高速公路上驱车耗费一天的时间才到的,而此刻正在等待列车的来临,而我依旧不知道将要花费在路途上的时间又是多少。
想象着一切关于美好的计划,到了此刻竟是如此的萧条乃至荒凉,寂寞与孤独倾覆,我被席卷其间,如同陷在漩涡的船只,亦或者一片夹杂在旋风中的鹅羽。
在来到这的第二天,暂且不知对于下一刻生活的现状,却因此得到片刻的宁静。我在小区楼宇之间的路上绕了一圈。葱郁的香樟,曾令我怀疑,冬季是否来过这个城市。尚好,还有草丛间斑驳的枯色让我证实,此刻依旧是在冬季。
我见到了更多的香樟,在道路的两旁,葱荣苍翠,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清明。那一刻,记忆仿佛回到了盛夏。
在一些书中的文字里,常常会读到这样的句子,描写香樟树荫遮蔽的城市,有着夏季的味道。但我知道,这一刻是在冬季,春天还未来临。只是这座城市里,一切像未曾入睡,依旧停留在春夏之际。
我们对于生活有着不可描摹的憧憬,没有具体的轮廓,却会在见到不符合心绪的事情之后予以反驳。有时候自己也不清楚想要得到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也仅仅是以几个词语来敷衍概说,预料之中的简单快乐,或是悠闲自在等等。在我具体的了解到了现状之后,我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逃离了。
或许有时候我们对于生活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所有的事情总会有其可以悦己的一面。但事实往往不像曾经所想象的那样,我们总不能做到预料之中的坦然与自若。但在我坐在车站的候车室的时候,我已然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乘着公交,进入地铁,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像一粒浮游的尘埃,在街道上穿梭,在地底下纵越。当握着回程的车票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一切太像是戏剧了,抑或像是一场太过于真实的梦境。
想不出怎样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却又不敢轻易入睡。我侧过脸去,看车窗外的景色。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曾经在闲暇之时投上一枚硬币,只为体味那路途上的颠簸与临窗外望的感觉。我渴望那种靠在车窗的位置向外张望的`心情,那样的我才会感觉到一种源于心地欢愉。
此时此刻,那种浅淡的熟悉渐渐弥漫,但我却没有感觉到快乐。窗外的景象已经变换了颜色,西方的天空渐渐的灰暗下来,连同这个世界也蒙上了浅淡的灰。我轻轻靠在窗边,轻轻的把头贴在窗上,微微震动的节拍中聆听车轮与铁轨的交响。感受着时间在我心中缓缓滑过,那般粘稠而带有某种程度上的质感,似乎可以触及,脑海中毫无束缚的思绪陈杂。
很多事情也只是在事后才恍然觉悟,想当初置身其间却毫不知意的执迷,总会觉得难过,惋惜。事情也就因此而被赋予不同的意义,以及不同的情绪。
夕阳西斜,视线里的阴影渐次凝重。天际的流云染了些许的哀怨,透着嫣红的惆怅。不必介怀时光流逝的残忍与决绝,我们亦是如此才得以拥有自身片刻的宁静。如若说,有些事物注定要离去,我们也不必长言挽留,我们只是于心不忍,或许会独自多情以悲戚。我希望那些惆怅如同夕阳般决绝而义无反顾的离我而去,但我知道,要达成这个期望同样需要我的豁达与坦然,我依然是我,做不到希望中所应持有的潇洒。
消失在地平线的不仅有夕阳,还有我所怀念的一切往事。那些我所希望记住或者遗忘的事情,那些给我希望亦或失望的事情。只是,我为何一如静水般的平静,那是因为,不用转身便可以嗅到的迷茫的气息。还有深深的失望乃至绝望。
耳麦里播放着一些歌曲,没有心思去听,却又不想摘下来。保持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声响在耳边,这样便不会觉得孤单。窗外的一切都被这夜的黑色予以遮蔽,仿佛这样便可以忘却其原本的模样。有微晕的灯光在远处的地方呈星点式分布,与天际的星辰呼应。
其间小憩了一会儿,大部分时间把脸转向窗外,尽管一眼无尽的黑芜,却依旧希望看到些什么。玻璃窗上反射着车里的样子,衬以黑色的底色,斑驳的灯光,如幻。我保持着本性的沉默,把自己与周围隔离开来。目光游离在手机屏幕寸许的字里行间,想着一些无从提起的事忆。
生活,留给我们太多的思考。又要如何才能在其中得到想要的快乐?难得糊涂,还是自作聪明?再或者,逆来顺受,水来土掩。
我们对于生活的种种诘问,最终又都会落在我们的肩上。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惆怅,最终还是要自己来解决的。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保持一丝的希望。那也是生命原本所要赋予我们的意义。
夕阳西去,尘埃落定,并不是终结。夜来了,还会有明天,尘埃落定,还会有风吹起。人生在世,总会有没完没了的事情。
无论如何,保持好心态,要开心要快乐。我知道这势必会有些困难,但依然要留着一线希望。这是命运所隐藏的伏笔,以此磨砺我们的心绪,也是我们活着所要苛求的意义所在。有些时候我们都会明白事理,却总不能依行自己原本所设想的理智。但我们依然要相信,明天太阳会照样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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