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逝的八月散文
岁月荏冉,如白驹过隙,当时光脚步从八月踏过时,蓦然发觉九月已至。回首八月,心虚得很,若说汗岑涔,亦是不为过。只是人生莫不是如此,充足地过,察觉时光匆匆,而手上事永远没有尽头;虚度地活,时光亦是不停,待回首,尽是遗憾。既无法左右时间的脚步,亦无法了无遗憾,不如偶尔停歇,且听风吟,静心回味走过的日子—这已逝的八月。
天气
八月,于北半球的我们而言,算不得最炎热的月份。太阳在夏至那日直射北回归线,之后便逐渐南移,换言之,从那时起,全国进入最热的七月,而白昼开始变短。在家里,七月后,八月的天气有了秋日的特征,即便白日酷暑依旧,晚上却有些许凉意;若是阴雨日,却是得盖被子了。
从地理上来划分,八月仍属于夏季的范畴,因而八月天气易便也是不足为奇的。早晨晴空万里,阳光尽情倾泻,知了努力鸣夏,但到了下午2时许,天便可能变脸。天上一半被乌云笼罩,一半仍是蓝天占有,壮观得很。乌云间或闪过白光并怒吼一声,仿佛是对那依旧顽抗的蓝天的挑衅。蓝天自知不敌,且战且退,最后消失在无垠苍穹。至于太阳,也无了踪影。乌云大获全盛,心情大悦,自己庆祝起来。光闪得愈加频繁,声吼得愈加震撼,甚而令人恐惧了。过不许久,豆大雨滴竞相降落,溅起地上尘,带来一股泥土味;接着丝丝雨珠串联,连了豆大雨珠,织成朦胧雨幕,模糊了视线。入目之处,皆是水气氤氲,大风肆意刮着,雨幕随风漂泊,颇为壮观。只是须庾片刻,屋檐水便已成急流。
不过,八月天并不总如此。临近九月时,偶有冷空气袭来,或是受台风登陆影响,连绵阴雨天亦是会出现的。那样的日子天昏昏沉沉的,山或是终日被云雾萦绕,或是被雨不止歇地抚摸。小路泥泞,路边野草尽是湿的,偶尔上山做事,不可避免地路过,则裤脚湿透,鞋子尽是泥巴,重重的,极不舒服。阴雨的日子,唯一的安慰是不高的气温,凉风习习,惬意之极;夜晚睡觉,不仅不热,还稍有凉意,若是盖一薄毯,美梦有矣。
收获
印象里,文章中,收获的季节一直是秋季,因而萧瑟秋,收获季也就显得很有味道。但事实并不完全如此。金灿灿的稻穗,累累的果实,以及掩藏于地下的红薯,确是秋季收获,而玉米,花生,一些瓜果蔬菜却是八月收获。因而,炎炎八月,也是收获盛季。
玉米是最早收获的。春日绵雨时,勤劳的人们一同上山播种,撒下丰收的希望。而期待梦成真的日子里,施肥,锄草,一样都得尽心去做。玉米是不用担心虫害的。及至八月,烈日将玉米叶烤成枯黄时,即是收获时机。只是收获玉米可不是一件轻松事。头戴草帽,顶着烈日将玉米掰下,还得费劲力气挑回家里;弄回家里并未完事,还需将玉米从玉米棒上剥落。待一切弄好,便得将玉米置于太阳底下暴晒五日左右,方可入仓。其间艰辛,可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诉尽,唯有亲身经历之,才会真切体会到。
之于收玉米,收获花生轻松不少。不需费劲挑,不需剥落,也不用晒那么久,但却是一项耐力活。首先得从地里将花生一头头拔起—若是天旱,还得借用工具;接着便需将花生摘下,置于箩筐等容器内;最后将花生表面洗净,晾于烈日下暴晒几日,便可长久放置。几道工序虽都不如何耗力气,却颇需时间,待至昨晚时,常是腰酸背痛,手僵脚麻,好不难受。但当嚼着花生米,榨出醇香纯正花生油时,又颇有成就感。努力即有收获,收获即有喜悦。
而一些瓜果蔬菜的收获,如茄子,辣椒,黄瓜,则无固定时间,只是自家需要时,或是卖与商人时,才会去摘。虽然收获断断续续的,喜悦却不绝。家乡由于地处山区,路便显崎岖,若是要卖与商人,摘了许多,便亦得耗一番力气。但念及可换来的收入,却又心甘了,情愿了,鼓足了劲,一口气弄回了家。
心情
在外求学的我今年选择回家度暑假,藉此缓缓心中的压抑。
记得上高中时,一首外国诗里有“黑色八月”四字,我印象特别深刻。我于诗词并无太多喜爱,亦无过多钻研,却是真心佩服写诗之人。暑期无聊时,随意捏几首,偶尔一看,不禁汗岑,颇为羞愧。写诗太难,而水平有限,与其强求,不如只记了这“黑色八月”四字,或许更合现实些。
黑色八月里,却不尽是黑色。烈日虽然可恨,阳光却有令人欢喜的'芬芳。嗅着阳光的芬芳,借以一片透心的阴凉,知了虽然聒噪,汗液依然不停,心却静了不少,寻着了安静的快乐。绿影婆娑的日子里,鸟儿从不安歇,即便无故人来访,亦无友人相伴,却不至于寂寞难耐。精致的生活不全是精致的东西,或许只是这幸福的阳光,不甘寂寞的蝉及爱唱小曲的鸟儿和一份处于阴凉下的淡雅心情。以为是与世隔绝的梦幻桃源,而一句悠长的笛声响彻山间,碎了梦,又还了真实。
但终归是黑色八月吧。某些日子里,淫雨霏霏,连日不开,心也变得郁郁。阳光失了影,知了安静了,鸟儿虽然没有睡去,却显得郁郁的,与我一般。偶尔刮过的微风,虽是凉爽的,却让我起了层疙瘩,甚至抖了。我回房取了件外套套上,衣服暖暖的,心安了不少。而深夜里,入眠已久的我常常被冷醒,此时我方觉我没有盖被子。这或是冬天到了吧,有时,我不禁想。
除去晴天雨天对心情的影响,收获的八月也让我爱恨交加。常年在外的我已然陌生了家里的活计,无论掰玉米,拔花生,或是其他。我显得有点慌乱。即使弄得疲惫不堪,却成效一般。不过我虽做得不好,却总算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当收获完地里的花生时,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心轻松得很。虽然腰酸得很,脚疲倦得很,但当看着家里的收获,心也是喜悦满满的。收获的八月,除了作物收获,也收获了一份勤劳,一份喜悦的心情。
已逝的八月,莫过于人生的缩影,喜悦与忧愁交替,疲倦与欢乐共存,虽晴雨难测,但只要努力,即会收获一份晴天的心情,享有阳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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