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风散文
一、读风
大自然中,风是最具动态最具变化的其中之一,它跟水一样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
很难有什么东西可以完全地将它挡住,它穿梭于春秋四季之间,徘徊与高山低谷之中,它推着绵绵的云,鼓着涛涛的海,摇曳着与草木共舞,卷起黄尘如龙……风,是无法平静的,即便你看着窗外的树梢不摇不晃,仿佛真的平静了,其实那是它正在酝酿新的一场风暴。
读风,其实就是读人,风的很多特性是跟人一样的。风有轻重缓急,人有喜乐悲愁;风有四季不一的风向,人有幼青壮老的四个阶段;风程有征,人运有兆……许许多多的关于风的个性中,都可以让我们读出人的感情所系。
读风,在哪一本古文诗词上随便一翻,里面关于“风”的吟哦总是应声而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春风孕育万物装点河山的美丽,“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这是夏暑对凉风的期待,而关于秋风古人的句子最多,它从刘彻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开始,究结于曹丕的“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天气渐渐地开始变冷了,那草尖上晶莹的露珠已经凝结为清晨的霜了!而谈起秋风,我总能油然记起欧阳修的《秋声赋》:“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呯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将秋之声的忽如其来和惊心动魄描写得十分形象。而说起冬天的风,恐怕我们的身上总不禁寒颤了起来,“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憟”、“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浩已洁”、“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我们的一生仿佛四季的风一样,从幼儿乃至少年的儿时阶段,我们是春天温柔的风,在原野中轻舒曼卷自己的腰肢,这个时候的我们是无忧无虑的,只将胸中的烂漫撒播在高山原野,浪漫着人生的春天;
而当我们一旦走入了人生之夏,我们的性子开始渐渐地变得急躁了起来,总想摆脱一切的束缚,去达成人生的虽然是稚嫩的却是不顾一切的理想。这时的我们更像变幻莫测的台风,具有不计后果的盲目性和摧枯拉朽的破坏性;显然这个时候的人,往往是最容易碰壁的,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蓦然回首,当我们明白了人生之路的艰辛,当我们懂得了为生活而挣扎,为了生存而搏斗时,季节的风已经悄悄地转向,换成了深沉的秋风。这个季节的风,已经不再是无所顾忌的张狂,这个时候的风,仿佛是一位洞明世事的却还依然健壮的中年汉子,它虽然也有“波涛夜惊”、“风雨骤至”的猛烈,但更多的是成熟、睿智和豁达,当秋风掠过大地,有燃烧的秋山,有硕果沉枝,有肥鱼翻浪……将人生演绎得风生水起浓墨重彩。
随着风中黄叶的凋敝,冬天到了。曾几何时,满头的青丝悄悄地染上了几许白霜,这四季的风,从柔和到狂躁,从狂躁到归于井序,从井序到了凄凉,从凄凉跌入淡漠,四季的风尽情的演绎到了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再也无力呼啸,再也无心去翻起狂浪,只是不断地哀号,到了最后渐渐地衰微下去。这风并不是尽了,而是如日落西山的老人,虽然还是不肯驯服,却已经无可奈何于岁月强加于身体的羸弱,只能面对的黄昏长吁短叹!
风的一程,人的一世,有欢乐畅快,有盲撞迷茫,有失意,也有辉煌,到了最后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一切变得淡然了,只在缓缓地诉
说着,诉说着……
二、钓一种心情
又逢周末,有朋友相邀一起去钓鱼,他的一句话便把我的玩欲给钓了起来!于是,我一边联系在乡下承包鱼塘的朋友,一边整理钓具、鱼饵等等,忙得不亦乐乎。自过年以来,因为今年建材市场的疲软,我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各方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心情着实郁闷。也好,放开所有的包袱,找一处宁静的所在彻彻底底地放它一个松,净化思维,也不失是一种解压方式。
第二天很早,我们开车来到远离市区的乡下一个朋友家。离开了市区的喧嚣,来到了这青山绿水的乡下田园,对着一望无际的绿野,草木的淡香,山风的清凉,山峦叠翠,水光荡漾,池塘边杨柳斜依,布谷鸟叫,群鸭戏水,蛙声蝉唱,好一派世外的田园景像!或许因为陌生人的到来,村里的鸡声狗吠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朋友家稍作歇息,泡了壶铁观音,老友便按耐不住钓欲,于是乎各人从车里拿出家伙,在朋友的带领下沿着弯曲的田埂去他那承包的.鱼塘。他的鱼塘并不远,离他家不到一里地就到啦,也不知是否鱼儿们知道我们到来的目的,放眼望去,水中鲫鱼咬浔,在浅水间互相追逐,不时激起水花翻响。看到这满塘肥鱼,即便钓不到亦心花怒放。我一边戏言玩笑,一边将鱼竿架好,把上好饵的勾甩向水里。迎面有阵阵微风吹来,眼前水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荡起里涟漪圈圈。远处有三三两两的乡民在田里忙碌着,随风传来的乡妇们劳作间的相互调笑,配着远近的山色水景,像极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我被一种久违了的自然风光所陶醉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袭上心来……
我的思绪已不在眼前的钓竿上了,像被漾起的水圈层层荡出,一股泥土的芳香沁入心脾,人似乎走进了一种遐想的虚幻之中,以致于鱼儿咬勾我亦不知不觉,倒是一旁好友的叫唤将我拉回了现实。待我回过神来,那上了勾的鱼已甩脱了勾,嚼着我放的饵大摇大摆地游走啦,耳边有好友的戏侃和叹惜。
这里钓不钓得到鱼,在此时倒是无所谓了,钓到了是一种喜悦,钓不着也是一种过程,一种自我释放心理自调的轻松,就这么简单。
其实,很多的事理都是很简单的,只是我们刻意的将它复杂化了,以至于原本很直的一条路,我们都要弯弯曲曲地绕过去,似乎不如此不能显出自己的精明与才能。也因而如此,而把自己的神经给绷得紧紧的丝毫不得放松。这一切,却是自己自找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好友第一个钓到了一条大鱼,在他惊呼声里,我放下手里的竿,跑过去帮忙……
三、生命的歌
隔壁邻居家养的鸟儿又在叽叽啾啾地鸣叫,很准时的,几乎每天的同一时间就会在那唱歌似的叫着。从刚开始的嘈杂,到现在如同我的定点闹钟一样。于是,在这别样的“闹铃”声中披上厚厚的袍子起床,透过卧室朝东的玻璃窗我惊喜地看到,一轮火红的朝阳正使劲地从东山下往上蹦,而那最高峰的顶角仿佛一只手似的尽力地托着它,唯恐它泄气掉了下去。或许,是朝阳使的劲太大了,竟将东方的这一片天空渲染得金碧辉煌。
太美了,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天然油墨山水画镶嵌在窗外一样,在这样震憾人的意境中,我的心被这气势磅礴的朝气感动着。天地为谱,山水抒情,那轮火红的太阳正用它跳动的音符为岁月谱一曲澎湃的歌。
清晨是唤醒生命的时辰,几声鸟鸣,一缕沁凉的清风,还有东方这轮轰然跃出的朝阳,无不激发着生命的活泼。我凭窗而立,斟一杯清茶,慢慢地品着,静静地看着这轮朝阳用尽浑身的力,终于摆脱了黑暗最后的拘绊跃出,在天边幻化成火红的弧线。
天,终于大亮了。
这或许也是生命行走的方式,没有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简简单单轻易地得来的,在这之前痛苦的挣扎,坎坷挫折的磨炼,应看作生命成熟前的前奏。
岁月的歌并不总是风和日丽的,也不总是高亢激昂的,既有风刀雪箭刻骨铭心的撕痛,也有凄风苦雨曾经织满苍凉。而这一切所有的过程,在经历后回首,苦难是美丽的,痛苦是美丽的,昨天也是美丽的。
窗外,轻轻地吹来的风仿佛柔软的手,为我拂去眼角的湿润。定睛远眺,季节尽管已跨入寒冬,那远山却依旧青黛,树依旧翠绿,水依旧波光潋滟,漫山的枫叶依旧如火如荼的红火。
生命的歌,我用一生昂然的姿态去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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