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我的脆弱散文
我常常想,世界跟马克思告诉我的一样,是客观存在的,是变化发展的。于是,当我死了,世界依然灯红酒绿,地球还是不知死活没日没夜死生契阔的转动,它不会带上全世界给你陪葬。活着的时候,全世界和我一起活着,陪我混沌,陪我忙得发昏,陪我闲得在地上翻跟头打驴滚;死的时候,或者全世界刚好有几人跟我同一天终结了,我们也还是孤独的,他死他的,我死我的。即便有人为我哀,抑或有人幸灾,我都不存在了,感受不到了,我不会快乐了,也不会悲哀了,一切于我都虚无了。人,到头岂不是孤身一个,虚无一生?
我常常想,世界有时候看上去就一巴掌大,但把我放在上面一比,像宇宙里的一粒沙子,大气层里随风飘的一根毛一撮灰。我是谁?渺小如我者,怎样证明自己的存在,怎样让自己在人海里不落寞,怎样学尼采做超人的梦……
我常常想,人是如此寂寞,如此渺小,因而生得出如此庞大的人口聊以慰寂寞,我想,很多爸爸妈妈生孩子,是不是生活太无聊了,生了小朋友出来玩呢。我想,我以后如果寂寞得慌了,也会生一个小娃娃来玩,而且还要是女生,那样还可以给她扎辫子玩、买漂亮衣服搭配衣服玩,带她去学跳舞学瑜伽学琴棋书画、学化妆修,炼成精魅惑苍生让女生嫉妒得慌,让男孩子为之癫狂,然后都来巴结我抢着给我们家修水龙头修电脑换电灯泡,帮我们抬煤气罐换纯净水,还要跟她一起学做好吃的饭菜、好吃的蛋糕……
我常常想,我留不住春天里一把好风一朵盛开的野花,留不住夏日一荷塘的蛙鸣一抹夏日的香气,留不住一场缠绵的秋雨一轮皎洁的满月,留不住冬雪里我哈出的一口热气、檐牙上垂着的一挂冰凌……我不能让生命中每一道风景专为我放映或者为我停留,在它们消逝之际,我会想到它们恰似脆弱的自己,恰似一切人际关系,一切生命。在悠长的岁月里,只要是存在过的东西,要不是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就是像火炼金一样煎熬着慢慢悠,很少有恰如人意的。因为过得充实的人总觉得时间不够,一切太匆匆;过得不充实、无聊的人便烦恼这人生太长了,自己像个不死的。脆弱如我者,小日子慢慢悠着,自得其乐,不觉得时间太紧,也不觉得烦恼怎么多人生怎么长,刚刚好而已。当然也有时候会烦,有时候会嫌时间慢,但这些感受都像跳楼一样只是在脑袋里一闪就灭了。
我常常觉得寂寥,参了一点寂寞,一点寂寞,剩下的大部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不是有人陪着就会消失的感觉。那是一种苍茫的'味道,捉摸不到边际,笼笼统统一张大纱幔像给新娘披盖头一样自头顶蒙下来,遮住了眼睛,然后在我呼出的气息的尖尖上鼓起一点,然后贴在我的肩上,撒下去、撒下去,直到把脚尖都盖住了,把我笼罩在里面,却一点也不觉得窒息。我依然感受着阳光雨露、风霜冰雪,感触身边人的温度,而在属于我自己的天地里,我是一只自在的小鸟,我飞上了天,深深的觉察到自己是如此真实的存在:我存在,我的天空便在,我消失,我的天空也随我一起。我像灵魂一样,脱离这幅皮囊的束缚,我愿意热闹时,便在我的世界里安排着热闹的戏份,在滚滚红尘的万家灯火里穿梭,随便逛逛,听一段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喜怒哀乐之音;我愿意安静时,便在我的世界里铺上满地的青草,缀上各色的小花,漫天纷飞起花瓣或者玲珑的叶、晶莹的雪,唯有鸟鸣、唯有溪水潺潺、唯有风的冥想,在天地之外唯我、独我又忘我地飞扬、飞翔、飞扬、飞翔……在这真实而虚无里全无方向!
我在何方?路在何方?
——我思故我在。
故:我在我思中,我在我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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