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茶散文
“仙翁遗石灶,宛在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碧绿的嫩芽在水中缓缓地舒展,舞姿虽不柔美却也百态千姿,沉沉浮浮,飘飘荡荡,聚聚散散,尽展其韵。淡淡的雾气从水面袅袅升起,虽不苍劲却也扶摇直上,绝无妥协之意,升腾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一片片茶叶起舞,令人联想起人在红尘中的寻觅、相遇、离别、相拥……这一缕缕似被人拨起的雾气,透着自得其乐的悠闲和惬意;瞧着瞧着,心情顿时舒展开来。
喝茶,是我国传统的饮食文化。茶中含有多种抗氧化物质与营养素,对消除自由基有一定的效果。喝茶,有助于防老;喝茶,有助于养生保健、排毒养颜。茶叶中含有的多种维生素和氨基酸,有助于清油解腻,增强神经兴奋以及消食利尿。李白作诗曰“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也称常饮茶能让人返老还童,延年益寿。
其实,茶不但有提神作用,也有安神作用。茶叶中含有的咖啡碱能兴奋神经中枢,使疲劳、困倦的人感到精神振奋,睡意全无;而茶叶中含有的茶多酚、钙等又具有抑制神经过于兴奋,起到镇静的效果。所以,茶叶既可以使大脑清醒灵活,也可以抑制脑神经过于兴奋;关键就看你怎么喝,喝的时间和方法不同,所起到的效果也就不同。据介绍,茶叶泡开3分钟左右时最提神;而倒掉头泡茶或喝红茶加牛奶后,则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我向来敬重会喝茶的人,觉得会喝茶的人,必定是个有品位、有深度、不浮于世却静于心的人,是懂得生活和极为雅致的人。通过喝茶,陶冶寂静的心性,提升生活的品位,让身心得到舒畅,喝茶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养心求趣。在日益浮躁的今天,适当的喝点茶大有好处,它能让心静下来,进入一个忘我的思索境界,对事理的认识便能得到一个更客观、更全面的升华。若想达到这个境界,喝茶的方式就有讲究了。喝茶的方式分细喝和粗喝两种,亦称“文喝(或曰雅喝)”和“武喝(或曰俗喝)”。粗喝一般在流动的茶摊上,是粗瓷大碗一字排开见色不见形的茶水。粗喝不讲究喝茶的场所与环境,来往客人站在摊前扬脖喝下,解了渴又润了肠胃,就继续的赶路或游玩。细喝则在优雅的茶社里进行,一方桌子四人席,提梁壶配小盖碗;干鲜果品精点心,玩耍扑克伴聊事;袅袅乐声绕梁行,促膝议事细谈心。人们在这里品茶、休闲、谈事,镇定之中有种享受感、愉悦感。喝茶的最佳环境,可用四个字概括:随(意)、幽(静)、清(爽)、畅(快)。
由此可见,粗细两种喝法确有不同:前者爽,后者温。孰粗孰细却无优劣可言,全凭随境随性而定。生活安定的人,多以文喝为主;生活节奏快的人,又多以粗喝为主。在办公室里喝茶,多数情况下应该属于粗喝了。早上匆匆烧开一壶水,往杯里放一撮茶叶再注入一杯开水搁置一旁。工作期间想起来就喝喝,想不起来就冷了,或边工作边小喝。一撮茶叶泡好后喝上半天或一天,直到下班时倒掉,也不管茶水有色无色、有味无味。办公室里,大罐的茶叶随意摆放着,那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谁也不会想刻意的保鲜存放。平时除了喝茶,偶尔也会取袋简装咖啡,轻轻撕开一角从容地倒入杯中,看开水肆虐一下之后,慢慢喝入口中。或一杯奶茶在手,入口香浓丝滑,品尝的同时也品味一下生活。
坐在办公室里,闲时静下心来品一品茶,让儒雅和兴趣贴近自己,给每天的生活加入不同的味道,也是一种享受、一种情调。那味道可以随心依性,也可以随感觉依情怀,甚至可随心所欲。有的人把喝茶当作一种享受,喝茶时物我两忘、身心超静,无论多吵杂还是一人坐于室内,心自然而静。沉浸其中,与“茶”的精髓交相辉映,自然能悟出生活中点滴体会与见解。有的人独坐在办公桌前一杯在手,看落叶在雨中飘落,听细雨敲打窗檐;或看阳光柔和地照射着,清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再看杯中清澈碧绿叶,轻舞慢飘袖,茶雾升袅袅,轻熏眼更明。生在此境中,想着或浓或淡的心事,回味工作中的过过往往,在深深浅浅的`苦涩中,品出那份后来的甘甜。几杯下去,茶色由浓变淡,茶叶也慢慢地沉入了杯底;一颗浮躁的心,亦随茶叶渐渐的沉静了下来。
但凡一个人独自喝茶,有的是性格偏向于静,有的是在追求一种有品味的生活,有的是存在着生活压力或心情烦燥,有的是以茶助思考,还有的则是多愁善感时。凡此种种,皆细细在品一款茶时便于思想沉静下来,让灵魂淡定;喝茶是假,以茶静心是真,淡定中使思维更为敏捷。
泡茶要求最高的是水,近而是叶,最后是壶。据说同样的茶,水不同,泡出来的茶味便不同。唐朝学者刘伯刍将宜煎茶之水分为七等,我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的体会。其次是茶叶质量的好坏,对喝茶也有相当大的影响。而茶叶产地的不同、季节的不同,味道大有迥异。茶具最好是依茶选器,以求最佳的喝茶效果。比如鸟龙茶,见高温水立马膨胀,倘若用玻璃杯来泡,看见这情景心就会发堵,岂不是破坏了喝茶的心情和意境。此类茶种,还是以紫砂茶具为佳。紫砂茶具风格多样,造型多变,富含文化品位,而且“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盛暑不易馊”。所以,有紫砂茶具有“一壶重不数两,价重每一二十金,能使土与黄金争价”一说。偶尔看到一个朋友透明的双层茶壶,圆滚滚的外层,中规中矩的内壁,透明清澈的水、浮于表面绽开的花,其情其景能让你忘却那不是壶茶,而是摆放的一件装饰品。这类透明的器皿最适合于冲泡绿茶、花茶之类。茶叶遇水展形的过程,在观感上是一种享受、一种体味。比如龙井茶、菊花茶,放在玻璃杯中观赏,如同静观金鱼在游动,细瞧一朵花儿在开放,让心绪获得闲适的情趣。如果放在不透明的杯子里,就不会有如此美妙的观赏效果,岂不是怠慢了绿茶、花茶。杯中茶水显现出的亮丽、纯净而淡黄,琥珀般晶莹剔透,像极了工艺品,入口,再滑入胃中顿感沁人心脾。
茶,对我而言,原先觉得有些奢侈。洗茶、冲茶、品茶,尔后又是清洗,一系列繁琐的过程,让我不愿涉足。后听说苦丁茶能降血脂,曾经有段时间我试着每天喝喝苦丁茶,看着原本卷曲的叶片在开水中竞相绽开,叶面朝上,翠绿而有生机。看得让人心情舒畅,以为这是一个活体。因此每次喝之前,都忍不住静静观赏一番,然后再慢慢入口细细品味,反倒觉得不怎么苦了。
渐渐的,我对茶有了点淡淡的兴趣。忙完一阵工作之后,趁清闲之余也喜欢泡一杯清茶,坐在办公桌前,看茶叶舒展沉浮聚散,看茶雾升腾拔高消失。一边闻着淡淡的茶香,一边品着清清浅浅的苦涩,轻浮细思浓浓淡淡的心事。间或轻晃一下手中的杯子,看翠绿忽上忽下,簇拥着变换着不同的位置,试图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最佳平衡点……人生,不也如此吗?再呷一小口茶,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间荡漾,尔后充溢齿喉。最后,再深深的吸一口气,余香满唇,又在肺腑间蔓延,涤尽了一切的疲惫、冷漠和烦燥。杯中茶,因我不断的冲兑,也由浓变淡,茶叶终于沉入杯底再不愿浮起。于苦涩清香中回味漫漫人生路,想想一生经历事,不也如此的浮浮沉沉,聚聚散散?终也渐渐悟出人生如茶……上班时,有时也喜欢冲泡一杯奶茶换换口味。把鲜牛奶放在杯里用微波炉加热,直接将力顿红茶扔进去,再切一片柠檬泡在里面,简单却极好喝,另有一番滋味在口中。起初只是冲给自己喝喝,渐渐的,有的同事也跟着喝。不怕胖的,请他们再放些许的白砂糖,淡淡的甜与柠檬的酸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舌尖有一种香滑细腻的感觉,养颜养胃。当然了,奶茶适合于冬天喝。
我终究不是个会喝茶的人,更不懂得茶道茶礼,最多算是刚刚脱离粗喝阶段的喝茶者。不过,有一点自认为可取,那就是对茶的虔诚和执着,一旦喜欢上便再无其它的饮料可替代。如今,感觉茶更清爽,更随意,喝在口中痛快在心中。慢慢喝细细品时,茶香悠悠留于口齿间,由茶而生出好多事理,明白好多道理。自己喝时随心所欲,或坐在桌前喝,或躺在沙发上喝,怎么愉悦就怎么喝。跟朋友喝时,在谦恭礼让的同时还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宽容,不为事理争执,不为一句话较真;知道了喝茶时,之间闹得别别扭扭、皱皱巴巴的,这茶是肯定喝不好的,最后恐怕连茶都会变了味。为了喝好茶品好茶,就得磨磨性子,改改脾气。从这个意义上讲,喝茶也可以修身养性,改变某些坏习惯,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到了一定年龄后,我便有了以茶会友的习惯。喝茶时则钟情于幽雅舒适,有轻悠的音乐入耳,茶食自取随意,慢腾腾地与三五个知心好友聊着天。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茶社更合我意。所以我经常去,也常向知心好友推荐中意的茶社。我喜欢这样的茶社:一无时间限制,可以任性聊天;二是茶食自选,随意又很可口。当然,那里的环境布置,还得有一派江南的特色,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更重要的,就是价钱适合平常人消费,最好单间也不另加价。
有一种场景总让我向往:清冷的雨夜,柔和的灯光,应景的音乐,静静地喝着茶看着书,偶尔深思一下无目的地望望星空,不在乎有没有红袖添香。在喝茶看书中让灵魂升华,在想象中获得满足;这样的夜,实在难得。
想来,茶蕴万象,也净苍生,所以茶要品,其味心知。喝茶,是一种享受,一种氛围;品茶,是一种意境,一种文化。在边喝边品中进行一番思索,在遐想中体味纯真的本质,在既苦又甜的味道中感悟人生,在平凡淡雅中感受人生的另外一种韵味。喝茶,真谛也。
一杯清茶,极其随和也极其平常,可登大雅之堂而不娇淫,亦可入茅棚草舍而无卑贱;又可乘借喝茶之际洗浇一下人生的种种不快与忧郁,多好!喝喝茶,叹叹古人品品今生,惬意自得难以言表!有空喝喝茶吧,毕竟,生活中需要不同的味道,更需要常常的品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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