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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之路优秀散文

时间:2021-01-07 17:05:2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我的文学之路优秀散文

  年轻时曾有过“作家梦”,由于家境贫困读了工校,参加工作以后生活坎坷,“作家梦”黯然消失,但是并没有完全泯灭。

我的文学之路优秀散文

  上个世纪80年代,我懵懵懂懂地捡起了秃笔,想起了写小说。有一位老相识陶然,当过我爱人的老师,曾是省作家协会的会员。一次他到我家里来喝酒,我对他说了这个想法,他说:“这样吧,我给你介绍几个人。”首先是市文化馆的杜晓岚,后来通过他又认识了几位文艺界的朋友。

  说来凑巧,我爱人上班的那个厂原来是做坛坛罐罐的陶器厂,市民们戏称它为“尿罐厂”。改革开放以来发愤图强改成了彩陶厂,改型换代生产美术工艺品,受到了省、市经委和市科委、市科协的大力支持。不曾想一举成名,受到了省美术学院两位教授的青睐,来厂和工人们一起为人民大会堂湖北馆创作了一幅长12.5米,宽5.2米,共用1144块陶瓷方片组成的大型壁画——“楚乐图”。造型生动,彩绘精细,光彩照人,艳丽夺目,既现楚国风光,又展现代宏图,近看霞玉纯纯似珠光宝气,远看神女飘飘如闻乐声,组合以后神韵非凡。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惊动了不少新闻媒体,中央电视台和湖北电视台及几家报社都要到现场采访。省经委借此机会决定召开现场会,从1981年下半年起就开始准备,市委宣传部也决定大力宣传一下,市报和市文化馆也开始组织人力写文章。

  当时市委宣传部有一名专职创作人员江涛,写了一篇报告文学交给了市文化馆主办的《夷陵》杂志(《三峡文学》前身)。年底的一天我和陶然到文化馆去见杜晓岚,他是杂志的主编,听说我爱人是彩陶厂的工人,就让我写一篇报告文学。我说我多年没动笔了,又有人写了,时间又这么紧,我还是免了吧。杜晓岚说,那篇文章的神韵没写出来,可能对厂里的内情不够了解,时间是紧了点,赶不上明年第一期以后还可以发表。于是回家以后我和爱人商量写了一篇《泥土淘金记》,没想到,这篇文章竟在印刷厂里把江涛的那篇文章替换下来,那是我的处女作。没出两个月现场会召开了,《夷陵》杂志1982年第一期作为宣传资料发给了到会的每一个人,大约三千册,我的文章也随杂志不胫而走。

  那时我的确很忙,不仅在单位是技术负责人,而且在区政协和科技学会担任常委和秘书长,此外还是市科协全委会委员和市科委软科学调研组的成员,哪有时间搞文艺创作?可是身不由己,稀里糊涂被推进市文联和省电力文协创作班底的“圈子”。

  我参加过三次市文联和省电力文协举办的笔会,在1983年的那次大老岭林场笔会上,我认识了《江河文学》杂志的总编,据说是水电部创办的杂志,借葛洲坝工程局办公。这位总编名刘恪(笔名,现国家一级先锋派作家),年龄不大资历不浅,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后在北京师范大学取得硕士学位,为人忠厚谦逊,诙谐幽默,知道我是工程师却喜欢写小说,就看了我带去的一个中篇小说《睡莲在秋夜里醒来》的草稿。看完后他就让我给他讲故事。我说,小说你看完了,故事也讲完了。他说,不,你的生活底子很丰厚,题材远不止这些。我问他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是真的?是假的?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说当然想听你自己的了。我说,想听我的就太长了,还是给你讲几个瞎编的吧。于是我把我正在构思的几个中、短篇小说故事中的片段细节和人物讲给他听,他同时喊了几个人,一连几个晚上都过来听我讲故事。有时变天了,山里的气候晚上很冷,他就披着棉被坐在我的床上,听得很认真。最后的一天晚上他对我说:“你头脑里的素材我一辈子也用不完,可是我的文字功夫你一辈子也学不会。”于是他给我讲了许多文学理论和写作技巧,比如写小说要“以情取胜”,“现在的小说潮流正向散文化发展”,所以要想写好小说必须要有全面的文学功底。不仅要有故事,而且要有景的描写和细节,要有人物心理的刻画,这就要求你全面掌握散文、诗歌和杂文的写作技巧,特别重要的是语言的运用等等。听了刘恪的这一番话我如醍醐灌顶,无疑对我日后的写作奠定了基础。

  与此同时我结识了《三峡晚报》副刊总编王自哲老师。此人多才多艺,为人师表,市里凡是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为“老师”,但是我不称他“老师”,而是“老王”或“大老王”,这是因为他既是我的文学辅导老师又是我的兄长,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同乡,有着共同的命运和人生经历,与其说我尊重他的学问不如说我更尊敬他的人品,认为他是一位“学者型的长者”。他看过我《睡莲在秋夜里醒来》的底稿,皱着眉头对我说:“这里面有金子,”他重复着说,“这里面有金子,只是你没有能力把它们淘出来。”三次笔会我写了几个短篇,也都拿给他看了,他对我的习作要求十分严格,特别是小说的人物对话。

  在修改《睡》篇的过程中,他指出人物对话是“书面语言”,是“干部语言”,没有“口语化”,可是我怎么也悟不过来。有一次他急了,一扶茶几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对我说:“你说话是这么说的吗?把这句话用你自己的话给我说说!”我说了,他还说不行,一定让我把人物对话说的与人物身份相符,并且是当时的情绪,体现出人物的性格。这就难了,一遍又一遍,我改正了不少,最后他对我说:“人物是小说的核心,语言是小说的生命,你不要把描写语言、叙述语言、交待语言和人物对话语言都写成‘干部腔’、‘学生腔’。小说最忌讳第三者(作者)站出来说话,要让人物自己出来表现。你不能替他们说话,要让人物通过行动自然地站出来……”

  在他的指导之下我完成了两个短篇,当我的《明星城的雕塑》在《三峡文学》发表并受到读者普遍好评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和他们(指市里的年轻业余作者)不一样,不想吃这碗饭,社会上又有职务,这辈子能写出几篇小说就足够了。写小说是让你‘创作’,不是让你去‘制作’,写小说的目的`是塑造人物的典型形象,在特定的社会背景下通过描写让人物树立起来。这些小说和人物十年以后自己再看不脸红,就算你有了成就。”

  从此以后我潜心在文字里“淘金子”,在人物中塑造典型,除约稿以外从不给报刊杂志投稿,只为本系统的内部刊物和专集写稿,几年来发表了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多篇,其中的一篇微型报告文学《八旬钟》还获得了征文一等奖,成功地塑造了夏幼岩(短篇小说《锁链般的雪印》)和宋绮莲(中篇小说《溪水无恙》)等人物。在写作的过程中,不仅受到了不少鼓励,也受到了不少批评和指导。

  比如陶然,他指出我写的文章喜欢用“倒装句”,念起来比较“拗口”,直到现在我每写文章都在提醒自己注意。

  又如杜晓岚,我的《睡莲在秋夜里醒来》接近修改完成了,他突然提出题目要改,说:“这个题目太美,‘睡莲’是美的,‘秋夜’也是美的,‘睡莲在秋夜里醒来’更是美的,而且题目太长,显得‘书生气’,不如一个朴实的题目好。”于是我发表的时候改成了《溪水无恙》。

  在发表《溪水无恙》的一九九五年,我的老伴因脑溢血没抢救过来撒手人寰,于是停下笔来再不写了。相隔十年,我随女儿搬入新居,女儿为我配备了电脑,我不会打字,就自学拼音,第二年在敏思开了博客,两年中集中精力写了两部自传体长篇小说《海河之恋》和《浮生若梦》,合计约38万字,锻炼了文笔,提高了写作技巧。接下来开始创作,首先修改《溪水无恙》和其他短篇,新写了三个中篇《梦断丛林》、《苏彤的两个女人》和《深宅惊魂》,以及历史人物小说《北宋名妓李师师》和三段小评书《绝世姻缘》等。后来又根据第二部自传体长篇小说《浮生若梦》改写了长篇小说《王小曼》(15万字,现在正在改回《激浪归舟》),所塑造的王小曼、宋绮莲、刘月眉、夏幼岩、徐嫱、夏寒雪、林清芳、林姐和林妞等典型人物,我想十年以后自己再看不会“脸红”,二十年以后也不会冒出“原型”来,更不消说会有重复,用辅导老师大老王的话说这辈子我足够了。可是敏思关闭前后,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创作手法逐步由严肃的传统小说转向穿越和魔幻,首先是《书生求知记》,接下来的短篇小说《绝联绝恋(泪湖)》和《化蝶飞》成了我的代表作,今年初又在新浪和好心情同博友们互动完成了《魔幻天方(增订版)》,直到最近又新写了《新魔幻天方:绿珠记》。至此引起了很多人的误会,认为我是“作家”,甚至是“文坛精英”,其实我不是,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网络文学的无名写手。现在我已达八旬高龄,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而已。

  今天发表这篇文章,除对自己走过的文学之路做一个回顾以外,也对上述赞扬过我、帮助指导过我和期待过我的老师和朋友们做一个交待,同时也为称我作“老师”的写作新手做一些推心置腹的交流,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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