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蜜蜜杆散文
秋天的蜜蜜杆秋高气爽,硕果累累。
收获的田野,是乡村孩童的乐园。
高远的蓝天下,大地坦露出一派丰收的景象,高粱笑红了脸,玉米鼓起棒子,谷子低下头颅,红薯拱出地面,棉蕾炸开白花,辣椒泛出嫣红……大自然为劳作一年的农人,捧上色彩斑斓的盛宴:绿叶,红穗,黄豆,白花,黄白相间,红红绿绿,赏心悦目,如一幅绝妙的水墨画。遍地丰硕的五谷,撩得农人喜滋滋,惹得孩童乐呵呵。大人娃娃憋足劲儿扑向田野,收获劳动的喜悦,捡拾乡野的雅趣。
农村孩子,自小就是父母的尾巴,蹒跚在地头,疯跑于田间,一出家门就任天性恣意地流淌,啃嫩棒子,烧烤红薯,嚼小棉蕾,炒干豆子,追野兔,撵蝴蝶,逗刺猬,灌黄鼠……广阔的田野就是一方无边的幼儿园,无拘无束,尽兴的`嬉戏,大声的喧哗,无忌的觅趣,放肆的闹腾,一番极尽能事的撒野,大日头下,个个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忽然一声呐喊:“吃蜜蜜杆喽——”土拨鼠样正躺在地上喘息的猴儿精们,得令般跃身而起,一溜烟奔向收秋的地里,脚下横铺的禾秆,磕磕绊绊的,不时摔出一个“狗啃屎”“猪拱地”传出父母的尖叫,伙伴们的爆笑。挖玉米的男人伙,辦棒子的妇女,几乎都是早有准备,把哪些不结棒棒的空杆子“墨度娃”“双胞子”,刻意挑出来扔在一边。孩子们眼尖手快一窝蜂样拥上去,人手一根,膝盖一顶,“咔嚓”折断根须,顾不上撕去叶壳,张嘴咬住茎杆,头拧手撕转一圈,片刻就露出了惹人眼馋的茎肉,嫩嫩的水淋淋。咬一口,脆生生,嚼一嚼,水汪汪,咂一咂,甜滋滋。甘洌清凉的汁液,溢满口腔,瞬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慰抚了燥热的肠胃,沁入肺腑,舒爽周身。那味道,那感受,如同而今城里的娃娃嚼了甘蔗吃了冰淇淋。吃蜜蜜杆是北方乡间孩童秋收季节最难忘怀的享受,一想起就满口生汁,甜到心尖尖。
其实,乡童贪馋的蜜蜜杆,不过是田间极普通,最常见的带有甜味的玉米杆杆。蜜蜜杆不仅娃娃爱吃,也是农村成人繁忙的劳作间隙,补充水分,驱热解渴,消除疲劳的天然佐料。不仅在地里吃,返家的路上,大人拿,娃娃抱。收获的甘甜,自然要与家里的老人幼童及乡邻亲友们共同分享。
哦,秋天的蜜蜜杆,大地奉献给农人的甘霖,上天赐予劳动者的琼液,甜了乡里孩子的童年,甜了庄户人的光景,甜了农家蒸蒸日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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