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黎明不再静悄悄散文
星星还在天上眨着眼睛,一弯新月有些害羞,躲到了柳树的梢头。静静的阿伦河,在早市里酣睡,听不到河水的韵律,看不清这个睡美人的脸庞。只有或高或低的叫卖声在河水里随波荡漾!
一直都在忙碌,没有来得及细看早市的美景。借着出去买早点的理由,给自己放假。用久违的心情,去看看阿伦河两岸的美丽。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各种车辆不到三点就赶到市场。这是县城里最大的早市,位于县城的西山脚下,署名平安桥的两岸。东面是批发,各种蔬菜瓜果的贩子,从二百里地以外的市里把蔬菜和瓜果贩运回来,到这里批发给来自四面八方的个乡镇的超市老板和赶集的商贩。有一些头脑精灵的人,从东面批发,转身用电动车运到距离不足一百米的桥西岸零售。做买卖有做买卖的规则,就和游戏一样,批发的商贩是不零售的,只批发。天还没有亮,怎么会有星星落到地上了?这颗颗星星怎么还会走呢?原来这一颗颗会走路的亮光不是星星,是每个小商贩手里的手电筒,照照每个车子,看看蔬菜新鲜不,瓜果是否熟透了。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交易成功的人急忙推走相中的果蔬,买卖人,时间就是金钱,占领商机比啥都重要。推着大包小裹的商品,一脸的微笑,今早上运气好,转手就会赚一笔呢!
桥的东南是清一色的早点和小吃。应有尽有的各种风味,这家叫天津煎饼果子,那位师傅穿着白大褂,熟练地操作者。冬季的餐桌上有的,这里也应有尽有。北方的酸菜,粘豆包,黄豆酱,大豆腐,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有个卖藏药的`,穿着一身藏袍,我们北方人没有见过藏袍,也不知道真假,理所当然地认为就是真实的吧!他的手里摆弄着,那个藏红花,说是高级药材,有几个年纪大些的阿姨,被他生硬的藏语打动了,小心翼翼地往方便袋里挑选着藏红花。大概是希望手里拿的不是藏红花而是人参果吧?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正中,反正人们信其有,不信其无。争先恐后地买着。
最让我不想离开的,是近一百米长的花摊。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一流站在那里排成了排。火红的月季,不分季节,每天都是那么尽情地炫耀她的花姿。吊兰开出了淡淡的小黄花,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娇容。苍翠的竹子插在透明的花瓶里,插花很有层次,相互陪衬,相互烘托,我真的惊叹老人的园艺高明了!卖花的老人地向我介绍花的名字:这盆小黄花的的叫米兰。那个叫芙蓉,花最显眼,就是不容易栽活。这个叫含羞草,见到太阳就会躲起来。这个叫滴水莲,夜里她的叶子上全是水珠,就像被雨浇到了。那盆叫金盏菊,花瓣金黄很长,打着钩钩。还有个老妈妈真的很有心计,用很大的桶装满满的水,水面上是满满的荷叶,荷叶中间还擎出几根绿茎,托着淡粉色的两个花蕾。我忍不住伸手去摸荷花的脸,这就是《爱莲说》里的莲吧!南方的风景被移植到了北方,丰富了北方的花事。
老人的花不贵,很多人都会买回去带回家里。看着人们带着花一样的微笑,捧着一盆盆喜爱的花离开,再看看老人忙碌的身影,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老人家一脸的幸福和成功感。不由得想到老舍养花里的一句话:有香有色,有笑有泪,这就是养花的乐趣!喜欢花,是因为他们带给我们快乐,陶冶了我的情操,丰腴了我的文字。女人花,摇曳在风中,风情万种!
桥的西南是西山公园,飘香的刺玫正是花期,远远望去一片花海,刺玫的香气很浓郁,远远的就扑鼻而来。公园里绿树成荫,相映成趣。有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还有晨练的人们。身着粉色乔丹运动短袖,白色九分裤,粉色乔丹运动鞋的一群女人在跟随音乐跳广场舞。音乐是《美丽的七仙女》:“美丽的七仙女,我就这样的爱上你,多情的七仙女,谢谢你让我爱上你,我会好好的好好的疼爱你,一生一世依恋你,老槐树记下我的誓言,爱你爱到底······”人们在优美的乐曲声里翩翩起舞。如蝶,时而上时而下。如花,开在晨光里。树林里,是一群跳交谊舞的男女,优美舒缓的四步,让人听到就想步入舞池。忽然,音乐变换成激扬的恰恰,人们加快舞步跟上节奏。哪里见到这样一句话:人的一生就是一场交谊舞蹈,夫妻就是这舞场里的男女,任何一方的舞步都会影响到另一个人的舞步,只有两个人的步履一致,才能悟出精彩的人生。
和这热闹的早市相比,阿伦河的淡定显得有些过分,那河水总是不紧不慢。今年的雨水格外大,水位已经达到了河堤的警戒线。可是人家依旧不急不躁,慢慢地流淌着。早市里人们忙碌的脚步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就如一个打坐的道长,不为外界所动摇。河水用她博大的胸怀容纳着她儿女的喜怒哀乐。西岸林立的广告牌挡着河的全貌,就像给她这上了一层面纱。东面清一色老榆树,看样子,树龄已经不小了。他就始终如一地拥抱着阿伦河水,像紧紧地拥抱着他的小情人,一下也不敢松开,怕丢了她。
叫卖声跟着太阳升起来了,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留意着自己需要和喜欢的商品,讨价还价,争争讲讲,阿伦河也睡醒了,波浪有了起伏,稍稍寂静的时候还可以听得见哗哗的流水声。很多喜欢观看这条母亲河的人们,在桥上停留欣赏。回忆着昨天她的摸样,又在深沉的远眺的目光里,遥想着明天的她也和今天一样沸腾着这里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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