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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树散文

时间:2021-01-05 14:19:4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老屋树散文

老屋树散文1

  青砖砌成的老屋,在夏日里很是阴凉,潮湿的味道在雨后愈显浓郁。四四方方的天井,雨滴滴落落,不出这老屋,也知晓这雨下的欢快还是湍急。老屋里的人家,坐听这雨声,心想田里已结块的土地该是喝足了水,下一个雨后,就该忙上个几天——翻土播种。

老屋树散文

  老屋在有人住的时候,是一片安详宁静的。即使在农人最忙的那几天,从老屋里传来的声响除了这时不时的暴雨声,便也只剩下那乒乒乓乓倒弄农具的声音了。

  那还是老屋有人住的时候。

  现下,这老屋已了无人迹,只剩下一片空辽与死寂。

  那些稍微有点积蓄的人家都盖上了新楼房,即便有些老人家没有积蓄,也被他(她)那孝顺的儿女接到新屋子里去住了。

  现在,这老屋,偶尔也会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它的檐下筑巢,晚上眸子里发出亮光的野猫便在这老屋里称起了霸王。蜘蛛网像白纱一样垂挂了整个屋堂,有风的日子,白色的网便飘摇个不定。用来盖屋顶的青瓦,由于没了人来修捡,也一个个破碎,从老屋里往上瞧,便是很多泛着微光的窟窿,像极了夜晚里的满天繁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老屋的墙角开始长出了一棵不知名的树,只几年的光景,这树已长得比老屋高,生生的把那用来砌老屋的青砖给撑得个支离破碎,那树的根茎也一览无余的彰显在这老屋的墙上,被一层算不得有多肥沃的黄土给薄薄的覆盖着,因了这青砖墙的挤压,这根茎算不得有多粗壮,但在这冷瑟的冬日,却有几分不屈在里头儿,像在与世人诉说:看,这破败里也有生命在跳跃。

  这因了时代而抛弃了的老屋,和那因了破败而长出的生命之树,即使在冬日沉寂的午后,已没有往日的风光,但于它们却是在享受生命的馈赠。

  繁华已落,便又是另一片新春。在这儿逝去的,便又在那儿生出一片瑰丽。仅此而已,无须去概叹,这本是生命的意义。

老屋树散文2

  母亲终于还是把老屋门前那棵皂角树给卖了,连同另外两棵老槐树。卖给了四川一个专门在农村收购大树的人。我回到家的时候,皂角树已经倒在了地上,树根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一些人开始用手锯锯掉那些可能给运输带来麻烦的树枝,当然,主要的枝干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那棵树长在那里的时候,似乎并不十分高达,但是倒下来的时候,竟然像一个庞然大物,用来支撑和缓解主干倒下去可能造成的冲击力的那些装了土的塑料编织袋,竟然有的被直接压破。

  树坑周围是我的邻居们,他们都说这棵树卖的价钱很好,村上谁谁的树只卖了很少的一点钱。而我手抚着粗壮的树干,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我没有直接回答乡亲们的话,只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别了,我的皂角树!

  回到房子,母亲看我不高兴,就说:卖了就卖了,趁我现在还在,如果我不在了,你们都在外边,就算是那个时候有人来买,你们谁回来经管?再说,如果有一天,人家把旧庄基地给推了,这些树还不是死?那个时候谁会给你一分钱?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旧庄基被推掉,有一棵树比我们的还要大,树推倒了,卖也没人要。

  母亲说的也许有她的道理,可她并不理解我此刻的心情,那棵树承载了我们家庭、我个人成长过程中的很多记忆。有树在,这些记忆在任何时候都会是鲜活的,现在树没了,那些记忆还会存活多久?还有哪些现实的物质能够把我们拉回到已经遥远的过去?我有些激动地对母亲说:正因为这些树,这些熟悉的人和物,我才觉得这里是我的老家,如果这些树没了,那些熟悉的东西都被夷为平地了,你说回到这里和任何荒郊野外有什么区别?

  母亲说:你说得对着哩,接着她还是安慰我:卖了就卖了。我说,只好这样了,树都已经挖倒了。

  但是整个下午,我的心里却有些忧伤,有些失落。

  那些树都已经过了四十多岁,特别是那棵皂角树,它被母亲从棉花地里移植到我们家门前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一拃高的小树苗。记得很多次,我给它浇过水,印象中第二年,它就发疯似地窜出一人多高,主干是那种端直而顺溜的。不知不觉中,那棵皂角树竟然已经长得高达威武,直接的见证就是,它的周围原来是用枣刺围着的,怕牛们羊们啃咬它,伤害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可以用来拴牛了。夏天,家里的大黄牛就在它的树荫下反刍,休息,乘凉,父亲也在树下给牛梳理毛发,打扫卫生。关于父亲的很多记忆,其实都离不开这棵皂角树。

  大学毕业以后,我离开了故乡,但每每回家,还没走近老屋,大老远就会最先看到那棵高大的皂角树,它像父亲一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我知道,那浓荫的树冠下面,就是我的家,因为这棵皂角树,无论我从哪个方位回家,家的坐标都很清楚,我都不会走错,皂角树已经成了老屋的一个标志和象征。

  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曾经有一个阶段想要卖掉那棵树,我也知道这不是母亲的本意,而是不断的有人向她打问卖不卖树?那些想要卖树的人绞尽脑汁,托这个问,托那个打听,从各个角度做母亲的思想工作,母亲曾就此征求过我的意见,当时我很坚决地对母亲说:不卖!但是那些人依然紧盯着这棵大树,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当母亲又一次对我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恼火,我说:不卖,给一万块钱也不卖!

  这之后,大约有三、四年时间,母亲不再提卖树的事。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母亲打来电话,突然对我说,她把皂角树卖了,然后说了很多必须卖树的理由。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现在新农村建设,要推掉那些旧的庄基地。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把我们的旧庄基地给推平了。她的年龄也一天天大了,有她在,这些树还有人经管,卖与不卖,都还是我们自己的,如果有朝一日被推掉了,或者她不在了,我们都在外面,那些树没有人管,就算是被人卖掉,我们也不知道,还不如趁现在卖掉,多少也有一点收入。她接着又说,卖树的钱她不要,都给我和弟弟。母亲的目的或许很现实,但却很有道理。我知道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只好落寞地对母亲说,那,只好这样吧。

  现在很多的城市,都在从农村购买大树,移植大树的技术似乎已经过关,那些四、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大树,移植到城市以后依然可以活,这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是看着那些被移植得密密麻麻的大树,总觉得有一些假。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很现代,都很新鲜,突然冒出一颗或者多棵古树,让人一看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我们的城市,在不断的毁掉那些原本古老的东西,却用一种人造的东西来冒充古老,城市依赖着自己经济实力的强大连农村的生态也已经开始掠夺,那些在农村的土地上生长了数十年的大树,硬是被连根拔起,移植到城市,靠着打营养液勉强活着,以用来装点和丰富城市人的眼睛。据说一棵大树,从农村移植到城市,花费都在一两万,城市里有多少突然多起来的大树,农村里就会有多少多起来的树坑。当然,农村不会因为少了几棵大树而引起生态问题,但是乡村的记忆却一定会因为这些大树的消失而消减和淡化。一个没有大树的村庄,就像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可能繁华、可能现代,但却无法厚重与深邃。而那些被移植到城市的大树,就像是一个人为了把自己装成一个贵族而篡改历史一样,掠夺来别人的辉煌成果,却恬不知耻地说:你看,我们的历史多么遥远!我们的家族多么的古老!

  母亲电话之后的第二天,因为故乡母校的一件事,我顺便回了一趟老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棵轰然倒下的皂角树。老屋门前的天空因为皂角树的倒下虽然豁亮了很多,但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

  老家的皂角树到底还是卖了,它无奈地离开生活了多少年的土地,而被移植到另外一个叫做城市的遥远的地方,或者,它会苟延残喘地活着,或者它会死去,因为纵然现代移植树木的技术已经过关,也难以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是无论它活着还是死去,从此之后,它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记忆了。

老屋树散文3

  小时候,在我们那土墙草盖的老屋门前栽着一棵木枣树,弯弯的树干,弯弯的枝条,树皮开列,就像沧桑的老人站在我家门前,又像忠诚的卫士屹立在那里,从不挪动半步。

  春天,万物复苏,枣树也开始发芽,,是我们家门前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们在枣树下嬉戏玩耍。

  夏天,枣树下是我们乘凉的好地方,枣树上结了许多小果子,馋涎欲滴的我们急不可耐的偷偷摘来一两个尝尝,除了木枣的无味外,还遭来一顿臭骂。

  秋天来了,我们爬到树上,摘枣子,先来个解馋,再来个饱,最后,在大人的吆喝声中下树赔罪。

  冬天,我们爬树嬉戏,突然,一个枝条断了下来,邻居小孩掉了下来,跌在地上,大哭,我们几个一起嬉戏的小孩回家都被一顿臭骂。

  后来,我考上了学校,在外地学习,老屋没了,枣树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家时不见了老屋,不见了枣树,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等我有条件了,买上别墅,肯定门前要栽上一棵木枣树。

老屋树散文4

  老屋的后院子很大,祖父辈就种了两棵树,是沙果树。后来那一年,又把隔壁的邻居家全买了下来,他家的后院子恰巧也有树,却是一棵海棠果。

  有树的后院子,是我们童年的乐园,尤其在七月流火的夏天,我通常搬弄两个破旧的沙发在树下,并在一起,拼成一张小床模样,然后往中间一躺。或者翻翻小人书,或者看树上刚刚变青的果子,那种源于自然的凉爽和惬意,就算是拥有现代化空调的豪宅,也是无法比拟的。

  然而在东北,夏天总是来去匆匆,还没等在树下享乐几天,不知不觉,便有了丝丝凉意。秋天也就在某一个早晨,悄然而至。对于果树来言,秋天是最繁华的时节,因为果实总是在这个时候挂满了枝头,那硕果累累,也就构成了果树最起码的尊严和价值。

  对于我们来说,秋天的后院子,更胜似尘世间的武陵源。顶端的果子因为受日光照射多,所以分外鲜艳,吃起来也绝对鲜美。但祖父却从不让我们拿着杆子去打,他只允许我们吃落下来的,好在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就算没有落下来,背着祖父人为的让它产生晃动,对于淘气的孩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在一个个秋天的下午,我们放了学便会来到后院子写作业,时不时的支起耳朵,听那沙果落下的声音。只要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便会奔过去捡起来,一准是枝头熟透了掉下来的,擦干净了咬上一口,又脆又甜,往往是意犹未尽的抬起头,瞄着某个圆圆大大的果子,期待着下一个落地的,就是它了。

  深秋,万木萧瑟,落英缤纷,盛装的果树也开始脱下华服,但是也就是在这几天,沙果最精华的部分才能展现出来。霜降以后,果子中间部分就多了一层透亮的光,咬一口直能甜到心里头去,人们管这种沙果叫“糖心”沙果,很形象,对幼年的我们来说,这就是人参果了。

  如此钟情这两棵沙果树,几乎忘了院中还有那棵海棠果。它的成熟期要比沙果早,凋落却比沙果要晚,因为它没有沙果那么脆甜,所以也没有沙果那样的风光。不管是什么时候,海棠果总给人一种入口缠绵的感觉,对于我们来说,“糖心”沙果的诱惑远远超过了海棠果的平淡无奇。但海棠果树也就因为这平淡,而得以保持了很长时间的繁茂。

  等我们长大,陆续搬离了老屋的时候,那两棵沙果树也因为老迈不堪,而最终枯朽了。却唯有那不甜不脆的海棠果树,仍然平静的贮立在风雨中。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灵性,这些不会说话的果树身上,也会在不经意间彰显出很多值得人们深思的哲理来。

老屋树散文5

  深秋的黄昏,夕阳的余晖一览无余地洒在老屋门前的场院上。瑟瑟的晚风中,弥漫着浓烈的锯木屑的苦涩味。徐老太太像一尊塑像,颓然地呆坐在门槛上,失神的双眼凝视着场院边一个个年轮清晰可见的大树桩,不禁老泪纵横。

  今天清早,老太太被儿子带进城体验时,那些高大的树,还像一个个坚强的卫士,傲然挺立在晨风中的场院上。鸟儿在黄绿相间的枝叶中千啭百啾,不时有几只飞下树来,倏地从眼前掠过。可是现在,那些大树呢?它们都去了哪里?空旷的场院上,只有一棵杏树伸展着满身黄叶的枝丫,孤零零地在晚风中摇曳。它的伙伴们只短短一天,竟然集体成了无辜的树桩。树桩上渗出泪水一般的汁液,像夭折的生命正朝着广袤的天空发出无声的哀鸣。鸟儿们呢?怎听不到你们熟悉的鸣声?跟大树一同离开了吗?

  老屋门前的那些高矮粗细不等的树,曾和树下的孩子一起长大,伴随着老太太度过了千万个美好的日子。老太太的丈夫年轻时,爱栽树。每生一个孩子,他都会在门前的场院边及时栽上一棵小树苗。十多年间,先后栽了六棵树,有杨树、杏树、槐树、合欢树。每棵树和对应的孩子年龄一般大。树的生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孩子们。年复一年,小树苗慢慢长大,孩子们也像羽翼渐丰的鸟儿,一个个远走高飞了。这些树伴随着老太太和丈夫从黑发到白发,从小两口到老两口。相濡以沫的两位老人每天在大树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平日树下很难出现孩子们的身影,但节假日里,树下常有孩子欢快的笑声。那是城里的孙子孙女回来看望爷爷奶奶的。

  几年前,老伴因病去世,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孤独地守着老屋,陪伴着那些大树。每每看到那些树,她都会想起丈夫栽树时憨厚的笑,想起像猴子似的孩子爬树的身影。特别是生大儿子时,丈夫栽的那棵合欢树,矮矮壮壮的,不见长高,只见长粗。在离地不多高处,生了几个大树杈,像天然的坐骑。合欢树开花时,满树的绯红,仿佛灿烂的云霞。几个孩子都喜欢骑在树杈上,摘绒线球似的合欢花。那棵大杏树,是生四丫头那年栽的。丫头能绕着大树奔跑时,杏树开始挂果。以后每年杏子成熟时,是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候。孩子们放学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树摘杏子。树上的孩子不时边朝树下高喊接住,边往下扔杏子。树下的孩子则嘻嘻哈哈地捡了杏子放在竹筛内,等父母从地里回来一起吃。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夫妇俩守着一大群孩子,是何等的幸福。欢声笑语不时在树间回荡的情景,是多么令人难忘。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的栽树人早已阴阳两隔,孩子们也都在城里成家立业。只留下老太太独自守着那些大树和余响不绝的美好回忆,安然度日。

  近年来,孩子们见母亲逐渐年老体衰,都劝母亲离开老屋,去城里生活。可是,老人坚决不同意。六个孩子轮流回家做母亲的思想工作,都没能如愿。母亲的理由很简单,放心不下那些树。因为不时有树贩子下乡收树,说不定有坏人会趁家里没人,偷锯了那些树。

  今天早上,老人跟儿子进城后,一直都忑忐不安。傍晚时分,还是趁儿子外出时,自己乘汽车回来了。面前的情景让措手不及的老太太,突然眼冒金星,几乎晕倒。幸好她努力扶着墙,才慢慢滑坐到门槛上。

  “徐老太回来了啊,这是你大儿子拜托我给你卖树的钱。五树棵共一千二百块,你细细数一数。”邻居陈老伯掏出钱对老太太说。

  “什么?是我家老大请你卖的树!这个臭小子啊,要了他娘的老命哇……”老太太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第二天,六个孩子都回来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场院,虽然有点失落,但想到母亲已无后顾之忧,应该会同意去城里生活,也略有安慰。他们已经商量好,母亲进城后,在每家轮流住两个月。今天他们一起回来,就是准备接母亲进城的。

  当兄妹六个进了家门,看到床上的母亲时,一下子都惊呆了。一夜之间,母亲像被霜打过一样,老了许多。苍老的生命似寒风中的残烛,令人心痛。孩子们知道母亲病了,一阵难过后,更加坚定了接母亲去城里生活的决心。当孩子们说明心声时,固执的母亲只是默默垂泪、摇头叹息。她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肯离开老屋。孩子们无奈,只好轮流抽空回来照顾母亲。不久,母亲的身体日渐好转。

  以后的日子,老太太每天坐在门前的藤椅上,晒着太阳,看着那些树桩,回忆着有树时的生活。深深的落寞不时涌上心头。孩子们给母亲装了电话,每天都会打几次问候电话。节假日里,孩子们会轮流回家看看。见到母亲的身体还算硬朗,再也不勉强母亲进城了。

  来年春天,万物萌生时,老太太惊喜地发现那些光秃秃的树桩上,竟然蹿出了一圈嫩绿的幼芽。这顽强的生命力给老太太的垂暮之年注入了无限生机。她仿佛看到当年丈夫栽树时的憨笑,似乎听到树下孩子们的嘻戏声。有了这些绿芽的陪护,老太太每天精神矍铄地行走于空旷的场院里,满脸的皱纹,花一样地绽开了。她精心呵护着那些细小的新生命,心里透着久违的痛快。

  在老太太的慈爱的目光中,树桩上的幼芽挤挤挨挨地长出了嫩嫩的绿叶。不多久,每个树桩上的幼苗也分出了优劣,想必都在不大的空间里争夺生命的雨露。老太太懂得优胜劣汰的道理,于是,忍痛掐断那些瘦弱的小苗,每个树桩上只留下两棵粗壮的绿枝。

  那年杏子成熟时,老太太的场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五个大树桩上的两根绿枝都长得快有老太太高了,俨然是一个个双胞胎树。那年的杏子结得特别多,金黄的果子在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像满树的星星在闪烁。孩子们回来摘了一部分杏子,剩下的都让鸟儿享了口福。被鸟儿啄掉果肉的杏子,剩下了果皮和核,纷纷掉落在地上。

  老太太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身体也越来越硬朗。她每天穿梭于那些双胞胎树苗中,笑眯眯地摸摸这棵,看看那棵。树苗在老太太的陪伴下,渐渐长高长粗。来年春天,小树们照例换上了新装,郁郁葱葱。树上的鸟儿呼朋引伴,鸣声啾啾,整个场院显得生机勃勃。让老太太更为欣喜的是,场院的地面上,东一棵,西一棵,钻出了许多淡黄的小芽,像嫩生生的小娃娃。那是去年掉下的杏核发芽了。这些突然诞生的小生命,给老太太的生活平添了更多的乐趣。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几年过去了,那些双胞胎树都长到了碗口粗细。杏树苗年年生,年年长。场院上到处可见小杏树,只是仅长树叶,不结果子。老太太知道,不经过嫁接的杏树苗是不会结果的,但她也不指望它们结果。因为有一棵每年结果的老杏树,足够了。那些杏树苗全当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时刻陪伴着自己。走在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树间,老太太仿佛儿孙绕膝的老太君,正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事实上,老太太的确儿孙满堂。可是,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哪有时间天天陪着自己?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几个村干部来到老太太的场院,数着那些大小不等的树苗,惊喜地说:“老太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很快就要发一笔不小的财啊!”

  老太太疑惑地问哪里会掉块大馅饼?村干部告诉她,由于城市的扩建,老太太所在的村子面临着拆迁。按政策规定,老太太门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树,包括每一棵小杏树苗,都能得到补偿款。

  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像一声惊雷,震得老太太一下跌坐在门槛上。只见她满脸的皱纹在肃穆地抖动,多年前的一幕又浮现于眼前。模糊的泪眼中,丈夫的憨笑,孩子们的嘻戏,皆渐行渐远。情感的天空中,似乎顿失了日月星辰……

  两个月后,老屋连同老屋门前的那些树在机器的轰鸣中,都消失了。那些和平的生命,都集体死亡了。场院,绿色的乐园,已沦为水泥的平原,一寸绿色也未曾留下。

  当大儿子拿着拆迁补偿款给病重的母亲时,老人颤抖着干枯的双手,抚摸着那些钞票,泣不成声。混浊的泪水如雨滴般洒落在一匝匝钞票上。当晚,母亲让大儿子把弟妹们都叫到床前。母亲平静地分配了财产,安心地睡下了。这一睡,再也没醒来。老太太随着老屋门前的那些树,永远地离开了深爱她的孩子们。她是去找寻当年的栽树人了。

老屋树散文6

  我就这样静坐于故乡老屋的门前,看着老屋门前茂密的老梧桐。初夏阳光烈的似火,片片钻进被风掀起的层层嫩绿的叶片间,晃荡着一缕如织的火红,仿佛要红透我潮湿的眼膜。

  不记得多久?或许是十五年,或是更久……这期间我从没有像现在好好坐在老屋门前静静注视着这方土地所长出的风景、曾孕育我一路成长的欢快。我是不记得家门前的老梧桐有多大年岁,从它满身斑驳的深痕,枝叶散开像一把偌大的凉伞一样耸立于屋门的池塘岸边,也许只有父母再世才能知道:或者还有亲手栽植它的爷爷才知道他们真正年岁,可惜他她们是没有办法活过树木!对于追问树木的年岁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但我深深地知道:我漂流在外十几载的光阴,一次次回到故乡,一次次面目全非的让我心生伤感!惟有老屋门前的这棵苍老茂盛的老梧桐树依然耸立于我眼前,虽然水桶大的树身满身斑驳着岁月的深痕、及虫钻地千疮百孔像个坠死挣扎在岁月风雨里老人,但依然枝繁叶茂的见证着生活在一方乡土、我的爷辈父辈们一代代繁华与落寂。于我来说:它们是我回到故乡触目传情的感染,更是被岁月抛弃曾经我儿时一些年轮的温情场景。

  其实我很少对着故乡睹物思人。自我懂事起,我就背离故乡,一直在人生的旅途中行走。偶尔一年有那么几次归乡,如一阵风般,匆匆刮过,让父母兴奋的没有留一点余地,而后随即如风般消失,惟留的只有父母地笑容和我身后的风一起挂在老屋门前老梧桐树上的枝叶上,迎着阳光在风中摇晃着期盼。而今时今地,梧桐茂繁的枝叶上再也感觉不到父母的笑容和风吹动的期盼,惟有一片片阳光在枝叶间晃荡着如火般炽热红艳,剌进我潮湿的眼膜,温热我冰凉的泪水,我的心像一下触目到前尘。挂在树梢上的往事随着血红剌眼的光环一圈圈荡进我的心。

  一些往事的场景像是被画家手中的笔,一笔笔在心间勾勒呈现于眼幕。我仿佛看到年小淘气的我,被母亲用“柏枝”追赶在老屋门前四散逃窜,最后爬上老屋门前的老梧桐树上藏身。母亲不会“爬树”,无奈之下,站在梧桐树下对着我嚷嚷:“除非你莫下来”。我确实没有下来,一边哭喊着一边就趴在老梧桐树丫上睡觉了,黄昏后,父亲在外面做农活回来,借用木梯爬上老梧桐树上把我抱下来,等我醒来时,听到父亲在对母亲嚷嚷:“你把孩子吓得爬上树,掉下来怎么办呢?”母亲说:“我站在树下一下午,都不敢走开喊你,我还在‘猪搂里’拿了好多稻草铺在树下,怕孩子不小心掉下来,”那时候听到母亲这番话我已记不清心底有什么感想!或许我根本没感觉。而现在坐在老屋门前,静视着老屋门前年轮苍桑的老梧桐树,身后的堂屋挂放是父亲的遗像,遗像下,是摆放母亲的棂堂,再次想起这些话:所有的温暖和感伤织就着我复杂的心情,让我的眼睛止不住淌出伤痛的泪水。

  也许这一切都过去了,等到我能懂得和感受到父母点点滴滴的温情时,父母已经和着岁月一起老去,而我感恩的心,为什么总是那么迟来?而我的爱为什么总是在结局的苍凉中流满忧伤的泪水呢?现在也许只有老梧桐树在与我绵绵温情地对视,在读我眼角的泪花,可惜我在老梧桐树下再也读不到一个母亲守护孩子的身影,再也感受不到出走十几年的光阴里匆匆返家又如风般匆匆离去、身后那荡漾在老梧桐枝繁叶茂上的笑容和期盼的风声。

老屋树散文7

  从小就在乡下长大。记得我家整个房子都是用木头建成的,地面也是用楼板搭起来的,冬暖夏凉,很简陋,但很温馨。房子的设计者是老公公的老公公。客厅就是堂屋,大门朝外,每天都被奶奶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不管主人在不在家,都给造访者一种安祥的感觉。我家的客厅也是当时村里人聚会的好场所,每当村里有什么重大商议活动,望族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走进我家客厅。客厅门前是宽敞的石级台阶,一直延伸到下沿的我叔叔家。石级台阶的两边有天井,天井里面各有一棵无花果树,一棵桃树,小时候我家三姐妹总是在树上捉迷藏、摘果子,有时也爬到树上乘凉……

  老屋后面栽有两棵很大的柿子树。这两棵柿子树也是我老公公的老公公栽培的,据说她来自清朝,真可谓“木寿无边”也,她很迷人,也很神秘。她也是我儿时的乐园,我开心或伤心时,都会傻傻地呆坐在树下,常常痴痴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她仿佛成了我心中的女神。她把她美丽的酮体展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她迷人的酮体,我的一切喜乐哀怒都凝聚在她那儿不动了。她长得很丰满,丰满到了极点,我多少次兴奋地张开双臂,环绕着拥抱她却总是让我可望而不可及。她总是枝繁叶茂,婀娜多姿,又像是一座绿色的房子,能给乡亲们避风挡雨,每当夏天,乡亲们总喜欢在她下面乘凉、讲故事、玩扑克、打瞌睡……还有在风轻月凉的下半夜,少男少女在她下面窃窃私语、绵绵缠缠……

  因为她年岁大,有人说她是一棵仙树,说是到了每年的七夕夜,树上就会有美貌女子飘然而下,在树下尽情地跳舞、唱歌。但也有人说她是一棵魔树,说是到了每年的七月半,就会听到她的哭泣声,无法入睡,于是乎就在她身上贴魔咒,用利器插入她的'肉体。当时我什么也不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糟踏她美丽的酮体。

  每到秋天,满树红彤彤的柿子你争我挤,都想把天上美味带给人间。每当我看到她红得可爱的脸庞,便要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脸靠上去、亲亲她,对她说:“我爱你,我可爱的柿子美女。”因为太多,奶奶就让我们放学回家后去卖掉一部分。看着她们被卖掉,我很痛心,但很无助。奶奶有时也将她们做成柿饼,将她们收藏了起来,客人来时,就将她们拿出来,味道香甜绵软,十分可口。

  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回忆了,因为可爱的柿子美人树,早已不在人间。有一年我家改建老屋,老爸已将她们无情地砍杀了,我没有亲眼看到,当时我在学校上学,我想象,美女柿子树一定是面目全非,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如今,每当想起我家的柿子美女树,我就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老屋树散文8

  昨晚和子林聊天,她说最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人和事,两个人就从儿时的玩伴说到南沟头的泥塘,从河南的乡亲说到老家的现状。后来睡下了,断断续续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老屋、祖母和大梨树。

  记忆中的老屋是三间瓦封山的正房,西边是厨房,南面一进是平房,也是三间,平房西边加了一个阁楼,门朝东,这就是我的楼上“闺房”。东边一道花墙连着南北两进房子,靠房的南面有大门出东面巷子,上平房的楼梯紧贴着花墙,这个四合院就是我家的老屋。

  祖母和父母都不识字,也就不知道在这四四方方的天井里栽一棵梨树,就是一个“困”字。我也没有觉得在老屋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有多困难。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难以割舍的亲情和儿时的乐趣。

  梨树苗是母亲从外婆家带回来的,栽下它的时候我大约七八岁,刚刚上学。头两三年也没见它开花结果,树干从拇指粗长到了我手腕粗,原来的一根枝条,从一米多高的地方分岔开三枝,一直往上窜,中间又分岔开无数的枝头,渐渐地树荫遮住了大半个天井。祖母说,明年,这梨树就会开花结果啦!

  我和弟弟妹妹就天天盼。秋天,梨树落光了叶子,枝条在寒风中把天空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冬天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梨树枝条上,瘦瘦的枝条变得白白胖胖的,拨开枝上的积雪,就看到有芽苞在雪下膨胀,吸收水分,孕育着明年的希望。

  过了年,还是春寒料峭的二月,一天早上起来,昨天还光秃秃的梨树枝条上,爆发出一树梨花,青青的花萼中露出洁白的五片花瓣儿,像白色的丝绸。单个的梨花极少,都是三五朵,七八朵,甚至十几朵聚在一起,近看像一群白白胖胖的娃娃,远望似一堆白云笼罩在枝头。一树的梨花,竟然看不到叶子。祖母说,梨花是先开花,后长叶子,等花儿轰轰烈烈开得快结束了,嫩绿嫩绿的叶子才长出来,仿佛也是几天功夫,就把开尽了的花儿连同小小的果子藏到了叶子里,然后伸展开满枝的绿叶,吸收着阳光,制造出源源不断的养分,供养那一个个黄豆大的果实。

  我和弟弟妹妹天天看着树上的梨子,指头大啦,乒乓球大啦,鸡蛋大啦……,我们隔几天就会偷偷摘下一个,尝尝,又苦又涩。祖母知道了,说我们“烧虾等不得红,”梨子没有成熟,不好吃,没有梨子味儿。我就想,什么梨子味儿?不涩不苦就可以吃啦!在我们不断的“尝试”中,梨子渐渐不苦了,不涩了,有一点点酸甜了……快到暑假的时候,祖母看着沉甸甸压弯了的枝头,会挑一些大点儿的梨子摘下来,以减轻树枝的压力。我们吃着梨子,感到无比幸福。那时候的孩子,除了萝卜山芋,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天天有梨子吃,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呀!

  等到放暑假,梨子就成熟了,有梨子味儿了。削了皮,咬一口,脆脆的,又酸又甜,汁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我总要一口气吃两三个才解馋。这一个暑假,我家的平台上,乘凉闲话的同学很多,只要有同学来了,祖母就会摘一大盆梨子,洗净了送给我们。我就用小刀飞快地削了皮,一个个分给大家。我削梨子皮的功夫就是那时候练成的,一个梨子拿在手里,刀一转两转,一个完整的皮就螺旋着下来了,不作兴断开。有一次,一个同学等得不耐烦了,说:“不要削皮,我就喜欢连皮吃,这个皮也好吃。”旁边一个人就笑他,这样吧,你不要吃梨肉,我们削下的梨子皮都给你吃!大家看着他的窘态,笑翻了天。

  一棵大梨树,甜蜜了我的童年和少年的记忆。每年的梨子,吃到立秋,枝头上就没有几个了,剩下一些小的,祖母就不许我们再摘。让这些梨子留在树上,直到叶子掉光了,被山喜鹊一个个啄食而尽。我们就盼望着来年一树银花,一树硕果。

  有一年我们没有听祖母的话,把树上的梨子早早摘光,留在树上让山喜鹊吃,不是暴殄天物么?谁知道那个秋天,树上生了虫子,把叶子吃得七零八落,从来没有喷过农药的大梨树,第一次被父亲喷洒了农药。虫子没有了,叶子在秋天又茂盛起来,奇怪的事出现了,树上竟然又开了花。祖母就怪我们太馋,留几个梨子在树上,有鸟儿来,就不会有虫子;留几个小梨子在树上,养分就有处去,不会秋天开花。秋天开花不会结果,不在季节上呀!明年的花就少了,梨子也就少啦!

  从那件事,我知道了,祖母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自然规律要遵守,做事情也要在季节上,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然,即使开花也不会结果。

  大梨树在九零年翻建老屋的时候被砍掉,祖母也离开我十二年了。只有老屋还在,去年父亲又换了大门,改建了浴室和洗手间,母亲说,不弄好了,怕孩子们回来住不惯。其实一年到头,我们难得回去住几天,只不过在梦中,祖母还在,仍然慈祥地在老屋忙碌着;老屋还在,父母住在哪儿,永远是儿女们心中的家;大梨树也一直在,儿时的记忆萦绕在碧绿的叶子上、银白如玉的花朵间、酸甜可口的梨子里。

老屋树散文9

  老屋是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被推倒的。晴朗的日子还伴着风,吹起了老屋上飘荡的魂

  我听见好一阵人声喧闹,每个人似乎都很开心,而老屋却愈发地显得寂寞了。哦,老屋它真的一直是寂寞吗?我却仍记着老屋的曾经。粉墙黛瓦的低房,在薄薄白雾中若隐若现。一缕浓烟和着火苗从烟囱里飘出,飞扬的姿态久久不消。我又依稀听见,村里人家的锅铲和大铁锅碰撞的声音,欢快的音律与篝火的“噼啪”歌唱着村里人的骄傲。灶台上锅盖早已被那氤氲之气推搡,祥和之气沿盖边溜出,竟幻化成这和谐之景,好不热闹。此景代代相传。而如今,老屋子倒下了,留下这般废墟残骸,岂不是一番落魄凄凉?

  人们依然欢笑着,解散了这一代一代的情怀,似乎老屋是从未在他们心里留下过痕迹的。是这样吗?

  我想,老屋确乎是老了,它渐渐老去在一代一代人的记忆中,而记忆也早带着泥土去了。但树,树是永远都不会老的。因为树她有根,有根的物是永远都不会老的。

  树就一直在那,屋与树曾彼此孤独兀立着。屋与树最终都是要倒下的,而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树有根她无畏生长着繁荣着以显她的骄傲,屋无根它就任历史推搡着来成就它的苍老。所以,好的更好,老的却了。

  人们在树下歇脚,我无意中听见他们满怀惆怅的讲起了过去的日子,过去在老屋的日子。原来,老屋留下的痕迹,是一汪在心底的溪,它漾出了逝去的老时光,却从未因岁月而消亡。树有根,有根就不会老,不老的便是永恒。

老屋树散文10

  那是一间结了蜘蛛网的老屋,老屋有一个篱笆院子。老屋旁边有一颗老槐树,老树旁边有一条小溪。老屋的周围,初春是绿油油的麦苗,深夏是黄金色的麦浪。

  那是爷爷奶奶之前住的老屋,一个偏僻的村头,自打我有记忆时,那颗老树就在老屋门前了。那老树陪伴了爷爷奶奶几十年的光阴!而如今,如今它粗壮的根已不再生长枝叶,也已不再开花。

  曾几何时,我深深地恋着那棵大树,恋着夏天里它白色的簇簇的小花。我总是认为,老槐树的灵魂已随着爷爷奶奶的离开死去了,一个固守的梦同它的主人一起埋葬了。它沉睡的心灵再也开不出灵动的小花儿。

  儿时在大树身边嬉戏玩耍的身影依旧在脑海徘徊;追蝴蝶,采月季,烤玉米,捉蟋蟀……一幕幕的画面就在眼前,似乎就是在昨天,伸手便可触摸的情景。那些欢笑,那些难忘的童年!

  年华匆匆,漂泊的彩云,点缀着每一个黄昏的梦。突来的逆光,照射着每一个心跳的瞬间。多年后,我怀着沉重的、憧憬的心,又来到老屋。小溪依旧芦苇丛生!我抬头看向老屋,因很久没有人打理,老屋整个身体被野草儿缠绕了。我的心也好像被缠绕了,绷得紧紧的。

  远远地看到那棵老树依然在,我远远地看着,湿了眼角。我似乎嗅到了当年的那簇簇的槐花香。那香沁入我的心灵,猛一触动,逝去的回忆里有这么一个画面:爷爷骨瘦如柴在篱笆院种菜的背脊,奶奶慈祥的笑容,地锅里熬出的香米粥,还有这棵每年都会开花的槐树。那些逝去的日子,真的就一去不复返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向前迈步,走近老树,仔细地端详它的姿态,老树是真的老了!它弯下了腰,快支撑不住了。它的皮肤干裂不堪了。是时光的摧残,还是心灵的幻灭,让老树这样甘愿地死去?可是我知道它不甘死亡,它还在支撑着,哪怕下一刻它就要倒下,哪怕还有最后一口呼吸。它的心并没有死,因为它的内心还在期盼着,还在惦记着,那些曾经的时光里它撑开绿伞的身影;那些我们在它庞大的身躯下追逐的笑脸;那些爷爷奶奶浇灌几十年的心……哦!这些理由足够给老树一个支撑的信念。

  我满怀寂寞的将心事道与老树,也许终有一天我也将与你有着同样的命运,匆匆的时光催老曾经欢跃的心灵。我也将不屑于命运的打击,让腐朽的外表有着不朽的心灵!

  我轻抚着老树的身体,热泪落在它的身上:老树啊,我如此地怀念你,正如我怀念着我的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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