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仔焖鸡散文
品一道菜,唔一段人生。父亲用一道菜,代表他的话语,默默陪伴我成长。
父亲做菜非常好吃,特别是我擅自命名为暑仔焖鸡的那道菜,我尤为喜爱,由于做工耗时多且复杂,所以吃到的机会不多,但每次都是很有意义。
记得第一次吃的时候,是上小学时候。那一次我永远都记得我考试得了一百分,我兴冲冲拿着试卷向家里飞奔,好让父母知道他的孩子很优秀,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幸福与单纯,试卷递给父亲,父亲没有说些什么,看完便签字,然后还给我,那时候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说些鼓励的话,比如:孩子,你真棒。孩子,你真优秀…诸如此类。后来想想父亲也许是不善言辞,平时就很少听到父亲说话,脸上板着严肃的表情,好不让人不自在。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为了奖励我,他那天做了很多菜,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初尝暑仔焖鸡,一吃就爱上了那味道,特别是撒上辣椒,那辣味十足,我最喜欢这样吃,但是辣的一方面蕴含温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停下手中筷子,看着父亲,他依旧板着那副严肃表情,但那一刻也是我第一次没有对父亲感到害怕,反而感到温馨,真的好令我怀念。
那一年,我第一次感受到父亲严肃外的“温柔”。
初中。中考成绩出榜了,我考到市中心,就不得不面临离家的悲伤。母亲那是好啰嗦一顿,反而父亲没有唠叨什么,依旧板着那副严肃表情,好像永远都不会说话的样子。
离家前一天,父亲煮了一顿好吃的,好为我践行,那味道,和小时候第一次吃的时候那样,很温馨,让我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令我忘记即将前往的旅途,眼泪伴随着热腾腾的饭留下,我看着父亲,不知为什么会有难过过的情感,也许父亲他,早已把要说的话告诉我,就在这顿饭,就在那道菜。
那一年,我离家学习。
高中。高考是人生转折,努力的我终于如愿进入自己的校园,我一直很喜欢历史学,在接近梦想那刻我真的很高兴,以为一切都会随我所愿,可是,母亲却晴天霹雳地告诉我,“历史学能有什么前途,连工作都找不了,就算有工作,你能比得上清华北大吗”母亲残酷的话语打破我的梦境,以为不顾一切奋斗的梦想可以实现,最终还是逃不过社会存在。
那些天,我和母亲关系闹得很紧。父亲依然板着他那严肃表情并且沉默着,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不知道母亲想通了还是什么,她突然放下志愿填报指南,把它扔给我,平静地对我说,“你的前途是你的,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和爸爸都应该支持你”我呆噩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分钟还在争吵,下一秒钟却平息干戈,不明真相的我就填报自己最喜爱的专业,我如愿地踏进自己梦想的'殿堂。
大学。我要去外省读书了,爸爸依然像当初我离开家那样,煮了满满一顿,好像祝贺我,也好像说着离别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父亲煮暑仔焖鸡,总是特别的日子,最喜爱的也许早已不是那味道,而是透过那道菜父亲早已把他所想说的隐藏表达,我看着父亲,他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条斌白发丝,他脸上再也没有从前光泽,岁月皱纹呈现在脸上,我才明白岁月真的很快逝去,很想珍惜却无力挽回,默默地啃着手中的饭。
饭后,父亲把我叫到一旁,塞给我一封信,贴耳说道:“你到外边再打开吧”父亲板着脸,很严肃,没有丝毫笑颜,带上那封信,前往我梦想的殿堂。
那一年,我第一次为梦想踏上旅程。
离开熟悉的地方,来到陌生的城市。总是有那么点憔悴,那么悲伤,我坐在一家咖啡店,点上一杯最喜爱的cappuccino,小心翼翼拆开父亲给我的那信封,除了小红包,还有父亲写的一封信,写道:
亲爱的儿子
恭喜你,你的汗水编织成的梦想终于可以绽放,你老妈跟你拗也是为你着想,担心您大学毕业后成为失业者,我知道你会懂的,那晚上,我跟母亲谈乱着,认为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们可以给你意见,但不应该帮你做决定,无论你以后怎么样,你要记住爸妈永远在家里等着你,我会煮着那道你最喜爱的菜等你回来。
父亲用最简单的话语,告诉我最朴素的道理。谢谢你,父亲,感谢一路上有你陪伴,还有那道暑仔焖鸡。
这一年,我在书写自己的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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