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着记忆中的水散文
现在的新疆是一个缺水的省份,这种印象现在是,明天是,将来也是。水在现实生活中制约着新疆的发展,却在感情世界和词汇的发展中丰富了新疆人对于水的天然感情、强烈感受和自然和谐。
然而,曾经的新疆却是一个曾经水源丰沛、生态优化的宜居地区。
走入新疆,才发现这里的人对于水的感情,近乎一种狂热的病态或是宗教的依赖。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一个充满诗意和历史记忆的地名。那怕是一条短浅的小河、一尾细如草蛇的小溪、一汪拳头大小的泉涌、一个脸盆大小的湖泊,甚至是一坑雨水洪水积聚后清澈透明、印着蓝天白云的水洼,在它的周围一定都会有人居住,都会有村庄活动,都会有能把稀少的水源用至最高极限、用出最大效率的农林牧系统产业。
史前时代的新疆其实并不缺水,《山海经》、《水经注》等古籍里都有过明确准确的记载。我因为喜爱旅行,曾穿行于新疆的一些大山戈壁滩之上,对于丰富的煤炭、石油资源和古生物、动物种类化石,甚至对远古时期冰川丰富的遗迹,都亲眼目睹和现场感受过。虽然未曾有过多过深的研究,但是,有一点我可以骄傲地确定,数亿年之前的新疆就是一个气候适应、多水多河的区域。因为,通过对埋藏于地表之下数量众多的古生植物标本,巨大啮齿食草动物恐龙骨骼化石的发现,广袤而杳无人烟的戈壁上时有发现的海底生物化石,这些大量的、点滴聚集的实物例证,足以证明新疆曾经是一个雨量充沛、水草丰美、动物芸集、万物生长的绿色地区。
然而,岁月流逝、星斗转移,新疆在荒凉的时光里走向了残酷,气候异常、风沙肆虐、干草无水、人烟稀少,在严酷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类,在河流干涸、绿色减少、沙漠包围的恶劣条件下,被迫苟延地菌集于几片可怜的绿洲之上。
新疆的地名里有很多是以海命名的地方,什么沙棘海、小海子、大海子、海拉尔、喀拉苏(哈萨克语:黑水)、阿克苏(维吾尔语:白水)等等,说到底,命名这个地点的最大缘由,就是在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水坑、大大小小的湖泊,或是一个雨水洪水流过后留下的水洼而已。阿勒泰市境内的阿拉哈克乡附近有一个小小的盐湖,就起名为阿拉哈克,汉语的意识是白色的湖水,这片大海退潮后留下的湖泊因为盐硝的含量浓度很高,在夏天的干旱季节里,盐水能够持续浮起一位躺在水面仔细浏览当地日报的成年男子。就是这个曾经的戈壁洼地,也曾经被当地的众多民族用带有诗意的词汇命名和赞美过。
我出生在乌伦古河的南岸,这是一条带有明显季节性特征的内陆河流,与流向北冰洋的额尔齐斯河是同一源头的兄弟河流,不同的是乌伦古河最终是流向了准葛尔盆地的腹地。正是这两条河流的存在,为远古和当代的人类的活动提供了生存的保障。当然,这也是一片留下过众多人类痕址的地区,自古以来这里就未曾断绝过人类的活动足迹。我的家乡就坐落在离河岸不远的一座兵团连队里,不远的河谷里,曾经生长过茂密的.原始植物,丰富的物种、过往的季鸟和鱼类络绎不绝,演绎着生命时光的绵绵话剧。然而,随着冰川水流的不断减少和人类对土地的大面积开发,现在的河谷地带在逐渐消逝,除了稀稀拉拉的野草之外,只留下几棵即将干涸枯死的银灰杨树了。连队的东面和北面,是弯曲绵延状若环城拱卫的阿尔泰山脉,高耸山峰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川,就是为这两条河流带来不绝淡水的源头;它的南面和西面荒凉无比,除了新近发现的油汽田、大型煤炭和偶尔出现的野生鹅喉羚羊野驴之外,基本上是浩瀚无边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在我们从小的记忆中,那些寂静干旱、极致的气温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生命能够生存下去和自由活动。我曾不止一次地思索过,人类对大自然、生存环境的破坏和掠夺,使荒漠化影响着生活的质量,生物品种与动物种类的不断消失,难道这种动心慑魂的死亡,这种生命的消逝展示,正是历史再一次演化给我们目睹的现场实景吗?
清凉的淡水,成为新疆人对生活的依赖。这是冰的味道,这是雪的清润,这是泉的氤氲,这是河流的恩赐;这是大海在转移之后无私的遗留,也是人类之间相互信任共同守候和彼此馈赠的最好礼物。
对于水的一切,包括水的概念和对于水的感情,早已构成新疆历史中永恒而又深刻的痕迹。它深深地埋伏在新疆大地之上,隐于泥土的基因、树林的年轮里,也溶解到新疆人潜意识的记忆、甚至是生命的呼唤中;所有的水,都将成为一种生命的记载,成为一份带着阳光心态的感恩。
只要有了水,能在水的庇荫下平常地生活,这就是新疆全部的生活,就是快乐幸福的日子,别无奢望。
水,才是新疆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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