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桃树的散文
童年没过好的孩子是因为童年留有遗憾,我的遗憾就是错过了金庸的武侠小说。那会儿家里管得严,至于家长眼里那些成天“打打杀杀”的小说是不被允许阅读的,课外书只剩下四大名著了,长长的篇章总让我打不起精神来,读到三国演义中的桃园结义就开始停滞下来,幻想着书中写的桃树林,三位异姓豪杰结为兄弟,春天就要到来了。
可能是出于古老的结拜传统,小时候总爱把比自己小的朋友收为“徒弟”,我想小时候拉帮结派的朋友不在少数吧,这也是金庸小说看多了的原因吧。曾经我就因为和两个童年好友形影不离甚至每天上下学都是肩并肩“连”在一起的,被别人调侃为“三人帮”。
植树节是孙中山的祭日,为了纪念这位伟人,人们自然的继承了这项传统,那时还不明白植树的意义,如果要说绿化环境的话还真不能够引起我的注意,因为老家四面青山绿水,不怕没柴烧。
种下这颗桃树的初衷是正读小学因为口袋里的零花钱太少,就算当时一毛钱的冰棒也要盼望很多天才能有理由,对家长说学校要求买资料需要交钱,交掉资料费剩下的“公款”就成了零花钱,所以那时学校越是订资料我就越高兴。
为了能吃上桃子,我花尽了心思到野外寻找树苗,在老家没有专门培育树苗的人,极少在田野里发现的树苗都是平时人们买来的水果把果核倒在地里施肥时萌芽的,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西瓜苗或橙树苗,当时这两种水果在赣南是比较少的,我运气不太好碰上了一颗桃树苗。我用铲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挖起来,连树根周围厚厚的泥土也搬走,种在了离家门口左侧池塘边的菜园子里。刚种下去的一段时间,每次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浇灌小树苗,生怕它在我手中“夭折”了。一开始树苗的叶子变得暗黄,可能是对新环境还不适应的原因吧,还好下了几场及时雨,桃树叶变得嫩绿起来,看着小桃树一天一天地转好心里就放心下来,我想扎根了很快就能吸收池塘里的水分了吧,每隔一个礼拜我都会去看看它的变化,就像好久不见的.小朋友一样,看起来又长高了,心里面不禁暗自高兴。为了能让小桃树更快的成长,又费了不少心思,还好当时刚学过《揠苗助长》,不然悲剧就要降临在我的小桃树上了,于是我把培育稻谷的复合化肥拿过来“喂”给小桃树,就像大人给我补充营养能让我长高一样,有了“营养”我的桃树也会长得更快更高的吧。
不出我所料,桃树长得又快又高,年关将近的时候差不多和我齐肩了,心里盼望着再过两年就能摘果子了吧。然而悲剧还是降临了,让我突然很气愤,就像自己所拍的照片还来不及欣赏就被格式化了一样,不知道是哪个无意的顽皮小子把桃树的主干给折断了,本来就很脆弱的生命,再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几乎都要绝望了,小小的我也要对小桃树的未来绝望了,当时更多的是气愤,劳动还没成果的时候就被窃取或迫害是让人非常痛恨的,就和孙中山革命尚未成功,一些初步成果被袁世凯窃取一样。除了痛恨对未来只剩下妥协了,也许桃树会慢慢地好起来呢,就单纯地想着它只是患了一场大病吧,无奈只有听过给人及动物治病的,没有给植物治病的,有关药水都是用来除害虫的,真恨不得自己就是植物大夫能够让我的桃树好起来,其实别说好起来,心里最害怕的是它会死去,怕心里难过,于是越来越少去菜园子里看望它了。
寒假快要到了,学校忙着发作业、安排考试,学习紧了打理小桃树的时间就更少了,放了寒假紧接着就过年了。春节就免不了走亲戚拜年了,小时候总喜欢跟着家人去亲戚家拜年,不仅能吃到期盼已久的糖果而且还有很多好久不见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有一笔虽然很少但足以用半个学期的压岁钱,为此充满了快乐,异常的热闹欢乐,一年又一年,年年盼过年。新年的欢乐渐渐地把桃树的事情遗忘了,第二年开春,大地开始绿起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地上又开始种植新的生命,我也带着花生粒走向菜园,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感到震撼,池塘边多了一处绿色倒影,小桃树长出了新枝,虽然是枝干,但很结实,以小朋友的力量再也不能将它折断了,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也可以如此坚强!我不敢想象在我没有观察小桃树的那段欢乐时光它是怎样“复原”的,一定很痛苦很漫长吧,不像我过年时的快乐,一晃而过。
年复一年,桃树长得比我高了,我开始要对桃树仰望了,我也慢慢的长大,离开了家,离开了桃树,走得越来越远,回家只剩下过年,然而过年时的快乐没有了,来到菜园里再看一看桃树,开满了花朵,再大的风雨也无惧,有些枝头孕育了果实,再看一看自己,终有一天我也会“开花”,挂满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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