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飘摇散文
已是黄昏,周一。这一日,快到收了的时候,心神依然如晨,有点淡淡的飘摇。
例行在按摩椅,放松放松,每天下午游泳完后必须的程序。按摩完后,躺在上面又翻了一遍昨天到的五月号的《智族GQ》,这本刊物从创刊订阅到现在已经三四年了。同昨天一样,主要翻看图片,又读了王铎的卷首语《清贫之木》,觉得不如从前的其他文章写得好。这本杂志的卷首语,一直是王铎写的。前些前,并不觉得写得如何的好,自去年细细的读了,感觉起了变化,竟然读得瘾头。一期挨一期,只少了春节的那一期卷首语,还给编辑部留言,是个遗憾。可这期的卷首语,文感文质文韵,在我读来,感觉似乎有点走下坡,没先前几期好。其实,我清楚得很,不管是谁,文章不可能总在巅峰之态。名人,也同样拉臭屎。接着,读了《智族GQ》中的胡赳赳的《城中余事》,算是弥补了心情。随之翻到其他大段大段的文字,再没心思读下去。
按摩椅旁小方桌一堆书上,放了本三十年前买的《芥子园画传》(前些日子,心血来潮,连着看好书画频道徐湛和欧子豪的国画,起了年轻时就想学学国画念头)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之后,便不想再看别的书了。哪怕陀斯妥也夫斯基的《白痴》只剩下最后一点尾巴,本是想读完的。算了,不喜欢有读书有任何的强迫。
静静的躺在按摩椅上,望着窗外灯光,和夜色下飘摇的树影,回想着一日的这事那事,一日里,从早到晚,心事如烛的淡淡飘摇。
躺在床上,想着昨日的梦。梦已经是散乱一地。汽笛响了的时分,定神回眸一阵,那梦,碎片之梦,片片的来,又片片的去,间间岔岔,云遮雾罩,捡拾不起。原打续写一篇《蛇那样穿行梦里》。半夜如厕时,梦还是清晰的。到了早晨,脑瓜一顿的白。我想,这梦,已然是淡淡的飘去了,找不回了。算了,梦的记录,也带着天意,只能是顺其自然。
早晨七点多起床,上楼写毛笔字。别人写字,走拜师学艺的路。我写字,多随手体,偶然也随着心情练习各种的帖,并不专攻,卡拉OK式的写写心情。虽然,字写得不怎么样,练得也不专心刻苦,可架式和样子是装出来了。楼上一个五合版整张大小的写字台,二十几平米的大厅,全部给我当成了写字房和书房。此前,每每的写字总是喜欢站着写。近看书画频道,听一书法家说,写字要使心神合一,最近写写小楷。只有坐下来,才容易全神贯注,到达忘我的境界,笔才更容易听使唤。点得一盘檀香,找得一枝精品小楷笔。又在手提电脑上找到赵孟頫的小楷字帖,练了起来。单宣上,只写了几个字,墨化得太快,连用油烟的樱花墨,也控制不住,感到手墨不济。写着写着,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应当是纸的问题。找来专门质地好的信笺纸试了试,又找画画用的净宣,试了试,果然是纸的问题。写起来,比单宣,好掌握多了。我是以为,可以把小楷比较容易写得方正,让笔走中锋的。换了纸,又写了一个多小时,找不到心神与字相互的接气点,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带气的感觉。盘香,从烟炉里袅袅起舞。我意识到,写字时的心,恰若起舞檀香,飘飘然,不安定。虽然鼻上闻着佛意的香,写字的心情却惮定不下。我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写字的功力不到位。但飘摇的心情,同样是个问题。因为,整个的字写下来,连卡拉OK式的自我良好的感觉也没有。
没听得楼下的动静。今天可是周一,老婆学校要升旗的。写着字,还听着楼下的动静,想着老婆起没起床,会不会升旗迟到。收拾好笔墨,赶紧下楼,隔着楼下的书房便大喊,老婆不起床,今天可是周一,不是要升旗的吗?到了卧室,老婆还在床,刚刚被我闹醒来。她说,今天请人来学校演讲,不用升旗。
上午,老婆说懒得去听什么演讲了。要我陪她去逛超市,买点水果。然后与我一同去看住院的公公。我父亲已经住院四天了。老婆,教初三,一直没空去探望。今天,是第一次去医院。我告诉老婆,没什么大事,就是老人家的头晕脑转,浑身没什么劲。这几天的检查,心脏血压,血液肺部的情况都好。只是前天晚上,突然心脏有点房颤。因为以前从来没发现房颤,父亲心里有点压力。昨天,同他说,岳母娘的房颤几十年了,且还很严重,做工作让他放下包袱。后来,母亲说父亲好多了,房颤也没再发过。
父亲,今年八十四年,过坎呢。我们都知道他心中有个坎,担心过不去人说的七十三,八十四的.坎。住院前的周末,同父亲一起玩麻将,见他的样子好好的,没什么大毛病的样子。本还想劝劝,不要住院,在外面打打疏通脑血管和护心的针就行了。老人家没什么大的毛病去住院,总感觉不太好。后来,还是算了。父亲认定的事,很难回头。此前,也同在外地的妹妹商量过,不太想让父亲住院。到十月份再去住,过了五月底的八十四岁比较好。父亲决定每年都住住院,是去年住院时,老干病房的医生刘主任同我们说的。她说,像父亲这样的老同志,有没有病,每年到医院住一次院,系统的检查和护理治疗一下比较好,免得本来是小毛病的事,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好些的老同志,都是这样做的,效果比较好。我可能是见过太多的老人,到医院去,直着进去,横着出来,心里犯忌。父亲,开始其实也有好长一段的时间,不想,也不太愿意到医院住院,除非万不得已。估计也有与我同样的忌讳。自从去年听了刘主任的话,我们都改变的观念,决定让父亲有病没病,每年去住一次,或两次医院。只是今年有点特殊,我的伯伯去年去世,八十七岁。父亲比伯伯的身体差些,又到了八十四岁的坎,心里肯定有个疙瘩。其实,何止只是父亲的心里疙瘩,我们大家也都有。这老人家,真的说不准,好些的事都让人无法预料。下放农村时,老农就说过,八十不留餐,七十不留宿。这是生活的经验总结,怕意外呀!
好在父亲住院,没发现大的毛病,都是些老人家惯常的毛病。这些住院,关键是人打通父亲的心里疙瘩。
上午陪老婆到医院看望父亲后,又送老婆回家,下午学校有事。然后又给父亲送中餐。吃午饭时,因为今天吊瓶晚了点,我饭送去时,药水还没吊完。这本也是个平常事。可能父亲昨天同护士讲过了,今天早点吊水,结果还是近上午十点才吊瓶。护士来换吊瓶时,父亲一顿的无名火发了……还说不吃饭了,明天少打点针。好在年轻的护士性格不错,反复解释。
看着气乎乎的父亲,觉得好笑又好气,还问护士是不是党员。可我们知道,父亲在发火时,当时劝,是没什么作用的。过了好一阵子。我同父亲说,你还问别人是不是党员,你这个老党员是怎么回事,就是吊瓶晚了点这么点小事,顶多影响了点吃饭。况且别人护士也是为了你好,有意的吊时间长点,免得你上午打完针,下午又新扎一针。我接着说,你还不吃饭,明天少打针。不吃饭行吗?你来医院就是来打针治疗的。来了医院,就要听医生的,少打针,效果就差。再说,早晨医生护士要查房。回去后还有看有没有病情新变化,需不需要改医嘱。得办完这些的事,才开始确定医嘱。护士对照医嘱,一个一个对人派药。派药后,还得复检。然后,再挂瓶,一个接一个的打针。父亲说,就是当时的那口气出不来,可能与脑子有关。我和母亲都知道,父亲有时真的脾气不好,让别人难以接受。怎么办呢?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已经是八十几岁了,生成的性格。只好同护士解释解释,叫她们别计较。
从医院直接到游泳馆游泳。每天游一千五百米,连续游四百米蛙泳,一千米自由泳,两个五十米蝶泳。今天,真的让心情飘摇。明天,不能再游了,占用游泳馆,办近一个月的甲级乒乓球赛。
刚从游泳馆出来,正想给母亲去电话,问父亲吃饭了没有。母亲的电话来了,说要回家拿短袖衣。这天忽冷忽热,这两天,实在是热得太快。我问母亲,父亲吃饭了没有。母亲说,还没呢,一口气还没平息。
车开到医院,本想上去看父亲。母亲说,听说我要去,父亲已经吃饭了,不用上去了。
车开到家门口,问母亲带钥匙没有。母亲,“哇”的一声呼叹,钥匙忘在医院,放在小手提袋里。我也没带钥匙,平日里来,家里总是会有人。你说叫人心飘摇不飘摇?医院的那段路,经常的塞车。急中生智,赶紧给小阿姨打电话,好在帮父母做家务的阿姨没走远,电话把她叫了回来。
将母亲送回医院照顾父亲。本想上去看父亲。母亲说,别上去了,他的气发出来,过一阵子就好了。
到家前,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明天的菜。
一天两餐下来,早餐,我和老婆吃牛肉米粉。中餐,我在吃面条,老婆吃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元霄。一天没吃小菜了。游完了泳,自己也想喝那么点的小酒。平日里喝稀饭,一般不再炒菜。今天,专门做了个河虾炒茭头,外加一个凉拌拍黄瓜(放冰箱凉一下)。
晚餐,老婆回家。我已经做好了十四宝粥。
老婆说,又喝粥呀?
我回答,还喝点酒。
老婆看着炒河虾说,你不知道我吃虾,胃不舒服呀。
我说,我下酒的呀。接着问老婆,你想吃什么?最想吃什么。
老婆四周的看了看,没什么。然后说,我想吃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吃什么,你有呀?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想吃凉拌黄瓜,有吗?
我把老婆推到冰箱边,嘴里变魔术那样音乐般的“当,当,当,当……”
一盘凉拌拍黄瓜,用玻璃碗从冰箱里端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俨然不再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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