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现在更慢散文
看着她快速地奔跑几步,然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蹲下来,两只小手抓呀,捡呀,然后捧着两只手,蹒跚着走过来,满脸是笑。我开心地走上前去,哦,两只小手装满了树上掉下来的小松果。
和她爸爸坐在红树林旁边的石头上,看着海浪往树丛里拍打,她惊讶地指了指,然后要往怪石嶙峋的树丛里面爬去,不知道是想玩玩水,还是想模仿爸爸到处寻找小螃蟹的样子。
记得前一天有条路,两边长满了深浅不一的木棉花,此时正灿烂。第二天,带着她重走那段路,在每一棵村下停留,等待树上新鲜掉下来的花,只要听到到“噗”的一声,她便四处张望,看我拿在手里的花,她很想摸一摸,却只是看了看,把手缩了回去。
那段路,走了一个半小时,捡了35朵花,都是新鲜的,花蕊里还带着香香的粘粘的汁液。有时,我会停下来,惊喜地看着一地的落花,她也兴奋地盯着花堆旁边爬行的小蚂蚁。她想去抓小蚂蚁,可是小蚂蚁灵活地从她的指缝间爬走了。
路上,她总是忍不住去碰了碰挂她旁边袋子里的花,又很快把手缩回来,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然后又去碰。也许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刺激又好玩的事。一直一直来来回回,回到家,她就再也不怕那些大朵大朵的花了。拿起一朵,研究了一下,放下来,玩去了。
在傍晚的夕阳里,堆满布偶的窗口变得热闹而温馨,我坐在窗台旁边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她,她安心地寻找她最喜欢的那只小熊猫,亲一亲,咬一咬,叨起来晃着头,然后松开不多的小牙齿,熊猫掉在她的脚边,“咔咔咔”笑出声来。
掀开布偶,看到了压在下面的钓鱼配对玩具,她还不会配对,也不想求助于我,自己一手拿起一个带铁扣的小八爪鱼,一手拿起带着磁铁的鱼钩,也许正面能钓起来太容易了,她要将八爪鱼的铁扣反过来,看看能不能钓,刚刚吸住,她正想得意地展示给我看时,八爪鱼就掉下来了。但她捡起来后,坚持反复用八爪鱼的反面来钓……
她的爸爸将一个行李箱平放在窗台,为了让她方便爬上窗台。但我看她站在行李箱上张开双手时,又担心她会因此摔跤,就将行李箱立起来放回原位。只见她回头又来拉行李箱,费了很大劲将行李箱放平,“哼哧哼哧”两手把行李箱推靠近窗台,再次爬上去,双手放开回头对我笑……
在钓鱼玩具里,拿出一只小螃蟹,从衣领处放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来到我面前,像表演魔术一样突然从肚子下面掀开衣服,一只小螃蟹从肚子里掉下来,我假装没看到她前面的各种小把戏,很惊讶地叫了一声,表示给赞赏她的表演。她得意地从地上捡起小螃蟹,在我面前掀开衣领又放进去,再次表演“惊人的魔术”给我看。
想要我的手机,我顺手关了屏幕递给她。看着黑色的屏幕,她“哦,没!”就将手机还给我了。但没到一分钟,她突袭般将头伸过来看手机,想看看我有没有将手机屏幕再次打开了?我给她的举动惊讶到了,对着她笑,她竟然也回报我一个狡黠的笑容……
差不多要到接姐姐的时间,我跟她说:“我们去接姐姐吧?”她“走”的一声头都不回地走出了客房,然后又折回我们的卧室,在我纳闷的当儿,她从床上拖着我的风衣出来,放在我面前,表示我要记得穿上风衣再出去。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才刚满16个月的娃,已经会关心妈妈了。
等我穿好风衣,她已经走到门口,俯下身来,拿起我的双鞋,转过身,摆在门口,用热切的'眼光等着我去穿上鞋子,拉上她的小手,往电梯口走去……
从早晨温和的太阳下陪着出去找花看草,到午间接送的路上看云展云舒,再到傍晚一路看着太阳渐渐西沉;看着她拿一草杆去将带着露珠的蜘蛛网捅破,看着她将所有彩色笔的笔盖都取下来在纸上乱画,看着她在浴室里将一盆水倒到另一个盆里……
一切都像蜜蜂吮吸花蜜一样享受,时光就像我想要的那样,慢慢地,慢慢地流逝。在放慢脚步陪伴她的时光里,我看到的感动,看到了惊喜,看到了温馨,看到了希望……恍惚之中,不确定我是回到了小时候最温馨的场景,还是回到了初恋的时代。
永远记得,一场台风终于拦住了老妈去田里干活的脚步,她找出我们所有带破洞的衣服,坐在窗口旁边的缝纫机那里缝补了起来,我和妹妹、二哥一起在缝纫机旁边的床上嬉闹。虽然老妈给我们的依然是忙碌的背景,但只要有她的身边,我们就感到满足、安全、幸福、还有温馨!
十八年前,胖子在骑着自行车,我坐在车后面,抬头看着天空,不时跟他说:“你看,那片云好像一只张大口的鳄鱼!”;“你看,那个像不像一只狗?还有两只耳朵!”“你看,……”
尽管,回答永远是:“像吗?没感觉。就是一片云!”我还是乐此不彼地仰头看着云,不停想象着,不停指给他看,只希望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时间也慢慢地走……
如果说,夫妻几十年的陪伴后,会熟悉得像左手与右手,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影子,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陪伴却是十几年的唠叨后变成一道思念,一缕牵挂,一个依门等候的身影……而此时的陪伴是多么的美好与短暂。
愿这美好的时光,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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