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段锦之感悟散文
我最初认识“八段锦”,是在一次旅游途中。
我入住一家别墅式酒店,当走进别墅大厅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用镜屏镶着的娟秀毛笔字,走近一看,原来是八段锦功法口诀:“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调理脾胃须单举;五劳七伤向后瞧;摇头摆尾去心火;两手盘足固肾腰;攥拳怒目增气力;背后七颠百病消。”我在惊叹镜屏格调高雅之余,更叹服这篇篆书的毛笔字似柔软织锦,使人一瞧就喜欢。定睛一看,这篇篆书是写在一幅纺“马王堆导引术”的织锦上,织锦上织有练习“八段锦”的帛画人物,真是妙不可言。兴许是我骨子里深深浸染着浓浓的中医气息,兴许是来自老中医父亲的遗传,让我对中医有特别的情感,不多时,短短的“八段锦”已熟记于心。
再次认识“八段锦”,是去韶关探访父亲江汉岐医师的得意女弟子,现在韶城的名老中医生菁霞女士。
去年初冬,我们终于联系上父亲的得意门生“霞姐”,并约好回韶关探望的时间。这天,我们江家四姐妹从深圳驾车返韶,带上特意从香港买来的手信来到了霞姐家。当来到霞姐家门外时,就听到一曲悠扬空灵的'民族音乐“高山流水”从客厅传出,我们推门而进,只见霞姐正在练功,我们便在一旁静观,不敢打扰。曲终时,霞姐脸颊红润、额头微汗,她走到面貌似父亲的五姐面前,情不自禁说道:“老师,你太像老师了……”刹那间,我们激动的泪水溢满眼眶……
温暖亲切地问候一番之后,霞姐便告知我们,她刚才练的正是当年我们父亲亲自教会她的“八段锦”。在霞姐娓娓的叙述中,当年的人事、当年的风物,又在我们的思念间翩然而至……
那年,刚从中医学校以优秀成绩毕业的霞姐,踌躇满志,以为自己会留校任教,但结果未获得留校,据说当时是只收男生,郁闷的霞姐来到我父亲诊室诉苦,我父亲当时在给几位病人做“八段锦”气功的示范动作,见到眼神忧郁的霞姐到来,笑呵呵地跟她说:“不急,不急!来来来,我先来教你一套‘八段锦’气功。”父亲把练习“八段锦”套路传授给霞姐后,吩咐她记熟八段锦功法口诀后再来找他。聪明的霞姐转眼功夫就把八段锦口诀背得朗朗上口,这时,我父亲便借用八段锦口诀开解困惑的霞姐。
当霞姐又一次来到父亲诊室时,只见我父亲正在练习八段锦,口中还喃喃自语地朗读八段锦口诀:为人处世如“双手托天理三焦”;选好目标如“左右开弓似射雕”;调整心态如“调理脾胃须单举”;顾全大局如“五劳七伤向后瞧”;消除烦恼如“摇头摆尾去心火”;盘稳根基如“两手盘足固肾腰”;力争上游如“攥拳怒目增气力”;一切息然如“背后七颠百病消”。父亲练完这组气功后,见折返的霞姐,便亲切地对她说:“不能留校,错不在你,社会陋习,随机应变,学好本领,如锦如缎,历久矜贵。”霞姐听完父亲这两段解释后,已心领神会父亲的用意,微笑着离开了诊室。
这看似简单的一段往事,体现出父亲为人处世的从容风格,蕴藏着他对弟子关怀的浓浓情意。“八段锦”不仅仅是对人体活动呼、吸、吐、纳生理调节的健身运动,也是安神养心的灵药。让我遗憾的是未能赶上父亲亲自教授“八段锦”。或许,也只能借他人之故事,浇我心中之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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