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瘦,芷水情长散文
蕾骨儿绽了,芽胎儿放了;花瓣儿碎了,树叶儿坠了。杨柳拂暖风,飞雪报早春。兀自,拈不起、掖不住行色匆匆。
无常穿越在忙碌的阡陌,回眸溅落在飞逝的险滩。青山绵涟,绿水潺潺,沧海桑田,风云谲诡,情势更易,周而复始。终始叠交,寒来暑往,分合互替,是壮大自然冥冥之中的期许,是浩瀚宇宙撬动天机的律动。
岁月静静流淌,坚守一份澄澈,收获一阙清词,每一处险峰,藏匿胜境无数。蕙心灿灿,阴霾飘散,有心者,随处弥漫诗情,随时布施善意。孤寂修心,喧闹修行,心静修身。得失泯泯,失去芳菲尽,收获秋实累,失去急风骤雨,收获彩虹亮丽。得之我幸,倍加珍惜;失之我省,含笑面对。
宇宙和自然是相通的,和人类亦然,都离不了开启的钥匙和密码。盈与余,悲与欢,分与合,繁盛与荒凉,失去与获得,欢愉与落寞,都只是事物发展的一个阶段、一个环节、一个过程,如一个生命,摩挲、交媾、繁衍生息,生生不息,如物、如事,如人。
三十年一个轮回。育我哺我之土地恩施,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最险峻处,恶水阻道险山蔽日,极致艰辛难掘风光美丽,恨不能变天险为通途,恨擎天柱不能幻变为碳烧火煮粥。出山后,满是山里人的悲悯与怯意,只能用杀人指标的匪气掩盖内心的.虚弱,用大碗酒肉的豪气搪塞物质的贫乏,虽崔颢有诗云:青山行不尽,绿水去何长,其诗书画卷的后流露的不乏蹉跎和无奈。当工业化碾碎刀耕火种的贫困,享受物质丰腴物质的欢愉时,伴随进入生活的还有释怀不下的水、食物和空气,狠狠敲击生存底线的神经。这个因交通不便被工业化遗忘的贫瘠之地,幻变为金光闪闪的聚宝盆,迎来四方贵客,穿梭在崎岖天路,行走在羊肠小道,就为那一片翠绿,那一地清新,那一畦纯朴。嗟叹河东河西瞬息万变之余,工人多了,游人多了,车辆多了,清新和清洁也渐或少了些,人真是地球上最恐怖的生物,聚到那里就可以改天换地。
习惯程序化的琐碎和充实,在枕戈待旦中拾掇生命价值,在沐浪浴火中淬炼精气风骨,那怕已所能及卑微至忽略不计,那怕竭力而为薄弱至蝉翼之星,乃渝志不悔。但即分即分,愈合愈合,任满腔激情支离破碎,任忠实激越沦为刀俎,但凡芷水般,静谧等候生活驿站中的每一处温暖和美丽。
匆匆行走,在每一阶前进的路上,笃定而执着,让灵魂沉淀,让超脱积淀,逃避铅华繁杂的世俗,只为保持那圣贤般心境。此时此情,吟诵汪国真老先生《热爱生命》中的一句诗: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既是借此给自己扬帆明智,更为沉痛悼念结予我们这一代人精神成长滋养的伟大诗人。
时间太瘦,芷水情长,指缝间不经意溜走,伸手紧握的是厚重的老茧,但一切如天高云淡、平淡如水的景致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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