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倾听谁的年华散文
一、 山中人兮芳杜若,君思我兮不得闲
南方的三、四月,雨一直不停,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回南天。潮湿的天气,到处湿漉漉的,衣服带着一股霉味,被子总感觉可以拧得出水来,让我的心无端地生烦,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很多个夜晚,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一大片蓝紫色的海洋,岚风吹过,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在花间翩翩起舞,自在飞翔。梦醒以后,我睁着眼睛看窗外不太圆的月亮,想起好久以前,有人曾跟我细细描述,说带我去新疆看薰衣草,碧如洗的蓝天下,那一大片蓝紫色的海洋,梦幻得像童话一样,不输普罗旺斯那边,我一定会喜欢。只是那时候因为太年轻,2小时的时差,在小小的我的心中,一直感觉那边是如此遥远,遥远得像另一个国度。便一直没有去成,蓝紫色的梦,却萦绕在脑海中,盘根发芽。
心中有梦在,才会有所想。
五月,太阳才羞答答地开始露出久违的笑脸,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唤,出去走走吧,去看看春天吧,再不看看,花儿都谢了。天气预报依然是雷阵雨,我却不管不顾了,只为看一眼那已开至荼蘼的花儿。
一路疾驰,天气还算不错,阳光落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微尘在光影里跳舞,心,有些雀跃。远远的,看见白色的风车点缀绿毯间,突然有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感叹,春天还未远离,春天还留在这里。近了,各色的花儿争相开放,大片一大片的开在路旁,开在脚边,颜色各异,神态各一,尽情展现它们最美的一面。
当看到那一大片蓝紫色的海洋时,我被大大的惊喜震惊了。绿色的尖叶子间点缀着点点紫色的小花,那么娇,那么嫩,那么粉,在微风中轻轻地晃动着柔软的花瓣,像一只只幼细的小手,欢迎我这个外来人员。还没靠近,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欣喜不言于表。拈花于指尖,低眉浅笑:“好开心啊,这真的是薰衣草吗?我第一次看到薰衣草,原来它们长这样。”
你眼角眉梢的得意,怎么藏也藏不住,笑意不停地扩大:“真的吗?”
我点头。你得意地大笑起来,按动手里的快门,记录这开心的瞬间。
山中人兮芳杜若……
白色裙摆,在蓝紫色的海洋里摇摆不停,晃动着你的蓝色衬衣和笑脸。白紫蓝绿间,人面花相映,花香人醉春。沉醉在风中,漫步在云端,行走间,花香沾满衣。
“适合恋爱的啊!”有路人在悄悄感叹。你说,小时候,家乡的山野间也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你和小伙伴们在上面打滚,盖房子,经常玩得像泥猴子一样。饿了,便上树去摘果子,掏鸟窝,烧地瓜……
我抿着嘴笑,想像你们顽皮的样子,满眼艳羡。有白色的蝴蝶飞来,我摊开手心,它轻轻落在上面,像从天而降的精灵,前来赐我福。
“时光,确实好啊!”你感叹。
我告诉你我小时候的无趣,由于父母不在身边,在别的小孩满坡跑的时候,我却成天被奶奶逼着坐在桌前写大字,告诫着女孩子应有的举动和气质。六、七岁的小孩儿,哪里能懂什么叫气质,哪里能注意什么仪态,只想着有一天,我再也不要写字,也可以像她们那样无拘无束地满世界去疯跑。
“以后,我带你疯。”你说。我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满心欢喜。
一花一叶间,一念一温存。闻着岁月的芬芳,我微微闭目,享受着暖暖的时光悄悄填满心房,这一场蓝紫色的梦,会是我心底永存的温柔,让最美的自己,开在最美的季节里,开成最美的模样。
每一朵花都是精灵,有独属于自己的花语与传说,熏衣草的花语,是“爱与等待”!却鲜少有人知道,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古风名字,叫作“杜若”。
二、最美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说好的雷阵雨,毫无预兆地来了。那一间间建在树上用来观光的小亭,成了我们的临时避雨处。雨声叮咛,狭小的空间,独处的二个人,突然就生了惺惺相惜的患难感。其实我是很不喜欢下雨天的,无端会让人生出恹恹之心,情绪,容易跟着低落下来。
你问我,在想什么,为何总喜欢看着外面发呆?我告诉你说,在不久前的一个傍晚,我也曾遇见过一场这样的雨,没有带伞,困在陌生的屋檐下发呆。那场雨持续了二个多小时,我从六点多等到八点多,只为等雨停。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许多,也有不敌大雨来檐下避雨的撑伞人,却无人开口撑伞载我一程。耳机里,一直单曲循环着那首“隔世离空的红颜”让我的心底充满忧伤,满心落寞。那场雨,和今天这场雨很像,场景也像。
你生气了,眼睛瞪得圆圆的:“那能是一样的吗?那次是你一个人,而今天,是我陪着你。”有些气氛,有了温情来铺垫,便能轻易打动人心。心底的感动如水一般涌来,确实是不一样啊,有你的陪伴,此时的我不再孤单落寞。
我点头:“是不一样。”
“我唱歌给你听吧?”你说。
“好。”
Vivo纯正的'音质通过耳机传过来,那是你唱给我的歌“天空好像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我会唱歌给你听……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一只耳机,俩人共听一曲,眉目相对时,气氛被渲染得温情又暧昧。周遭空旷,雨丝霏霏,人声杳无,世间,仿佛始终你好。我突然想流泪,也许是梦里,也许是前生,总感觉许多场景似曾相识,却又未曾真正的经历过。你说,你最不喜欢傍晚,有很长一段时间,下班时正值傍晚,你望着天边的夕阳发呆,感觉人生特别寂寞,很害怕。其实,你是害怕美好逝去的那一刻吧,夕阳绚丽夺目却又短暂,总是在最美的时候消失,留下一地的怅然若失。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也许,落寂的并不是傍晚,而是人心。十指紧扣,掌心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声音空灵,雨声渐小,Vivo里的歌曲已循环许多首,其实许多时候,音乐是一种心声,歌词也好,曲调也罢,在合适的场景听适合的歌,只想把我的心声借音乐传递给你。我的世界,你都懂,你的世界,我也能参与。
“雨天也没那么讨厌啊。”我轻叹。
当最后一滴雨珠落下时,天空一碧如洗,草木葳蕤,空气里,许是有了恋爱的味道。游人从远处相连的小亭走过来,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一边又咧着嘴笑,好象一个孩子,偷窥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和你相视一笑:“走吧!”异口同声。
雨下的屋檐,总会留下许多许多的小秘密,在这个夏天,在这个雨季。有你、有我,有乐、和茶,人间何处,不是清喜?
三、时间,在倾听谁的年华
曲经通幽处,我看见时间斑驳的影子在摇晃。她的故事正在上演,小小的女孩儿,穿一身漂亮的白裙子,站在燃烧的草垛旁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打火机,满眼的仇恨无法消解。周遭,是杂吵的人声,她的眼中,只有那一团燃烧的火焰,恨不得毁尽一切的仇恨。
画面一转,那应该是长大后的她吧,依然穿一身漂亮的白裙子,长发在风中飞舞,独自行走在那个深秋的傍晚,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落叶飞旋,她的心也如落叶一般,满是惆怅,为那不可预知的未来而彷徨,为那总也无法确定的爱情而忧伤,落寞,在身边萦绕……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他的故事开始揭开,小小的少年,清瘦的身子,蹬着笨重的三角自行车,倔强地吵着闹着要去找不欢迎他的她。那时候的心底是极度渴望的吧,渴望那一份总得不到的关爱。在不停的哭闹中,她拿细竹枝狠狠地打他,腿上、身上,抽打出一条一条的红痕,他痛得大哭,她,心疼得直掉眼泪。
最终,那么爱他的她终于妥协了,雀跃的少年,一路奔向她。那个寒冷的冬夜,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屋子和冷漠的他们。小小的他冷得直打哆嗦,却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只得抱着她,靠在暖炉边,抱了一夜。冬夜很冷,少年的心底,一片寒凉。也许,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懵懂的他,开始迅速成长。原来,有一种伤,比跪竹节时膝盖跪破了还要痛上百倍。比不好好学习被毒打一顿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那个春节,她忙活了整整一天,用上家里所有的好食材,做了满满一桌子年夜饭,却久久等不到他回来的身影。当春晚的钟声响起,远处,贺岁出行的鞭炮声此起彼落,他说:“吃饭吧,我饿了。”她默默地端起碗,看着对面空着的碗筷,泪落满襟。他轻轻替她试去眼泪,送她去休息。望着那一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恨恨地倒进了垃圾桶,客厅的桌子旁,他抽了一夜的烟。烟雾缭绕间,一闪一闪的火光跳跃,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
这是他和她,那些逝去的时光。
总会有一些爱,来温柔那些被扭曲的灵魂。总会有一些人,来教会你我,待这个世界温柔。总会有一双手,给你我温暖,让你我,开始感受尘世的清甜。
当年华渐长,当对的人出现在对的时间,总能让你我变得更加优秀,人生,亦愈发趋于完美。那些在当时滔天的恨,也开始慢慢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你我都学会了宽容,学会了原谅,更学会了如何去好好待一个人。心,柔软起来,人,也跟着明朗起来,灰色的过往,终究只是过往,不是吗?
时间,在倾听你我的年华,岁月,带来如云的花。那片蓝紫色的海洋,如梦似幻,一朵一朵,盛开在眼底心田,久久不忘。安然地行走在风里,听那些深深浅浅的记忆,悄悄消散在似水流年里,似春雪无痕,细落无声。脚下,阳光的影子在蹒跚,一步一步,重重叠叠晃着醉人的芳华。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总愿意去相信,所有的来日,都能方长。所幸,岁月很漫长,我尚年轻,而你,也还未老!
时间,在悄悄倾听你我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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