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奈是君王散文
南唐后主李煜,善诗文、工书画、晓音律,词坛千古一帝;北宋徽宗赵佶,瘦金书法、院体花鸟才情非凡,书画彪炳史册。两人还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不得已而即帝位。李煜的长兄太子李弘冀未即位而夭,赵佶之兄宋哲宗病逝时无子,于是他们成了一代君王。两人都是奇才,而后世评价一样毁誉参半,究其根源也是同出一辙——沉于所好耽于治国,终于酿成亡国大祸。
人有爱好并不奇怪,但具体到一国之君就有些不同。戴王冠,必承其重,责任在肩便不能放纵所爱。同样是痴迷一种东西,一般人叫情有独钟,为君者就是玩物丧志。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屈原爱香草,王徽之爱竹……在这里赏花品草折射的是心灵的美好和品格的高尚。秦始皇封松为五大夫就是乖剌,明人有诗云:“四海苍生憔悴尽,五株松树独封官。仁民爱物秦颠倒,何怪当年共揭竿。”《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于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从这段文字看,始皇未必爱松,而是认为松在风雨中护驾有功,于是封五大夫。后世多视此为始皇显示无上权威而滥封爵位的凭证,这是不是也有失公允呢?因为秦尚功,讲的是赏罚分明。
再说卫懿公。《左传》载:“(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但这段文字总让人觉得卫懿公有些悲情:狄人来犯,百姓抗命,国家危急了。于是“公与石祁子珏,与宁庄子矢,使守,曰:‘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与夫人绣衣,曰:‘听于二子。’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及狄人战于荧泽。”结果还是“卫师败绩,遂灭卫。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卫国灭亡,后人多归咎于懿公好鹤。与秦始皇封松相比,卫懿公爱鹤是有明证的。但懿公是卫惠公的儿子,惠公是弑兄继位,臣民不喜,懿公多少有点代父受过;后来又养鹤无度,于是人心背离。但大敌当前,卫懿公不仅下放了军队的指挥权,给出征的士兵穿华美的.绣衣,还御驾亲征,还是有担当的。并且在战败之后,“不去其旗”,终于被杀,也算是有些气度。不过最终定论还是卫懿公因爱鹤而亡国,成了一个昏君。
就爱鹤而言,卫懿公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却成了鹤的不幸。因为鹤是一种气度高贵的动物,通体洁白,声如天籁,常用来喻指品德高尚之士,所以,卫懿公被认为不配爱鹤。林逋爱鹤也到了极致,梅、鹤又让林逋成为两宋第一高士,可谓相得益彰。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无奈,也许,卫懿公被非议仅仅是因为他有能力纵容自己喜好。
如果他们不是君王,卫懿公是不是春秋的一代高士?李煜、赵佶是不是唐宋之时的大艺术家?历史不会回答我的疑问,其实一切因缘而生,无关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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