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财道十八弯散文
大面峰头六月寒,神灯收罢晓云班。
浮空息涌三银阙,云是西天雪岭山。
我不由自主地吟诵了这四句诗,两个假老练同伴,噼里啪啦地拍起掌来,一个劲地夸我,鱼先生乃高才也,女士更来劲,按下录音健,非让我在说一遍,录下备用,以免过一会儿给忘了。整得我哭笑不得。我说:“这是此山居士写的诗"。他俩相对一笑,对呀,鱼先生乃此山居士也。
我扬起手中的竹仗就朝他俩打去,边打边嚷:“我让你两个取笑我”。
嘿嘿,跑了几步,就出一身汗。我奈着性子给他们讲,这是宋代著名诗人范成大,号此山居士,写的《最高峰望雪山》里的诗句,描述的就是我眼前的这座赵公山。他俩相视一笑说:“古人写的"?
“对呀,以为谁呀”?
“以为你呀",他俩同时用手指着我。我又举起手杖就打,可被远处的山色震住了,手杖在半空改了个方向,指向山下。盘山公路呈之字形在云里穿梭,这时的晒金台就是一个个小山包,汤家坪与卧牛山交接处成了一个山凹,地势多么平坦而开阔,斜对面好象是李家山,那山活脱脱象座孤崖,怒目俯视着汤家坪,一道山泉从崖顶飞流而下,象一条白色的光,将那那片崖石照得平平整整,光滑生鲜。这股溪流与卧牛后山的小溪相汇在眼前,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回水弯。风景太美了,“令牌山,今牌山”,我随口叫道。嘿,那有他俩的.人影,早跑到前面去了,不停地拍照,有时还摆个ps造形,开心得不得了。
在回水弯的位置,一块五六丈长的天然大石板,静静地躺在沟边,形成“一夫当关,万人莫开”的关口和桥梁,当地人称这块石头为“平石板”。远古的时候,平石板旁边还有一个驿站,听说赵公明大元帅曾派兵驻守在这里,过行的行人,必须在这儿领个通关令牌,才能进入赵公山腹地,因此,当地人称李家山这片孤崖为“令牌山”。
这些祖祖辈辈留下的众多地名和传说,如今少得可怜,具说与明代的张献忠有关。他在四川建立大西国政权,在他的铁蹄横扫下,已是满目苍凉,他祸遍巴蜀,杀人如麻,毁庙毁寺烧道观,使万物富饶的天府之国,一下变成百里无人烟,乱草丛生、狼奔豕突之地。他屠城越货,把周边数州搜刮的金银财宝藏在这赵公山中。张献忠要藏宝,赵公山原住居民自然就在劫难逃,整个赵公山男女老少无一幸免,房屋被烧,鸡犬不留。柏灌台与青城老君峰之间有条山谷,称“杀人槽”,上清宫左边的一片地是张献忠骑马的地方叫“跑马坪”,上清宫上面还有张献忠的一拴马椿,上清宫下方有招魂亭。每到晚上,上清宫对面的董家坪上,就会出现许许多多一闪一闪的荧光,老一辈人都说是当年被张献忠冤杀死的孤魂野鬼在那儿游荡。张献忠剿四川造成原有的四川民俗文化减少或断裂,这赵公山原有的山民也随之消亡。象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湖广移民来的,我的祖就是从湖北麻城县程家大湾移民来的,三年前,我还回去探访过。
翻过一个小山弯,视野更加宽广了,只见那卧牛山的后背上,有九条山梁,绿色葱葱,似九龙盘绕,俗称九条岗或九龙岗。九条山梁又与李家山蜿蜒相连,从平石板到土地岭,沟壑纵回,山崖兀突,有三弯九倒拐之称,这弯弯拐拐,峰回路转,让人目不暇接,此时此刻,只有用心去感受这山川的美丽、用情去倾听每一个传奇,也用我手中的笔,尽量把你带进那些掩映在绿荫下、匍匐在山川间、流淌在溪水旁那些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为你重拾乡愁。
今天,当我慢步在这财神大道的弯弯拐拐上,不只是为了拍摄几张图片,而是感受,感受这片热土,是感恩,感恩她养育了一辈又一辈的赵公山人。慢步在这山山水水之间,深深地感受到这片土地之旋丽多彩和文化之灿烂,我也变得越来越认同、依恋、向往她,希望我的文字能把我的心意带给你,让你也能感觉到不虚此行,感觉到不曾知晓的、不曾领略的赵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