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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镇,时光安静成一片瓦散文
古镇水乡看的多了,也就慢慢觉得它们多是雷同的,尤其是遍布全国各地的被打造的千篇一律的古镇,撇去自身的文化痕迹,几乎体现不出别的特色了。你去过一个地方之后,再去别的地方,也就难再有初见时的新鲜感了。不过,如果有机会,乌镇还是一个值得看看的地方的,这里也确实还完整保留着一些传统的色彩。
一月上旬的乌镇,和许多南方城市一样,还浸润在绵绵的烟雨里,而北方的许多城市却刚刚遭受过暴风雪的肆虐。这个季节,并不是观光的最好时节,却也是最适合看风景的时候。
说不是观光的时节,是因为此时的天气正是寒冷,目之所及,除了浅浅淡淡的盛开着的腊梅之外,其他草木多是显露着萧瑟的气息。说是最适合看风景的时间,是因为像乌镇这类有名气的地方,交通便利、老少咸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怕是有三百四十天都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而仅有不足一个月的光景才可能避开喧哗拥挤的人群,有机会安安静静的看看风景。
乌镇比较好玩的地方大都集中在西栅,日景夜景,晴天雨天,都有可玩之处。只是门票的涨幅飞快,七八月份西栅门票还是一百二,如今已经是一百五了。
从景区大门进去,沿着曲折迂回的小路走上三百米,就可以到木心美术馆。早先翻过木心先生的《文学回忆录》,拐到这里,算是慕名而来。而对美术作品,我是没什么品鉴能力的,虽然是十五块的门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等到第二日将要离开,又经过这里,再想进去看看的时候,却又赶上周一,闭馆了。
茅盾先生的陵墓和纪念馆也位于西栅,他的故居则在东栅,需要另外购买东栅的门票方能参观。
把西栅的风景里里外外粗略看上一遍,需要半天的工夫。若是想细细品味一下这里人文和传统工艺,得有一天的时间,许多人来这里很难有这个耐心。
下午在巷子里转的时候还能不时的遇到一些旅游的团队,而到了晚上,本该更加热闹的时候,这里反而有些“人去楼空”的感觉。错落有致的粉墙黛瓦,借着绚丽而又安静的灯光静静的倒影在河水里面,偶有一二桨橹划过,搅动的水面很快又会恢复平静。在镇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听到戏声从某个地方传来,循着戏声找去,发现临河的老戏台上有人在唱戏,走到戏台对岸,唱词是听不懂的,只是看着古老的戏台和身着戏服的歌者倒映在水中,宛如一幅精致的工笔画。偶尔会有两三个游客驻足欣赏,只是外地人怕是很难听得明白这“吴侬软语”。更多的时候,戏台上的歌者是对着安静的.水乡表演歌唱,咿咿呀呀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体味的唱词,无论岸的对面是否有人欣赏,他们都要表演歌唱,他们也应该已经习惯这种情形了。
乌镇许多传统的工艺,如果依着其自然的生命力怕是要早已灭绝的,而借助商业的力量,又得以延续下去了。
譬如叙昌酱园的手工酱、亦昌铁器、益大丝号的丝绸、蓝印花布、花灯坊、木雕竹刻馆等。如今,这些技艺以借助商业的运作模式都得以完好的传承了下来,随着络绎不绝的游客,从前的各种制作机器都又重新运作了起来,它们似乎又重返了昔日的繁华岁月。
像保持着古老的制酱工艺的叙昌酱园,据说它的制酱历史已经有150多年了。这里的酱品都是采用传统手工酿制法。每年春秋,酱园都会收购邻近村镇的优质黄豆、蚕豆等原料,蒸熟之后,摊在竹匾混合面粉和酱曲,再放到曲房中进行制曲,接下来便是经过长达半年的自然晒露、发酵酿制,才算完成。在酱园晒场上,可以见到密布着的几百口酱缸,上面都盖着草帽,这种草帽叫“酱斗篷”,一般是用秫秸或芦苇编织而成的,即透气又防雨水和蚊蝇。如果赶上合适的时节,还可以闻到酱缸里面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酱香。
位于我住宿的紫藤青年旅舍对面的“益大丝号”,丝号早先几乎要消逝了,后来进行了抢救性修复,又慢慢恢复了丝号的全部功能。如今丝号按照从前的传统布局模式,临街是店面,经营乌锦、蚕丝被等各种丝织品;店面之后为作坊车间,内置纺织机械,煮茧的锅灶,缫丝的水缸。现今有专业的手工艺人在作坊从事蚕丝产品的制作,这里面一定程度是带有很大的表演性质。我是一大早进去参观的,或者是因为丝号偏居一隅,转了半天,并没有遇见一个游客。车间的几个工作人员本来聚在一起聊天的,见我进去,才开始工作,而且似乎显得并不那么愉快,我想是我打扰了他们休息的机会。
喜欢饮酒的人,来这里必须要品尝一下乌镇的一种特产——三白酒。三白酒是由“白米、白面、白水”制作而成,其中白米是指白糯米,白面是指白色的酒曲,白水就是本地的深井水。
在乌镇算是停留了两天的时间,相比别的管理混乱的旅游景点,乌镇的管理和服务是比较完备的,消费价格也算适中,这应该是得益于这里所有的店铺都由旅游公司统一管理,不存在私人经营的店铺,个人的合法权益在这里还是比较有保障的。和早先经历的管理混乱的大理和丽江相比,乌镇还是能够带给人很多舒适愉快的体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