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寒散文

夜微寒散文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春夜的微风，吹拂略带些凉意，我紧了紧衣袖，生怕胃里的温酒翻江倒海，乍看前方的队长，路灯下拉长的影子，却依旧丰满。他身体力行，好生验证了那句名言：时间是把猪饲料。

　　当队长告诉我他要离开这里时，打心底里我是不信的，并非是因为他离开这里没有更好的发展，而是我相信他足够坚持，且不忘初衷。毕竟，他是那种耐得住寂寞，而又努力实干的人，在这个组织里，他定会有一番作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后来，张记解释道，队长是有意去总部发展，夯实技术自我提升时。如此这样，对他而言简直是蛟龙入海，可喜可贺，因为在我眼中，像他这样务实的好员工，假如不被组织重用，简直是不可思议。所以，我相信只要给他舞台，就一定可以散发出属于他独特的光芒。当然，工作中的队长，并不是一个特别讨喜的人，他有时安静地像颗高大白杨，在祖国需要的地方，默默地防风固沙。

　　认识队长近两年，不敢说是深交，但至少算得上有些交情。打从认识这个人以来，我从未见过他与谁有过争执，大多时候都是别人找他麻烦，然后三言两语就被队长自带喜感的样子所击溃，最终相视而笑。这让我想起2016年，刚进入格力时，我们那批二十几号人，组成了一个班级和四个工作组，我便毛遂自荐成了班长；而后军训打散重新分成了三队，老杨凭借父母遗传的身高优势，北方壮汉特有的气质，以及排头兵的地位，最终被任命为第三队的队长。而我刚好跟他一队，尽管我是班长，但训练场上，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角色而被特殊对待过，向来是服从队长的命令，毫无例外。所以，每每想起那段军训的时光，我总是先沉思后释然微笑，真的是痛并快乐着，那时我的身体与心灵上备受煎熬。我时常因为肢体协调性不够，经常引得教官加以关注，所以经常被开小灶。

　　军训期间，至今有一个未解之谜，困扰至今。那时，我身旁的队友是昌燕，不管我们是齐步走正步走或是其他，但凡有摆手的动作，我们总会打到手，起初，我并不知道，可能是我的皮糙肉厚，所以丝毫没有感觉。直至某日，队长表情十分严肃且又不失礼貌地告诉我，让我注意保护一下队友的安全，并把昌燕的手指给我看。我立刻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队友，并且给队友准备消肿药。而我完全不知，队长把昌燕的伤迹给我看，是让我不要再给队友带来更严重的伤害。反而，我误以为是昌燕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手摔成这样，十分令人心疼。所以，当队长看到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后，又乐呵呵地说，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你摆手打到的？天地良心我真的`丝毫不知。于是，我们开始不断校正摆臂的动作，她的手也慢慢地恢复。最深刻的是，因为团队的协调能力有限，所以，在班级三个队进行PK的时候，貌似我们队从未获得胜利，一直排名垫底，队长从来没有责怪，却总会义正严辞地告诉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拼搏。当然，我们的努力总是稍稍落后，为此，他没有少受惩罚，也是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比我还傻，可他足够善良。

　　军训结束，我们在分厂组线生产时，实打实的一条流水线全是我们的人，岗位即是随机分配，也是兴趣结合。队长的岗位是负责卡磁环，不管机型简单或复杂，一个磁环还是两个磁环，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直至某天，他手上起泡疼的厉害，临近的老汪默默地跟他调换岗位，因为岗位调换是没有备案，他们还被批评了一顿，事后才知道，岗位看似轻松，但着实费力伤手，一双手好几个水泡，看着直教人心塞。队长是天生的乐天派，所以，无论大家的工作多么苦闷，他也总能给团队带来无数的欢乐。其实，当初管理班组时，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尽管与大家并肩作战，却始终不能同心戮力。有那么几次大家情绪实在低落，好在队长与几个组长们，一同在底下托着，尽量保证队员不掉队，就这样一群人挣扎着、闹腾着，时间流逝，也最终回到了各自的单位。可是每每想起那段日子，打心底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重复着简单的劳动，回首才发现知识的可贵，幸而只是一段时光的停泊，并非我们一生的驻点。

　　回到部门后，大家各自忙碌着，接触的少了些，但感情依旧。只是每逢聚餐就表示有人将要离开，这次也不例外，好在队长并没有离开格力系统，只是前往祖国的南方。饭前，清点了在职的人，果然基本上到齐，除去小京京在外出差，龙总在处理异常，小凳子忙着家庭。其余的小伙伴们都准时出席，因为包厢还没有清理出来，所以十多个人在大厅里打着牌叙着旧，分享最近的世故，好生热闹，只是人渐稀少，上一次聚餐应该还是永成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等候的久了些，所以刚刚开席，饭菜就被洗劫一空，惊人的战斗力，等候新一轮菜肴的间隙，大家不自觉地进入斗酒环节，酒量并没有随着年龄而增长，反而日益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我便开始犯晕，细盘这段时间的流逝，从节后回来上班，我们一行人因为队长的离开，约在一起玩耍的次数也多了起来。3月初的周末，刚从合肥返芜的我，在芜湖站遇见了小京京，一同在三山等候记哥和队长，原本我与记哥约好要宰队长一顿羊腿，日期定的恰好是今天，但恰逢《红海行动》热映，几个年轻人又按耐不住内心热爱祖国的心情，誓要为祖国票房贡献微薄之力，记哥开着车，带我们在空荡的公路上肆意穿梭着，出发时明明无风无雨，行至中途就已经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给这疯狂的夜行增添几分趣味，风雨不动安如山，原本40分钟的行程，硬是开了70分钟。抵达中央城后，找了一家老店，点六七个菜要了一壶清茶，四个人大快朵颐，茶足饭饱后，便彳亍前行，虽然距离很近，但屋外的雨一直未停，四个人只有一把小伞，尤为尴尬。无妨，队长脱下他的外套挡雨，我们在雨中奔跑，我们抵达影院时，距离电影放映大概还有10分钟，一切也刚刚好。电影的情节确实很棒，血腥的场面，有些残忍却幕幕真实可查，电影完美地诠释了：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你看到的太少，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电影散场后已接近凌晨，雨滴继续敲打着树叶，风声嗡嗡作响，喧闹的街道也格外清静。归去，记哥沿着长江南路一路狂飙，尽管没有酒，车里的人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出行都这般偶然，譬如早先策划的登山行动，也在这个春天得以实现，尽管原本一小时的行程，堵了两小时，最终在下午两点左右抵达目的地，不知是天气的乍暖的缘故，还是玻璃栈桥的全面开放，周末的马仁奇峰人头攒动，我们刚到山脚下时，山路便已经堵的水泄不通。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以前徒手攀爬大蜀山的经历，我便建议换条路走，记哥负责前方探路，我们负责跟随不掉队，刚起步的时候，还有一些脚步的痕迹，往上爬了大概高100米后，突然没了上山的路，脚下一望无际的树木，早已覆盖了开始的路，而且坡度十分陡，因此半途而废下山也是不太可能，只能另寻他处。好在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在穿过一段灌木林后，重新找到了登山的路径，只是路愈发地陡峭，稍有不慎都可能会失足掉下来，尽管我恐高，因为之前有过经历，倒也不怎么害怕。从山脚到山顶，我们手脚并用，气喘吁吁地爬了20多分钟，最终如同小溪流融入大海的怀抱，去向再也不能自行控制。来到玻璃栈道前面的售票处，发现等候买票的一眼看不到尽头，让我们备受打击，然后果断选择放弃玻璃栈道的风景，早些离开这里，以免再度遇到行车高峰，尽管没能亲自走上玻璃栈桥，有些遗憾，却登山跋涉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宴后酒醒，离愁别绪上心头，夜渐入凉睡意朦胧，此时清醒的人最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