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平行世界散文
在一家小店找到靠窗的位置而坐,一会儿要去见一个人,约好了下午一点。
一出门天气就给人一种说晴不晴说阴不阴的感觉,没有太多引起人赞赏或压抑的强烈感受,一路默默前行,去一个心中选定的地点,就这样带着今天要完成事件的目标行进。
这个时代交通发达了,富裕一点的可以开私家车或者叫专用出租车,而普通打工族就只能挤公交或地铁。
我是那众多普通一族里的一员。再普通的人也要生活,挤公交成了家常便饭。坐在熟悉的车厢内,经过熟悉的街道,两边的树木植物已经有了一点绿意。在北方春天仿佛是一个比较短暂的过渡季节,还没有尽情感受春光无限好的时节,就已经进入夏季。夏季是一个鲜明的季节。除了炎热毒辣的太阳,总有很多事物彰显夏季的特征。比如,树上叫个不停地知了;小卖店满满一柜的各式各样冰棍;女孩子热裤短裙以及简单的凉拖;还有嗡嗡响的空调机……
有时我会陷入不停的纷繁思绪,那些思绪在大脑里乱做一团,大部分是有关过去不好的记忆,充满痛苦,焦虑自己困苦,因为不知道怎样排解,想来这也是我一直喜欢写作的缘故重要原因。
从很早我就喜欢写日记,那时候都是用圆珠笔,在一个个本子上写一些文字,蓝色圆珠笔仿佛代替了开口说话的嘴巴,以一种默默无声的方式写下脑中浮现的复杂感想。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写作这件事能分担我一部分脑中和心里不断浮现的种种疑惑和复杂的情感体会,虽然不能理解那些东西背后出现的深层意味,但是写下它们却让我整个人感觉轻松。就是这份轻松感一直是我写作的一大动力。
可是再后来发生一件事,一件在心里上形成很严重的困扰,也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与煎熬,曾一度不能提笔写作。
那样的轻松愉悦的排遣方式被迫封死,我内心因此很焦虑,在一段最为黑暗的日子,我承受了外人不能理解的精神折磨,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现一件很悲哀的事,那就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亲人,其实根本不能理解你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或经历了怎样的感受,有着什么样的痛处,那些他们没能经历而自己经受的过程,他们不能感同身受。反过来,他们甚至会挑剔你的古怪。他们似乎更愿意与他们自己想象期待中的那个我对话。
那个时候,我感到一种从未体验的孤独,甚至感到陌生。我想真实地活在每时每刻。更多的时候是逃开,逃到一个清净的地方,面对独自的自己,我反而更能放松。
有时我对这样的自己也充满疑惑?
曾一度强迫自己与迎合别人,因为不想破坏表面的一种和平,尽管我不能理解那些表面的浮动着的一切,它们闪现的太快,不能让人辨别,又难以看清,面对此我总感觉焦虑,我觉得我不能适应的原因是,我这个可能比较笨,性子慢,我喜欢更清醒地感知自己的存在。
所以更多时候我会选择一个独自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行,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四处游荡,一个人走走停停,……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哀伤和欢乐。
但其实我很清楚,除了我一个人以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多人世界。我渴望遇见一个能够深刻交流的人,探讨那些隐秘细微复杂的感受,那些源自生命深处的困惑,那些痛苦的意义,以及生命终极的问题……
但大多数时间我都只是默默看着我以外的那个忙碌世界,人们行色匆匆,担忧很多东西,失落很多东西,获得了很多东西,人们的悲伤,欢乐,愤怒,哀怨,伤害……在你推我搡,猜疑嫉妒,爱恨交叠的泥沼痛并快乐着。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疑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这样折磨自己和折磨别人?
曾很长一段时间我因为困惑这样的一个我而很痛苦,我自己认为我应该跟别人似得,我自认为我也应该跟着哭,或者跟着笑,我也去爱,去恨,……曾经的我就因为困惑如此的这样的我,出现自我评判,那段时间我不理解内心的这种痛苦的郁结。
等到后来,我遇见一个人,这个人让我痛苦的内心发生了很大转变。
我不再谴责这样的自己了。而是平静地观察这样自己的一个存在。那个人很有智慧,说,一个生命现象的出现都有其背后隐藏原因,如果一时不能看透这种原因,那就默默陪着她,只要不去伤害人,允许她的.存在,觉察她的存在,总有一天会有熟悉她的一天。
时常这样大脑内无处表达的纷繁思绪会源源不断出现,写作无疑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但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一天我发现这些纷繁的思维会阻碍一个人感受当下的存在,如果在你没有习得觉知时,我会陷入思绪纷乱中不能自拔而毫无觉察,等到回过神回到当下正发生的这个世界时,就会有种遗失感,我错过了什么?我好像丢失了一段时间?这段被什么偷走的时间?会让我惊恐万分。
曾很长一段时间差点迷失自我,但经过不断深入探索,学习,寻找答案,我想这要感谢一些关于灵性和禅修方面的书籍帮了我很大忙。才不至于彻底沦陷。
至少在现在,我能觉知到,那些迷失错觉丧失感受,是出于大脑思绪太纷杂。大脑思维太活跃。也就是佛教说的妄想,杂念太多。要学会管理,清除这些无用的占据大脑空间的思维,尤其是那些负面的,带有很大消耗能量的杂念。
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这些现象,经过不断在生活中对自我内在空间的一个观察和内省确实如一些禅修所讲的那样。
那些流动着思维,也需要耗费我们精力,很多都是被这种消耗偷走了我们的生命能量。让我们我感到莫名身心俱疲。
我想一些在我早年无意间形成的生命现象可能不是我个人能够意识到,但是我会不断学习探索,也渴望活得清醒。
偶然发现这个我已在悄然中自行形成一个对自我发觉和探索的系统,原因是我对周围很多人和事物都充满困惑和不解。
其实正是这种渴望融合,却又对自己格格不入这一面存在的困惑矛盾冲突,促成这样这个独特的存在。
瞧,就像现在,如果我不提醒点自己,恐怕自己又要深入到一个不知深浅的地带,带着自己的专注和心的认知,不断发问,不断求索,不断深入,已经忘记自己在这个小店,不知不觉坐了两三个小时,有时我会被自己这种迷失的状态吓到。
是的,很多时候我们是不了解自己的。就比如在不熟悉这一特点之前,我曾几经周折,经受过迷惑,痛苦,最终对自己拥有的这一特性熟悉。已经不必焦虑,痛苦,恐惧她了。
熟悉之后我可以跟自然的和她相处。
现在是正午,来店内用餐的人多了起来,人们在边用餐边聊些今天的什么见闻呢?
那一张张或笑容满面,或疑虑重重,或独自用着餐,或专注手机屏,那些忙里忙外的服务生……大概这家店只有我一个人会在意到这些吧?
看向窗外,竟然发现太阳在云层时隐时现,阳光会从玻璃门窗透进屋内,这个时候室内会明亮些,可是没一会儿又被移动的云遮盖,室内的那份明亮又隐没了……
大概也不会有人会去注意到这些可有可无的变化吧?
还继续讲吗?
好像继续这样讲下去也无所谓多久,如果时间……有时那个状态里是不存在时间概念的,绵延不断,细水长流,好像无有尽头,连尽头这样的概念也消失了……有的只有写,只有流动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