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散文
家乡三四月份的雨总是绵绵密密的,淅淅沥沥,下个三四天。路面泥泞不堪。还好近几年俢了条公路,倒也可以体验一下踩在公路上不脏鞋而可以随便走的趣味。只是路面上偶有水洼,也得绕着走。
公路上也有小鸡小狗踩出的脚印,那是刚修路时,路未干完,它们溜达溜达才印上的。路旁的野草现在也长了很深了吧。每年都有村里人自发的去清除割掉,可现在家乡的人很多都出外谋生,剩的已不多了,那些坡上的地也是荒废了好多,几乎没人在家种地了。随着人员的减少,这灰暗的天空,这雨便也下得凄凄冷冷凄凄了。
细密的雨丝扫在瓦檐上,几乎没有声响,只有风吹过庭院漂进屋时,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并能看到屋外斜斜的雨丝,像白线一般不曾断绝,但却使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叶亮如新,沐浴在春的温柔的怀抱里了。
有人会觉得连续三四天的淅淅沥沥容易使人烦闷,多喜欢明媚的晴天啊,不湿鞋还能出去玩。以前我也是讨厌这样的雨天的,愁雨连雾。因为路是泥泞的,滑的,却还要顶着雨伞去上学,带着起床气。那时即使很不喜欢的这样的雨天,却也只能默默忍受着了。
但,也并不是全然不喜欢的。春雨贵如油嘛,也有人这么说。下一场春雨,使万物复苏,使百花齐放,使稻田里的秧苗长得更快些,使堰里的水重新满起来,让人们能洗衣裳,让人们尝到甘甜的井水。而且,在闷热过后来一场雨,简直就不只是天降甘霖那么让人欢喜了。
雨天,必少不了雨伞。出门,必是要带伞的',虽然有人也穿雨衣,但打上一把雨伞却是最普遍,也最有一点古典优雅的味道。如有一名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落着绵雨的小巷里幽幽行过,姿态妍然,步调缓缓,很容易引起人的诗情的。这把油纸伞,这名女子就成了诗人情感的寄托,就成了古典优雅的代名词。而这样的情景曾出现在诗人戴望舒的笔下,心里。彳亍着,彷徨着,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这样的雨是否是下得忒朦胧了一些呢?雨丝细细,如愁如雾,如歌似听。冷雨呵,也赋予人这样的感情。有愁怅,也有希望。
这样的冷雨,不仅是如牛毛似花针一样的形态,她也有嘈嘈切切,紧锣密鼓的时候,那便是滂沱大雨了。就像一个女子受了无数委屈后猛然的爆发,眼泪自眼眶喷涌而出,悉数倒着自己的委屈和苦楚,并有愈来愈猛的趋势,然而发泄完后,天边架起一道彩虹,天,晴了。泪珠却还挂在花蕾上,娇妍美丽,似那女子的笑颜,虽受过生活无数的折磨,却总有一天能苦尽甘来,燃起新的希望。
这雨是冰寒的发泄,是痛苦后的彻悟。
因着这雨后的彩虹,这雨再冷一些,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