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使命散文
前几天,被一个小男孩深深感动到了。
六点半的早晨,虽然出了家门,但是尚在犯春困中的我,还处于一种由起床气制造的低气压中。
公交车门打开,我习惯性地站在车门那里,懒得再往车中间挤,反正过几站就下车了。这时候,一个人在后面拽我的衣服,我生气地回头,看见一个小屁孩:“干嘛?”
“你不能站在这里,会被门夹到的。”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认真地这样对我说到。
我瞬间融化,说:“没事,我站这里没事的。”
接着,小男孩的妈妈说:“大姐姐站这里没事的,小孩子站在这里才危险。”
小男孩才作罢。接着,小男孩又自来熟地跟车上另外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大孩子说:“你也在对面上学吗?”那个大孩子一脸茫然,什么也没说,到站就下车了。小男孩的妈妈解释说:“有可能是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我都在听这一对母子的谈话。慢慢地,我终于从低气压中走出来了,瞬间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生活中尚有可期之事。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个可以永葆赤子之心的人,我以为我会永远站在世俗的对立面。永远像学生时代那样,视世俗为俗物,视一切标准为粪土。
但是,日子天长地久地过下去,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做过的努力,走过的路,不过还是在把自己纳入一个设定的轨道中。我曾经不以为然的某些东西,现在的我却在用尽全力去争取。我曾许下诺言,要让每一天都是新鲜的,但是现在却在为了保持生活的'平稳而在奋力挣扎。
的确,我在不动声色地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人。我进入到他们的世界中,尽管在这个世界里,我总是感到不太适应。但我终于理解了那句歌词:“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看到一张破碎的脸。”
我总是在避免这么一天的到来:在一个清晨,我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照镜子,突然发现,我不太认识镜中的自己了。这当然不是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而是镜中那个人的眼神,已经变得非常陌生了,陌生的让过去和现在的自己都不敢相认。
我知道,在红尘中打滚的我们,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追逐名利的人,一个乐于尔虞我诈的人,一个敢于反叛纯真的人。
但是,也只有一个理由能阻止我们成为这样的人。那就是,要对得起生命本身。
这是我喜欢那个眼神清亮的小男孩的原因。在很多时候,孩子是一种令人敬畏的存在。提醒在生命之线的另一头,自己也曾眼明心亮,也曾无拘无束地在人间走着,跳着,跑着,像珍惜每一朵花那样,珍惜每一个脚印。
我所乐于去做的,永远不会是市侩的中年人,成熟到发酸的长辈,看似勘破世情但如枯叶般的老年人。我愿意去成为的,是通透的长者,是历尽千帆却仍保有风平浪静心态的前辈,是在生命的岸边恰似闲庭信步的同龄人。
灵魂的温度与从来与年龄无关,我不需要用岁数去换取所谓的资历,我想生命中每一天的阳光都值得等待,在旧历年的二零一八年初,我送给自己一句话:做一个温柔且强大的人。时至如今,做到或者没做到,这份企盼总是珍贵的。
我喜欢这个与自己较劲的我。有时候,我甚至认为乱世中的人是幸运的,因为不需要去寻找目标,时代就是目标。而处于平静状态下的人们,则是直接与生命本身对抗。在没有波澜的湖面上行驶,你如何去对抗湖水中央的涌动,一不小心,就要用一生去解答,不是吗?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