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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关不住之映山红散文
“花儿像个漏管,花中西施名传。每当春季开放,彩霞映红满山。”谜语中的西施就是映山红,开满山坡的季节。白的如雪,红的似火,黄的像金,风姿绝艳,灼灼其华。
在故乡,几卷春风,几场春雨,开了桃花、梨花,红杏枝头绕人家,来了春燕,来了布谷鸟,那满坡的映山红也就准时赶来。
映山红紧紧依偎着大地在没人的地方,在偏僻的山坡,带着羞涩从绿草从中伸出它的笑脸,点缀山河,把美默默地奉献给哺育它的阳光和大地。全然露出脸庞,展示着别样的美,在溪沟旁、山坡上,水灵灵,红艳艳,像火苗,像朝霞把山水都映红了。
远看,它们三个一团,五朵一簇,像一团团尽情燃烧、跳跃的火苗。近看,有的花朵含苞欲放,有的半开半合,有的全开了。绽开的花瓣,娇艳得似绸,花瓣边缘弯弯曲曲,似仙女的裙边。细看,一朵花由五个花瓣组成,花瓣围着几条黄色的花蕊,那嫩黄花丝点缀着艳艳的花瓣,跃动的花药,黒蚂蚁似的。
枝头红色、白色、粉色花儿开得好不热闹,或娇艳欲滴、或洁白无暇,迎风摇曳,煞是好看。红的灿灿若朝霞,白的灼灼似云朵,粉的素素如丝绸,光彩夺目,妮紫嫣红,百看不厌。
那数不尽的花朵,把枝丫团团围住,一簇簇的像小小火焰。一枝挨着一枝,一朵挤着一朵,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楚楚动人。
曾几何时,住在山上的映山红搬家进了城,既是小家碧玉也是大家闺秀,能在山野如燃烧的熊熊烈火般开满寂静的山坡染红半空,也能在市井不惧喧哗地怦然心动热闹地开满枝头。所到之处一片生机盎然,准时在春夏交接季爬上枝头嫣然一笑。
映山红在城市街道沿路铺排,与山茶、樱花、叶子搭配得高低错落、相得益彰。让城市时光飘满花香,天空姹紫嫣红。在阳光下,在风和日丽中展示着静美,展示着花开,绽放着艳丽。竞相开放的花儿,纳入镜头之中,够反复欣赏,是一件乐此不疲的幸事。春夏交接时,阳光雨露滋润过的映山红一泻千里,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怒放,清风凉爽清透吹来花朵的芬香,沁人心脾。让人忘记都市喧嚣,尽情吸纳自然静谧。
最喜映山红绽放幽深山谷,不是一朵、两朵,而是在蜿蜒起伏的山脊上,一丛丛,一片片和着幽静的绿色展示妩媚和娇艳,领略“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的风范。徜徉在这样寂静幽美的环境中,恍若间有种飘然世外,尽悟禅机的韵味。常说一花独放不是春,当看着成簇成群、漫山遍野竞相怒放的映山红,以及那千千万万朵花苞含笑迎风时,怎不让人陶醉、心旷神怡?
还记得那首脍炙人口的经典老歌《映山红》吗?那是电影《闪闪红星》的插曲,也是好几代人的共同回忆。那优美的旋律,那深情的歌词,表达了人们对红军的热爱。于我更爱那如映山红般炙热、水灵的青葱小岁月——童年。
童年,欢乐颇多,忧愁甚少。脸上甜美的笑容如枝头灿烂的映山红,开满脸颊,一朵又一朵,也开在上学路上,开在自己的季节里。
校园破旧,教室简陋,没营养餐,也没如今这么多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零食以及各类新鲜水果,有的是咸菜半拌冷饭,山上的苦涩的野果子和酸酸甜甜的野花儿。尽管物质贫乏,精神却很丰满,尽情享受着那山野带来欢乐,每天都喜笑颜开。
映山红之美,美在神,美在魂魄。密密匝匝的翠叶,伸曲有度的枝干,让映山红之美出脱奔放,高雅和谐。在我的心里住着一位俊美如花的老师,她清新脱俗,宛如下凡的七仙女,不染红尘世俗,也不嫌弃,心里住着爱,爱着我们这群大山里的穷孩子、泥娃娃。把我们捧在手心,如爱美衣美食那样,深情款款地。
她的到来真是雪中送炭,教我们的老师结婚调走后,来了一位代课的女老师,一个学结束,开学不见踪影,又来了一位男的代课教师,因学历低与不专业,驯服不了我们一群“小调皮捣蛋”,如此代课教师来来往往地穿梭在我们班,直到三年后,我们上四年级,她的到出现,才驯服了我们这一匹匹狂傲不羁的“小野马”。
她用鲜花般的温情感化,用渊博的知识教育,用爱的雨露滋润,埋下爱的种子,用爱的羽翼承载,穷孩子的内心不在空虚,穷孩子相信终有一日会如映山红般绚烂,为故乡添色。
一切都是她的辛勤耕耘。她用爱的双手握着一双双粘满泥土的小手一笔一划勾勒,勾勒大山孩子的未来。她用那颗热心帮助我们补上拉下的课程,用她午休、周末的时间,孜孜不倦地。
她爱我们,我们也爱她。童年家贫,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答谢仙女老师的精心教育,苦思冥想只有那映山红。第一次送花怕嫌弃、怕拒绝,不敢明目张胆,悄悄地把精心挑选的一大捧艳丽的花儿放她门口,敲门后跑了躲在一旁,只见她开门四处张望不见人,抱着花儿细嗅,满脸笑容,如捡到宝似的。她给我们带来五颜六色的糖果和一本本精彩的中外名著,我们就帮她提水打扫卫生,默默地不留名,只记住她不苟言笑的瞬间。
对于我们山里的穷孩子来说,能送给老师的鲜花,绝不会是漂亮的玫瑰,淡雅的菊花,雍容华贵的牡丹……就只能是路旁不起眼的一串串泥鳅花,金黄色蒲公英花,以及山沟里的兰草,菜也只是简单的青菜萝卜,她不嫌弃视若珍宝。送得最多的花儿就是映山红,每次都是火红火红的一大束,她把花儿养在脸盆里,一朵一朵开着,仿佛一群大山里的孩子在笑。
“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映山红尽情绽放,开在山坡上,开在校园里,开在诗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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