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忘记,那记忆深处的面孔散文
深夜,夏日里温热的风又一次吹过了窗台。微亮的灯光下,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充满了我的全身,使我又一次想起记忆最深处,父亲那张深沉的面孔……——题记
爸,你知道么?从小到大,给我记忆最深的,便是您的那张永远都不变又永远都在变的面孔,正是您,伴随了我的童年、少年、甚至是青年!是您,教会了我在社会中做人,教会了我在交往中辨清是非,教会了我面对别人的称赞要谦虚谨慎,教会了我面对别人的轻视要勇敢自信……
童年,在别人看来,我是一个留守儿童。当我哭着找爸爸时,奶奶常常哄我说:“你要乖,爸爸是出去为你挣钱,过年为你买新书包……”。因此,您那张从外地回来时,满载而归,面脸笑容的面孔,便是我一年的学习时光中,唯一的盼头。为了过年时那张红红的奖状,为了您回到家时的那句赞扬,为了看到你那张微笑的散发着薄荷味的面孔,而努力地学习。正是这种种的期待使我能认真完成每一次作业,获得每一年的“三好学生”。
少年,我来到了城市,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而您,却变得有些沉默,少了许多幽默,您的笑,似乎也少了薄荷味的'清新……,我从您疲惫的面孔,似乎看到了一丝愁绪,是的,您在为我的前途忧心,在为我的学习伤神,那次家长会,老师摸着我的头说:“他是挺努力的,但……似乎没有一些聪明。”从那以后,您比以前更加严格地要求我,不断的跟我重复“勤能补拙”。以至于,在那时,我有些惧怕您那张心事重重,又严厉的面孔。全家人在灯光下吃完饭,您的面孔总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严厉。“作业写完了吗?”“……嗯,写完了。”“拿来,我看看。”然后,您总是伸出那支厚厚的,长满老茧的手。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的,您皱着眉头,仔细地翻了几页说:“嗯,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儿睡吧。”我变如释重负,快速的钻进被窝。但也有例外,您突然激动了起来“这是作业吗?哪去重写!”因此,我常常被从被窝里拉出来,补作业到深夜……终于有一天,您在深夜,有些哽咽地对我说:“孩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始终相信,我的儿子不笨!不管别人用怎样的面孔对你,你要知道,没本事,你学习上不去,将来没人会给你托关系,找工作啊!孩子,你要坚强!”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坚强地看着您那张疲惫的面孔……
转眼间,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由于青春期的叛逆,你我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但是,您知道么?每次我们因为对同件事情的不同做法而争吵过后,我总是会在某个角落,望着灯光下您累弯的腰背而默默地落泪……我意外地发现,您以往严肃面孔显得那样憔悴,饱受风吹日晒的黝黑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得沧桑,平日里黑发抖擞的平头上,不知何时已生出参差的白发。您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要吐出藏匿了很久的愁苦,端起酒碗,用力喝完碗中的最后一口酒……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往日那张严肃的面孔,再也找不回来了,您为了我,付出了一生,爸,对不起!
不觉,窗外竟下起了丝丝细雨,随夏风吹到脸上,凉凉的,父亲的那张面孔,又一次融入我的脑海……我也许又会在梦中,见到他那张面孔,就是那张面孔,使我在面对他人批评或赞扬时,能坚定地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行。他就在我的心中!那张记忆深处的面孔,让我如何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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