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故里散文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风过草尖卷起丝丝清香入鼻,青空一排雁影飞向它们出生成长的草原深处,尾羽还带着独属于南国水乡的温凉。四月的阳光镀在双翼上,映着霓虹绚烂的流光。飞雁胸膛中不断跳动的心脏,并发出自古在奔腾的热血,血液中充斥着草原的记忆。归罢,归去故里,归去血脉初始的地方。
草原上的人们期盼雁归,如盼望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些游子如同大雁一样离家,却未像大雁一样归来。万里云罗一雁飞,雁归兮,春至兮。洁白的毡包上升起的的袅袅炊烟,缭绕于空中不愿飞散,似以双手拥向雁群。而那整齐的行军,冲开了烟火,冲向梦中留恋的地方。它们要回家去,家才是旅途的终站。勒勒车轱辘碾过草地印下的痕,企图为离家十载的游子引领什么,他们不是雁,不会自己飞回。借问乡书何处达,归雁,回首洛阳边。
归罢,归罢,哪怕万里相隔,旧路不再。
原上人视雁为图腾,游牧的人儿从来居无定所,可他们的心却永远烙在一个名叫故乡的地方。他们的先祖,也包括他们自己,生于原上,亡于原上,心亦葬于原上。踏着归雁的影子,尽头是家乡。雁群的归途纵使伴随的死亡,冰冷的'子弹可能夹挟着呼啸的风,撕裂了鸟儿的羽毛击穿跳动的心脏,甚至连血都绝望的抛向绿地。坠落了,沉浸在对故里的向往。
归罢,归罢,哪怕仅剩一缕孤魂浩荡黄泉。
歌兮至破晓,飞兮至故乡。请赐予天边游子一双雁的翅膀,带他飞回生他养他的地方。游子啊,每逢夜阑人静,耳畔可响起过阵阵雁鸣,如同亘古的呼唤,父辈深深叮嘱。人,是恋家的,至少血液中仍旧期盼着有一天能回到那个地方。生于家中,死于家中或魂归家中。枫叶递相思,归雁传家音。活着,只为了故里。或塞客衣单或孀闺泪尽,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寄情于雁,送君归去。
人生不罢数十载,过客匆匆一场。从孩提时的牙牙学语至灯尽油枯迟暮将去。血从故里流,从故里枯,从故里绵延千古。
生于故而亡于故,或亡于原上青空或亡于心上青空。殊途人生恍然,抬眸间仅存飞雁一行,飘落下一片来自故里的残羽。
归罢,归罢,孑然一身,身向故里,魂亦向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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