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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平原散文

时间:2021-05-24 13:57:3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五月的平原散文

  站在黄黄的麦田里,我感觉五月的鸟鸣像风。踏上田埂,似乎看到了父亲弓起的脊背,我知道,那是夏天扬起的旗帜。

五月的平原散文

  住在一个城市很多年,但我始终感觉有种情缘无法割舍。那是大平原伸出的黄色的手臂,长长而又紧紧地挽住了我的灵魂。每到麦收时节,我就像渴念亲人一般渴念那片生我的土地。在月色浓浓的夜里,我睡了,而思念就像一茬茬小麦,突然间长满了我所有的梦境。我知道,这种思念来自平原。在灼灼的阳光下,五月的麦子正在成熟,这时候,我听到有一种声音在耳边呼唤。“回家吧,回家去收割麦子!”于是,在离别了多年之后,我又打点起行装重新走向归途。我仿佛感到有一种大潮在田野里滚过,我似乎看到有一种情怀在平原上滋长。

  收割的日子,我醒得很早。天色还未大亮,我就站在麦地的边缘。我看到整个的平原还未醒,只不过面前的麦子却已熟透,正无言地等待着收割。我弯下腰,却突然发现有一种姿势似乎已经很陌生,便苦笑笑,伸出硬茧消失的手,抓起一把饱满的麦穗,听任凉凉地潮露打湿我的手心。

  悠然间,我似乎有了一种冲动,用手里的镰刀一把一把割着平原上的麦子。麦子很香很醇,我慢慢地感到一种沉迷。恍惚中,觉得和整个的平原贴得很近。我嗅到了一种泥土的味道,而生在平原上的男人,谁不熟悉这种滋味?还有那种镰刀与麦子亲吻时的“嚓嚓”的响声?

  割完了地头以后,我束好一个个粗大的麦捆,然后直起酸涩疲惫的腰肢,看红红的日头在我面前慢慢升起。这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收割机轰轰隆隆的响动。我收起了镰刀,坐在平原上静静地等待。

  收割机在田野里慢慢蠕动,像一只只灰色的甲虫。而我就在平原上独坐,草帽就枕着我身旁的一棵柳树。这时候,五月的麦田里很喧闹也很沉静。我望着远处那隐隐的山,望着已被收割殆尽的平原,猛然觉得,回归家园,是不是所有出生在平原上的人的最后的宿命?

  秋天的玉米

  在秋天的田野里,玉米林像是一片充满诱惑的`海洋。我走进了玉米林,周围都是玉米的身体。我看到阳光的影子从玉米的缝隙间渗透下来,在玉米林里织就一幅斑驳陆离的光环。我锄着草,享受着一种劳动的快感。

  玉米们离得很近,当然也长得很茁壮。为了便于劳作,我时不时地用手推开玉米那脆弱的叶子,我听到一种“嘁嘁喳喳”的声响,玉米的身体上还会发出这么优美动听的声音?我感到了一种惊奇。其实,这种声音我已经倾听了许多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听起来感到格外的亲切。我顾不得玉米叶子剌的皮肤火辣辣的痛,锄着草,我的身体便不停地与玉米的身体挤来撞去。

  休息的时候,我坐在田埂上点燃一颗纸烟,一边慢慢地抽,一边摊开手掌心,仔细地看着手掌上命运线的流向。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命运,既使生活很苦也很累,我始终自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好也很美。

  此时,我在玉米林里的姿势肯定很好看,孤独而且凝重,一副沉思者的模样,整个的秋季便仿佛在我的影响下变得深沉而且饱满。

  地头上,那棵高高的杨树梢上,一只小鸟似乎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它静静地望着我,猜测着我的心里是快乐呢还是忧虑?可是,无论这只鸟如何努力,它也无法理解我此刻亢奋的心情。我把目光越过玉米的顶端,极力地向远处眺望,我的心里却在想象秋收时的情景,嘴角上泛起的微笑,已明白无遗地流露出所有的激动、快活、自信与满足。幸福感就像这满地的阳光一样在玉米林里跳跃、蔓延和流溢。

  我发现我的白衬衣上沾满了玉米的花粉,整个身体也似乎已被一种馨香包围,我感到一种兴奋。我把目光收了回来,又回到玉米的身上。我发觉玉米们很可爱。慢慢地,我把自己也想像成了一棵玉米。我认真地体会着一颗玉米的成长过程——孕育、吐须、扬花、抽穗,一直到最后生成硕大的果实。我感觉这过程的确很漫长。我感觉作为一棵玉米其实也很累。

  任何生命从诞生到成长然后到消亡,都不会很轻松,无论动物还是植物。生命的过程也是一个付出的过程,一个升华的过程,一个丢弃自我的过程。

  我站起身,撮起嘴唇打了几声唿哨。哨音在玉米林里回荡了两圈之后,又一下子冲出去,变得悠长而且空冥。我感觉所有的烦恼、忧愁、疲惫与郁闷,都在这哨音中释放、溶解的干干净净。我重新拿起锄,继续锄着脚下的草。我似乎感觉我弓身的动作很优美。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太阳己悄悄隐没。“该归家了,不要让家里人等着着急!”这样想着时,我便慢慢地直起腰身,擦了一下额角的汗珠,又把手里的锄擦拭的明明亮亮。

  走在回家的路上,任暮色在身后弥漫。远处的山,在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而村庄的颜色却显得庄重清淡而又柔和。这时候,我感觉嗓子痒得难受,便轻轻哼起了一首民谣;这时候,寂静的平原上刮起了微风,而溜溜地炊烟便在古老的村庄上缠缠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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