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向散文
“咱俩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
“梅岭的战场,滴水成冰……”
“回不来了,小殊……再也回不来了……”
“整整十三年,七万亡魂未安,污名未雪,纵然我萧景琰如今七珠加身荣耀万丈,究竟有何意趣!有何意趣!”几案翻落,烛泪如血,盛极朝堂的七珠亲王眦目欲裂。
我的就是你的.……这不是童时稚语,而是君子一诺。无品无宠的单衔郡王步步至今,早到了该兑现承诺的时候。然,烈焰焚身,青山埋骨,我……还能给你什么?一瞬间几乎情愿倾尽己身昭雪旧案。
那人却说,要忍,要等。
“我想选你,靖王殿下。”从梅长苏的一句话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层层萧景琰十三年都没有能够,也未曾想过要攀越的阶梯,他用了短短两年让他站上去,且站得稳。立于东宫之巅受百官朝拜,他能看见自己荣华权柄背后一双苍白无力的手,替自己搅弄京华风云。
你想选我,可……为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当真入得了麒麟才子之眼?
越往后,萧景琰越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调琴煮雪,煎茶赏梅,这样的清贵风雅似曾相识,一如当年少年将军于长公主身边时的恬然。他用兵奇绝,通晓兵部,兵袭九安山竟能从他孱弱的身躯中看破为将为帅的威仪。
可……又怎么可能?
他是金陵城中最耀眼的少年,他不知冰雪为何物,他银袍长枪,呼啸往来,喜则雀跃,怒则如虎,而梅长苏呢?
他是行阴诡之术被视为夺权利器的谋士,他素来畏寒,拥裘围炉,他白衣素冠,翻覆朝堂,永远低眉浅笑,眸深如潭。他……怎么可能是林殊呢?
越是否定,心底那个声音越是坚定。
直到他说,“景琰,别怕……”
萧景琰和林殊是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也曾有过重伤之际,他就是这般云淡风轻的,安慰他,“景琰,别怕。”
一个疯狂的念头重重捶击心房,挥不散甩不脱,一对瞳仁快要望穿榻上人单薄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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