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乡情散文
今年暑假,因为盖房子,在老家呆了约两个月,这个住有二十五户的一个大村庄,显得比较冷清,基本上没看到四十岁以下的晚辈,在庄上住的只是几个婶娘和哥嫂,大多数兄弟子侄都出去打工了,读书的孩子不论是大学的还是义务阶段的,假期都去了父母打工的城市,故乡对于他们来说,变成了旅馆。
我在离家不足二十公里的县城谋生,平时一年也难得回去个二三趟,每次回去也是脚跟还没站稳,就匆匆的折返,就是这样蜻蜓沾水般的时来暂去,每次都感觉到婶嫂们的那份浓浓情意。记得和梅梅六月三日去家那次,仅仅在嫂子家坐了半个小时,婶婶和其它嫂子都来问长问短,我们开车离开时,他们尾随车后一直送了四五十米,梅梅被感动的得眼含热泪,让车子以十码在遛行。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们常年难得和自己的亲人们面对面说个话,亲情被雪藏,被沙漠化了,我们的到来,让他们化石般的`亲情得以出土,另一方面也是中国乡村的那份亘古不变的朴素情怀的自然流淌吧。
建房期间,一直住在嫂子家,吃喝洗涮都有嫂子一手操办。她今年七十了,身体不是很好,每天忙活不停,家里家外难为她了。现在又添了我在,自然要多忙一些,每天中午都要比平时多烧点菜,而且还不断的变着花样,虽然我吃不了多少,但她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准备,有时我在别处聊天,她一到点不是人去喊,就是电话吆喝,生怕我饿了。两个月里,虽然建房辛苦,我只是晒黑了点,其余什么也没变。感谢嫂子,让我在这两个月里,再次享受到了三十年前妈妈那种精心呵护的生活。没有嫂子的无私关心,这两个月我肯定是要天天通宿的。
两个月期间的等待是漫长的,幸好遇到道月小弟,喊小弟也只比我小三岁,他们夫妻常年在石狮捡鱼,暑期正好是休渔禁捕期,他俩才能回家呆着。我们是童年玩伴,一起捉鱼摸虾,一起偷梨偷桃吃,没想起来,这两个月还是他帮我打发了一大部分无聊时光。不要买材料不要浇水的时候,上午他陪我海聊,下午骑着电瓶车带我出去玩牌,每次打牌前都不忘喊我,生怕我时间长了患上抑郁症,呵呵。
道江比道月小一岁,也是小时候的玩伴,晚上散步的时间就有他来陪我。因为一次事故跌坏了腰椎,不能走较长的路,每天晚上六点半后,他就拉着自行车,边骑边走,从门前的环村路走到河边的文化长廊。长廊两边香樟成荫,一边紧邻大河,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河水中嬉戏长大。现在河水很少,但仍然清澈见底,晚风吹来,凉爽入怀,在他的陪伴下,河边溜达,仿佛回到从前。
在城里住久了,人会变得麻木,笼子似的房子限制的不仅是身体和视野,更可悲的是圈囿了情商,我们的喜怒哀乐仅仅局限在那百十平米之内,我们关心呵护的仅仅是自己身边几人,世界再大,与我何干,“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没有院墙隔离的农村是开放的,开放了视野,更开放了情感,在家的两个月里,也在同庄的六家吃过饭,都是他们家来人时,有的是孩子从外地回来,有的是家里来了亲戚,还有的是因为家里杀了一只土鸡或是晚上下网逮了一条鲢鱼。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深,回乡才会心暖。
小时候,一心想高飞,离开这个没有风景的一草一木,现在才读懂了余光中先生的乡愁。是的,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要开学,房子也竣工了,点点滴滴的小事写满了两个月的六十个日夜,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朋友们,可当你们过了天命之年,就能够咀嚼出其中的生命汁味。
感谢故乡,祝福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