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结束的夏季散文
今日立秋。
猛然惊觉已经零点零七分了,已经是今天了。立秋不仅夏天结束了,心理上感觉这一年都结束了。
生在一座西北的小城,立秋是你想象不到严肃和认真,就像夏天的短促。一场秋雨一场寒。6日晚下了小雨,7日就是立秋了,早晨起来再吹的风一定有一些不一样了,如果你够仔细,可以从风里嗅得出来,一点一点。
薄滑如水的真丝裙子要收起来了,露趾凉鞋要收起来了,一顶一顶模样打眼的草帽要收起来了——这样的帽子完全在叫嚣着海滨风情,戴着它走在只有黄沙的内陆小城,执拗的认为如果有一个人觉得荒唐,那应该就有一个人恍惚,望着草帽的背影想起某处蓝天碧海骄阳白沙。
如果你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严酷,那夏天就有多喜人。
比严酷冬天更凛冽的是等待冬天到来的过程,先是否认,随后愤怒,试图讨价还价,消沉,接受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到来。完整的哀悼之后是长久忍耐,蛰伏伺机,漫无目的的等待某个信号:一丝风暖,或者,一个绿芽。
有几个冬天是在南方度过的,足够南的地方。
长裙加一件呢子大衣,清早骑自行车出去会流鼻水。可满目都是绿的,街边无尽的三角梅红到闪耀,摄人心魄。
按道理想看四季分明理应是北方,可生在北方,看惯了树杈绿了又秃秃了又绿,只觉得“本应如此”。遍布整个南国的冬天的绿,我的.自行车选择就停在那一枝树杈下:这是什么样的景象?葱茏的一枝上,这一头老叶蓬勃浓翠,节节退去,靠在最后的几片叶子已然卷曲衰败;另一头,枝杈的前稍,鹅黄色的嫩芽,向着阳光毫不客气的招展。我愣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四季就摊开在眼前。
要不是在树下踩到了些黄叶,谁能猜到这是冬天。老叶新芽一同生长,共赴衰败,竟然没有什么可悲伤。
我应该移居到一个一年到头都是夏天的地方,会是怎样?
永不结束的夏季,听起来就像一梦醒来,睁开眼果真就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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