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魂随雪逝,愿君永安息的散文
2012年12月21日,周五,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末日并没有到来,天国里的雪却飘然而至。一早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22日,周六,阳光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加灿烂温暖;23日,中午的饭局上,正当大家嘻嘻哈哈拿末日开着玩笑时,孙老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句:“李博去世了!”很轻的声音,却如晴天一声霹雳,将大家全体震懵在了那里。这一桌子,几乎都来自曾经的中英文学校,曾经都是李博最亲切的战友呵!
回去的路上,望着视野中大片大片尚未消融的雪,心里的泪,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痛心,只是痛心不已!
中英文,也许已是一个曾经的名字,李博,也许也将成为一个曾经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在我们心底。
犹记得2006年夏天,第一次来到中英文学校,望着同仁们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感染着这份热烈的气息,也曾热血沸腾,誓要为它贡献自己的青春。中英文学校记录着我们的奋斗足迹,承载着我们的欢笑眼泪,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和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济宁师专历史系毕业的李博,虽是80后,建校之初即来到这里,已是中英文学校的元老了。那时的他,虽年轻俊朗却沉稳内敛,所以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课讲的不错,下乡送课的人群中常常有他。不知道他身患疾病,看他清瘦的身影也曾疑惑:年轻轻的,怎么显得这么孱弱啊?后来同办公室过一年,有一次见他在听《红楼梦》中的《葬花词》,他跟着哼唱: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顿觉气寒神伤,同时也明白了:他本是一个李煜式的忧郁文人呵!
引起大家关注的,是他的母亲去世的消息。2010年初夏,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颇感吃惊,因为前不久还曾见他母亲接送过孙女上学,那是一个温柔慈祥的老妇,并没有半点病容,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呢?后来听大家暗地里说,她是自尽的,我们就很不理解了:看上去挺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种结束?看到李博时也不敢提及,只是见他渐渐地越发消沉了。有时我在三楼的教室里上早读,常常见他送完女儿上楼来,在三楼的走廊窗户前停下,默默凝望远方一会,走过他身边时可以听到微微的喘息声,然后再上四楼。听说,他有哮喘病,从小就有,一直未除根。
学年结束时,一个消息让我们中英文的每一份子都无所适从:中英文要解散了,大家各寻出路去吧!曾经所有的热血与汗水都洒在了这片热土,如今怎不恓惶?在这种茫然心境下,梁山吧里出现了李博的一篇文章,引得大家争相传阅:
《盛世奇葩最后的绽放---中英文谢幕记》
题记: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佛家谒语
过去有人问:“中英文是什么?”
我说:“它曾是一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草,各路豪强都试图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长着长着,它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尽管旁枝斜出,但再难以撼动。”
现在有人问:“中英文是什么?”
我说:“它是梁山教育界的一朵奇葩,尽管无数的人对它莫衷一是,甚至口诛笔伐,但依然难以割舍。它的兴衰成败已关系到很多人的升沉荣辱。
曾几何时,我们吟诵着:“乘入世之东风,立改革之潮头……”在中英文初中部首届招生简章的精美扉页上有这样一篇骈散结合的美文,出自我一个同事之手。如今读来,当年的豪情壮志,言犹在耳。我曾经无数次设想它的完美谢幕,各得其所,皆大欢喜。但个人的主观臆断终究代替不了现实,这朵盛世奇葩在今夏完成最美丽的一次绽放之后黯然凋零,玉殒香消。我不禁想起了刚刚谢世的母亲,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在相夫教子四十多年,功德圆满,即将迎来反哺之时却选择了以那样一种方式离开。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吧!我常说:“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与其委曲求全地留下,不如毅然决然地离开。”这本是我的一句玩笑话,不幸却都一语成谶。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斯人已去,芳魂难寻。”在大地震中痛失爱子的北川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翔选择了和我母亲一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仅二十九岁的生命,令多少人唏嘘不已。他在遗言中写道:“儿子,没有了你,爸爸没有了未来……”而如今的我,虽然有未来但已没有了归途。锥心之痛,痛彻心肺,痛入骨髓。总之,在这个流火的七月,我的周围却是无尽的严寒,也许我人生的冬季已经到来了。哀莫大于心死,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六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当年的弱冠少年已近而立,虽韶华已逝,但依旧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在这个充满功利的舞台上,我始终是那个孤独的舞者,阳春白雪,曲高和寡,长袖广舒,空灵如梦。但无论如何卖力地表演,依旧是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一曲终了,换来的是台下空空如也,寂寞冷清,无人喝彩!也许明天,这座舞台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渐行渐远中,它带走的是我的如水年华,留下的是斑驳的年轮,早生的华发和对宿命的感伤。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既有幕起时的兴奋与期待,也必然会有幕落时的空虚与失意。也许“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也许一个旧时代的终结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也许我们能在这场裂变中一如凤凰般涅盘,得以浴火重生。佛说:“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以前,看到这句谒语,我就想大笑,而如今,我却想大哭。
江淹有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耳边似乎响起了张学友的那首《祝福》,寒蝉凄切,余音绕梁,所有的快乐与不快都在这悠悠的歌声中汇聚了。尽管我已不再年轻,尽管我已经很坚强,但在这个临别的季节,在这个临别的时刻,我还是落泪了。再见了,我的母亲;再见了,我的中英文;再见了,我亲爱的同事们;再见了,我那永远逝去的青春。
今后,再有人问我:“中英文是什么?”
我会说:“它只是一个传说……”
后记:笔者发稿时,倍受社会各界关注的中英文又起死回生,而且新初一也开始恢复招生。7月6日下午,在烈日下,中英文校园中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是初一新生的家长正在缴费。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们除了感慨造物弄人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在这两天里,时而地狱,时而天堂,时而海水,时而火焰,每个人的心灵都经历了一场炼狱似的苦痛与折磨,而眼前的一切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不啻于一个最佳结局,毕竟这个地方承载了我们太多的青春与梦想。悲能同其悲,乐能同其乐,悲喜之余述以文,这才是我的初衷。尽管前途依然未知,但生活还得继续,而我依然是那个孤独的舞者,继续游走在教育边缘……(书于2010-7-7)
相同的境遇,相同的心情,让大家读罢皆心有戚戚焉。起死回生后的中英文学校初中部,搬到了实验中学校园里,我们只是一叶叶随流漂泊的扁舟,暂时停在了这个港湾。李博这叶扁舟,或许经受了太多风吹雨打——来自家庭的、婚姻的、事业的,终于无力支撑了,病情加重,只好请假回家休息。我们曾经去他家里看望过他一次,见他气色还好。然后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烦恼,谁有闲心去过多地关心别人的'生活呢?他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2011年的母亲节,在家养病的李博,再一次引起大家的关注,是他发在吧里的又一篇文章——《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又是五月,又是第二个周日,尽管刚下过雨,但满大街依然弥漫着康乃馨的芬芳。我照例买了一束放在母亲面前,母亲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却流出了眼泪。斯人已去,只有这一缕笑容永恒的定格在这里。回想去年的今日,母亲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今却化作一个模糊的影像。天涯孤旅,阴阳永隔,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旦夕祸福,造物弄人”吧!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母亲的不幸就在于付出太多,而收获太少;希冀很完美,但现实太无情。如果说十年前的家中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而十年后的家中再难以放下一颗平静的心灵。曾经的天真随着年龄的渐长而变得圆滑,曾经的单纯随着阅历的日丰而变得世故。家已不再是避风的港湾,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掩饰不住内在的暗流涌动,各种私欲、杂念潜滋暗长,彼此在对立、猜忌、明争、暗斗中销蚀着亲情,既伤害了别人,也内耗着自己。而在夹缝中生存的母亲承载着太多的悲哀与无奈,她幻想着通过自己的宽容与隐忍来挽回那些逝去的东西,但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长期的积劳成疾,长期的积怨成疾终于击垮了母亲的意志,她不再勇敢,不再坚强,不再开朗,不再阳光,她开始对一切事物感到消极和恐惧,从而变得悲观、绝望,她在自己所营造的恐怖氛围中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有一天,她选择了离开。我不禁想起了《亮剑》中赵刚的一番话:当一个人的尊严受到损害时,他只有选择抗争或者死亡,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抗争。
“未报春晖伤寸草,空余血泪洒萱花”。我无言以对,更无颜以对。母亲把她的爱无私的给予了我,她生前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牵挂着我,但我又为她做了些什么呢?当她在病中最需要家人的关爱和抚慰时,我却选择了漠视与逃避,甚至在很多时候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病人来看待,没有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和心理疏导,没有及时掌握她的情绪的波动与变化,没有对她可能出现的极端行为采取必要的防范。就这样,我的母亲在没有任何预见和征兆的情况下悄然离去。而母亲走后,我竟然连让她入土为安都没能做到,如今,她只能暂厝在殡仪馆内与清风冷月相伴。有时候,我觉得母亲就像《暗算》中的陆家炳或黄依依,尽管生前立下了功勋,但却死得轻如鸿毛。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
母亲离去了,她失去了生命,却换来了灵魂的解脱与永生。而她的离去带走了这个家仅有的一点温情,也带走了我对生活的热爱与眷恋。在“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谎言中,我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在我的生命里已然没有了理想,没有了追求,没有了最初的激情与动力,只有与日俱增的苦闷与彷徨,只有“侬今葬母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感慨与伤悲。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整整一个春天,我在病床上度过。病重时,气若游丝,我觉得自己的青春已挥霍殆尽,很快也要像母亲一样获得解脱了。学校、课堂、学生、历史书已渐行渐远,但忽然又出现在眼前。“乘入世之东风,立改革之潮头……”当年的豪情壮志,言犹在耳,一切如昨。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些人,有些事可以转瞬即逝,但有些却是刻骨铭心。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承认我不是好马,因为我始终在怀念。
今天是五月八日,五月的第二个周日。在这个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我只能手捧母亲的遗像黯然神伤,眼在流泪,心在流血。我想:如果母亲泉下有知,“遥闻我哭声,当哭相和……”良久,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向上飞升,像是坐在洁白的云朵上,很快飞离了喧嚣的尘世,飞到了如梦如幻的天国。此时,我的母亲正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到来,那一刻,她是那么高大,那么美丽。而我也似乎摆脱了病魔,变得强壮而矫健,在母亲周围闪转翻腾,蓬勃的奋飞。如果这是现实,我情愿用生命来交换;如果这是梦,我宁愿长眠不醒!“爸爸,爸爸,快醒醒”。我睁开眼睛,是女儿灿若桃花的一张脸。“我语文也得了一百分,老师说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只有我一个人是双百。爸爸,等你病好了,又能带我上学了,我还能考得更好。”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书于2011-05-08)
病由心生,虽然原因不一,但不可否认,母亲的离世,是忧郁的李博病情加重的一个重要因素,可是,我并不清楚他的病究竟有多严重,看他说自己“气若游丝”还以为只是文人的夸饰手法罢了,也曾经历过丧母之痛的我,感慨万千,想劝慰一下他,于是在帖子后评了这样一段话:
“最近不敢写一点文字,因为心情起起落落难以平息。难以平息的心情,源于无法平静的生活。
最近常常感觉生活的毫无意义。对于生命的长短都已淡然至极了,生活的好坏又何必在意呢?更是厌倦了俗世的熙熙攘攘追名逐利……也许我的心已是枯井无波。
今天是母亲节,可是对于一个已经失去母亲三年了的人,一个心如枯井的人,生活中新的烦恼永远层出不穷的人,这个节日还能引起多少感触呢?无意浏览中,看到了《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我知道,作者是我原来一个同事。淡漠的心,悄悄起了共鸣,是啊,‘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们都是生活的不幸者,谁都没有资格去同情谁了,所以我悄悄退了出来,在心灵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人说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是人生三大不幸,然而我明白,无论你是在襁褓中柔弱无依的婴儿期,还是已是鬓发斑白的老年,失去母亲,都是心灵最大的伤痛,都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我不想,再写一些怀念母亲的文字了,因为除了徒增更多的伤悲之外,已经没有了一点意义。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无论继续精彩,还是继续糟糕。”
感慨过后,生活还得继续,这篇文章只是一颗小石子,投在了大家心湖里,激起的水纹,在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中,渐渐地也远逝了。暑假后,身体好转的李博,也曾回来上课,因缺少生物老师,学校让他改教生物。我曾感叹:他的学生再也无福享受他百家讲坛式的历史课了。不到两个月吧,他再一次病情加重,再一次回家休养。没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讲坛。
得知他的新情况,已是相隔一年,2012年教师节过后大家一块吃饭时,有同事说他病得很严重,已经到了离不开氧气的地步了,因为看到他刚刚发的一篇文章,给他打电话才知道的。晚上上网找到这个帖子,看到题目心便猛地一沉:
《最后的教师节》
一只断了水的鱼
李博
我不信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上帝,
我并非超人,
没有钢铁之躯,
我只是一只鱼,
一只断了水的鱼,
身陷淖泥,奄奄一息。
纵然全世界都将我抛弃,
我依然面向大海,
矢志不渝!
亲情逝去,我并不抑郁,
不远的将来,
我还能与母亲在天国相聚。
友情远去,我并不孤寂,
病痛、空虚、感伤、绝望,
填补了生活中的每一段空隙。
缘尽缘散,我并不惋惜,
至少我还有——
氧气瓶和利尿剂,
这是两个忠实的伴侣,
一个帮我消肿,
一个助我呼吸,
有了它们,
人生依然浪漫而富有诗意。
虽然三尺讲台对我来说已遥不可及,
尽管我已拿不动一支粉笔,
但在梦中,我重返课堂,
依然是纵横万里,
青春无敌!
也许明天,
我会在黎明前死去,
但时至今夜,
我仍在守望奇迹,
因为,我脆弱的生命,
已不单属于自己,
它同样属于我年幼的女儿、年迈的父亲,
和年轻的兄弟,
以及脚下这片我深深植根的土地。
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悄然而去,
请不要为我哭泣,
我就像一颗流星,
划过长空,
照亮天际。
又如一支烟花,
绽放美丽,
留下传奇。
最后的教师节?断了水的鱼?触目惊心的字眼,让大家惶恐不已。真的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不会呵,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怎么会抗争不过小小的病魔?他会好起来,还会和大家一起工作,一起谈笑风生的!周一大家便去医院看望他,我因为有课所以未能同去,据回来的同事讲,肺气肿加心衰竭正折磨着他32岁的青春年华,确实离不开氧气了,去时他正在病房里吸氧,脸色不太好,没有人相陪,孤独的一个人。
这首教师节的诗在网上,在李博曾经教过的一届届学生中传开来,中英文学校的学生是最感念师恩的,已经上大学的学生们约定国庆节回来看望他,看望他们曾经最敬爱的老师。我没有想到,这首诗会成为他的绝笔,2012年的9月10日,真的成了李博的“最后的教师节”!
一场大雪,掩盖了这个世界所有的肮脏丑恶,只留下一片茫茫的纯洁的白。世界末日的魔咒解除了,却把我们最最亲爱的战友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据知情人说:12月23日凌晨五点半,李博永别了这个世界。舍不下老父与幼女的他,离开的瞬间意识尚且清醒,喃喃着放弃抢救,一缕魂魄缓缓飘向雪的国度。在雪的天国里,他该是静静地安歇了,再不会有病痛的折磨,再不会有别离的痛悲,再不会有,现实世界里那么多的纷纷扰扰。离去,对于充满痛苦的生者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呵!
向他告别的那一天,真的不敢面对,不忍面对,怕自己会无法自控。只好在远方,在心底默默地向他哀悼!然后,再为他祈祷,祈祷终于与母亲天国相聚的他,在人间受尽了磨难的他,魂灵可以安息。
魂魄随雪而逝,当年伤感地吟咏“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李博,如今有太多太多的人记住了他——学生、同事、家人、朋友……我发在微博上的一则消息,当天被好多人转过,每个曾经的学生都在祝愿:老师一路走好!我想:每个人,都不会是孤独地来,孤独地去的,就算没有人相伴,这个世界,也会记住每一个独特的名字。
而面对已逝的生命,我们除了感叹它的脆弱无常以外,是不是也会在心底,大彻大悟,从而摒弃太多的私心杂念,太多的对功名利禄的追逐渴求,转而去关注生命本身?是不是早晨醒来,看到第一缕阳光,想起离开的人们,会充满感恩,庆幸自己的生命还在?是不是看淡了曾经放大的痛苦?是不是放下了曾经念念不忘的一切?能来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上走一遭,本身就已是一种幸运;能健康平安地活一辈子,本身就已是一种幸运呵!也许,这就是李博,用生命的代价,为活着的人诠释的不灭的真理。
鲁迅先生说: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他的魂灵!唯愿君在天堂里,在洁白的雪国,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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