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田园牧歌散文
生活中诸多的疲劳和纷扰,常让你梦中回到童年,因为那儿始终无瑕有趣的,没有一点烦恼。
一架平板的牛车悠闲地蜗步于田间的土道上,牛铃铛摇动着四溢的阳光,一步一步挪动着,流淌出一道舒怡了的心情。车夫索性扔了牛鞭儿,把草帽扣在脸上,倚倒在车厢里,翘起二郎腿,咿咿呀呀地哼起小曲来,自然不知什么来路,几嗓子下来,胸气也就通顺了。孩子不坐在别处,只坐在车尾巴上,耷拉着双腿,嬉笑着,用鲜嫩的枝叶撩拨着车后紧跟着的几只贪吃的羊儿……
车到了地头,大人把牛车卸了,顺手就把牛绳塞到孩子的手中。放牛的活计是每个孩童赏心的,牛儿温顺,不用费力气,还耽误不了玩耍。我喜欢牛儿,父亲也总是把牛儿交给我,嘱咐要细心,因为在父亲心里牛儿早已是家里的最任劳任怨的成员。我总是抚摸着牛背,依在它的身旁,它也顺从跟着我的步子,不紧不慢,似乎在呵护着主人,生怕走丢了。我把牛儿牵到水草丰美的沟渠沿边,它喘着粗气,眼皮一垂,立即把头扎进新鲜葱绿的草中,用粗大灵活的舌头风卷残云般一卷,一大坨草儿便入了口中,贪婪地咀嚼起来。我干脆不再管它,就势把牛绳往牛脖上一搭,跑到沟渠另一头,等着它慢慢地顺着草势吃过来。
牛儿是有韧性,吃起来不紧不慢,不管昏天黑地,即使几个捣乱的牛蝇不是上来叮咬几下,它也不会抬头,用尾巴轻快地抽打着。我可没有耐性,时值种植时节,田野上虫声、蛙声、谷物生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支巨大的催眠曲,不用多久,我的头一挨地便酣然入睡。柔软的草垫、细腻的阳光、和煦的`暖风,再加上湛蓝湛蓝的穹盖,这是一个何等美妙的梦境,你只有舒适地编织着嘴角不时的微笑……
你在梦中,那致引人些草窠里的精灵却是活跃的,我的身体成了众多小虫子的温暖巢穴。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从我的袖口、领口和裤腿钻进去,在我身上爬来爬去,不时地咬两口,把它们的小肚子灌得红红鼓鼓的。吃饱玩够了,它们也消停了,或许去找一个隐秘处酣然而睡了。我依然梦乡,大地也似乎是沉睡的,它多么宽容,容纳着这世上众多的梦。我想,一个听烦市嚣的人,躺在田野上听听虫鸣该是多么幸福。大地的音乐会永无休止,而有谁知道这些永恒之音中的每个音符是多么让人感动和震颤。
梦中,我感到了一种亲切的气息,弥漫在周围。我醒来,牛儿已卧在我的身旁,浓重的气息中,悠然地反着刍。我侧脸看着它,它也眯着眼看着我,温和惬意。我因为在田野上睡了一觉,醒时是没有懒意的,扯几棵软草,轻轻地在牛儿的脸上搔弄着,牛儿不温不火,依旧卧在那里,只是把头扭在一旁,不再理我……
太阳彰显起来了,它向远处的小河慷慨地洒下了一束束炙热的光辉,小河于是就开始沸腾起来。牛儿不时竖起耳朵,听着飘来的嬉闹声,继而又安逸起来,此刻却撩拨起了我的心绪,丢了牛儿,循声跑去。耀眼的阳光明目张胆地瞪着眼睛,夸张地欣赏着河沟里孩童们那光滑黝黑的身体。洗干净的衣物像五颜六色的花朵覆盖在毛绒绒的草地上,温柔的河风吹过,它们似乎睡着了,不时还优雅翻转一下身子。此时欢唱的小河是喧闹的,泼水声、喧哗声和着河水哗啦啦的歌唱,鱼儿醉了,草儿醉了,人儿痴了……
远处牛儿铿锵地叫唤起来,伴着悠悠牛铃摇响,那是回家的声音,小河又宁静了,田径上一架牛车悠闲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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