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户人家散文
“新户”,一个渤海岸边的普通小镇的名字。名字虽有新意,脊骨里却跌宕着黄河百年的积淀。裹挟着泥沙的黄河扭挪着身躯,龙吟此处,搅退了苦涩的海水,洋洋洒洒地用自己的躯体在海岸边铺展出一块崭新的土地。等黄河在此耗尽最后精力,露出肥硕的土壤时,便陆续有了零星的人家。
“人家”在尚且泥泞的黄河淤积滩涂上筑起自己的小屋,不用过分张扬,只要能遮挡一家人风雨就行。各种恶劣的天气中,人们总是不停地修葺自己的住所,直到牢固、精巧别致了方才罢手。慢慢地,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在蛮荒和芦苇丛生之中,错落有致地矗立起一座座小村落,人们操着天南海北的各种话音欢声笑语其间。
肥沃的土地总是吸引着淘金的目光,黄河滩上有了人家,远方的人们也陆续搬迁过来。村子慢慢大了起来,人们便起了各种村名:有的直接以故乡的村名为名的,有的以纪念首位拓荒者姓氏为名的,有的还以首次到来时的地标物为名的……虽然名字五花八门,却深深注入了“人家”的情怀。几个村子大了,连接在一起,形成了小镇,人们也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新户,自然是意味“新迁的人家”。
新户人家开始是在荒原草甸上拓展起自己家园的,经历过太多的'风雨,所以始终不忘根本,时刻勤劳。荒草甸里,浅海滩上,个个肌肤黝黑,闪耀着健美的光泽,双臂一振,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每天总是执着地把希望植入土地,撒向海洋,收获着一个又一个喜悦。
屹立黄河淤积的平原上,又濒临大海,新户人家历来经营着半耕半渔的生活,总是精心每一天每一个收获。男人上了渔船,个个是把式,每天顶着晨星下海捕鱼,一次又一次奋臂撒下的渔网起获一个又一个沉甸甸的喜悦。夕阳西下,满仓的鱼虾哼唱着欢笑驶向岸边装满心儿的家,家中那翘首期盼的妻儿是永远温馨。女人在家打理,房前屋后、田里林间,一点也不逊色男人,耕耘着“两头不见阳光”的日子,播撒着“披星戴月”的汗水,滴滴勤劳植入沃土,收获金色的秋天。
新户人家秉性豪爽,待客热情。有朋自远方来,总是热情邀于船上。清晨,沿着各个沟汊,顺着退潮的海水漂下,来到浅海,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船锚起。沏上大碗茶,看潮水慢慢退向深海,露出滩涂,人们便绾起裤管,下了船,在没脚踝的海水中捡拾着各种美味。遇到深的水洼,渔网一撒,轻轻一收,各种光滑耀眼的海鱼便挂满了网丝。不一会,硕大的网兜便压弯了腰,只好解下,用力在浅水中拖着。小孩子更是在水中嬉戏,嫩白的肌肤经海水浸润后,被徐徐的海风一吹,渐渐黝黑起来。等海水一涨,人们便陆续回到船上,清点自己的收获,费尽了脑汁,也落得个稀里糊涂,只好彼此论一下自己收获的那一“堆”的大小,评点一下能耐。这时,船家在船头支起一口大锅,把各色的海产放到一起炖了,原汁原味,味道鲜美得很。大家一起团坐船头,打开几瓶烈酒,品尝着一锅的味美的海鲜大餐,大碗喝酒,直至酩酊大醉。等海水涨足了,已是夕阳西下,归航的船头上响满了高亢嘹亮的渔歌……
岁月变迁,新户人家前赴后继,艰苦拼搏,给了人们一个又一个惊喜的耀眼,新户人家确确实实地变“新”了。绿树丰翠,花红菜绿,塘满鱼跃,村舍院落,一派生态;错落有致的别墅群和宽敞整洁的村间水泥道,一派生机勃勃……无需过多的描述,处处惊艳,时时温馨!
如今新户人家,抚育着希望采摘着幸福酿造着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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